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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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剑划破空气,声音不绝。

    正常的你来我往之后没有多久,两个人的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

    钢剑相撞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和急,攻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如果那是真正的、开了刃的剑,阮莺丝毫不怀疑现在已经见血了。

    又是几个回合,厉凌风瞅准秦仞左侧防守疏忽,直击那里。

    他左手臂受伤,这一剑绝对躲不掉。

    这一剑赢,他要叫秦仞离沈晚远点,那不是他该觊觎的女人。

    钢剑在空中颤动,厉凌风唇角挑起一抹弧度……忽然!耳边传来声音,秦仞手中的钢剑剑尖停留在他戴了护具的脖颈上,如果没有护具,现在剑尖应该已经没入血肉。

    而扭转这一切……厉凌风拽下头盔往地上一摔,冷笑道:“真看不出来,为了能赢你能下这样的血本。”

    那一剑是该他刺到秦仞的左肩,但这个男人竟然最后一刻不顾左臂用力往后撤身,同时击剑刺中他的脖子。

    ——平常人用手臂力量带动身体后撤当然没有任何关系,但秦仞的左臂是受了严重的伤的。

    秦仞的左臂垂在身侧,苍白的指尖控制不住的颤动,他看都没看一眼,冷酷的看着厉凌风,“你输了。”

    “我是输了,但也只输掉这一个晚上。”厉凌风将手里的剑扔到一边,嘴角虽然上挑,但眸中没有什么笑意,“秦仞,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毛病,非要跟人抢女人,你抢别人的我都管不着,但我厉凌风的可不好抢。”

    “啪!”秦仞把剑丢下,摘了头盔。刚刚激烈的比试让他出了一额头的汗,但一点狼狈也看不见。

    “你的女人?”他慢吞吞的出这四个字,漆黑的双眸看着对面,那个抬眼看的动作做得轻慢,带着睥睨的气势。

    “能坐上厉氏科技总裁位置的人料想应该不是个草包,但怎么连‘没确定关系就不能自称我的女人’这种基本道理都不懂?”

    厉凌风脸上的笑意逐渐罩了一层冰,可对面的男人没有恋战,已经转身朝唯一的观众走过去。

    “沈晚,扶我一把。”

    阮莺回过神来,视线落在他的左手臂上,这只手臂始终垂着,十分不正常。

    “你的手怎么了?”想到厉凌风不久前他手臂受过伤,她补了一句,“受了什么伤?”

    秦仞轻描淡写的:“断了,现在扶我去更衣室,待会陪我去医院。”

    断……断了?

    阮莺不禁站了起来,视线重新回到他的左臂,秦仞伸出右手拉住她往旁边走去。

    背后的视线是那么浓烈,阮莺回头看了一眼,厉凌风挑着嘴角道:“晚晚,照顾弱者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不会计较,不过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答应他的事?什么事?

    手腕上的力量骤然一重,秦仞下颌紧绷,步伐也突然跨得大了。

    到更衣室,他松开阮莺的手冷着脸脱击剑服。其实左臂的恢复速度很快,刚刚那一战他是故意留出空门引厉凌风来刺,虽然为避开左臂骤然用力吃了不少苦头,但身体他自己清楚,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只不过……

    他看了眼关上的门,解服装的手停了下来。

    “沈晚。”低沉的男音从门内传出。

    阮莺站直身体,“什么事?”

    “进来帮我脱击剑服,我的手用不了力。”

    击剑服里面还有衣服,并不是光着穿的,这一点阮莺了解。她犹豫了几秒钟,一言不发的推开了门。

    秦仞坐在木质长椅上,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有湿意,抬眼看过来时,冷峻的气息也扑面而来。

    他没再话,沉默的看着她。

    阮莺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走过来先帮他把右边的衣袖脱下,然后再是左边。

    那只受了伤的手臂始终垂在身侧,指尖的颤抖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本来心里有气,但见此脑海里什么多余的念头都没了,只觉得要迅速把人送到医院。

    手臂如果坏了,那是大事。

    几分钟之后,两人出门到车边,阮莺跟他大眼对眼。

    “司机呢?”

    “先回去了。”

    没有办法,阮莺只得认命上驾驶座,后车厢放着一双新的平底鞋,秦仞递过去叫她换上再开车,然后心安理得的坐上了副驾驶。

    扣安全带这种事,一只手臂也能做,他很懂事的自己扣好了。

    车子往他就医的医院开过去,幸好离得不是很远,半个时到达。

    阮莺走在他身边,余光时不时量他的手臂,她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弄的但又忍住了。

    周围都是人声,话的、广播的,唯有他们两人非常安静。

    “哒哒哒哒!”后方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让开!让开!”

    声音到了近前,阮莺才猛然回过神来,接着上臂一重,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旁边转开。

    她被按到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上,身体因对方遭到撞击而同步感受到震颤。

    男人喉间溢出低哑的闷哼,阮莺一惊,心避开他的左臂从他怀里退出来。

    “秦仞——”她睁大眼睛,“你的手!”

    一道深红的血迹流过他的手背,再顺着指头蜿蜒而下,滴在地上。

    ……

    做完检查,阮莺再没有什么脾气,任劳任怨的把秦仞送回他的公寓。

    才踏进客厅,男人就开始脱外套,手臂被医生重新了石膏固定,所以左臂没有进衣袖里,他脱得很顺利,但是右手。

    “哎你!”阮莺阻止。

    秦仞将衬衫往挂衣架上一挂,沾了血的袖口颜色刺目鲜明。

    阮莺抿唇闭了嘴,她知道秦仞有洁癖,转过身,她:“我帮你拿件新外套。”

    “不用。”男人越过她走向主卧卫生间,“我要洗澡。”

    “医生过你的手臂不能沾水。”

    秦仞转过身来,“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月不洗澡?”

    沾了点血他都要洗,一个月不洗怎么可能?

    阮莺吸了口气,挤出一个笑来,“我的意思是,你洗的时候要注意,上身最好只擦拭就好。”

    不然水会往下流。

    秦仞:“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