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少春衫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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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白玉京。

    商诀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几天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在东齐待了十多天,看着林惊云因为阿芙蓉受苦受疼也有两三回。

    后来有一次他着实不愿意待下去,偷着溜出来揪住钟停鹤的衣领问道:“你分明给他戒了三年,为何……为何这三年看着竟一点起色都没有?”

    钟停鹤忙得一头汗,听他这样质问自己也不禁恼怒起来,毫不客气地拂开商诀青筋凸起的手,冷冷叱道:“陛下觉得阿芙蓉就这般容易戒掉么?若真如此,那世上之人大可以不必躲着它、忌惮着它,想吃便吃,想用便用——”

    先前乌其儿跟他过商诀来历,倒是钟停鹤一脸的不屑一顾,似乎什么人到了他眼前便只分为两种;一种是像林惊云这样病得不轻还随心胡闹、死不要命的人;另一种便是像沈濯商诀一样,只会仗着身份跟他“医闹”,动辄将脑袋挂在嘴边,其实屁都不知道一个的人。

    坦白讲,钟停鹤宁愿病的是在后两人身上,如此他便是草草医一次,开个棺材方子便可了事。

    商诀被他看得气势低了不少。再开口时连语气都不禁弱了几分,整个人神游天外,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商诀幽幽道:“那你,他这样还能好起来么?”

    钟停鹤道:“那你便要看他自己要不要活了。”

    他自己要不要活。

    叩心而问,其实商诀并不知道。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这样的人,他真的甘愿自己这么一辈子靠着阿芙蓉、靠着仅剩下的那点光亮、和旁人带着恶意的爱而活下去么?……怎么会啊。……林惊云现下眼睛似乎有点能看得见了。但其实看得还不是很清楚,他眼前像是蒙了一层灰蒙蒙的白雾,任他如何烈性的光都窥不进来,只是眼前能勉强有个轮廓罢了。

    乌其儿听后喜极而泣,慌忙便跑去告诉了钟停鹤。

    钟停鹤也高兴,只不过又怕他眼睛被阳光刺伤,便寻了块白布蒙在林惊云眼上,叮嘱若是出去时定不可轻易摘下。

    林惊云一一应了。

    他平日里去的地方也不多,大多时候也就只在宫里那一片地方待着,闲来无事喂喂元昭,乌其儿也常来陪他话,倒并不觉得如何烦闷。

    沈孤城又来他这碰壁了几次,见他和那条叫元昭的狗玩的正欢,心里也欢喜,纵使有些想杀了那狗,却也狠不下心了。

    这日里,林惊云卧在椅榻上听乌其儿逗狗玩,冷不防听见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本并没有多在意,却听得乌其儿抱了元昭对他道:“清衍,西沙皇帝有事要与你,元昭玩累了,我先抱着它去洗洗身子。”

    林惊云正要起身话,身旁忽的一沉,有人按住他的身子,笑意盈盈道:“平安哥哥猜猜我这次是带着什么过来的?”

    林惊云道:“你带了什么?”

    商诀:“哥哥别不信,这次是我找到沈陵秋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