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东宫洗牌

A+A-

    太医被连夜送出了都城,夏岁岁不解的看着他,手中的长矛,锋利的刀锋划开了她的指尖。

    她十分随意的把手指放到口中吮吸,更加满意的把玩着手上的长矛。

    单手提矛,周身之力灌入矛中,长矛划破长空,飞入庭院之中的池塘,溅起数十丈水花。

    “怎么不杀了他?”冷漠的语句从她口中传出。

    楚平安的目光一沉,单手捂着发白的嘴唇,自嘲似的轻咳了几声。

    “他也只是受人胁迫,此事非他本意。”

    “还要莫要为难他的好。”

    窗台之上的女子衣襟飒飒,绝色眉眼之中掺杂的戾气使得她更加风华绝代。

    楚平安按捺住心中的悸动,心翼翼的问到。

    “你怎知我有生命之忧?”

    轻飘飘的语气让她的心纠成了一团,她深呼一口气努力稳住周身气运。

    使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开口道。

    “不管是未卜先知,还是提前调查这些你都不必知道。”

    “你只需知道,有我在你必定平安无事。”

    楚平安,依靠在贵妃长椅之上,一脸的病态,白色锦缎寝衣衬得他犹如月宫仙官一般。

    缥缈虚无,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眼前一般。

    夏岁岁,看着这样的他不禁陷入迷离之中,上一世他死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笑脸,不自觉的浮现在眼前。

    “姐,姐。”

    珍珠,看着她口水都要留下来的样子,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太子殿下几眼。

    急忙上前猛摇着自家姐,还时不时回头向太子表示歉意。

    珍珠侧身到她耳边呓语,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拉开了同她的距离。

    “姐,您看太子殿下的时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夏岁岁,看了她一眼十分不在意的用手抹了抹嘴角道。

    “怕什么?”

    “早晚都是我夫君,还不能看看吗?”

    听到这话的太子殿下,脖子和耳尖都被染上了粉红色,双颊更是烧得通红。

    眼神一时不知往那看,上下左右瞟了个遍,最终还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灼热的目光属实叫她有些招架不住,她跳下窗台背对着他。

    语气有些是生硬的道:“东宫之中的人多半怕是已经不能用了。”

    榻上之人十分乖巧的点头,眼中还有未褪去的羞涩之气,雾气蒙蒙的。

    语气有些怅然道。

    “东宫是时候该换血了。”

    东宫之中常年有太后插手,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从她松茂宫中出来的。

    牢牢把东宫握在手中的她,怎会惧皇帝在前朝之中的势力。

    也正是如此,陛下在前朝之中也常束手束脚。

    长佩卫队包围之下的东宫,一片死气,太子大开中殿之门。

    东宫之中上至管事下到厨房的烧火丫头,都跪在了大殿之下。

    楚平安,白色花底的长衫之外披上了厚厚的青色貂毛外袍。

    看起来清贵无比,端坐在正堂之上,同身后的墨水图融为了一体好不惬意。

    唯一刺目的要属他身旁一袭红衣服,肌肤赛雪的女子,眉目之中的戾气叫人不敢直视。

    女子周身的杀气压得人直不起身来,周围的喘息声都重了起来。

    太子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侍从,目光之中增添了不少冷意。

    往地上扫视了一眼语气低沉的问道:“安伯呢?”

    大家面面相觑的看了身边的人几眼,都摇头表示不知道,未有一人敢出声回话。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兵甲的声音。

    长佩军手中提着一样东西远远看去像鸡崽,那像是鸡崽一样被提来的老头正是消失了的安伯。

    “姐,这人正要从狗洞溜出去。”

    夏岁岁,抬了一下眼皮脸上的笑意立马就放大了起来,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哟!这位不是安伯吗?”

    “您老怎么会钻狗洞逃出太子府呢?”

    语中的讥讽和面上的笑容,都让安伯感觉到一阵的惶恐,他急忙跪倒在太子面前哭诉。

    “殿下,奴才只是想要出宫向皇后禀告,并非逃出东宫啊!”

    太子看着面前的安伯一副卖力讨好的样子,捂着嘴又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听到咳嗽声的夏岁岁,目光一冷,双手发出之中发出骨节碰撞的声音,十分渗人。

    安伯只觉脖颈之上划过一丝凉意,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殿下,奴才正是冤枉的。”

    看着面前的人能如此脸不红心不跳的出如此谎话,她顿时觉得恶心无比。

    “呵呵呵——”

    “安总管,好强的演技啊!我们都还没什么事,你就急着喊冤枉。”

    “您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槐华楼唱戏呢?”

    “以您的演技成为槐华楼的头牌必定不在话下。”

    声音如蟒蛇一般攀上了他的后背,冷汗瞬间湿了衣裳,安伯咬破了嘴唇愣是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女子的声音像是被镀上了层层的冷气,冻得人生疼。

    “你服侍殿下的时间,肯定没有服侍太后娘娘长吧?”

    “安大总管。”

    听到太后二字的他立马头皮发麻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口中不住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

    顺着他的话,夏岁岁立马接道。

    “安主管是觉得我不可能知道你是太后身边的亲信,还是不可能知道药是你一副副煎的,也是你一碗碗送到殿下口中的。”

    眼看着事情马上败露,安伯直接断了她接下来要的话,立马反咬一口道。

    “住口,你这是在污蔑。”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同太后有关,还有我一个下人怎知药方有问题。”

    “我在殿下身边伺候了十余年,这份情谊怎能任你轻贱。”

    转头他就向太子求饶,额头磕在大理石地板之上,鲜血顺着鬓角流到脖颈之上,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一阵穿堂风吹来,太子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她一个眼神示意珍珠立马就把门窗都关了起来。

    吓得安伯哆哆嗦嗦的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把玩着从安伯包袱之中掉落的首饰,她眼角眉梢之上都是笑意。

    看着手中的黄金攒成的手镯,脸上的笑意又重了几分,轻轻的一用力那织金华贵的手镯在她手中瞬间就断成了两截。

    安伯倒吸了几口凉气,眼中满是心疼,可惜之色。

    扔掉手镯,走到安伯面前站定,俯身道。

    “你这话问的妙,关门还能干什么?”

    “关门当然是狗了。”

    安伯瞬间就不淡定了,脸上的肉随着他的声音上下颤抖着,看着她道。

    “殿下面前你怎敢,私自处罚东宫中人。”

    夏岁岁,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直接一巴掌将他倒在地,安伯捂着半边肿起的脸颊。

    牙齿被混着血水吐出,刚想开口就被一脚踹到了大门之上。

    顷刻间正殿大门,随着他轰然倒下。

    “东宫中太后的亲信,还有多少?”

    “只要你都出来,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安伯扫视着跪在下面的百十号人,惨然一笑,淬出口中血水。

    “老奴,实在不知夏姐何意?”

    “夏姐,这是要算屈成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