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豪华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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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露和萧野离开京城后,萧野买了四匹好马,自己设计了一辆豪华马车。

    车厢非常高大,那个大就像我们现代的房车,里部有一间女子的闺房,楠木雕花拔步床,楠木雕花妆台,妆台匣子里满是名贵宝石镶嵌的钗环首饰,楠木软凳,楠木柜子里装满丝绸、锦缎面料的四季女子衣物。纱帐是淡雅的鹅黄色。前端靠近车头的位置是两张舒服的软椅,左右车厢壁处都设有几案,几案上摆着茶水,点心,各种水果和吃。两侧都是水晶玻璃大窗户,窗扇向外开,里边还有一个月白色纱窗,纱窗内有藕荷色丝质窗帘。

    萧野扶着零露踩着马车前端的几级台阶,走上马车,不用低头就能走进车内。

    零露看了看马车里的布置,萧野在一旁一副求表扬的傲娇模样。零露走到萧野身前,拍了拍他的肩,严肃道:国师大才。然后就坐在藕粉色的软椅里吃樱桃去了。

    萧野还没从零露刚才拍他肩膀的感觉中出来,他要细细地回味,深深地珍藏,这是零露这辈子第一次主动碰触他。

    零露看萧野还傻站着,问他:你把马车设计成这样,是算以后都住在车里吗?

    萧野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淡灰色软椅里,萧野这一坐下来,零露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太近了。两把软椅几乎靠在一起,零露低头看软椅的底座,得,嵌在地板里的,想移远点儿都不行。

    萧野好像没发现零露的动作,回答道:我们一路游玩,有个移动的家舒适些。

    看零露还不适应两人之间这么近的距离,有些别扭的样子,萧野不动声色地给零露倒了杯茶,问道:想去哪里玩儿?

    零露喝了口茶,道:咱们一路往南走,南边风景好。

    萧野给零露拿了块奶糕,看着零露道:这次你算用个什么身份?

    零露边吃奶糕边想,奶糕吃完了,也没想好,道:反正不能姓零,我也不要再开什么店做老板,目前就想看看风景,吃喝玩乐。

    萧野挑眉,想了会儿道:这个倒是简单,唯一有些不便利的是你一个女子,没有家人陪同,独自出游的话,怕是会引起世人诸多猜想。

    零露觉得很有道理,看着萧野娇俏道:这个容易,我不是独自出游啊,我不是有哥哥陪在身边吗?

    萧野也不自觉地跟着笑,笑得暖暖的,然而,萧野又想了想,道:这也不错,不过如果是这样,我们即使觉得哪个地方好也不能久住。

    零露疑惑不解:这是什么道理?

    萧野又给零露拿了一颗草莓,道:我妹妹美得像个天仙,又正是待字闺中的大好年华,我们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上门提亲的。

    零露听了,看萧野一眼,笑道:哥哥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肯定也会有很多女子想要嫁给你,你刚下凡第一天不是就遇到过?

    萧野听了,一脸忧愁模样,半晌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免了这许多的麻烦,让咱们安安静静的生活呢?

    零露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好兴致都失了大半:怎么人世间这么许多的麻烦事。

    萧野一副踌躇模样,看着零露,欲言又止。

    零露看得着急,凝眉斜他。

    萧野无奈笑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零露仰起脸,鼓着腮帮子,不理他。真讨厌,有话不直,非要卖关子。

    萧野喝了口茶,淡定看着窗外,悠悠道:如果对别人你是我的夫人,这些麻烦倒是全都没有了。

    萧野完,继续看着窗外,一副赏景的惬意模样,实则一颗心七上八下,度秒如年地等着零露的答复。

    零露确实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分析利弊,发现利有很多,弊嘛,没发现。

    好吧,就这么定了。

    萧野听到零露的这句话,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然后就是烟花在心中炸裂,绚丽而澎湃,天知道他有多开心。

    萧野转过头来看零露时,已掩藏了眼中的炽热星芒,仿佛是自己还没想好要不要这么做,零露就已经做了决定,有些迷茫地缓了会儿道:既然你觉得可以,那就这么办吧。

    零露给萧野斟了杯茶,道:夫君喝茶。

    萧野……就,有些上头。

    萧野觉得自己在做梦,梦中都不会这么美好。他前世到死都没有能娶到零露,没听到零露叫他一声:夫君,没想到今生听到了。虽然明知道不是真的做了夫妻,可他还是觉得幸福,特别特别的幸福。

    有了媳妇儿的萧野上神天天都翘着嘴角儿,喂马翘嘴角儿,逛集市翘嘴角儿,下馆子吃饭翘嘴角儿,就连坐在软椅上闭目憩都翘着嘴角儿。

    这一日,零露和萧野到了一座叫“赤城”的山脚下,看见这里游人如织,想来是风景秀丽,他们便也随着人流登山赏景。

    登山路上,零露看他又笑得像个傻子,忍不住问:之前在京城里,你很不开心吗?怎么一离开京城,你就天天乐呵呵的,我看你都乐好几天了。你没发现这几天走到哪儿都有人盯着你看吗?他们肯定以为你脑子有问题。

    萧野……我愿意做傻子,有媳妇儿就行。

    萧野点头道: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确实比在京城里更让人开心。

    正着,见前边围了一群人,把路堵死了,近前一看,一个五旬妇人粗布蓝衫站在路中,一个六岁左右的女孩坐在地上哭求不止:祖母,我求求您了,我听您的话,不养白了,可它还那么,您把它丢在山里,它会死的,我求您了,您就告诉我您把它扔哪儿了,我把它送给别人养行吗?祖母,您忍心看它就这么死了吗?祖母,我求您了,您就告诉我吧,我再也不养猫了,以后我都听您的。

    众人听了,都觉得孩子哭得实在是可怜,有人出言相劝:这位大娘,您就告诉孩子吧,好歹是条性命啊。

    有人附和:是啊,您看把孩子急得,不为畜生,为了这孩子,您快告诉她吧。

    妇人见大家都这么,抿着唇一言不发,那孩子又大喊道:祖母,我这辈子就求您这一次行不行!

    孩子又气又急,满脸通红。妇人依然不为所动。

    这时,大家都有些恼了:你这做人祖母的,怎得这般铁石心肠。

    妇人闻言立时红了眼眶,看着那女孩:你怎么一点都不理解我的心啊……你什么都没用,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罢,转身走了。那女孩险些哭晕过去,被人劝着回家去了。

    众人这才散了,一路上行,讨论这祖孙二人的大有人在,大都是那个祖母行事太过极端,伤了猫性命不,更损了一家子骨肉亲情,实在是太不明智。

    零露感知到那祖母每每看到女孩被猫抓伤手脚,生怕孩子会因此得了什么病症,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忧心忡忡;也感知到女孩和猫一处玩耍时的快乐轻松,女孩把那猫当亲人一样,就这么被扔到深山,一个没断奶的猫必死无疑,女孩内心的绝望与无助到达了顶点。

    人的内心情感那么丰富,那么细腻,可惜人感知对方内心世界的能力太弱了。而人的执念又太深,很难做出妥协和让步,所以这世间才会有那么多的矛盾,纠纷。

    零露无声叹息。

    萧野见她如此,出言安慰:凡人困于此世间,皆因妄想,分别,执着。你我虽看的分明,却也出不上力。这里边业因果报,盘根错节,总要各人因缘成熟了,才能解脱开来。

    这些道理,零露又岂会不知,只是心里不免悲悯罢了。

    又走了半日,到了山顶开阔之地。云海玉盘般浮于天地之间,微风徐来,云海微波,诸峰时隐时现,零露也开阔了心情,好好赏了一番这人间仙境。

    等到下山时,零露便觉得来人间的决定真是太正确了,看了这许多,听了这许多。还有萧野作伴,以前萧野在她心里形象都未分明过,更别提什么脾气秉性了。可现在的萧野不只是个真切的存在,他爱笑,好看,温和,亲切。恩,零露对萧野很是满意。

    萧野见零露量着自己笑,也挑眉笑看她。

    在这青山绿水之间,一对璧人就这么在山路上对视着,却不知这美如画的一幕都落到了一行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