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祭酒上朝会当场开起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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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伤害无辜!”君殷惊叫着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脑门撞上了一个尖锐的鸟嘴。

    鹤嘭地一下变成了童子模样,捂着嘴巴蹲在地上,委屈得眼泪汪汪。

    感受到脑门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君殷才回过神。

    原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伸手抚过自己颈间与锁骨,并未发觉有什么伤口的痕迹。

    所以刚才的那些……是梦,还是……那魔头入梦作的妖?

    君殷思索着把鹤扶了起来,问道:“你啄我做什么?”

    “我没有啄,是主人自己撞上来的。”他捂着嘴吧着:“因为您过今早需要早起的,但是却一直没醒过来,我想叫您起床,忘记变成人型了。”

    “哦……辛苦你了。”君殷揉着眉心,捧起鹤的脸仔细瞧着:“嘴巴没撞歪吧?我看看……”

    “唔没有事……”他将昨夜准备好整齐叠放在床头的官服给君殷递上,:“已经要过卯时了,主人您快些换衣服吧,在凡间您可只能骑马赶路哦。”

    君殷点头接过自己的这身官服,在鹤退出房间之后便毫无顾忌地脱换了起来。

    这身从三品的紫色官袍倒是与唐代的形制很像。君殷读书时也学过传统服饰方面的选修课,穿戴这块不会出什么差错。

    不过……一人住久了,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床上还躺着个人。

    君殷换好了衣服才反应过来,回头瞄了一眼见裴知之还睡着,于是又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里间。

    交代鹤照顾裴知之上学的事宜之后,君殷从自家马厩里牵了匹白马赶去朝会。

    好在他是个京官,府邸还离皇城不远……

    来这个架空朝代很是人性化,居然把每周一次的大朝会设在了辰时。

    君殷想了想,这意思四舍五入好像还是早八……

    但是自己一周只需去一次,倒也不算麻烦。

    他这个国子监祭酒被皇帝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对监生言传身教。故而特许只需大朝会在场便可。

    在这个武权至上的王朝,文武官员甚至不用分开站。

    因为文官的人数根本排不成一队……

    这儿倒是也有三省六部,但各部官员却看起来都……英武非凡呢。

    就连所谓的文丞相也是武将世家出身,因为身体有疾上不了战场才封的这么个职位。

    剩下的便是他自己与国子监的司业了。

    果然,这大朝会上的也除了战报还是战报。

    君殷拿着笏板默默听着,把这架空朝代的国情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大约就是版图上两大国盘踞,相互制约。

    我国是较为有利的那一方,但是不擅长水战。

    接壤国有番邦与敌寇,隔了海还有些岛国。

    眼下是那一向与虞国针锋对麦芒的晖国联合了另一边的国对我们临海的番邦附属国进行骚扰。

    朝堂上都是武人,都懂兵法。故而没什么主战主和之分,但也勉强有个左派右派的区别。

    有意见不合之处,还是会吵得不可开交。

    君殷叹了口气,心他们嗓门真的大。

    忽然间,“哐哐哐”的金石碰撞之声穿庭而来震慑朝野。

    一旁的内侍也高呼道:“肃静。”

    吵闹声逐渐收敛,君殷悄悄抬眼竟发现是这皇帝直接拿了把剑在龙椅上猛敲了三下……”

    大臣们却也没什么惊慌失措的模样,只是各自收了声而已。

    想来这是常见局面了。

    嘶……还真是不拘节。

    而后,皇帝开了口:“不知君爱卿有何见解?”

    君殷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在问自己。

    他拱手出列,缓缓道出心中早已有的答案:“远交近攻。”

    未

    待他详细描述,便有武官待不住了。

    一官员出列发言道:“祭酒文采斐然,名动天下。但这战场上的事还是不好纸上谈兵,空有满腹经纶怕是难以服众……”

    谁料皇帝理都没理他,直接手一挥示意他退回去,而后紧紧盯着君殷道:“请下去。”

    君殷心我确实没有作战经验,却可以以史为鉴啊。

    君殷借助战国时期范雎向秦昭襄王进献的策略;得寸即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结合本朝国势,主张先行消灭其邻国盟友并与之言和,逐渐卸去其防备之后我国也没了桎梏,最终便能以一个不必腹背受敌的姿态一举进攻了。

    “春秋战国”这堂课,君殷完全是烂熟于心,甚至可以当场开个讲座。

    他从民生、军用、战前战后布置等各个方面都进行了剖析与统筹,解释得毫无缺漏。

    听完君殷一席话,全场鸦雀无声。

    这容纳了百人的宫殿竟在君殷话毕后变得落针可闻。

    君殷半天没等到回应,有些尴尬地补充了一句:“臣完了,陛下。”

    “妙哉,妙哉!”皇帝竟是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这万人之上的男人一张坚毅的面孔上堆满了喜悦的深色。

    方才觉得君殷不能服众的武官也纷纷面露倾佩,哪里还敢什么文人无用的话。

    “兵部,礼部。速速着人去办!就按君爱卿的。”

    ……

    一场大朝会在声声恭维下结束了。

    君殷实在不大擅长应对这种社交,告了声国子监还有课便早早溜出了皇城。

    他骑着白马回到府邸时,却在家门口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不会吧……

    君殷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了一脸无奈的鹤童。而后看着一旁满脸无辜的裴知之,深深叹了一口气。

    “裴知之,你怎么不去上课?”

    那少年却只是抬头望着他,微笑着:“我等你。”

    君殷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为师先换身衣服,过会儿你与我一道去吧。”

    着,君殷被拽住了袖口。

    “还从没有见过你穿紫色。”裴知之。

    “呃……这是官服,平日里也不会穿的。”君殷觉得裴知之今天好像有些不大一样,却不上具体是哪里……他没在意,只是轻轻拍了拍裴知之的手,道:“听话,在这儿等着啊。”

    “嗯。”裴知之答应着,一双漆黑的眼紧紧盯住君殷的背影,“我等着你,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