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柔情王爷 凛儿是谁
连千兰表情微微凝固,微微抬起的手落下,毫不留情转身离去。
耿如言接住了这人,焦急询问:“阿垣,怎么了?”
这疼痛好像激起了唐垣身体里的什么东西,疼痛一波接着一波,他嘴唇很快变得苍白,不住的颤抖,抓住耿如言手腕的手似是陷进他肉里。
耿如言的胳膊红了一大片。
“凛儿,好疼……”顾谦木仿佛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心里脆弱的一面完全展现在耿如言面前,他唇瓣哆嗦着开合,声如细纹,还带有略微的撒娇。
耿如言皱眉,若之前那句「凛儿」是幻听,这句却是听的真切,断不能作假。
之前命了于唯去禀告楚翰,毕竟是当朝宰相的独子,楚翰带了太医亲自赶来,将顾谦木安置在宴厅的偏殿,耿如言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太医为其诊脉,皱着眉头半天不出一个所以然。
耿如言并不知道自己焦急从何处而来,只是一个劲的问:“王太医,怎么样了?”
一旁的楚翰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藏在金色袖口内的拳头紧握,若不是顾及宴会马上要开始,他便会毫不留情的捏住耿如言的下巴,一遍一遍的质问:如言为何这么担心他?
把了半天脉,王太医眉头蹙的更紧,终是往地上一跪,对着楚翰和耿如言磕起头来:“皇上,王爷,微臣着实看不出唐公子得了什么病,望皇上和王爷恕罪。”
“怎么可能,你没见他一直喊疼吗?”耿如言坐在床头,任由顾谦木紧紧扣着他的手腕,一时间忽视了楚翰越来越黑的脸。
王太医摇摇头:“回王爷,唐公子脉象平稳,并无任何中毒或其他症状,确实不知为何一直呼痛,只是不知唐公子经历了什么?”
耿如言道:“方才阿垣与本王路上碰到了连将军,将军不过语气不太好的了两句话,阿垣神色便开始不对劲。”
“这……难不成是心病?”王太医思索道:“当年,唐公子与连将军……”
“王广,背后不可随便议论朝臣,朕的话当耳旁风吗?”楚翰突然开口,低沉的嗓音夹杂的浓浓的不悦。
王太医脸色一变,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微臣言失。”
“你先退下,朕先不追究。”楚翰眸子一直盯着为顾谦木擦汗的耿如言,淡淡开口。
王太医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耿如言不知是关心则乱,还是本就没有什么心机,他见楚翰遣退了王太医,顾谦木却还紧闭着双眼,急切道:“皇兄,阿垣他……”
“你给朕闭嘴。”楚翰怒道:“来人,将唐垣的手掰开,看看王爷胳膊上的伤如何。”
进来几个太监,死死掰着顾谦木的手。
顾谦木手下用力,心中不安,“凛儿……别走……”
一滴泪滑落。
耿如言心如刀绞。
“皇兄,阿垣还在昏迷。”
顾谦木的手终是被掰开,楚翰大步上前,撸起耿如言的袖子,臂上青紫了一片。
“给朕看住了唐垣。”落下一句话,楚翰将他扯到外间,命王太医给他涂抹了一些消肿去瘀的药,将他按到无人的角落。
“如言,你就这么关心他?”楚翰问。
耿如言沉默。
他一贯不会撒谎,那日不过是一句心中有了他人,便连累了楚恬下落不明,心有余悸,此刻只得保持沉默。
可是他忘了,楚翰认准的事,不管他与不,承认还是否定,都改变不了楚翰的想法。
楚翰低低笑了,低头伏在他耳边吹气,惹得耿如言身子颤抖:“如言啊,就凭你这几日的行为,要不是今天要为连爱卿接风洗尘,朕现在便将你给办了。”
耿如言羞愤的推开他,原本清澈的眸底泛上血丝。
“皇兄……”
楚翰也不恼:“叫朕皇兄便会放过你?如言,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朕你是朕的兄弟,你该早就知道,这没有用。”
耿如言往角落里缩去,楚翰逼近他:“如言可知,你现在这副样子,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要……践、踏。”
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他的惊恐,楚翰直起身:“去屋里守着你的阿垣吧,可别走神,心回神时那人已经没气了。”
话语里充满了恶毒的诅咒。
耿如言平静下心情,迈步进了里屋。
他心思敏感,方才如果不是因顾谦木乱了心,断不可能被楚翰抓住破绽。
这些年,只要他过于关心的人,都会无缘无故消失,其中与楚翰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人对自己的占有欲,当真是可怕至极。
看着床上那人痛苦的神色,耿如言纤长手指不自觉捂上胸口,那里很压抑,很难过,仿佛眼前这人就是它的全部。
耿如言的心从来都是没有波澜的,哪怕很的时候父母被流寇所杀,哪怕当初养育自己多年的先皇驾崩,哪怕这次楚恬失踪……
这个不经意闯入自己生命里的人,好似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以至于自己一见到他,心中所有的郁结全部消失,对他敞开心扉。
“凛儿……”
又是一声轻轻落入耿如言耳中,他从自己复杂的思绪中醒悟,见顾谦木神色缓和下来,似是不再那么痛苦,便犹豫着问了句:“阿垣,凛儿是谁?”
顾谦木此刻正半睡半醒,他有个毛病,只要意识处在这种朦胧阶段,任谁问他什么,他都会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好像笑了笑,“凛儿……是……心上人……”
心上人……
几个字在他心湖掀起一层波澜,浅浅的水花落刚要升起的情愫。
耿如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府外传言唐宰的公子风流成性,红颜知己无数,更是与连将军走过一段过往。
此时冒出一个什么凛儿,他也全当是他无数知己中较为上心的一个,并未深思,只是被少年这风流性子惹得心头微微恼怒。
“阿垣有多少喜欢的人?”耿如言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顾谦木皱了皱眉,“就……”
浅浅的呼吸声传来,这次是真睡了过去。
耿如言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答案,默然为少年掖了掖被角,蹙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