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兽人家的小雌性(完)
“为什么?”
原锦蹒跚的爬起来,捂着腹部的伤口,他低垂着眸子,低低重复了一句顾苧的问话,然后,笑了起来。
顾苧敛眸瞧他,脸上没有一点儿情绪。
原锦笑了一会儿,然后用那双阴恻恻的眼睛盯着面前清风明月的青年,哪怕是穿着野蛮的兽皮也显的那么骄矜。
他和自己不同,原锦心底冷嘲,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和这人的差别在哪儿。
顾苧即便是父母双亡的孤儿,但他拥有父母留给他的巨额财产,有专属的司机保姆,有名声显著的职业经理人帮他理产业,而顾苧,只需要享受就好。
他有穿不完的衣服,花不完的钱,同学老师都喜欢他,可自己呢…
原锦凶狠的看着他,嗓音沙哑难听:“都是你的错,明明我也这么的优秀,老师眼睛里却只有你,什么好事都紧着你。”
都是些趋炎附势的贱人!
如果他也有钱,是不是所有事情都会不一样了?
“就连现在…哈哈哈哈哈…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可是你竟然这么好运的活了下来!”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顾苧冷眼看他,嘴巴抿的紧紧的,他从来不知道原锦竟然是这么想的。
青年站直了身子,明亮干净的眸子看着他:“就因为这个,你在背后诋毁我传我的坏话,甚至把我带到山里推下山崖?”
原锦直起身,此刻,即将杀死最讨厌的人的喜悦让他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谁让你这么蠢,我什么都相信。”
对方的话语刻薄难听,让顾苧沉默下来,他羽睫微动,暗暗道:蠢的是那个原来的顾苧,而不是他。
生活在象牙塔被保护的很好的年轻人从来不知道嫉妒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这么可怕。
他对最好的朋友信任,不设防,换来的结局凄惨。
可他不一样啊…顾苧想,他才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么凄惨的境地,哪怕真的那么凄惨了,男人也会将他救回来的。
原锦没有察觉到青年的安静,还在那儿继续。
“可惜啊可惜,哈哈哈哈…”
那笑声又变了,变得阴暗尖细,他缓缓靠近,绕着顾苧转。
“你不知道吧,我才是被上天眷顾的那个,所以,你就去死吧!”
原锦还是有些聪明的,他虽得意,但还是没有出脑子里有系统的事儿。
顾苧也不感兴趣,毕竟那破系统的事儿柒柒都知道,他只是想要让部落里的人都知道原锦的真面目罢了。
巨大的飞鸟从天而过,挂起凌冽的寒风,照下巨大的阴影。
泛着冷光的骨刀出鞘。
原锦脸上是快意和得逞,他期待着温热的血液四溢,只要这个人死了,就再也没有可以影响他的东西了。
顾苧咬牙后退,用力挡开刺来的骨刀,身上兽皮却被划开一道口子。
见一击未中,原锦更加发了疯似的进攻,两人很快扭在一起,可偏偏顾苧不会架,他只好使出了抓咬扯头发等一系列闪瞎人眼的操作,那叫一个激烈。
手中骨刺被一脚踢开,原锦没了凶器,也开始抓头发了。
“唳!”
尖锐的鸣叫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虎跑眼尖的发现顾苧不在身边,连原锦都不见了,立刻猜到事情不对,叫了羚角和羊白找人。
“怎么样,找到了吗?”虎跑有些着急,顾苧那手无缚鸡之力,怎么的过原锦哦。
羊白胆子,只指了指声音传来的方向,就不话了:“我在那个方向听到些动静…”
虎跑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做出凶悍样,让跑的最快的羚角去部落里找人来,自己和羊白继续找人。
另一边,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顾苧的头发被抓的乱糟糟的,衣服也皱皱巴巴了,一个肩膀的袖子都被扯坏垂了下来。
而原锦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青了一块不,头上也沾满了枯枝落叶。
两人完分开,都累的气喘虚虚,顾苧弯腰扶着膝盖喘气,原锦微微耷拉的眼睛瞥到那骨刺,一个翻滚抓住骨刺往顾苧身上扎去。
“住手!”
“顾苧!”
撕心裂肺的叫声响起,顾苧愣了一下,也错开了躲避最好的时机。
眼看着那骨刺越来越近,一只巨大的百鸟从天而降一爪子撩开削瘦的青年,两只爪子抱住顾苧的腋下将人带飞起来。
“唳!”
它很生气,又是一翅膀扇下去,将底下的兽人扇的站不稳脚。
虎跑惊讶的睁大了眼,惊呼:“是山风鸟!”
“山风鸟把顾苧抓上天啦!”
被羚角带来的一大群人亲眼看到了原锦拿着骨刀要杀顾苧,那叫一个气啊。
有几个性子急躁的直接拿兽皮绳将原锦绑了起来丢在一旁,然后抬头看着天上不听盘旋的山风鸟。
“莽黑,这是这么回事啊?”
这山风鸟也不像把顾苧当猎物啊,那爪子明显放轻了力道呢。
这扇人的动作反倒更像被惹怒了给顾苧出气呢。
莽黑听了不话,只用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天上看,然后走到原锦身边一拳头砸在他脸上,直将人的牙都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呆了,毕竟莽黑从来不动手雌性,这还是第一次,用了这么大的力。
都把人牙给掉了啊!
原锦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手捂着被的麻木的脸,他吐掉嘴巴里的鲜血,一颗亮白的牙混在其中。
“你、你我!你竟然我!”
原锦喃喃着,不敢置信的看着莽黑,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儿一样。
“你怎么能我!”
他哀怨极了,着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莽黑皱眉,根不上原锦的的思路,他冷眼瞧他,道:“就了。”
原锦一噎,不出话了,就那么干瞪着莽黑。
天空上,顾苧腋下被抓着动弹不得,只好安抚的和山风鸟:“崽崽,放我下去!”
风大,顾苧话的声音也大,山风鸟听了歪了一下头,放慢了飞翔的速度,一点点降落。
顾苧双脚触地后,山风鸟也落在了地上,站在顾苧身后给他当靠垫。
顾苧拍了拍已经长的很大的崽崽胸脯,当做安抚。
“我没事,别担心。”
他早就知道崽崽在附近了,才敢有恃无恐的对上手握利器的原锦。
这是没料到原锦对他的恨意会这么强烈,让崽崽生气了。
“顾苧,你没事儿吧,那个原锦也太坏了,竟然要害你!”
虎跑跑到顾苧身边,努力睁大眼睛瞪原锦,她吐出舌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实力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顾苧摇头,和她了几句话后走到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男人身边,主动握住了莽黑的手,轻摇:“我没事儿,你别担心。”
莽黑看着他,握着他的手格外用力,顾苧被抓的失声呼痛,才让莽黑卸了力道,只还是牢牢抓着不放。
“先把人带回去,让首领处置。”
残害部落族人可是大罪,不是简单就能放过的,强壮的兽人拎着原锦回到部落关在石洞里。
原锦最后的结局是被部落流放,那时候顾苧正躺在床上自顾不暇,男人死死缠着他,结实的胳膊都微鼓着,汗水从额头留下,在下巴汇聚成水滴后滴落。
青年无神的看着洞顶,敏感的紧,只是轻微碰撞就让他呜咽出声。
汗水滴落,在顾苧那精致的锁骨处汇聚成一汪清泉,顺着圆润肩头滑落,沾湿了底下兽皮。
“轻点儿…”
“疼…”
男人是真的被吓到了,他用力的拥抱着青年,像个讨要奖励的孩子,纠缠不休。
顾苧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直到天微微亮才堪堪睡去。
乌发被汗液湿濡,又被男人炙热的体温烘干,昏睡前顾苧还在想,男人的人身都这般厉害了,若是兽形,岂不是更加凶狠…
但再多的想法都消匿在了思绪深处,莽黑静静的抱着顾苧,直到身边的人呼吸平稳后才轻手轻脚的起身,给劳累过度的青年掖好兽皮被才在腰部围了兽皮出门。
部落大门前的空地,原锦站在最中间,外圈围着一层又一层的族人,他们用鄙视的,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原锦,都是部落里的人,怎么就能这么恶毒。
尤其是顾苧给部落做出了许多贡献,带他们找更多食物,教他们怎么保存肉类,甚至还教会了他们怎么种植粉瓜,而这个原锦呢,一来就惹事,现在竟然还要对顾苧下手!
这种人,就不该留在部落里!
“大家安静!”
熊猛出声,底下那些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都停歇了,族人们纷纷抬眼看向首领。
原锦手背捆在身后,怎么也想不通哪里出问题了,他明明设计好了的,不会有人出现的,怎么就被抓了个先行呢。
可他总是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在意识里跟系统吵架。
“都怪你,不提醒我有人来了!”
系统冷冰冰的电子音重复:“本系统提醒了,是宿主沉迷其中没有听到。”
原锦瞪眼:“我没有听见!你谎!”
系统:“我们系统没有谎这个选项。”
原锦不依不饶:“事情发展到现在,你也有责任,快帮我解决现在的问题,我不能被赶出去。”
系统:“已帮宿主寻找合适方法,滴—未发现,请宿主自行努力。”
系统的声音变得卡顿,到最后消失不见。
原锦急了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他一直依赖系统,现在跟他没法子?!
“系统!系统你出来!系统!”
他这才开始害怕起来,瑟缩着看向站在制高点的熊猛,摇头呢喃:“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想杀他,是顾苧…都是顾苧的错,是他抢走了我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突然,有个雌性兽人朝他呸了一口,怒骂道:“你还敢狡辩!我们都看到你拿着骨刀要刺顾苧了!之前还把顾苧推下山崖!狼心狗肺的东西,顾苧还让我们接纳你!呸!”
“就是,不要脸的东西!”
熊猛挥手,他冷冷的看着原锦,让虎奔把他们路上碰到的兽人带了上来。
他走到原锦身边,指着那断了一条手臂的兽人道:“你还记得他吗?”
原锦看向那人,瞳孔瞬间一缩,他连忙撇过头去,否认道:“不认识,我不认识他!”
那尖利的,丝毫不犹豫的否认让众人纷纷皱眉。
那人被虎奔按着肩膀,凶狠的瞪视着原锦,动作间恨不得吃其肉啖其血,那仇恨的眼光让人心惊。
他咬牙切齿的道:“原锦!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灰狼族将你从森林里捡回去,让你生活在族里,结果呢,换来灰狼族灭亡的后果!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你个贱人,我要咬死你!”
可虎奔的力气比他大的多了,他又遭遇严寒饥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因此,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原锦。
原锦摇头,露出一丝不屑又很快收敛,他乞求着,妄图得到众人的同情。
“我没有,他胡,我只是个柔弱的雌性罢了,怎么可能让他们灭族呢!”
断臂灰狼族人自讽一笑,然后面向熊猛,沉声道:“熊猛首领,这个雌性是我们从林子里带回去的,他为了生存在我们几个兄弟间流转,这个雌性不知道有什么能力,竟然可以让首领对他言听计从。”
“而且,他会巫术!他能够让植物在短时间内迅速生长,我们一时被他迷了眼,还以为真是上天眷顾,可谁能想到,他的巫术是要用族人的命来填的!”
“那个盐湖,他撺掇首领宣扬出去,首领拒绝了,他竟然背叛我们,联络了其他部落的人进攻,我们敌不过,整个族群,只有我活了下来!”
那灰狼族人的声泪俱下,满眼都是仇恨,乍一听此话,莽原部落的人统统倒吸一口气,他们一开始竟然还以为这是个纯洁的雌性,没想到是个黑心肝的。
连救命恩人都能利用。
而巫术一次出现,让族人们远离了中心的原锦。
他们信仰兽神,却格外厌恶巫师,而面前这个雌性,就是巫师!
“烧死他!首领,烧死巫师!”
“对!烧死他!”
“烧死他!”
巫师是邪恶的,是不被容许存在的,尤其是这种以生命为代价的巫术,更令人害怕。
原锦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模样,他焦急的在心底呼唤系统,可系统就像彻底消失了一般,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完了。
看到众人那厌恶至极的表情,原锦瘫软的倒在地上,可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觉得自己错在哪儿。
他低喃着自己没错,连滚带爬的爬到莽黑身边,抬手就要去抓莽黑的兽皮裙。
莽黑皱眉,倒退一步避开了原锦伸来的手,厌恶道:“别碰我!”
原锦愣了一下,然后哭哭啼啼:“莽黑,莽黑你救救我啊,我什么都不要,不要把我赶出部落啊。”
“是不是顾苧,是不是顾苧让你不要理我的,我就知道,一定是他,只有那个贱人才会霸着你不放!”
莽黑绷紧了脸,他听不得有人青年一丝的不好,忍着想要将人踹开的欲望,莽黑咬着后牙槽道:“没有,苧很好,我喜欢他。”
“才没有!”原锦嘶吼,他知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了,莽黑在部落里的声望很高,只要他愿意开口替自己求情,他就不用呗赶出部落了。
“你喜欢他什么,你看看我啊,我皮肤也很白的,腰也很细的,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这番放荡的言辞让人反胃,莽黑更是听都不愿在听,他喜爱青年,不是因为他的皮相,而是他的灵魂。
心底恶心,莽黑更想念香喷喷软乎乎的青年了,一想到对方还躺在被窝里,一丝不挂,他的火气就开始翻涌不止。
“我先走了,首领你处理吧。”
男人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转身快步朝洞穴走去。
身后的事情如何发展他已经不想管了,只想回去抱着软软的雌性睡觉。
睡的迷梦间,柒柒的声音惊醒了顾苧,他听着脑海里那宣告坏系统自动解离的消息,勾起唇角,然后就被撩起门帘快步走到床边的男人亲了一口在嘴角。
顾苧扶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揉了揉男人毛糟糟的大脑袋,低声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莽黑低垂着眼,入目的是印在雪肤上的点点梅花,他伸手,环住顾苧的腰肢,将脑袋枕在青年的腹部,呼吸深沉。
“到底怎么了?”
顾苧揪了他的头发一下,肚子被男人的呼吸吹的痒痒的。
“没事,就是想你了。”
突然被压倒,顾苧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湿濡的感觉从颈部传来,顾苧敏感的直接红了眼,他颤抖着睫毛,感受到了男人那不灭的热情。
“你…嘶…别咬。”
他定定的看着男人,只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头顶。
喉结处的感觉越发清晰,男人在轻咬着,酥酥麻麻像是蚂蚁爬过,他艰难的揪住了莽黑的兽皮裙,偏过头掩盖自己过快的呼吸。
也不知道男人从哪儿学来的本事,弄的他难以招架哦,也或许是本能,毕竟蛇性本……那啥。
难得起了太阳,顾苧被缠着在洞里耗费了一天,他无力的驱赶着男人,却再次被翻了过去,背对着男人。
屋外,虎跑轻快的跑来想要告诉顾苧原锦被赶出部落的好消息,在听到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后捂着脸又跑远了。
消息什么时候都能,他可不想被莽黑记恨,要知道,发情期的兽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三天,整整三天,顾苧就没踏出过洞穴一步,就连吃的都是莽黑端来给他的,这不知天日的欢快让顾苧事后直接气了好几天。
冬季过去,搁置的晒盐工程开始,而学会了耕种的族人们在居住地外圈了一大块平坦的土地试种,他们再也不用担心会饿肚子了。
春天是播种的季节,也是像兽神祈求的季节 部落里每到这个时节就会举办典礼,在典礼上,除了祈求兽神保佑今年的生活,也是未婚兽人们寻找伴侣的日子。
只要你有喜欢的兽人,就能在这个时候大胆求爱,对方若是答应了,就在兽神的见证下成为夫妻。
顾苧和莽黑已经是部落里公认的一对儿了,但莽黑还是严格遵循了规矩,朝笑靥如花的青年求爱。
看着男人腼腆的模样,顾苧笑着将手塞入他手中,兽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放在试探上。
这样,莽黑正式住进了顾苧的窝,而他本来的窝就成了储藏间,用来放顾苧的各种东西。
而晴的陶器在部落里也受到了追捧,因为大家发现,这种容器用来保存食物更加好。
而再次听到原锦的消息是在很多年后了,那个时候的莽原部落成了森林周围最强大的部落,在一次大型集会上,顾苧看到了狼狈不堪的原锦。
他加入了一个风气很差的部落,那里的兽人只拿雌性当生育机器,而不能生育的原锦成了他们发泄情绪的工具,他的眼睛已经没有光了,死气沉沉的一片。
顾苧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顾苧,但很快,就被部落里的人呵斥着走远,看着这样的原锦,顾苧只觉得心绪复杂,他升不起同情的情绪,但也觉得唏嘘。
若不是他掉在山风鸟妈妈的巢穴里,遇到了莽黑,他的结局,也不会这么美好。
男人走过来拉住他的手,不高兴的责怪:“不要随便离开我,我会担心。”
顾苧踮起脚尖在莽黑唇角亲了一口,点头认错:“嗯,是我的错。”
莽黑的话还是很少,但已经会直接跟顾苧他想要什么了,除了在性生活上有一点磨擦外,两人的生活是很和谐的。
顾苧不止一次吐槽过莽黑体力过好,也不止一次哭诉过蛇类的生理结构,但他还是碍不住男人的亲昵,一次次的心软。
顾苧没有能力带领族人快速进步到文明社会,但他努力的改善大家的生活,这一辈子,过的很快乐。
兽人的生命是漫长的,而顾苧,却只有短短的九十年,在生命的最后,他伏在依旧强壮的男人怀里,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希望,下个世界也要这么幸福啊。
第九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