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061章 羡慕 巫侍君偷腥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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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奕来的时候, 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邵奕一时失语,吓得都忘了他接下来要禀告的事。

    虽,他知道牧大人一直承宠, 可具体如何承宠, 私下里和陛下是怎么样的相处模式,他还是不太清楚。

    邵奕入宫之前,也是受过教导的。原以为, 侍寝也不过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未曾想过,居然还有这么大胆的时候。

    牧子期身为下臣, 居然还以下犯上, 横抱起陛下。

    神域男子多半软弱无力, 弱态之美是神域男子的终生追求。邵奕自认为自己的形态在神域男子之中, 也算是万中无一。

    虽与牧子期沈越这样出众的人比,差了一些,可邵奕对自己的形态还是有些自信的。

    可就在此刻, 他慌忙垂首, 双手紧握成拳,心中的嫉妒已经快要掩饰不住了。

    他甚至觉得, 很有可能, 陛下便不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男子。

    否则,同样是天人之貌, 为何沈越始终没有承宠?

    牧大人是会武功的, 这一点,他也是之前听古意和司墨起过。

    也许,陛下心中喜欢的,并非是弱态美, 而是像牧子期这般,既有形态美,又有力气的男人。

    而这一点,邵奕是比不过的。

    哪怕他真的会武功,他也不敢去抱陛下。

    他会害怕,万一把陛下摔了碰了,万一陛下生气了该怎么办?

    可是这些,牧子期好像都不必担心。

    等到牧子期抱着陛下回了寝殿,邵奕还是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回神。

    直到芒望进殿来收拾,才看到了他。

    芒望笑着问道:“邵大人是有什么事吗?若是有事禀告,不妨下晌再来,陛下昨夜看护空贵君,没休息好,怕是要等到下晌才会有时间了。”

    邵奕盯着手中的卷册,忽然道:“既如此,便不扰陛下了,左右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我们几个便能把事情办了。”

    芒望闻言,垂首行了一礼,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邵奕回到摘星台之后,这才突然对司墨道:“司墨,你,若是我现在学武功,还来得及吗?”

    司墨放下笔,抬眸看着他:“是不是又有什么人欺负你了?你不用怕,告诉我和古意,我们去替你收拾他们。”

    邵奕忽而笑了,他摇头道:“没有,现在在这宫里,哪有什么人敢欺负我们啊。我只是有些羡慕,羡慕会武功的人,羡慕力气大的人……”

    羡慕能把陛下抱起来的人。

    只是最后这句,他没好意思宣之于口。

    不过司墨何等聪慧,他自然猜出了邵奕心中所想。所以司墨直言道:“牧大人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能文能武,懂兵法阵法还会医术。当今天下,如这般的全才,我也只见过他一个。更要紧的是,牧大人样貌出众,颇得陛下欢喜。”

    “我和古意自幼在陛下身边长大,陛下不是个重男色的人,从前她喜欢王君,便带着我们翻墙头去元家偷偷看他……如今陛下喜欢牧大人,旁人便入不得眼……”

    司墨着,便给邵奕添了茶水,然后劝诫道:“其实这天下之间,向往陛下的男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你入神都晚,怕是没见过。陛下刚过十五之时,想要嫁入王府的郎君,都快排起长队了。可是那个时候,府中除了我和古意,再没有旁的郎君。”

    “人人都羡慕我和古意,觉得能给陛下做个通房也是好的。哪怕他们知道,我和古意并未承宠,可是他们依然觉得,能时时刻刻守在美艳绝俗的陛下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我和古意啊,后来也是这般想。哪怕一辈子做个未承宠的通房,只要陪伴在陛下身侧,便是一种幸福。”

    邵奕也是聪明人,他听明白了司墨的意思,可他还是失落道:“我过了这个年,便二十一岁了。按照宫中规矩,若我到二十五还未承宠,是要被赶出宫去的。我和你们不同,我不是自幼陪伴在陛下身侧的人,所以我怕是没有那样的福气,能一辈子守着陛下。”

    司墨笑了:“你如今出了星辰台,自然不必守星辰台的规矩,以陛下如今对你的宠爱,你若是不想出宫,陛下定不会拦着。”

    邵奕眼眸微亮,看着司墨道:“真的吗?”

    司墨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之后,才道:“虽不该揣测圣意,但是你我交好,我便凭着我对陛下的了解,与你几句。你若不愿出宫,陛下不会强行将你送出去。何况,你父母病故,家中已无家主无事,陛下也舍不得你孤苦伶仃地回到荆州。将来无论如何,陛下都会对您有所安排。再,你也不用着急,不是还有四年时间吗?陛下明年春闱之后,便要带着我们几个出宫了。”

    想到这里,司墨忽然心向往之:“我已经许久都没有出宫了,倒是很想念从前和陛下策马扬鞭的日子。”

    邵奕的心情好了一些。

    而司墨又道:“我知道,那空飞沉在你跟前胡八道,你也有所松动。之所以没有劝你,是因为我和古意都觉得,邵奕你是个君子,你心中有任何症结,你自己都会消化。”

    邵奕笑了:“是啊,你放心,我不会听那空飞沉几句话,便动摇我对陛下的忠心,也不会因此用些下作手段,同牧大人争宠。”

    “不管如何,当初在星辰台,牧大人都对我有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司墨拍了拍邵奕的肩膀,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从我和古意见到你开始,我便觉得,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邵奕笑着,为司墨添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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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沅睡到正午才醒,醒来时刚好用午膳。

    她也不太饿,简单吃了点,便去了御书房处理政事。

    处理掉印白之后,太医院进行了全盘的清洗。

    好在,朱银这个人虽然啰嗦,可却十分稳重,做事妥帖,也不算笨。

    最重要的是,朝沅提前也查过朱银家中上下三代,都是本分之人。朱银的母亲,也是位江湖游医,在江湖上,颇有贤名。

    连牧子期都过,朱银的医术,在太医院无人能出其右。

    朝沅原本是不信牧子期的,所以什么事,都不太想让他插手。

    可是朝沅自己都没发现,牧子期不点什么还好,他若了,朝沅便会没来由地相信他。

    只是在这宫里宫外,需要处置的人,又何止印白一个。

    只是朝沅知道,有些事不能急,得慢慢来。

    下晌朝沅批阅完奏章,已过了酉时。

    外面的天,也已经黑了。今夜无月,纵是宫中灯火通明,却总也觉得压抑。

    六觅过来报备了一番朝阳宫的情况,是前阵子在硬石板上跪了一夜的元鹤轩到底是着了风寒,朱银大人过去看过了,是病得很重,以王君的身子骨,休养个半月,都未必能缓得过来。

    元鹤轩又是个任性的,见朝沅不去看他,还不肯喝药。

    朝沅一阵无语,听到六觅这些话,她不禁冷嗤一声:“他若是有那个本事,能病死自己,也省得朕费事了。”

    六觅嘴角含笑,却不敢回话。

    六觅向来是看不上这位王君的,矫情至极,还不识好歹。最要紧的是,朝阳宫的人屡屡冲撞六觅,六觅早已经忍够了。

    自王君失宠,六觅办事越发勤快。恨不能赶紧帮陛下废了那朝阳宫里的王君。

    “罢了,摆驾去朝阳宫,王君病得这般严重,朕还是得去看望看望。”

    即便是每每见到那张脸,朝沅都恨不能立刻结果了他,可是她还是得学会虚情假意。

    上辈子元鹤轩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不就是忍吗?身为女帝,这是她必经之路。

    朝沅此番,倒是带上了两个人,一个是古意一个是牧子期。

    邵奕事忙,司墨从旁辅助,古意性子大大咧咧的,也不适合做那些精细的活。

    朝沅也是看他无所事事,只能个杂,便想着带他出来透透气。

    果然,这一路上有古意这么个人,倒也热闹。

    古意这张嘴,很少能闲得下来。

    看见路上的灯笼要,看见街边的宫女清扫懈怠了也要。

    朝沅用折扇轻轻敲了敲古意的帽子,笑道:“一会儿进了朝阳宫,你可莫要这般多话。王君喜欢安静,你话多了,他可是会烦的。”

    古意撇了撇嘴:“王君性子古怪,他不喜欢的事情多了,他现在再看不惯臣,也就只能忍了。陛下若是真的怕臣见罪了王君,也不会带着臣过来了。”

    朝沅朗声笑了,倒是默认了他这话。

    他们几个都是习武之人,周边的声音再喧闹,也能听到周围的一点异样。

    朝沅命人停下轿撵,然后拧眉看向了身侧的牧子期:“你可听到什么怪声?”

    牧子期垂眸道:“听到了,前方应该是清光台。”

    古意闭上眼,细细听着,随即面红耳赤道:“这是哪个宫里的动静,这般不要脸?”

    六觅在一旁道:“陛下,要不要属下先派人过去看看?”

    这宫里,正儿八经只有朝沅这么一个女人,宫女都缚有千道锁,不能行事,侍卫换班不得进入内宫,太医诊脉,也是有时辰和奴才们在近前看管的。

    也就是,若有郎君想要在这宫墙内院偷情,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但是凡事总有万一,前朝也有这等丑事发生,不过都被压了下来。

    很多时候,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有些郎君实在隐忍不住,找另外一个郎君帮忙,也是常有之事。

    只是这种事太过污秽,宫中是明令禁止的。

    也有太医胆子大不要命的,不过朝沅才刚刚清洗太医院,按理,不该出现这种事。

    古意到底还是个未经人事的,这会儿已经捂住耳朵不敢再听了。

    那声音恩恩啊啊的,着实过分了些。

    而六觅很快来报,她踌躇了半会儿,才凑到了朝沅耳边了点什么。

    朝沅拧眉:“这怎么可能?”

    六觅垂首道:“七夏已经派人将人拿下了,他们二人衣衫不整,正行那事,证据确凿,抵赖不得。”

    清光台如今是巫知之一人居住,自空飞沉搬了出来,这巫知之也老实,从不惹事,除了日常给王君请安之外,他从不迈出清光台半步。

    朝沅知道他是空飞沉的人,本来还想着,等到带空飞沉出宫之时,把这个麻烦当做礼物,送还予他,谁知道,就差这么几个月了,巫知之竟沉不住气了。

    “到底是仁国来的男子,没受过我神域的教导,行事不检点,脏乱到了极致。”

    牧子期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