第39章 你当真不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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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被他如铁般坚硬的双臂圈紧,冉梓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此人做了什么,她埋在他怀里的面颊逐渐燥热,竟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你抱太紧了”她声音闷闷的,轻轻挣动两下,本也没抱什么期望,却不想眼前人立马放开了她。

    由于她半卧在床的原因,此时的成烨半弯着身子,臂撑在她身侧,极近的距离甚至都能看清他眼底倒映着她。

    他们就这样互相注视着彼此,暧昧的呼吸交织在二人之间,谁也没有先开口。

    “你来这做什么?”未久,冉梓终于受不了这奇怪的氛围,将方才没有得到应答的话又问了一遍。

    只是成烨依旧没有回答,他伸将她零落到身前的发丝撩到耳后,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她那微红的耳垂却不想引得她轻颤一下。

    他只当她是冷了,于是又把滑落了一半的薄被扯了扯,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坐在榻边。

    “我听你晕倒了。”他语气恢复了平缓,双撑在身侧,一身未来得及换下的黑色劲装将背影勾勒地挺拔如松。

    “老毛病了,休息几日便好,无妨的。”她微阖着眼,看似淡然无波,可拢在被中的双早已快拧成了结。

    这样急冲冲的赶来还抱了她,只是因为她晕倒了吗?

    这一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冉梓惊了一瞬。

    可他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

    “老毛病,是多老的毛病?”他的声音平静到听不出情绪,只是那撑着床沿的背已然青筋暴起。

    身后的冉梓看不见他的脸,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还要被他盘根问底:“娘胎里带的罢了,自幼便在调理,现在好了很多,不会耽误事的。”

    谁在乎会不会耽误事?

    若真是娘胎中带出来的病,方才贺子安为何要同他是落下了病根?

    分明就是来了朔北之后出现的问题,却还死犟着不肯承认。

    他忽然有些后悔让她去做什么大医师了。

    “既然身体不适便不要勉强自己,这几日就别去营里了。”

    明明是担心她的话,可听在冉梓耳中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坐直身体,声音急切:“你这是又要软禁我?”

    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成烨听着她语气中的紧张与不安紧了紧掌,侧过头看向她:“在你眼中我便是这样的人?”

    她似乎在怕他。

    他略带阴沉的目光骤然射来让冉梓瑟缩了一下,她嘴唇喏动半响,终是没有搭话。

    看着她如此惴惴不安,成烨心中涌上的怒气又被懊恼盖过,他将身体完全转过去,却引得冉梓下意识往床内退了退。

    她以为他又想抱她,咬唇道:“成烨,男女授受不亲的。”

    成烨被她这副明明反抗不了却又不甘示弱的模样逗得轻笑一声,眼底的阴鸷一扫而空。

    “你的身子不早就被我看过了吗?”

    那日将她从城主府带出时不就是他为她先行处理的伤口?

    没曾想他会突然来这样一句,冉梓的脸涨得通红:“那那怎能作数?”

    “怎么不作数?”他步步紧逼。

    “若这样,那前几日我帮你治伤不也算”她偏过头,脸烧得厉害,后面的话怎么也不出口。

    “嗯,有道理。”成烨若有所思点点头。

    有道理个鬼啊!

    冉梓暗自腹诽,但表面还是略显局促。

    “你要这样我们”算是扯平了。

    “互相负个责?”

    冉梓:“???”

    她蹙眉望去,只见成烨十分自然地将头靠到床侧,语气颇有些委屈。

    “你不会是想不认吧?”

    这一副看负心汉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冉梓如鲠在喉却又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于是就这般盯着他,大眼瞪眼。

    “可我是有婚约在身的。”思考半响,她终于找了个由头。

    闻言成烨眼眸危险地眯起:“你们成婚了?”

    “这倒没有。”

    起来那人面她都未见过,据是个什么礼部尚书之子,不过他们家一朝落败,这种子虚乌有的婚约估计也早作罢了。

    成烨挑眉:“那这算哪门子婚约?”

    “总归是有过的”

    她声音越越,而一旁的成烨则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俨然一副‘你继续编’的模样。

    “然后呢?”

    “然后”冉梓觉得自己快要被绕晕过去,“其实这和有没有婚约关系不大。”

    “可方才是你自己的有婚约在身不可对我负责。”

    怎么又是对他负责了??

    她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脑中思绪看向他正色道:“成烨,若仅仅是因为负责而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个不负责的行为。”

    “我所理解的在一起的前提是双方心中皆有彼此,那日你本是为了救我不得已而为之,我明白的,至于后来给你治伤——其实我对军中其他伤员也是这般救治,若人人都为此来找我负责,我还做什么大医师?”

    其实她所言不假,只是那些伤员来时大多血肉模糊,且面对他们时心无旁骛,与面对成烨时的心境到底是有些不同,但这些她没有同他。

    成烨听着她一席话,长长的桃花眼敛下,薄唇轻抿,倒是收了些方才的戏谑。

    她她给别的男人治病时和面对他是一样的。

    她要彼此心悦才能在一起。

    那么她又心悦何人?

    “是贺子安吗?”他忽然问,“如果是他,你是不是就会答应?”

    “你心悦他?”

    冉梓被他问得一愣,见她这副表情成烨只当她默认了,拢在袖中的拳头捏地咯吱作响。

    “就因为他比我文弱?”

    冉梓哑然:“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同贺大哥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

    还有他为何要和自己比?

    成烨闻言抬首,他看到她眼底的情绪太清澈,丝毫不像谎。

    “那是彭家那子?”

    只不过话刚出来成烨便否认了,那子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她当是不会喜欢这种人。

    但是他娘的!就这子月见妹妹长月见妹妹短的,她的闺名他都未曾叫过!

    见他又开始咬牙切齿,冉梓颇有些无奈:“你这般揣测到底所为何事?”

    成烨沉吟片刻:“你当真不知吗?”

    他的话让她心头一跳紧接着又听到他继续道:“若你没有心悦之人便好。”

    冉梓表情有片刻僵硬:“你什么意思?”

    只见成烨眉峰微扬,先前的黯淡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嘴角压抑不住的弧度和志在必得的张扬。

    “如此便不算我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