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规矩
斯洛南在酒店里睡的。
因为要招待他,我没有去工作,全天地陪伴,尽足了我这个东道主的诚意。
我把他当做最后一次来,服务周到,今天全凭他的心意,去哪里都行。
斯洛南却,他听我的,他对这里不熟悉,把选择权交给我,哪里都可以,他不介意。
“哪里都可以?”我抓住了这一点,坏心思立马上来了。
斯洛南意识不到他了什么挑衅的话,大胆道:“哪里都可以,我什么地方都不怕,你带我去哪儿都行。”
那他可真是对我放心,既然想要玩点少儿不宜的,我就别中规中矩了,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绝佳的场地。
“既然你都这么了,那我可就随便选了。”我抬起手,“跟着我,跟紧点。”
我故弄玄虚,他很听话,紧跟着我。
一时后,我们来到了目的地。
斯洛南问我是什么地方,我没回答他,进去就知道了,就像第一次来,顾铭也没有告诉我这是干什么的,因为起来太简单了,还是肉眼更加宏观。
我们一路向下,周身被黑暗环绕,几个壮汉站在黑暗中,屏息以待。身后传来的高跟鞋声,渲染的氛围有着朦胧的阴森感,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推理社或者密室逃脱之类的地方,墙上挂着触目惊心的艺术照,半边人脸半边骷髅,伸着舌头,像吊死鬼一般睥睨众人。
暖黄色的灯光下来,结合着房间的色调,物件,挂画,让这里充斥着浓厚的复古情调。斯洛南不懂这种情调,问我这里是鬼屋,还是拍摄现场?
他形容得很准确,的确只有为了拍摄才会故意弄成这样,恐怖片应该都要把现场布置成这个阴森的感觉。
这里比鬼屋还要恐怖一点,推开那扇门,人鬼共舞就在眼前。
我带他来的不是别的地方,那个地下赌场,顾铭带我来过的。
我果然坏心眼,带着他到这种地方,明明那么人畜无害的哥哥,却被我拖入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不过,斯洛南的反应很意外,他并没有我以为的慌乱出现,而是在看到了门后的一切,露出一副平静的眼神,然后转头看我,:“一个赌场?”
哇,果然是见过大世面。
这里何止是一个赌场那么简单?那满桌摆放的红色纸巾,兴奋叫嚣的赌徒,起哄的观众,氛围拉满,活像人间的地狱现象。
“看来你去过。”我不满意了,他的反应太平,我摊摊手,“没惊喜了。”
斯洛南先我一步走进去,环顾四周道:“我泡在赌场里长大的,我跟我姨妈的那段时间,她天天去,比这里更疯狂,那是一群五十岁的赌徒。”
“五十岁还有精力赌吗?”我走上前,和他并肩。
斯洛南:“五十岁只会更加疯狂,大半辈子的经验,考验地就是谁出老千的技术更高。”
“你姨妈如何?”
“十赌九赢。”斯洛南颇为自豪地。
我失算了,妄想吓到一个在赌场里泡大的人,但我也不算无所获,至少我知道,他比我想象地更有趣。
“你要跟我玩一把吗?”斯洛南问。
我摇摇手,:“不要,你从你姨妈那里学了不少吧?我可不上赶着赔钱。”
斯洛南疑惑:“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他可真是一点不怀疑我的用心,以为我带他来这儿,就是想跟他赌。
拿他没办法了。
我抱起双手,往前走去,把他甩在后面,了声:“坑你不行?”
斯洛南踮起步子跟上我,在我身边,随我一起参观。
“这里好漂亮啊。”斯洛南评价道,他的审美清奇,会觉得这里漂亮的,除了顾铭没有别人,其他人只觉得恐怖。
我也很费解,地方的确不错,装修也很有格调,不俗气,但绝不能是漂亮,它的恐怖元素比较多。
“哪里?”我想听听他的理由,觉得这里漂亮的人都是什么想法?不带有别的意味,只是单纯想知道。
“那个画,壁纸,还有那个鱼缸,后面正好对着一个鲨鱼的主题,很搭啊。”他认真地点评,不愧是搞艺术的,一针见血。
我之前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惊悚地仿佛真正的鲨鱼壁画。
张着血盆大口,獠牙锋利,好像随时能从墙上跳出来,极为真实。
“这个设计师很有水准,真希望认识。”斯洛南职业病犯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也能做,要不请他聘用我?他这次倒是分清楚玩笑话了,拍了拍我的肩,是一种安慰。
他不信我,我倒不生气,反而觉得他聪明了。
我确实搞不来。
我和斯洛南没有玩,只是看着别人赌,这漫无目的地闲逛下来,倒让我看见一个脸熟的面孔,谁呢?好久不见的大少爷,文硕。
文硕正兴奋地拿着一沓红色纸币摇,还在叫嚣,侮辱的词汇从他嘴里钻出来,一点不让我感觉不适,多么配他,垃圾话和垃圾人,绝对得登对。
文硕没看见我,否则反应不能这么。
我想起瘾君子的传言,这位戒毒所三进三出的朋友,脑子不灵光我也能理解,他兴奋地嚎啕,吐出任何不入流的话,我更能理解。
跟我父母不能比,我妈毒瘾犯了把温知栩认成我,我爸更是一心要杀我,文硕只是喷一些脏话,算好的了。
“跟老子玩?今天非得让你光着腚走出去!游街示众!哈哈哈哈!”文硕的面前摆了一堆钞票,是多少人十年也赚不来的钱,就这么像一团废纸一样,堆聚在一起,讽刺感一瞬间拉满。
“他好狂啊,我上去会会。”斯洛南走上前,而我刚反应过来他在什么,一伸手已经晚了,没拦住。
我叫了声:“喂!”
我抓了一把空气,斯洛南已经走到桌前了,我扶额,无奈地摇摇头,正常人不跟疯子对战,文硕是个什么人,斯洛南不了解,我只能,被缠上可不容易脱身呐。
我跟了过去,斯洛南正好提议要跟文硕玩,文硕的疯狂在场人已经看见,没人敢再上前应战,他们不怕输,只是怕丢脸的赌注,文硕这张嘴里喷不出好话来,他能让你见识到人最没底线,最口无遮拦的一面。
斯洛南这个绵羊对上他,真怕被啃的骨头也不剩。
“外国人啊,好,我还没搞过呢,看着不赖,”文硕摇摇手里的钱,“带够了吗?不够的话要有附加赌注的,我怕你玩不起,外国哥。”
“什么附加赌注,我们玩不起?”我接上文硕的话,走进了他的视线。
文硕一看见我,那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上来就是一句问候,“操,你?!”
“操_我?”我道:“我要价可高,你不一定操得起呢。”
周围人忍不住笑了声,他们一定在想,没有见过到这里拉客的鸭。
斯洛南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并用他蹩脚的中文对文硕道:“你为什么对他有情绪?”
什么都要摆在明面上,明面上问的斯洛南,可不知道我跟文硕的猫腻,我不想解释,太累,文硕却比谁都来劲,上赶着控诉我。
“我跟他的仇八辈子都算不完!他是人吗?!离他远点吧!”文硕对着我:“罪犯。”
我充耳不闻,斯洛南也在提问,我避而不答,实在不喜欢解释,只是嘱咐他,如果要玩,这一局不能输。
斯洛南他尽力,剩下地听天命。
“听什么天命?你姨妈教你的招呢?”手握绝技听天命?傻子才这么干。
斯洛南低声:“我只会一点儿,而且这里人多,我不一定使得出来。”
他着急了,用的是爱尔兰语。
对方听到也不一定懂。
文硕等不及了:“喂喂喂,玩不玩?商量什么啊,玩不起就滚出去嘛,我又不会嘲笑你,穷自有穷的道理。”完他就在那狂笑,不愧是脑子有问题的大少。
“玩可以,但是没准备现金……”
“是没准备还是拿不出来,这可是两码事,你要清楚了。”
“急什么,我了不玩吗?”文硕的模样我尽收眼底,好在我也不是好东西,还算适应,“赌注。”
“好,爽快,”文硕走出桌前,绕过来,装作思考的模样,敲了敲脑袋,道:“嗯……咱们玩点新鲜地,这样吧,我赢了,你就给我跪舔。”
我没反应呢,观众倒是雀跃起来了,起哄声一片,比赢钱还疯狂。
“这很新鲜?”我提出质疑。
文硕惊诧了一秒,他可能在想我为什么不慌,为什么不跪地求饶?在他眼里我就该那样,他看着我恶劣地:“搞清楚了,不是私密空间,就在这里,这些人眼下。”
我托着下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算新鲜。”
斯洛南不愿意,刚要什么,我按住了他的胸膛,制止了他的抗拒行为,对文硕道:“如果我赢了呢?”
文硕豪气道:“钱都是你的。”
在他的眼里,我就好像贫民窟里爬出来的,用钱就能砸死,用钱就能摆布,能不能高看我一次,出现在这里,我会是什么省事的玩意吗?
“不够,远远不够,”我走上前几步,摸起上一家留下的纸牌,道:“如果我赢了,你就自杀给我看。”
文硕和那群人一样,眼里的情绪收起了一点,改为了严肃。
“什么?”文硕装聋作哑了起来。
“不可,”一个听到对话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对我鞠一躬,礼貌道:“抱歉先生,我下面断你们的举动,您刚刚的赌注,绝行不通,希望您换一种,为了在场的所有人考虑。”
我看向所有人,“这不是你们想看的吗?”
回应我的是异口同声的“是”。
人喜欢猎奇,跪舔他们都想看,更血腥的场面一定更值得他们期待。
裁判抬起手,断纷乱的人群,并大声警告道:“抱歉,规矩就是规矩,请谅解,如果你们执意不更换赌注,恕我不能让你们开始这场赌局。”
他再三鞠躬,不卑不亢,穿着得体的制服,风华正茂的年纪,声音也铿锵有力,透着凛然之气,如此看来,恶人是我们。
既然行不通,为了不影响赌局的顺利开始,我就退一步吧。
“那就按你们的规矩,”我遗憾地看向桌子上那堆红色纸币,“除了命,的确只有钱最吸引人了。”
我妥协,文硕嘲讽我果然还是想要钱,我没跟他争辩,只想看到赌局顺利开始。
按照这里的玩法,这场新鲜赌注的游戏总算开始了。
我是陪玩,不参加,但可以当做是参谋。其实我急着开始不是因为别的,我对赌牌没兴趣,但对出老千的手法感兴趣,我想看斯洛南怎么给我展现,但他迟迟没有动作。
“不行?”我以为他有什么顾忌。
“等一会,”斯洛南挑着时间,并对我提出意见,“你离我远一点。”
“不要,我要看。”我固执地,斯洛南赶不走我,这么赔本的赌局,我不看着他耍赖怎么行?
牌的确是不好,甚至可以是很烂,但我们表现地很镇定,我是因为相信他会有法子赢,斯洛南是司空见惯,深谙不能在看牌时露出担忧的表情。
他表现地好像手里是什么王炸。
不过文硕倒真的像是拿了王炸,他的情绪我可不觉得藏得住,那放着狠话的模样一定是手里的牌给了他资本。
我寻思着斯洛南要什么时候开始表演来着,结果他刚想有动作,旁边的裁判突然发了话,没有挑明,但是谁听不明白呢?
“我们这是正规赌局,无数个机器在观看,比你肉眼还清楚你拿到的牌是什么,还望二位公平竞争。”裁判的专业让人意外,斯洛南没有做什么呢,他倒是明白了,这下可怎么搞啊,对面这个难缠的赌徒,不会要赢吧?
“直接开牌?”文硕:“我等不及了。”
斯洛南看了我一眼,担心的神色只透露给了我,他经不得吓,赌注又是与我相关,而且那么没下限,他怎么不能让我输了,可是我们漏算了一点,就是这个赌场的公正性和裁判的专业性。
我叹口气,并走向桌子前,裁判紧盯着我,而我则撑着桌子准备揭露:“那就……”
“等等。”斯洛南突然叫住了我,对文硕道:“你的筹码是多少?”
这点我给忘了,没具体的呢,斯洛南果然比我专业,文硕大气道:“筹码?全给你,够吗?”
“不是给我,是给他,你记得兑现,”斯洛南将牌反盖在桌子上,“开了吧。”
竟然真就要这么开了?不挣扎一下?不为我多犹豫一秒?看他那副认真的模样,我知道胜负已定了。
好嘛,我还是要跪舔了。
文硕激动不已,猛地掀开自己的牌,跟我想的一样,同花顺。
大局已定,大家都感慨着幸好没玩这一局,斯洛南没有赢路,除非他手里拿着的是豹子,方能压过对方。
可谁没可能呢?
开牌之后,醒目的扑克牌让众人高声一片,连我自己也惊住了,以为看错了,再三确定之后,躺在那里,竟真是如我所愿的豹子。
我看向斯洛南,他对我笑,见鬼,刚才看见地明明是连对子都凑不齐的杂牌。
“你他妈!”文硕叫了一声,他是敌方,理应惊诧,这么关键性的一局,如电影上演似的,双方手里的牌都这么大,同花顺少见,豹子更是祖坟冒青烟的运气。
当大家都在赞不绝口的时候,我对斯洛南是无数个骂娘在心中进行。
他对我笑,还是那一副人畜无害的纯粹。
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文硕不淡定,不愿意相信,他再三检查斯洛南的牌,还丢给裁判让裁判查,裁判查了,牌是真的,没有人工痕迹,和他手里地很登对。
“骗鬼呢!开出豹子!”文硕吼道,这戏剧性的结局的确很难服众。
“就只能你开出同花咯?”我火上浇油:“所以玩不起的人,现在大家看到了?”
“我玩不起?!”文硕被我这句话一下给激怒了,他就那么点度量,我知道,不过他的行为很猖狂,我还真没想到。
他看向那堆人民币,随后泄愤似的抱在怀里,沿路撒了一地,径直朝我走来,然后一抬手,将那些钱猛地冲我脸上砸过来,宣泄地不止今日的仇,还有之前结下的,以及他对我从第一次见面就有的意见,“妈的,都他妈给你,我玩不起?操_你妈的杀人犯!全给你!只知道钱的穷……”
他没有完,后面接着的是一声呜咽和沉闷的砸地声,不是我干的,我本来想这么干来着,但是当有人做了我想做的事,我就不想去重复第二遍了。
那人是杨骁。
杨骁,对,这个阴森漂亮的赌场的设计者之一。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在那团钞票砸在我脸上,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时,文硕的人就飞出去了,杨骁这一脚可没收敛,害人家撞到了桌子,然后摔在地上,腹背受敌的痛楚,呜咽闷哼。
周围瞬间安静。
我站在人民币里,杨骁随手捡起桌子上散落的一些红色钱币,走到了文硕的面前,垂下眼帘,冷冰冰地提示着,“不允许撒钱,不允许人民币被踩在脚底下,尤其红色这张,在这里玩应当知晓规矩吧,这又是做什么?明知故犯?捡起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高声怒吼警告,听起来却一点不失威力,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话不急不缓,不让人觉得是他咄咄逼人,倒像是文硕真的不懂规矩,触怒了别人。
文硕那张嘴比我狂多了,不管他面前是谁,他永远不知天高地厚,“你他妈是什么东西?让我听你的?我今天就是不捡……”
他一定能放出更狠的话,但是他刚刚受过重击,表达艰难,他的嘴巴红了,哦,是血,沿着嘴角流出来了。
有这么重吗?
“不捡可以,三个选择,都可以不捡。”杨骁蹲下身,留给我的只是一个宽阔的后背,得体的西装修饰着君子的形象,实际上里面包裹的是豺狼,是虎豹,是趁人之危,是人形象。
杨骁将手里的红色纸币塞进了文硕的口袋里,好像看不见文硕往下吐的鲜血,他仍然理智地:“第一,按规矩办,第二,脱光了游街示众,第三,我帮你捡,你跪舔我。”
他抬起文硕的下巴,认真地询问,“你选哪一个?”
文硕这人可真是欺软怕硬,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嘴脸,他的眸子里竟然露出愤恨,却又无奈的防备情绪,在眼里交杂,转,迟迟给不出答案。
杨骁没什么耐心,道:“好,我帮你捡。”
在他落手触碰到地上散落的钞票前,那给不出答案的人竟破天荒地快速做出了选择,他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捡起被大肆挥霍的红色人民币,嘴里的血也滴落了上去,场面好生凄惨。
到底,我第一次见,姓文的这么要脸。
周围的人是同情,也可以是兴奋,他们的情绪可真复杂呀。
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杨骁站起身,转过来,他穿着的西装只扣了下面三颗纽扣,里面是没穿还是低领的内衬不知道,他大片露出来的肌肤足够惹眼,性感地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尤其那脖子里挂着的一条项链。
他迈步走向我,好像很久没见了,自从那天结束,我还没有跟他一对一正面过话,他连人我都没有见到过,今晚巧了。
杨骁公正地:“如果知道规矩也要这么玩,我没意见,袖口里的扑克牌还要继续藏着吗?先生。”
他不是对我,而是对我身边的斯洛南。
斯洛南没有动作,他袖口里是否有牌,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是我不够相信斯洛南,是我太了解我的警犬,他的鼻子可灵着呢,你以为逃过他双眼的事情,其实他心里明镜一般。
我伸出手,看着杨骁,对斯洛南道:“拿出来。”
斯洛南一直听我的话,犹豫之后,他还是将袖口的牌放到了我的手心里,他相信我,所以对我毫无防备。我接过来,就要向前走,被斯洛南拦下,我没有停步,径直闯开了他拦着我的手臂,走到了杨骁跟前。
我将牌亮给他,旋转一圈,仰着头问:“怎么办?”
杨骁:“按规矩办。”
我了然后道:“好,告诉我规矩。”
杨骁那双眼睛好深呐,漂亮得很,越狠越好看,他还能有多狠呢?最狠的样子我已经欣赏过了,再怎么样,我都不认为会超越上一次。
“留只手,长长记性,不过你可以自己选。”他薄唇一张一合,要地就是别人的痛苦,他很擅长,你看,一点也不惊慌,也不笑场。
我不行,听到好玩的事情,我会露出兴奋的表情。
我把手上的牌装进了他胸口的西装口袋里,学着他的模样,顺便调侃一般摸了下他脖子里挂着的东西,他的眸子被我惹得越来越火热,我及时收手,奉上自己的双手,道:“你替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