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秦仞出事
要去帝城认亲这么大的事情,阮莺先得跟柳琬交代一下。她先跟祁老师了声招呼,表示自己有事无法参加庆功宴,而后本想自行车回家,但厉凌风坚持送她。
那些保镖被他一声令下立刻散开,训练有素。
厉凌风这个人,虽然笑意挂在嘴边,但眼神却不是那么和善,对着属下时,即便是轻轻一瞥也有不怒自威的风范。
未婚夫?
阮莺轻轻蹙眉,余光看到旁边厉凌风冷峭的侧脸。虽然她对他毫无印象,感情更是因为记忆的失去而不复存在,但可见她对男人的审美是一以贯之的——稳重、成熟。
相比之下,秦仞要比他更内敛一些。
秦仞……
他不是今天来找她的?
阮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信息。
他是个相当守时的男人,且言出必行,怎么会在昨天过那样的话之后毫无音讯?
晚上,阮莺跟柳琬完事情,手机仍是一片静默。阮莺盯着秦仞的号码看了一会,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阮莺暗暗安慰自己,他是秦仞,能出什么事呢?
她在床上出神了很久才睡去,第二天早上,厉凌风来接她去机场。两人坐在后座,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对于他们以前的关系来,这个距离过于疏远了。
但如今她什么都不记得……厉凌风是个懂得等待的男人,他会给她时间,以免吓到她。
“晚晚。”
旁边的女人眉眼低垂,似乎在出神,对这一声没有任何反应。
厉凌风的目光仔细抚过她的轮廓,神色渐暗。六年前,她的脸还带着几分稚嫩,如今她已经成熟,在他没有参与的时光里悄然绽放。
“晚晚。”他伸手在她手臂上轻轻点了点。隔着衣服,这个动作不算多失礼。
阮莺回过神来,昨天厉凌风她本名叫“沈晚”,无论大名,还是“晚晚”这个昵称,她都没有一点敏感度。
她看着厉凌风的脸,过了三五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是在叫她。
“嗯?”
厉凌风勾起一抹笑意,“我看你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有点紧张?”
“还好。”阮莺对他礼貌笑笑,开手机又看了一眼。
“在等人的消息?”
“嗯。”
厉凌风目光一闪,笑道:“是个很重要的朋友?你上车后已经看过手机至少两次。”
话语中有试探,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凌厉。
阮莺看着他:“我前夫。”
厉凌风的脸上的笑意立刻淡了几许,不过很快他的唇角就勾得更深,“哦?既然是前夫,难道晚晚还对他有旧情?你可不是这样拖拖沓沓的性子。”
这一点他得很对,看来失忆前后,她的性格并没有发生巨变。
“厉先生,我对过去的事统统不记得,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停留在六年前。”
六年的未婚夫?这个称呼配上这个时间,多少有些滑稽。
阮莺不信一个男人可以等一个女人六年,更何况她现在对他毫无感情。
厉凌风冷眸,“晚晚,这种话,你最好不要对一个找了你六年的绝望男人。”
绝望男人?
他?
阮莺扭开了脸。
厉凌风低低笑了两声,倾身过来了一点,“这种时候,他更想听你会加倍补偿他。”
他进退有礼,很快重新坐回自己本来的位置,没有让阮莺感到丝毫不自在。
车子在机场前停下,厉凌风大步走过来拉开她这一侧的门,十分绅士的对她伸出手。
“我自己可以下车。”
被她拒绝,厉凌风倒也不觉得尴尬,自如的收回手,另一只手却挡在车顶,似乎怕她的脑袋撞到上面。
这种待遇……阮莺反而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厉先生——”
厉凌风弯唇,“你以前叫我凌风。”
他比她高许多,往面前一站,一道阴影压在阮莺身上,很有些压迫力。阮莺仰头看他,面色淡淡的。
厉凌风感慨:“你以前发火的时候,总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猝不及防的牵住阮莺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目光侵略性十足,“晚晚,我会给你时间,但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随后他立刻放开了她的手,显得是那么绅士礼貌。
这个男人……时而让她轻松自然,时而给她施加压力,不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
阮莺没有跟他再多言语,径直朝机场内走去。
在vip候机室等了半个多时,她没忍住再给秦仞拨了一通电话过去,这次提示对方关机。
他到底怎么了?
阮莺隐隐有些不安。
“晚晚。”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厉凌风提醒她,“该走了。”
阮莺站起身,越是走向安检口越是不安,手机陡然在这时响了起来,仿佛催命符一样。
她一惊,迅速拿起,是秦老爷子。
阮莺的心倏地一沉,屏住了呼吸,“爷爷?”
“丫头,秦仞——想起了姚仪被杀的凶手!”秦老爷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苍老,带着悲戚,“爷爷求你,能不能过来看看他?”
阮莺大脑发胀,转身疾步往外走。
厉凌风追上来拉住她的胳膊,“晚晚?”
“秦仞出了事,我现在得赶回去。”
“你的前夫?”厉凌风眼中闪过暗芒,不过须臾,他道,“我送你过去。”
“不用——”
厉凌风意有所指的:“帮你把江城的一切处理好,我才能完完整整的带走你。”
他的车子还没有走远,两人上车,很快朝医院疾驰而去。
医院的长廊干净又安静,秦老爷子早就让人布下严密的安防,阮莺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通行,但厉凌风被人挡在外面。
他看着阮莺急急往前离开的背影,目光越发凌厉起来。
“莺丫头!”秦老爷子一见阮莺就激动的站起来。
“爷爷。”阮莺平复呼吸,目光不由从开的房门朝里看去。病床上隆起身形,男人的一截手臂静静的躺在白色床单上,手背上一片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