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跟你这老东西搞对象,好他妈丢人的!◎
薄首阳终究还是提交了谅解书, 并向公诉方证明了自己与霍坤的父子关系。
对于当年的事,他含糊成普通的婚外情,因为自己不想离婚,和霍蓓蓓闹翻了, 霍蓓蓓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
很快有了结果:霍坤判了三年六个月。
唐律师, 只要霍坤好好改造, 减刑机会很多,最大可以减到一年八个月。
纸包不住火, 薄耘索性跟他妈飞过去,当面跟霍蓓蓓了事情经过, 并向她道歉,他们没看好霍坤。
令母子二人惊讶的是, 霍蓓蓓听闻此事没发病,只是痛哭了很久,然后想回国看看霍坤。
——事后, 薄耘问医生,对方霍蓓蓓的病情有很大缓解,会越来越好。
薄耘答应带霍蓓蓓和她父母回国探望霍坤, 只是约法三章:不可以步霍坤后尘。
他仨都答应了, 薄耘才让林助理去订机票。
其实,薄耘本来就算让这仨去做做霍坤的思想工作,让这子定下心来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杜绝颓废放纵自暴自弃的可能。
霍坤还很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
……这子一开口就是:“妈,对不起, 我没能杀了那个畜生。”
薄耘火速制止:“你闭嘴。”
霍坤瞥他一眼, 飞快地移开目光, 继续对他妈话:“姥姥姥爷呢?”
薄耘:“你姥姥为你这事儿急得不行,今天上午回的国,出机场就晕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吊针,你姥爷陪着她。”
霍坤不看他,紧抿着嘴唇,只:“妈,对不起。你别哭了。”
霍蓓蓓泪眼朦胧地看着儿子,老半天憋出一句:“等你出来,我要你!”
霍坤突然笑起来,手抚上两人之间的玻璃,像在摸妈妈的脸:“嗯。”
霍蓓蓓将手隔着玻璃与他的手贴在一处,半晌,低声:“你在里面要好好的,早点出来,再也不要做糊涂事了。妈妈已经快好了,一切都会好的,家里不能少了你。”
霍坤沉默片刻,低下头,用手背抹去眼泪,闷闷地应了声。
……
目送林助理陪着霍蓓蓓和霍家二老过了安检,薄耘和傅见微转身准备离开大厅去停车场,忽然,傅见微瞥到远处的两道熟悉人影,愣了下。
薄耘边走边话,着着察觉对方不应声了,回头一看,傅见微停在他五六米外,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忽然一只手在眼前晃,傅见微回过神来,看了眼薄耘,再看过去,那俩人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看到谁了?”薄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傅见微犹豫了下,略去了另一人,只:“好像是明珪叔。”
“你要跟我一起叫舅。”薄耘纠正他。
“哦。”
“我给他问问。”薄耘着就掏手机给他舅,但一直没人接。
薄耘改成发消息问他舅是不是回来了,他舅那边还是没反应。
他收起手机:“他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搞什么,别管他了,我们先回去吧。”
“嗯。”
……
“走了没走了没?”鲍桧扯着钟明珪的衣服声问。
“你别扒拉我……走了走了。”钟明珪扒着落地指示牌声。
鲍桧松了口气,松开他,站直了,拍拍心口:“吓死我了。”
钟明珪也松了口气,但想想不对劲,回头问:“你怕什么?”
“你我怕什么?我跟你这老东西搞对象,好他妈丢人的!薄耘不得笑死我?我不要面子的啊?”鲍桧严肃地。
钟明珪嘴角狠狠一抽,正要反驳,注意到路人投来的微妙目光,一把扯住鲍桧:“别在这!”
他俩换了个地方——鲍桧的车里。
鲍桧五天前把车搁在了机场的停车场里,然后一飞机飞到B国,把钟明珪揪了回来。
钟明珪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喝水的鲍桧,心情很复杂,想了又想,先问:“你能不能不要口口声声叫我‘老东西’?”
“你不老吗?”鲍桧嫌弃地瞅他。
“我老不老是我的事儿,你不要总这么我。”钟明珪。
“老东西老东西老东西!我就要!你我啊!老东西老东西老东西!”
钟明珪深呼吸:“行,我是老东西……那你为什么要纠缠一个老东西?你有恋老癖吗?”
“你才放那什么老屁!”鲍桧瞪眼道,“我这叫讨回公道!你他妈的当初还想蒙混过去,我|操|你这老东……老家伙!”
“你一定要加上‘老’字吗?”钟明珪问。
鲍桧大声嚷:“老老老老老老老老!!!”
“……”
钟明珪被他气得看窗外,反复深呼吸。
鲍桧见钟明珪不话,冷冷道:“你敢操老子,就该想到后果!”
钟明珪回头看着他,暗暗磨牙,努力冷静,:“鲍桧,我现在跟你第八百零一遍:我、没、操、你。那天,你喝断片了,被个外国人捡尸,我好心救你,给你开了间房。进了房后,你想吐,我就带你去洗手间吐。但你吐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拉着我不让走,要跟我做|爱。我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是薄耘他舅,薄耘不让你领养傅,你就要搞他舅,你要气死他。
你后来屁股疼、全身疼和发烧是因为当时咱俩了一架,你摔到了地上,我开着莲蓬头冷水冲你。然后你抱着马桶哭起来,跟我你的家庭你的痛苦,然后睡着了。我只脱了你的外衣裤,拿毛巾给你擦了下身上的水,把你扶到床上去,我就走了。可能是当时你内衣裤湿着,我没给你换,还忘了给你调室内温度,你就着凉了。”
钟明珪一口气完,然后意料之中地听到鲍桧:“编,你继续编,怎么来回是这些?都不编些新鲜的!你看我信不信……我他妈的信就有鬼了!姓钟的,你他妈的都这岁数了,敢做不敢认,我好他妈的鄙视你!要不是老子聪明,就真被你瞒过去了!老子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哪个王八蛋给睡了!”
“……好吧。就当作是你觉得的那样。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钟明珪问。
鲍桧大声道:“当然是对老子负责啊!老子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你平时那么时髦,为什么这方面的想法这么……传统呢?”钟明珪叹道。
“操!”鲍桧抓起纸巾盒往他身上扔过去,骂道,“脏死了你!妈的,赶紧去做体检!别传给老子了!警告你,以后你敢绿老子,老子跟你没完!”
“哈?不是,我的意思不是我滥交。我只是觉得,咱俩就那一回,你又没怀孕,不如就当作没发生过吧,你的损失不是很大。”钟明珪苦口婆心地劝。
鲍桧气得从他身上捡起纸巾盒砰砰敲他:“我操|你他妈的的是人话吗!我操!我操!来去你就是想不认账!渣男!老子早就过,男的就他妈的——”
“是根吊。”钟明珪边挨边接话,“对,没错,我就是根吊,我是渣男,我不想负责任,你何必在一个又老又渣的混蛋身上牺牲青春呢?你是不是?”
鲍桧停下对他的实体攻击,将纸巾盒一扔,喘了几下粗气,坐回去恨恨地大力系安全带,咬牙切齿道:“行,你还有点那什么,自知之明!那就还有救。那句话怎么的来着?老子不下地狱,谁他妈下地狱?老子就当是给社会做贡献了!”
“……”
钟明珪沉默一阵,再退一步,“是这样的,你非得跟我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也行。总之,不要带我去见你爸,好吗?”
鲍桧停下手中动作,看着他:“为什么?”
“你跟我,你跟他的时候,他要砍死我。”钟明珪。
“就这?你怕他个吊。”鲍桧白他一眼,安抚道,“他就是口嗨,早八百年没砍过人了。”
钟明珪完全没被安抚到:“他以前真砍过人??”
“啊?不知道,没注意,没问过。”鲍桧翻着白眼回忆,“可能是吹牛吧,他们那堆人,喝点酒就吹牛。”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在电话里跟他沟通吧,实在不行就视频。”
着,钟明珪转身要开车门逃命,可鲍桧眼疾手快地把车门锁上,扔下一句“系安全带”就开车了。
……
被命运(bao hui)裹挟的钟明珪静静地靠着车门,想来想去,掏手机给傅见微发消息。到这一刻,不不行了,就鲍桧这脑子这脾气,真不好他爸会不会真砍。
鲍桧没管他玩手机。
薄耘开着车在回去的路上,傅见微正看着窗外风景,忽然手机震动,他开一看,怔了怔。
明珪叔:你劝一下鲍桧吧。我承认,当年在A国的时候,鲍桧喝醉那回,是我把他扶到酒店房间去的,但我可以发誓我没和他发生关系,但他死活不信。现在他非要带我去见他爸,他爸放话见面就砍死我。刚刚你在机场看到的就是我们,我们已经在去他家的路上了,你赶紧拦住他,求你了,好人一生平安[合掌]
傅见微:……
明珪叔:快点,人命关天!
明珪叔:先别告诉耘[笑cry][裂开]
傅见微:嗯
他搁下手机,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薄耘。薄耘余光注意到,仍旧看着前方路面情况,嘴里问:“怎么了?”
“……耘哥,你等会儿要回公司吧?好像昨天过,下午有领导过来。”傅见微问。
“嗯,是。”薄耘,“我得招待一下。你要不要一起?不的话,我就先送你回家,时间上来得及。”
“不用,我正好去学校,有点事。”傅见微。
“咱俩这可真是……我加班你也加班。”薄耘随口道。
傅见微笑笑。
相较家里和薄耘公司而言,学校离机场近很多,很快就到了附近,傅见微让薄耘别绕路了,把他就在这儿放下,他穿过一个居民巷子就到学校了。
薄耘看地图上只有六分钟脚程,就同意了。
傅见微站在路边,目送薄耘的车远去,然后给鲍桧。
鲍桧很快接了:“喂?你谁?”
“傅见微。”
“我他妈知道是你,故意阴阳你呢,你傻逼吧这都听不出来。”鲍桧骂骂咧咧,“真他妈那句话怎么的来着……什么来着……”
“男人就是根吊。”傅见微。
“屁,老子不是要这句!不过这句话很对!行了,少废话,我忙着呢!你找我什么事儿?”鲍桧问。
“很重要的事。”傅见微,“需要面谈。”
“没空!”
傅见微问:“你忙什么事呢?”
“我——我没忙什么事啊。”鲍桧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能来接我?”傅见微问。
“因为老子忙!”鲍桧不耐烦道。
“你忙什么?”傅见微问。
“我没忙什——”鲍桧意识到了前后的矛盾,沉默下来。
傅见微等了几秒钟,平静地:“我在机场看到你和明珪叔了,没告诉耘哥,现在他不在。如果你不来接我,我就让他来接我,然后把这事告诉他。”
“不行!”
钟明珪这渣男还不肯认账呢,这时候被薄耘知道,那自己可真是不如去死,这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鲍桧一咬牙,问:“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
来自钟明珪の人生经验:路边的孩儿不要捡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