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密其人
零露没事就喜欢躺在拔步床上憩,萧野这几天过得水火煎熬,零露却十分悠然惬意。
这天俩人在一河边闲逛,两岸游人如织,摊贩林立,忽见一马车疾驰而来,唬得人们纷纷叫嚷躲避。
有一人只顾着后退躲避,没看到零露正在身后,眼看就要撞在零露身上,萧野伸手揽住零露的腰,一个转身就离了这乱局,回到了马车之上,萧野依然紧紧地搂着零露,二人就这么紧贴在一起。
等零露回过神来想要挣脱萧野的怀抱,却怎么都挣脱不动,零露红着脸叫道:萧野!
萧野眼中全是柔情,声音低哑道:叫萧哥哥!
零露低头不看萧野,萧野弯下腰身与她对视,道:零儿,我想亲你。
零露慌得抬头之际,萧野直接摁住零露的后脑,亲了上去。
零露的大脑又不工作了,直到萧野撬开她的唇齿,零露感受到有不属于自己的湿滑在口中纠缠,零露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傻愣愣地任由萧野动作。
零露被萧野吻得无力思考,等零露清醒一些的时候,她整个人瘫软在萧野怀中,萧野紧紧地抱着她,把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前。
半晌寂静无声,萧野缓缓道:零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只有这样抱着你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零露审视自己的心,感受到了快乐,悸动,幸福和充实。她伸双臂抱住了萧野的腰,轻声道:萧野。
萧上神终于过上了幸福生活,从这之后,逛街时他都能拉着零露的手,马车上坐着时也要拉着零露的手。
零露想伸手拿摊子上的水果,却抽不出来被萧野握住的右手,零露瞪萧野,萧野笑得如沐春风,就是不松手,零露被他气得想笑,只能用左手去拿。
零露想斟杯茶,萧野坐在她身旁的软椅上,拉着她的左手揉捏,零露无奈道:萧野上神,能松开手吗?我要斟茶!
萧野无奈松了手,他斟了两杯茶,一杯捧给零露,一杯自己用左手端了,右手又要去抓零露的左手。
零露把手背到身后,量着萧野道:萧野,你都拉着我的手多少天了,可以了吧!
萧野坚定地摇头:不够!我之前的几十万年一直没拉到你的手,现在想起来就觉得特别的委屈。零儿,你得补偿我。
零露又被他一句话得上不来气,险些没被堵死。
零露想他不要脸,可又觉得萧野不要脸的样子特别的可爱。她亦喜亦嗔斜着萧野,嘴撅得老高。
萧野忍不住探过身来又要吻她,零露伸手抵住了萧野的嘴,怒骂道:萧野,你再这样,我要你了!
萧野看零露态度坚决,无奈坐回身去,唉叹道:如果你我一顿能让我亲你的话,你只管就是。
零露嗤笑一声,扭头看车窗外去了。
只见大道上过来一支送葬的队伍,扯着白幡,穿着孝服,哭哭啼啼,吹吹。队伍中八人抬着一口黑漆大棺材。零露看着那棺材,皱起了眉头,萧野顺着零露的目光看过去,目光又从棺材移到了队伍前被人搀扶着的一个眉目清俊的男子,看样子二十左右,神色哀伤凝重。
萧野看着那男子冷笑:他肯定特别难过。
零露看着那男子肩头一盏灯已灭,另一盏灯也忽忽悠悠的,眼看就要灭了,气愤道:只怕他死之前还要有人受害,既然让我们遇见了,该着那女子逃脱魔爪,也算免他又添罪责。
萧野和零露在此地的买了个宅子住了下来,一连几日萧野都会一茶社坐,这间茶社的老板是一位科举不第的读书人,仕途无望,便开了间茶社糊口。
常有读书人在这里品茶谈诗,萧野便每日与他们一同作诗吟对,不到十日,这些读书人都把萧野认作是知己至交了。
萧野每天从外边回来,都带些玩意儿送给零露:糖人儿,风车,绢花,银簪,是寻常夫妻就是这样的,这叫闺房之乐。
零露每天收到礼物心里泛甜,她以前真没发现萧野的花样竟这么多,真不知道那几十万年都冷冷清清的萧野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个满嘴甜言蜜语的家伙。
这日萧野回来,带了包蜜饯回来,零露吃着蜜饯,就听萧野起了今日的见闻。
今天他们在茶社中谈论的就是那次出殡队伍中的男子,姓李名密,才华斐然,大家都下次科考,他必是要高中的。他三岁读四书,六岁通诸子,不到十岁文章自然名满江南。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今年都双十年华了,却一直没有参加考试。
李密家是南城最有名望的世家,代代都出才子,却从来没人有李密这么大的名声和威望。
李密除了才名远播,还有一个克妻的名头,原来他十五岁时,家里就给他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两口琴瑟和鸣,可不到半年妻子就病逝了。再后来又接连娶过两任妻子,一个是一年前病故的,一个是半个月前病故的。萧野和零露看到的就是李密的第三任妻子的送葬队伍。
一书生与李密是同窗,昨日去李密家中探望他,得知家里想让他进京置业娶妻,万一在南城再娶了又病故,李密这克妻的名头可就坐实了。
大伙儿听闻李密近期就要进京了,都商议着明日要去探望李密,萧野虽然并不认识李密,可众人眼中萧野和李密都是饱读诗书的大才子,就该相识一番,定要邀萧野一同前往萧野家中。
零露听了点头,道:他妻子死了半个月了,估计他也该生事了。明日正好救人一命。
到了第二日,萧野随众人到李密家中做客,大伙引萧野与李密相见,李密一躬到地:萧先生才貌双绝,你能屈尊降贵,光临寒舍,李密感激不尽。今日能与萧先生相识,李密三生有幸。
李密又感激众人的深情厚谊,又起亡妻抛下自己就这么去了,不免又是一场伤心,大伙儿忙安慰排解。众人谈到科举之事,都赞李密高才,下场应试必是要金榜题名的,萧野见李密听闻此话眉稍隐隐跳动。
至午时,李密在自己院中设宴款待几位,席间一个丫鬟一个不留神,洒了萧野一身的酒水,忙跪下赔罪,哭哭啼啼,眼带桃花不时偷看萧野,又要当牛做马向萧野赎罪。众人一看,就知道这丫鬟动了什么心思,都笑劝李密割爱,把这丫鬟送给萧野。
李密虽面有难色,又不好丢了面子,看萧野也不推拒,只笑而不语,李密无法,以为萧野也对这丫头有意,只能把这丫鬟的身契拿来,送给萧野了事。
一时酒席散了,萧野带着那丫鬟回家。丫鬟拜见了主母零露,哭求零露让她留下伺候萧野,甘愿为奴为妾。零露明知道所有的始末缘由,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丫鬟看萧野那期期艾艾的眼神,零露就觉得堵得慌。
萧野看着零露拧着的脸,心里莫名愉悦。萧野对那丫鬟冷道:我救你逃出生天,你却要害我不成。又转头看着零露,满眼都是化不开的深情,立誓道:我萧野此生唯爱吾妻零儿一人,能和零儿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零露明知萧野是做戏,可她听了这句话就是感觉像吃了蜜糖,不出的甜蜜。
丫鬟听萧野顺救她逃出生天,不禁大惊失色,跪在那里只是发抖,莫非这个萧先生知道李密的事?她很怕李密会因此而不放过她,慌得哭了起来。
零露看她如此惊惧,安慰道:你别怕,我这就放了你的身契,你也不用再给人为奴为妾,远远地离了此地,到别处谋生去吧。
丫鬟看零露不似笑,千恩万谢,磕了三个响头才双手接过卖身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