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露和萧野从山上下来后，就去了附近的一个镇子，他们在镇里最大的客栈住下来，要了两间最好的客房。

    安顿好后，萧野陪零露去街上闲逛，买了些当地特色的花果茶叶准备放在马车上，又买了这枇杷果。

    等他们回到客栈时，就看见大堂里坐了一桌客人，这桌客人四男二女，都是年轻人，都是青色衣衫，都佩戴宝剑，都看着零露和萧野。

    萧野和零露直接走上二楼回客房，听见那桌人中的一圆脸杏目女子：大师兄，这不就是我们今天在赤城山上看到的那一男一女吗？他们怎么也到了这里，还真是有缘。

    又听一凤目男子赞：那姑娘虽带着面纱，那双眼睛清炯含情，流波摄魂，世间难见，绝对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儿。

    另一名没话的女子长得眉清目秀，弱柳扶风，她听着这些对零露的容貌的夸赞之词，偷眼看大师兄的表情，看大师兄神态自若，不甚在意的样子，她暗暗放了些心。

    又听圆脸女子骂道：呸！袁师兄，你作为咱们仙灵山最大宗门天星宗掌门座下四大弟子之一，怎么也是个修道之人，听听你这话，我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登徒浪子！

    那位袁师兄又道：非也非也！遇美人却视而不见，是伪君子所为。我自认君子，我既见了美人，必要赞一赞美人。

    听着他们这些悄悄话，零露已走到房门前，推门进屋，发现萧野也跟了进来。

    零露纳闷，看着萧野，以为他有事要。

    萧野进门后也不话，自去桌前坐下。零露看他的意思，一时半刻没想出去，就把房门关了，变出一壶热茶，斟上两杯，自己端起一杯慢慢品着，道：这花果茶味道不错。

    萧野端起另一杯，嗅了嗅香气，却没有喝，只把茶杯攥在手里，看着零露叹气：夫人貌美，走到哪里都有人惦记，为夫心里不知是喜是忧啊。

    零露觉得萧野又在玩笑了，顺着他的话道：夫君喜从何来，又何忧之有啊？

    萧野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喜的是你已嫁给我为妻了，忧的是……

    萧野……忧的是你真的会嫁给我吗？

    萧野笑道：忧的是总有男子觊觎我的夫人，真怕有一天，夫人会被人抢走。

    零露瞪他一眼，想着刚才听到的话，道：听他们所，仙灵山竟然有了修仙门派，似乎还不止一个门派。

    萧野喝了一口茶，道：是啊，如今的仙灵山和几十万年前大不相同了。当初修道在于修心，彻悟本源方可成仙得道。现在修道是修炼法术，刚才见他们每人一把配剑，此地离仙灵山八十万里不止，想来他们往来仙灵山都是靠御剑飞行的。

    零露蹙眉：这练习法术能帮助修道？本末倒置了。

    萧野摇头叹道：你我之后，世间再无人飞升天道。哎，如今的修道之人，慧根远不及当初了，若真的有那六根清净、广修功德福报的，虽不能直接飞升天道，死后去做天人也是可以的。只怕连这样老实本分的修行人都难找了。

    零露听了沉默不语……

    ————

    第二天一大早，零露的房门和萧野的房门几乎是同时开的，而他们对面二楼的房间门也在这时开了，零露一看是昨天在楼下吃饭的那桌人中的一个男子，好像是什么天星宗的大师兄，长眉入鬓，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皮肤白皙，五官立体，棱角分明，比大燕国的二皇子还要英俊几分。

    这大师兄也看了萧野一眼，又看了零露一眼，便下楼去了。

    萧野走过来对零露笑：夫人早。

    零露笑睨他道：听再往南有个烟渺湖，我想去泛舟。

    萧野宠溺地看着零露，点头：好，咱们这就出发。

    二人下楼的时候，那几位天星宗的门人正在吃早饭，看到萧野他们下来也没吃饭，直接结账走了。

    昨日那圆脸的姑娘道：大师兄，咱们这次下山历练，师父也没规定具体的线路和任务，咱们下一站要去哪儿啊？

    不等大师兄什么，那位袁师兄道：我想去东海，寻颗东珠回来玩玩。又问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师弟道：邢师弟，我听林师叔喜欢夜明珠，你不去东海找一颗拿回去哄你师父高兴？

    邢师弟连连摇头：我师父要是知道我跟你去东海玩物丧志，一准儿扒了我的皮。

    另一位师弟也对袁师兄道：师兄莫要害我们兄弟二人，我们俩不比你们四人，都是掌门座下弟子，掌门对弟子最是宽和。我们的师父对弟子管教有多严在整个仙灵山都是出名的。

    袁师兄撇嘴：你俩真没劲。又看着一直没话的那个眉清目秀的姑娘道：师妹，你想去哪儿玩儿？

    师妹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大师兄：我听大师兄的。

    袁师兄看着大师兄道：临清，你倒是话啊？下一步去哪？

    大师兄陆临清，脑子里回响着刚才他在楼梯上听见的空谷幽兰般的声音：听再往南有个烟渺湖，我想去泛舟。

    他淡声道：从这里往南有个烟渺湖，就先去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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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露和萧野二人坐上缓缓前行的马车上，萧野端出热气腾腾的奶酪糕，花果茶。他拿了一块儿奶酪糕身子往零露那边靠了靠，递到零露手里，零露接过来边吃边看景。

    萧野和零露的软椅本就靠得很近，这会儿萧野往零露这边儿靠过来，俩人的胳膊就挨到一起了。

    零露这段日子已经习惯了这种近距离长时间的和萧野相处了，完全不觉得别扭，扭过头来示意萧野给他倒杯茶。

    萧野内心激动，表面平静，把茶杯递给零露茶杯时，状若无意地手指碰到了零露的手指，零露自然地接过茶喝了，没有丝毫的异样。

    很好，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他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了，他要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让零露习惯他的靠近。什么时候才能像上一世一样拉她的手，不止是拉手，他还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