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精分师尊 长针眼啦
殷康捆了他的手脚,手覆在他的头顶,顾谦木闭目良久,司徒赫的所有记忆都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尽是一些令人见了就心生愤怒的画面,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无恶不作。
顾谦木快速掠过了这些画面,记忆停留在两年前。
算算日子,这时他和钟离几人还没回缪苍派,一个黑子身影迅速窜进了司徒赫的卧房,由于身法极快,顾谦木看不到那人的面貌,眼中只留残影。
这肯定就是那个指使司徒赫的人!
马上就可以揭开真相了,一道白光闪过,脑子明显刺痛,再次睁眼,已经回到了牢房。
怎么可能?顾谦木心生疑惑,追溯之术,他虽用的不多,但一般不会出问题的。
于是他又将手放在司徒赫头顶,准备再试一次,余光瞥见这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像是料定了自己不会从他的记忆里得到任何东西。
顾谦木不死心的再次进入,又是一道白光,直接被弹了出来,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了?”殷康一直注意着顾谦木,见他眉宇轻皱,轻声问道。
头还有些痛,顾谦木揉了揉眉心,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没事……”
看来,是真得不到什么了。
心底涌起了一股无能为力的挫败,想他如今的修为在这个尘世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却连一个司徒赫都治不了。
这么没用,怎么可能护的住心爱之人?
“宿主大大,不要妄自菲薄。”
“我没有。”顾谦木轻声一笑,略带自嘲,看淡一切,无能为力罢了。
他不过是在既定的命运线上挣扎着寻求一个人的温暖的幽灵,明知结果如何,却还飞蛾扑火。
“宿主大大不用担心,刚才的情况我已经告诉了主人,那个黑衣人应该和第三位面出现的那个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竟找他不痛快。
“主人正在查。”
宫殿前一道飘然绝尘的身影,微风拂起发丝在空中乱舞,单薄的衣袍,舞动着冰冷的长剑。
顾谦木一愣,看呆了。
那个人的身影,永远那么的迷人,一招一式像是翩翩起舞,周围的一切都失了光彩。
叮当一声,长剑从手中滑下,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清脆入耳。
钟离另一只手抓住了握剑的手,那只手在轻微的颤抖。
“钟离!”顾谦木从刚才的痴迷中回过神来,快步跑过来。
他怎么忘了,钟离的手筋虽然被接好了,但还是不能握重物。
顾谦木拉过他只哆嗦的手,喊道:“来人,传魔医……”
钟离轻轻的摇头:“不用了……”
手指冰凉……
顾谦木责备道:“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冷不冷?”
比不过心中的冷。
钟离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眼前之人的影子。
其实,受再多的苦,只要他安好,便是值得的。
两年的牢狱之灾,他无时无刻不再想他,然而当越迟挑断了他的手筋,心,也跟着停止了跳动。
以后,他都不能保护他的衙儿了……
尤其是看到现在的衙儿这么强,更绝自己没用。
堂堂一代宗师,却再也握不住剑,何等的讽刺。
顾谦木拉着他进了魔宫,找了件外袍给他披上。
“等你好些了,我们就离开魔族,好不好?”顾谦木终究是害怕那个黑衣人的,他们在明,黑衣人在暗,如果带着钟离离开,四海为家,或许能够躲开。
钟离垂下眼睫:“衙儿,我现在不能保护你了。”言外之意,待在魔族比较安全。
顾谦木一愣。
继而笑道:“没事,我保护你!”
钟离抿唇不语,显然是不愿意的。
是了,曾经的钟离,一代宗师,修为在所有修仙门派中排在首位,现在的他,不能拿重物,根基也被毁,修为倒退。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废了的自己……
是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快乐中,忘了钟离的感受了。
顾谦木鼻尖酸涩,声音沙哑的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前世?”
钟离不知道他为何提这件事,但还是如实回答道:“他消失前,很痛苦……”
他,是那个被融合了的人格。
“所以你就封印起来了。”
“嗯……”
那些痛苦,都是自己带给他的。
顾谦木心疼的厉害,颤巍巍的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却是哽咽的:“那你知不知道,以前都是你护着我的,我从来都没为你做过什么。这次,就换我保护你,好不好?”
钟离沉默了良久。
“好!”
这件事终于算是过去了。
顾谦木松了一口气,真怕钟离再不顾自己的伤势乱来。
夜里,顾谦木钻进钟离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拱了拱,眯起了眼。
“衙儿想去哪?”
真像一只魇足的猫,钟离将他的脸捏的变形,得了这人的一记狠瞪。
“师尊想去哪?”顾谦木反问。
“有衙儿的地方,哪里都行。”
“我也是……”
漆黑的天空没有月,阵阵阴风吹不进温暖的宫殿,更扰不了轻声细语的交谈的两人。
屋内宁静,没有光亮,只能两人相互依偎,原理了尔虞我诈,消散了分离之痛,人生足矣。
钟离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衙儿这个魔君当的,着实鸡肋。”
趁顾谦木不在,他向宫殿的仆从听了一下顾谦木两年的情况。
成吧!一开始闭关了一年多,什么事都甩给紫衣和殷康,在然后,出关了也什么都不管,活脱脱的甩手掌柜……
不过,确实是他做事的风格。
钟离听完仆人带着微微抱怨的陈述后,轻笑出声。
“才没有!”顾谦木死不承认,总觉得好不容易在钟离面前树立的正面形象,又瞬间崩塌,在他眼里又变成了不学无术偷懒成性的徒弟。
“衙儿没有就没有。”眼尾含笑,无限宠溺。
顾谦木这才满意了,不过下一刻又怒道:“你收买我的人!”
钟离:“……”衙儿是不是忘了,他自己吩咐的仆人,对他言听计从,不可欺瞒。
“你居然向别人听我!”
钟离:“……”这……有什么问题吗?
顾谦木一半的身子都压在钟离身上,揪住他薄薄的衣领,恶狠狠道:“,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怀疑我有了别人或者被魔族那些老不死的逼婚,然后不爱你了?”
钟离:“……”
005:“宿主,你狗血剧看多了?”
顾谦木却演上瘾了,继续一副受了伤的表情,泪眼朦胧的控诉:“钟离,你太让我伤心……唔……”
005看都不敢看,立马溜走!长针眼啊!伤风败俗啊!欺负单身狗啊!
虔诚一般的吻,诉着浓浓的思念,像是神灵迟来的恩赐,干涸的大地迎来一场春雨。
顾谦木喘了一口气,软软糯糯的唤:“师尊——”
显然忘了自己最初的目地。
钟离身上有伤,所以,这些日子里,顾谦木就算是再想也不会表现出来,免得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使钟离的伤势加重。
可眼下这情形,谁还能做到心如止水呢?
神灵也会动了凡心。
“师尊的伤,应是好了大半了吧!”
钟离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强有力的手臂抱着他,以免他一个不稳掉下去,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师尊。”某人像是故意的,叫他个没完。
钟离艰难的道:“别喊了。”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顾谦木怎可能听他的,反而喊的更加带劲,在他耳边轻轻的笑:“师尊,想……”
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也不知的是钟离,还是他自己,亦或是两者都有。
名叫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直到最后,顾谦木被弄的狠了,哭着求他,钟离都没有放过他。
体力和精力,都不想是还受着伤的人。
自食恶果,却又心甘情愿。
在外守夜的婢女耳红心跳。
在她们眼里,新上任的魔君,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愁丝,和紫衣大人议事时,又不失帝王的威严。
却不料……
在钟离长老面前,叫的如此的……放浪形骸?
沉浸在快-感中的某人,却不知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已然崩塌。
第二天,腰酸腿疼,一直睡到大中午。
紫衣替他处理了魔族的事务,本想向他汇报,听了婢女的话,便黑着脸走了。
钟离穿好衣服,看着床上还熟睡的人儿,视线下移,红色的痕迹异常夺目。
“呃……”昨晚还是太过了……
钟离没什么事,魔医来给他检查了一下手筋的恢复情况便退下了,他闲来无事,想出去走走,一直待在宫殿里也是极闷。
两个婢女见他出门,跟了上去。
应当是顾谦木吩咐的,钟离心下沉吟。
阴沉的魔宫,居然还有一个后花园,开着红艳的花,美艳异常。
钟离在花田中看到了殷康的身影。
他站在一片花海中,指尖捻着一片花瓣,不知在想些什么,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殷康猛然回头,待看清来人,戒备的神色瞬间消失,恭敬的道:“长老……”
“没能收你为徒,抱歉了。”
殷康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钟离突然提及两年前的旧事,“没什么,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本来的目地,就是待在顾谦木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