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七十章 逃跑被阻
吃错药是会死人的这句话诚不欺人, 但死的是谁这事就有待商榷。
她自己做的药有多少药效她会不知道吗?男人的厚脸皮她算是见识了。
月楹早起的生物钟失了灵,身子陷在软褥中一动也不想动,确切地的是没有动的力气。
身上的不适已被昨夜大半夜被叫起来烧水的夏风烧的热水洗净, 然睡了一夜依旧身心俱疲。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 腰酸腿软, 试图寻找罪魁祸首却遍寻不见人影。
看不见人最好, 不然一定再咬他几口。
想着昨夜情动时在他身上留下的齿痕那可是一点都没省力,萧沂的喘息声似乎又出现了她的耳畔, 她蓦地红了脸。
就当她是被男色迷了眼。
月楹穿好衣服, 喊了好几声夏风却不见人影,她只好转变思路喊了声燕风。
燕风很快现身, “姑娘有什么吩咐?”
“夏风呢?”
“她犯了错, 不好意思来见姑娘。”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月楹揉了揉酸疼的腰, “你转告她, 我不怪她。”这事本就是个乌龙,也是她自己心性不坚。
燕风笑起来,“好。”
他转身之际又被月楹叫住,“替我去买些药。”
月楹了药材名, 燕风是不懂的, 但有上次的逃脱事故,燕风不敢去给她买, “这……需要过问世子。”
“别紧张, 不过一副避子药而已,不是什么其他的。”月楹得云淡风轻。
燕风冷汗直流, “这……更要问世子了……”他可没胆子做这样的主。
“算了,我自己去。”月楹也不为难他。
月楹抬脚走出房门,正跨过门槛时, 腿心一阵酸软差点没跪下,腰间倏地多了只有力的大手。
“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萧沂嘴角噙着笑,不费力地将人抱回榻上。
月楹看见这始作俑者牙就痒痒,“睡饱了。”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睡饱了正好,我订了些香满楼的菜,这会子应该送到了。”
“燕风,去取来。”
燕风顺势退出去,月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故意把人支开。
萧沂修长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腰肢,柔柔问,“还难受吗?”
月楹的脸腾地漫上粉色,堂而皇之问这种问题,真真不知羞耻!
萧沂爽朗一笑,“楹楹羞了不成?”
月楹离他远了点,“你个骗子!”
骗子?萧沂回味过来,唇边笑意更加荡漾,“楹楹,我错了,给你赔罪好不好。”
昨夜她的青涩,萧沂食髓知味。
然而月楹一句话让他唇边的笑意彻底僵住。
“我要一副避子药。”
萧沂眼神寸寸成冰,“你再一遍。”
月楹一字一句再了一遍,“我要一副避子药。”
萧沂手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彰显着他现在的愤怒,“妄想!”
萧沂想不通,面前的女人没有心的吗?昨夜他虽是诱哄,却是终归要她自己愿意。
身子给了他,但不想要他的孩子。
她明明可以偷偷配一副避子药,这对她来并不难,然而就是要直白地对他。
他拥有了她,却只是拥有了她的身子,她那颗渴望自由的心,永远不属于他。
月楹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很平静,早就预料到的结果,自顾自去整理了自己的药箱,想着要怎么样才能配出避子药来。
萧沂沉默良久,宛若雕塑般一动不动。
香满楼的饭菜送了来,燕风带着侍从鱼贯而入,很快摆满了一桌丰盛的宴席。
屋内的低气压让他心头忐忑,这俩主子又吵架了?
“燕风,照她的做。”
燕风一时没反应过来萧沂的话,仔细琢磨了一下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但多年来的服从还是没让他把这疑问问出口。
月楹美目圆睁,也是大吃一惊,“你怎么……”
萧沂长呼出一口气,苦笑道,“不是你想要的吗?我答应了而已。”
萧沂坐到饭桌前,“过来,吃些东西再喝药,不会伤胃。”
他语气平常的叮咛,都快让月楹怀疑她等会儿要喝的不是避子药而是一碗普通的药剂。
转性的萧沂让她分外不适应,连带着吃饭时也有些心不在焉,她夹了一块冬瓜排骨汤里的排骨,筷子一滑扑通又掉回汤里,溅起的热汤洒到了她的手背上。
她轻呼,“嘶——”
萧沂握住她的手腕,手背上红了一片,“怎么这么不心?”
他不由分地拉着她来到井水旁,往她手背上浇冷水,嘴里喋喋不休,“还自己是大夫呢,吃个饭都能烫着……”
絮叨的程度都快让月楹怀疑他是不是被魂穿了。
“你,是萧沂吗?”
萧沂抬眸望向她,“如假包换。楹楹若不信,可以考一考我,昨夜你晕过去时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萧沂,你混蛋!”月楹羞赧起来,撩起一捧冷水扑了他一身水。
萧沂却笑,“没错,就是这句。”
她的手腕还被握着,挣脱不开。
月楹被牵扯着回了屋里,萧沂看着她的药箱问,“烫伤膏在哪?”
“红色的那个瓷盒。”
萧沂放缓动作给她抹药,细致地不放过一丝角落。
药膏清凉渗透皮肤,他的指尖却很热。
月楹抽回手,“好了。”
萧沂还想拿纱布给她缠起来,月楹拒绝,“别题大做,吃饭去。”
“你手伤了,我喂你。”
月楹:“……”
“我伤的是左手。”而且只是烫伤,搞得她像断了手一样。
她坚持要自己吃,萧沂妥协,然贴心地替她布菜,“山药养颜,排骨软糯,豆芽脆爽,都吃些。”
燕风买药回来,再次与萧沂确认,“姑娘要的避子药买回来了。”
萧沂颔首,“下去煎了吧。”
燕风顶着满头问号下去煎药,这不对啊?世子现在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琢磨了。
月楹吃饱了后还是憋不住问,“为何答应了我?”
萧沂淡淡道,“马上要出征,不想惹你生气。”
“出征?去哪,西北吗?”
北疆西戎与大雍的战争蓄势待发,这是举国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月楹没想到,萧沂竟然要出征。
“是,西北边境。”萧沂注视着她,“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仗起来何年何月才能消停是未知数。
“为什么?”
这太突然了,萧沂身为飞羽卫指挥使,他去仗了,那飞羽卫怎么办?
萧沂目光闪了闪,一脸无辜,“我也不清楚,这是陛下的旨意。”
这皇帝喜怒无常,都能无缘无故把萧沂一顿,再把他派去边境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月楹试探道,“你是哪里惹陛下不高兴了吗?”才想着要把人发地远远的。
萧沂笑道,“天心难测。去西北也未必是坏事。”
“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你……”
“楹楹担心我?”萧沂凤眸含笑。
“我……我哪里担心你,万一你出了事,怕王爷王妃伤心。”她嘴硬地不承认。
萧沂看破不破,“好好好,你不担心。上了战场,生死便置之度外。我命硬,又有楹楹救我,没那么容易死。”
“你要带我去军营?”
萧沂摇摇头,“军中有规矩,你不能去。”实话,他还挺想带她去的。
月楹安心,其实她还蛮想去军营的,不过萧沂离开,就代表她更容易逃。
萧沂拉起她的手抵在唇边,“再了,我还要回来娶楹楹,自会惜命。”
他眼中的情意绵绵,月楹的心又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两下。
月楹垂眸,“什么时候出征?”
“三日后。”
“这么快?你的伤……”
“无妨,此去西北路途遥远,时间够我在路上养伤。”
萧沂继续道,“你收拾下东西,午后回王府。”
“回府?”
“是,我不在,你一人独自在这里,我不放心,还是王府安全一些。”萧沂有了官职,不再是以前那个闲散世子,盯着他的人也变多了,他不能让月楹出丝毫意外。
“我与祖母好了,你回静安堂。”府里有祖母护着她,他也安心些。
“为何不是蒺藜院?”照理来,她还是与王妃更亲近一些。
萧沂挑了挑眉,“你不会想给我爹娘守夜的。”
“咳……”月楹懂了,牙牙学语的萧泊证明了睿王的老当益壮。
还是静安堂安静一点。
月楹,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只有一个药箱,她又回到了王府,大家对她悄悄消失和偷偷出现已经习惯。
明露还以为萧沂是带月楹出去游山玩水,这才这么久不回来。
月楹满头黑线,也算是游玩吧,她还顺便嫁了个人。
大家都在准备萧沂出征的事情,她的事情就更加显得微不足道。
出征的圣旨下来的那一刻,睿王妃总算懂了老王妃的那句萧沂自己的选择是什么意思。
萧沂远征西北,就意味着他要重掌兵权,也意味着……
睿王妃长叹一声,还是尊重了儿子的决定。
怀里的萧泊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她逗着孩子,心中的愤懑渐渐消失。
夜凉如水,有风过,带着料峭的寒意,快入冬了。
院中冷冽,屋内却热火朝天。
萧沂快离开了,临行前一天把人拽上了床榻,逼着她答应每月都给她写十封信。
“那不是三天就要写一封,不要……”
一个时辰后。
“我答应……”
云雨过后,萧沂望着月楹沉睡的脸,喃喃道,“真想带着你一起去。”
萧沂折腾她到半夜,故意不想让她去送他。
他怕离别,怕见到她的泪眼就舍不得走。
月楹醒来得知大军已经出城,萧沂只留下一封信,和一只飞羽信,信中让她照顾好自己,等着他回来娶她。飞羽信是让她在危难的时候用。
月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封信有点立fg的意思,一般这种话的人都回不来。
月楹坐下提笔就写了一封信,信里只有几个字,“平安归来”。
萧沂出征两月,边境捷报不断传来,大雍为这场战役准备充足,北疆与西戎节节败退。
这场战役,给人一种很快就要结束的错觉。
月楹捏着刚送来的信纸,是熟悉的展信悦。
不论萧沂前面多少废话,信纸的最后也会添上一句,一切安好,勿念。
月楹托腮看着烛火出神,这两月来她没找到逃脱的机会,萧沂把她放在静安堂,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夏风被他调走,她周身都是不熟悉的暗卫,没有人能帮她。
而且王府之中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影卫,逃脱有点技术难度。
月楹曾出府去看过夏颖一次,石头已经长高了不少,还闹着要拜她做师父。
邹吏行走江湖身上难免受伤,石头学了医术就能帮他爹治伤了。
月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学医可不简单,不少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不怕苦。”
月楹被他的诚心动,最终还是没有收下他,她一个迟早要离开的人教不了他多少,只给石头留下几本医术将人拜托给了秋晖堂的杜大夫。
喜宝也总着找萧汐的名头来看她。
“月楹姐姐,娘给我做了新衣裳,好看吧。”圆滚滚的丫头在她面前转着圈。
月楹笑道,“好看。”有父母疼爱的女孩儿更爱撒娇些,月楹很满意喜宝现在的模样。
“月楹姐姐,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喜宝有些委屈。
月楹转移话题,“前些日子事忙,又去了一趟青城,那儿的莲花可好看了,改日有机会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呀好呀、”
萧汐也附和,“青城的莲花确实好看,胥之哥哥还给我送了一朵来呢!”
送到她手上的莲花还是盛开的模样,娇艳欲滴。
月楹低头笑,调侃她,“郡主好事将近了?”
萧汐从前只以为是自己单相思,便瞒着不肯告诉父母,还是托了邵然认错人的福,让憋了许久的商胥之了真心话。
挑破了后两人也不再遮遮掩掩,商胥之有上门提亲的算。萧汐去试探了下父母的口风,被睿王夫妇以“你大哥都没成亲你着什么急”为借口挡了回来。
“该问大哥的好事什么时候才对。”
月楹闻言手指不断空转着手腕上的佛珠,沉默不语。
萧汐见状也没再追问,反而一齐谈论起了这场战事。
边境在仗,京城也不安宁,飞羽卫抓了好几拨想混进皇宫的刺客,许是真刀真枪干不过便想出些阴沟里的主意来。
百姓对此人心惶惶,连出门都战战兢兢。
皇帝不仅不在皇宫里好好待着,反而要祭天酬神,大臣几次三番阻拦皇帝依旧一意孤行。
“也不知陛下是着了什么魔。”睿王妃抱怨着,祭天这种大事,他们也必须随队出行。
睿王道,“陛下自有自己的考量。”
然后毫无意外地被刺杀,但皇帝虽然自傲,却也惜命。
出门祭天就是为了吸引刺客上钩,祭天路上安排了无数护卫,请君入瓮。
最终这些杀手被睿王带队全歼,消息传到边境极大鼓舞了士兵的气势,气歪了北疆王和西戎可汗的鼻子。
京城也一扫以前的阴霾,城中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北风呼啸,干冷的风又开始肆虐,月楹揉了把脸,将自己往雪白大氅里缩了缩。
她呼出口白汽,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月楹,老王妃叫你过去。”孔嬷嬷的呼唤传来。
“就来。”月楹搓了搓手,将手藏在衣袖中,她近来,好似有些怕冷。
老王妃手拄龙头拐,庄严地坐着,有一眼望过去不能忽视的本事,开口却很温柔,“明日要去慈恩寺,你一道去吧。”
月楹应声,京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算卦上白马,求安去慈恩。
意思就是想要算卦就去白马寺祭拜,想要祈求家人平安就去慈恩寺。
萧沂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信来了,这是最久的一次。
皇城中斩杀的北疆人与西戎人让这有些嫌隙的两国暂时放下恩怨,全身心共同御敌,两面夹击让大雍军队吃了好大的苦头。
老王妃收到消息要比月楹快,心中焦急万分却不能显露,远在千里之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祈求平安。
月楹是他心爱的姑娘,带着她去求一求,也算给不言一个安慰。
出行的那天,老王妃想的是好好替孙儿求个平安符,月楹想的是慈恩寺是个逃脱的好地方。
慈恩寺在城外,如果她能从这里逃,意味着她不需要路引。
与巍峨的白马寺不同,慈恩寺更显巧别致,一样的是安静肃穆。
老王妃跪在蒲团上诚心祈求,照着庙祝指引求到了一个平安符。
她对身后的月楹道,“你也求一个吧。”
“奴婢……求给谁?”
老王妃笑道,“求给你心里想的那个人。”
不言为这姑娘付出那么多,她心里多少也该有些他的地位。
即使月楹不愿意承认,她内心深处确实是担心着萧沂的。
马革裹尸的大将不少,她不想见到他的棺椁。
求个平安符而已,算不得什么。
月楹跪下,心中默念几声,萧不言,要平安回来啊。
隔着千里的西北战场上,一领头银甲将似听到了这声叮咛,抬起冻僵发麻的手臂堪堪挡下敌人的致命一击。
西北的夜很冷,京城的更是。
一场大雪,乱了月楹想要逃跑的计划。老王妃被这场大雪阻碍了回程的路,决定在慈恩寺中住上一晚。
慈恩寺到底比不上王府,屋子逼仄了些,不过方便了大家围着火炉烤火。
孔嬷嬷的风湿又犯了,月楹正替她按摩。
月楹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孔嬷嬷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嬷嬷,你忍着些。”
老王妃如同一个老闺蜜般吐槽,“该,让你不早些治。你若不瞒着,那时与我一块儿治了,哪有这病根留下。”
“您是姐,老奴哪能与您一样。”
“当年求情的时候,怎么就有胆子与我一块跪着呢?”
“那不是情急嘛……”
月楹竖起耳朵,有八卦。
老王妃没忽略月楹滴溜溜转着的眼珠,“想知道?”
月楹垂眸笑,“感觉老王妃当年也有不少故事。”
老王妃没有吝啬,好好地忆了一回当年。
四十多年前安城江家有双姝,一温婉娴静如水,一热情爽朗如火。
两个姑娘被京城来的一对兄弟吸引,双双坠入爱河。
“这对兄弟就是先帝与老王爷?”
“是。”老王妃点点头。“我与姐姐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还以为他们是来安城采买的商人。”
江老爷不求自己的女婿大富大贵,只求自己的一双女儿能安稳幸福。
然事与愿违,偏偏这两个女婿是全大雍最尊贵的人。
江老爷不愿女儿困于那宫中一生,到死都在争夺皇帝的一点宠爱。
可当时正情浓的江家姐妹哪里听得进去。
先帝爷与老王爷都许了承诺,终身唯有一妻。
江氏姐妹为求得父亲同意在大雪天跪了几个时辰,孔嬷嬷作为她的侍女也一同跪着。
两人的风湿就是那时留下的病因,老王妃的病被及时治疗好了,孔嬷嬷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月楹道,“可我记得,先帝并非只有太后娘娘一个。”
“没错,先帝食言了。”
年少的时候哄心爱的姑娘什么承诺都敢许,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姐姐进了宫,先帝力排众议立她为后,然当年信誓旦旦的深情才三年就消磨的一点不剩。”
先帝迎了个贵妃进宫,是要拉拢朝臣。
第一个,太后忍了,但有一就有二,随后还有三四五六。
太后看着满宫的莺莺燕燕,哭得肝肠寸断,她后悔了。彼时当今皇帝才一岁,老王妃刚刚怀上睿王。
“先帝虽食言,老王爷却做到了对您的承诺。”
老王妃温和笑起来,“嫁人生子从来都是一场豪赌,只不过我赌对了,姐姐赌错了。”
老王妃看着她,“不言是个好孩子,你跟了他,不会错的。”
月楹缓缓摇头,“不,嫁人只不过是一个选择而已,选错了,重来就好。”
老王妃闻言,开始仔细审视面前这个姑娘来,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自己那孙儿拼了命也要留下她。
“你这番心境,即便是如今,我恐怕也没有你豁达。”
月楹淡笑,不过是因为受的教育不同,她相信,老王妃生在现世,也会是个奇女子。
孔嬷嬷被她按得已经睡着,睡颜平静,还起了呼噜,这场火炉夜话,似就要这样温馨结束。
然,变故就在霎时间。
老王妃眸光瞬间凌厉,“外头有人!”
她话音刚落,一只点燃的羽箭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