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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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晚饭吃得有些沉默,敏感如乔安,当然也发现了家里不同寻常的氛围,默默吃着饭,也不敢话。

    吃完,徐海州主动揽了洗碗的活儿,乔露抱着乔安坐在火盆边烤火,跟儿子贴贴脸。

    “爸爸生气了,安安,快去安慰他。”

    家伙缩在乔露怀里,睁着眼睛看向压水井边那道忙碌的背影:“妈妈,我害怕。”

    “为什么害怕呀?”乔露挠挠他的下巴。

    “爸爸生气,会不会打人呀?”乔安扭头望她。

    乔露弯了弯唇:“不会呀,你又没惹他,他干嘛打你?”

    “那妈妈为什么不去安慰爸爸呢?”

    乔露:“”

    儿子太灵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咳咳——

    她这不是怕尴尬嘛虽跟徐海州结婚两个月了,该做的也做了,到底相处不久,也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今天这信来得实在过于尴尬,万一徐海州生气是因为她呢?

    所以想让儿子过去卖卖萌哄哄他。

    在乔露的怂恿下,乔安朋友迈着迟疑的步伐走向徐海州。

    寒冬腊月,过低的温度导致你无论穿多厚,在室外总暖和不起来。

    从房间跑到院子里,乔安的脸被风吹得冷冰冰,哒哒哒地跑到徐海州身后站定,儿从袖子里掏出来,伸出一根食指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胳膊。

    “爸爸爸爸?”边戳,歪着脑袋观察他的神情。

    “嗯?怎么了安安?”徐海州没回头,洗碗速度加快,早点洗完才能早点回屋烤火。

    “爸爸,爸爸你别生气,安安害怕。”

    一句话得徐海州摸不着头脑,好笑地瞥他一眼:“爸爸没生气,安安你在什么呢?”

    “我和妈妈都觉得你生气了,可是我不想爸爸生气。”从吃饭开始就没过话,这不是生气是什么呢?

    他不开心的时候也不想话,跟爸爸一样!

    “我没生气,更没生安安的气,为什么要怕我?”要不是洗碗腾不出,徐海州真想揉揉他的脑袋瓜。

    嘴儿里吐出来的话咋这么招人稀罕呢。

    清风刮过,把家伙的脸颊吹得红彤彤的,像熟透了的大苹果。他安安静静蹲在徐海州身边,细密的睫毛随风轻颤,好乖好乖,身上的奶香味儿隔着风也能闻到。

    他奶声奶气的,偏偏表情极为认真:“因为好多人生气的时候,就会骂人,还会打人,我觉得爸爸不会,可是我也害怕。”

    他好怕被打呀,每次看见院儿里的哥哥姐姐们被他们的爸爸妈妈打,他都替他们疼!

    “不会的,爸爸永远不会打安安,安安这么乖,我怎么舍得”爱怜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逗得家伙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咬住下唇。

    不生气就好,不生气了他就不怕爸爸了。

    大眼睛眨呀眨,脆生生地笑起来,后又欢欢喜喜地把伸进水盆里:“爸爸,我和你一起洗!”

    “谢谢儿子。”

    一大一在院子里洗碗,乔露就靠在门口看,画面很温馨。

    水是乔露特意烧的,烧得温温热热不会冻,两个人洗碗洗得起劲,嘻嘻哈哈,好像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洗完进屋,把碗放进碗柜,徐海州突然走过来环住乔露的腰身,把脸埋在她肩窝里蹭,肌肤温度很高,与他冰凉的鼻梁骨相贴,乔露冷不丁打了个颤。

    “怎么了,跟个孩子似地粘人。”乔安今天都没他黏糊。

    “今天早点休息吧。”喉间逸出的男音清润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呼吸喷洒在脖颈,有点痒。

    乔露缩了一下脖子,笑着道:“好呀,那我带安安去洗漱。”

    “嗯。”

    从打开那封信之后,不止是徐海州心情不对劲,乔露也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总不由自主地浮起那些文字。

    跟乔露相反,乔安显得过度兴奋,一直到晚上睡觉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妈妈,我已经学了好多字了,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自己看书了呀?”他天真地发问。

    乔安在妈妈的教学下,已经会认十五个两笔画的字,比如儿,十,七,八,了

    乔露戳他脑门,家伙重心不稳一个不防,被她戳地往后栽,直挺挺地栽倒在枕头上。

    乔露好笑地把人扶起来:“想什么呢,当然不可以啦,这才刚入门你就想打**啦?”

    乔露给他脸上涂香膏,嫩嘟嘟的脸摸起来好滑溜。

    被妈妈揉着脸,乔安咬字不清晰:“什么大波斯?”

    乔露摇头:“没什么,就是你现在还不可以自己看书,看不明白的。”

    家伙嘴儿嘟起来:“那妈妈今天,安安可以读信。”

    “你不是你不会读吗?”不仅不会读,让他读还跑呢,乔露抓了半天也没抓住。

    徐海州也笑他,捏了捏他的肉爪,跟刚来时相比,瘦猴都变成奶猪了。

    乔安鸡啄米一样点着脑袋:“妈妈我可以读。”

    “那你下午为什么没读?”乔露问。

    “因为我不会。”乔安。

    乔露:“那你还要看书。”

    乔安:“妈妈我可以念信,所以我也会看书。”

    乔露:“”绕来绕去居然被这孩子绕晕了,乔露捏他脸颊:“不跟你唠了,睡觉睡觉。”

    “妈妈等一等,我还要问一个问题。”乔安握住乔露企图盖上被子的。

    乔露停下动作:“什么问题?”

    家伙睁着漂亮的鹿眼,一眨不眨地盯住她:“我明天还可以和康康哥哥他们玩吗?”

    “可以啊。”

    “他们还会跟我玩吧?”乔安略显担忧地问。

    “当然会,你不是已经变成他们的好朋友了吗?”

    “嗯,对呀,我已经是他们的好朋友了。”他们肯定还会跟他玩的。

    笃定的答案给他吃了一记定心丸,做梦都是笑着的。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了,夫妻俩才能抱在一块儿温存温存。

    “怎么了,心情还不好呢?”

    今天难得,不是乔露窝他怀里,反过来了,徐海州趴在她怀里,像孩一样抱着她黏糊,还喜欢把脸贴在她的肩窝里蹭,轻嗅她的芳香,好似要从她身上汲取安全感或是别的能让他心情愉悦的东西。

    “没,你和儿子都在身边,怎么会不好。”

    乔露无声地笑了,揉他后脑勺:“光好话哄人开心。”

    “实话。”男人轻轻笑了一下,嗓音透着晚间独有的沙哑。

    屋外寒风呼啸,落叶被风卷起,发出簌簌的杂音,那么萧条、孤寂更衬得室内一派温馨。

    听着风声,徐海州往她唇上啄了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乔露调整了一个姿势,扣住他的肩膀:“是因为那封信吧。”

    有一下没一下摩挲她的肩头,徐海州道:“我大哥我娶你,只是为了跟他赌气。”

    没人知道当他看见那一段文字时,心里有多不是滋味。

    怎么会是赌气,分明是一见钟情,分明是喜欢她,分明是想娶她,想跟她有未来。

    或许可以是“见色起意”,但绝不可能是赌气。

    他从未气过,又何来赌气一?

    乔露沉沉吐出口气,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心情不好啊吓死她了,她还以为是因为家人的信让他纠结娶了她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

    以为他后悔了呢

    叹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其实她也没什么自信,在爱情里,女人总会比男人多一种隐秘的不安感。

    “吧,关于你的家人。”

    空气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落针可闻。

    良久后,才听徐海州语带沙哑地开了口:“乔露,对你,我从来都是认真的,不掺半点假。”

    亲亲老公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乔露有些不知所措,嗓音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慌。

    都结婚两个月,他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这么被表白她当然也开心,可她只想看他做了什么,并不在意他会不会情话,会不会哄女人开心。

    “嗯。”黑暗中,乔露缓缓摸上自家男人的脸,她的指腹滚烫,他的脸微凉:“我知道,我相信你,快跟我讲讲,关于你家人,还有你哥哥的事。”

    结婚两个月了,徐海州对家里人都是简单带过,直到今天这封信的出现,才让他彻底卸下压力,娓娓道来。

    “我大哥比我大三岁,我跟他的关系从就很好。”蜷在被窝里跟老婆贴了贴脸,他缓缓将过去的经历道来。

    徐海州出生在北方城市的双职工家庭,从家庭美满,生活幸福。父亲是钢铁厂六级钳工,母亲是人民教师,不过在徐海州十一岁的那年因为意外,母亲摔伤了腿无法长时间站立,辞了职。

    徐家兄弟俩打穿一条裤衩长大的,感情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徐海平为了不让弟弟下乡吃苦,2年他十八岁,高中还差半年毕业,便响应国家号召亲自报名了上山下乡活动,让弟弟徐海州得以留在城市。

    徐海平下乡后,十五岁的徐海州继续上学,一直上到高中毕业,被学校分配到国营炼钢厂的检修车间上班,从学徒工做起,从每个月领十八元干到一个月能拿三十八元兄弟俩的关系也因为下乡一事变得更加密切,来往书信频繁,两人互相倾诉在城市/农村的所见所闻。

    直到徐海州二十岁那年,也就是年,国家宣布恢复高考!

    振奋人心的消息一经公布,徐海州第一时间写信到徐海平所在的村庄,把好消息告诉了他。

    得到消息的徐海平赶忙给弟弟回了封信,信里他会好好复习,让海州帮忙寄些复习书过来,也让海州一块儿考,凭借兄弟俩的智商,怎么样也能考上一所大学,或者大专也行,再不济明年再战!

    不论怎么,不可失!

    经过短短三个月的复习,徐海平顺利考上了湖市理工大学,国家重点大学!

    但有一个消息徐海州一直没敢告诉哥哥。

    他们的父亲早在三年前就患上了慢性肾球肾炎,也就是肾炎。这是需要长期吃药维持身体基本功能的病,得了以后不能劳累、不能熬夜、不能喝酒

    酒可以戒,但徐勇贺作为钳工,咋可能不辛苦不累?

    得了病没法继续工作,厂里得知他的情况怕他在工位上出意外,思来想去给了三十元补贴,代价是将他辞退。

    徐勇贺是徐家唯一能挣钱的顶梁柱,工作的辞退无疑给徐家带来了灭顶之灾,这意味着徐家不仅失去了唯一的劳动力,更要负担一笔不菲的医药费开支。

    那时徐海州不过十八岁,离高中毕业还有两个月,一家人利用之前微薄的存款度过了这两个月。直到徐海州毕业,被分配到轧钢厂当学徒工,才勉强有了点进账。

    可学徒工那十八块钱能顶什么事儿?既要顾着日常生活用,还要给父亲买药,要给远在乡下的大哥寄生活费,家里一度入不敷出。

    眼见着家中越发拮据,为了挣到更多的钱,工作后的第三个月,徐海州选择跟随候才军做副业——倒爷。

    候才军是徐家隔壁院儿的邻居,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出生,徐海州时候没少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也算半个长兄吧。

    那时候他已经当了三年的倒爷,经验丰富。短短半个月,就让徐海州挣到了学徒工半年的工资。

    这只是跟着候才军喝汤,还不算真正地吃肉呢,那时候徐海州白天照常上班,下班和休假的时候就跟候才军一块儿倒卖物资。

    要是全职干倒爷,不定多干几年就成鞍市万元户了!

    如此一折腾,父亲的医药费终于有了救,家里的开支再也不成问题,还能每个月给乡下的大哥多寄十块钱。

    这让他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上班工作下班当倒爷,对外宣称是跟着候才军上郊区水泥厂干苦力。

    如此忙碌而充实的生活,到了年年底,他哪里还有闲工夫歇下来复习。

    刚恢复高考时,市面上所有甭管能不能复习的学习资料,全部一抢而空,复习资料的需求空前庞大,连印刷厂也来不及赶印。

    好在高中时候的课本和资料徐海州都没扔,却也只有那么一份,他没有半点犹豫,全给乡下的徐海平寄了过去,自己这边没有复习资料,也没有时间,高考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年录取率低到离谱,平均一百来个人里只能录取五六个人,甚至比明清时期秀才考举人的通过率还低!

    且从报纸宣布恢复高考到考试时间,前后只有五十天,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想要复习并且成功考上大学,谈何容易?

    如果没有过人的毅力和天赋,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徐海平不负众望,不但考上了大学,考上的还是全国重点高校,家里人喜出望外,早早地就把房间收拾出来,只等徐海平从乡下“凯旋”。

    这年,徐海州一心扑在了“投倒把”上。

    他想挣一笔大的,多挣点钱稳定后再试一试高考。

    年尾声,他跟着候才军去拉了一趟大批量的麦,无意中被公安发现,人财两空!因为这个意外,鞍市的倒卖市场被大范围绞/杀,无奈之下选择与候才军南下,对外宣称去做生意。

    这件事的真实情况徐海州谁也没告诉,只是很突然地告诉家人,自己要和朋友南下做生意,他南方遇多,能挣大钱。

    徐家老都不同意,什么挣不挣大钱,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挣什么大钱?安安稳稳,平平淡淡才是幸福!尽整些歪门邪道

    从前多勤劳好学的孩子啊,高中毕业后,人好像一下就变得圆滑了,爱投取巧了

    家里没人能理解他,关键徐海州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就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态度,兄弟俩难得大吵了一架。

    徐海平觉得弟弟太没出息了,分明就是个学习的料子,好好的一个聪明孩子不去考大学,为了一点点眼前的蝇头利居然去搞投倒把!

    考上大学以后,还愁找不到好工作挣不到大钱吗?非得把大好青春糟蹋在这样的事儿上?

    临行前徐海平没送他,徐家人除了他妈,没一个人到车站来。

    徐海州孤独的上了火车,远离故土,来到两千多公里外的黎安市直到如今,在这里安了家,娶了媳妇。

    故事很长,他长话短,再少的字眼也无法倾诉他的煎熬、他的压力。

    乔露听完整个人都沉默了,心口像被人用钝刀豁了一条口子,又疼,又煎熬。

    “那今年春节咱、还回去吗?”

    室内一片沉默,沉默了很久,沉默到昏天暗地,他才哑着嗓音:“不想回去。”

    “为什么。”

    徐海州咽下苦涩,拥她入怀,将她抱得紧。

    “他们不喜欢你。”

    他怕,怕她受委屈。

    十八岁投倒把,没怕过;二十岁南下,没怕过;二十五岁娶了单亲妈妈,更没怕过。

    乔露是他活了二十五年,想要捧在掌心的宝贝。

    天晓得,在与她结为夫妻的这两个月来,他有多快乐,有多幸福和满足。

    然而有多幸福就有多忐忑,有时候午夜梦回,他多怕这两个月的美好只是黄粱一梦。

    虽然父母和哥哥的意见也并不能阻止什么,他仍旧忐忑,一丝一毫的危险他都怕会破坏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

    他不愿他们好不容易组成的幸福一家,像彩虹色泡泡,一戳就破。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每个月寄三十块钱回家,证明你心里还是很惦记他们的,既然你把他们当最亲的家人,我们又是夫妻,你的亲人我当然也要认识,不论他们喜不喜欢,总要见上一面。”

    况且徐海州每年春节都回家过,今年娶了媳妇反而不回家,这让他的家人怎么看待她?

    觉得她吹枕头风?觉得他是个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娘?

    乔露痛恨自家大哥的不作为,也痛恨嫂嫂的专横,她不希望自己在外人口中是牛巧丽那样的儿媳妇,也不希望徐海州变成像她大哥乔国斌一样的儿子

    “不过你要是真不希望我过去,我也没所谓的。”这年头出远门都是火车,北方到南方少也要三四天打底,这么长的路程,还带着三岁的乔安,舟车劳顿,要是能不去自然是最好的。

    徐海州再次沉默,用那高挺的鼻梁骨一下一下在她脸颊蹭n动,动作不安极了。

    “嗯,年后再吧,现在太晚了,火车票不好买。”八十年代也有春运,也是人挤人,尤其是硬座,连过道上都坐满了人。

    乔露点点头,看他兴致缺缺的样子,便转移了话题:“上次让你买的床,买了吗?”

    “嗯,已经找到了,明天去取。”

    两个人之间忽然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

    “今天还做吗?”乔露嘴巴捂住棉被下,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做什么?”他问。

    黑暗中,乔露脸微红,没好气地推开他:“不做就算了。”

    本来有点可怜他,想用“行动”安慰他,没想到这人装纯乔露咬着牙齿掐他的脸。

    徐海州低低笑出来,笑音醇厚而性感。

    忽然将她的腕牢牢握住,亲她的嘴,然后是鼻尖,然后是眼睛,最后在额上印上一道——满是爱意。

    “今天就算了吧,有点累。”他。

    累?心累吧。

    “嗯。”乔露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正好她也休息休息,话最近几天就没怎么歇停过

    两人相拥而眠,乔露被他勒得睡不着。

    “徐海州,你松一点,这么紧我怎么睡觉?”

    “抱歉。”圈在她腰上的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有点紧。

    十分钟后——

    乔露超声地问:“海州,睡了吗?”

    徐海州扭了扭身体,:“还没,怎么了?”

    乔露摇头:“没怎么,问一下。”

    徐海州的笑声忽然变得意味深长:“你怎么也还没睡着?”

    乔露迟疑了片刻:“有点失眠,眯会儿吧,很快就睡着了。”

    才不告诉他是因为心乱了。

    男人忽然低头,攫住她红润的唇吸了又吸,流连不止:“是不是今晚没做,睡得不舒服?嗯?”

    乔露羞得差点尖叫,猛地大力锤他胸口:“去你的!滚蛋!”

    真是受不了,纯情鲜肉居然讲这种荤话,太违和了好吗!

    太羞人了太羞人了!

    眼见着隔壁男人呼吸逐渐加粗,乔露赶紧翻了个身背对他。

    “睡觉睡觉!”

    果然,荤话开完后,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过去。

    徐海州缓缓靠近她,环住她的腰肢。

    他似在于她,也似在自语:

    “睡吧,他们会接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