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七十三章 逃跑后第一次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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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楹抬手抚上自己的腹, 才几次啊,就有了?

    而且她都喝了避子药的,虽然她知道任何避孕措施都不是百分百。

    她还没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 这孩子, 来的太意外。

    萧沂若是知道了, 恐怕能笑上三天。

    月楹不自觉想象起他知道他傻样, 唇角微勾。

    “阿月,原来你嫁人了呀!”

    代卡的话将她从深陷的回忆中拉出来。

    月楹顿了顿, 应了一声, “嗯。”

    “你之前只父母双亡,那你夫君呢?”

    “上了前线……已经……”月楹垂头, 故意留下一半不, 让代卡自己去想象。

    大雍正在于北疆与西戎开战, 朝廷征兵无数, 但凡仗,就会有人流血。

    代卡猜想月楹的夫君定是死在了战场上,“阿月,节哀。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的。”

    一个姑娘在自己面前要照顾自己这个孕妇,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不过显然月楹的接受能力很高, “谢谢你,阿代。”

    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来得突然, 但她并没有不要他的想法, 孩子生下来她独自一人也能养活。

    就算萧沂那家伙留给她最后的礼物吧。

    去苗城的这一路上,月楹的孕反愈发严重, 什么都吃不下。

    戎卡是看着不能吃,月楹是能吃吃不下。

    代卡对着一老一少,犯起了难。

    “你们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代卡插着腰, 对着这两人,不能又不能骂,真真是愁死她了!

    “廖云!”

    “在。”不话就像隐形人的廖云应声。

    “看好我阿吉,要是再让我抓到他偷吃东西,我就唯你是问。”

    “是。”廖云转向戎卡,毫不留情地拿走了他正在啃的桃酥。

    戎卡没了美食,“廖云,你到底听谁的!”

    廖云垂眸不语。

    代卡撩袍单腿踩在板凳上,“听我的,不行吗?”

    女儿发狠,老父亲怂了。

    “听你的……”

    代卡瞥了眼不省心的老父亲,又递给月楹一块豌豆黄,“阿月,你多少吃些。”

    月楹其实有在努力,要真的什么都不吃,撑不了几天。

    “岳姑娘试试这个。”廖云摊开掌心,掌心里躺了颗鲜翠的山果。

    月楹瞧了一眼便来了食欲,“多谢。”

    她接过啃了一口,酸得倒牙,然回味却带了点甘甜,酸味正好压抑住了她的恶心感。

    代卡见月楹吃了,忙道,“哪里来的果子?”

    “路过林间摘的,不远。”

    “阿月爱吃,你去多摘些来。”

    “遵命。”

    廖云对代卡的话,唯命是从。

    没过多久,廖云就摘来了很多山果。代卡见月楹吃得那么津津有味,也尝了一个,刚入口登时吐了出来。

    “阿月,这么酸,你怎么吃的下去!”她龇牙咧嘴,五官都皱在一起。

    月楹被逗笑,“有身孕的人,口味与常人是会有些不同。”

    廖云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勾起唇角。

    ——

    西北边境,主帐内。

    萧沂与薛观围坐,主位上是薛元帅,薛元帅愁眉不展,“北疆与西戎的兵力有些奇怪。”

    萧沂道,“您也察觉了?”

    “不言这么,是也发现了?”

    “是,自战时起,北疆与西戎默契异常,灭了一队北疆人,必然又会跑上来一队西戎人。这不正常。”

    你一下我一下,平均得像是在分猪肉。

    传回京中的虽都是捷报,他们也了不少胜仗,但只有出于战场中的人才能察觉到,他们的胜利来得有些诡异。

    皇帝的意思是,先夺西戎,再克北疆。

    三月来,西戎连丢十数城,他们几乎是长驱直入,照这样下去,三日后到西戎的王城都不是问题。

    “爹,您屯兵不发,也是因为这缘故?”薛观问。

    薛元帅点点头,“西戎的王城,西戎自己不守,却要北疆人来守,太奇怪了。”

    虽两国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到底只是合作伙伴,西戎会这么信任北疆人在自己的王城?

    若是北疆王反咬一口,那西戎就真完了,毕竟这事情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当今北疆王的王位,不就是反水得来的吗?

    “我们总觉得有些不对。”

    “薛帅,您的意思是再等等?”

    他们已经部署好兵力,算三日后再攻城。

    薛元帅叹了口气,“尽量再拖一拖吧。”有些时候,什么时候,也不是他这个主帅做得了主的。大雍兵才了胜仗,自然是想一鼓作气直取王城。

    耽搁下去,士兵们的气势会消,一旦消了气势,再想胜仗就难了。

    薛元帅十分清楚这一点,但假如明知有陷阱,还要出兵,那就是拿士兵的性命当做儿戏。

    “好,薛帅既然已经决定,我去传令。”萧沂不怕承担后果。

    “报——天使到——”

    屋内三人对视一眼,皇帝的使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来人是皇帝大太监的徒弟,传旨的主要意思是让大军快点进攻。

    太监不明所以,还提前庆祖他们胜利。

    薛元帅接了旨,面色铁青,“是谁走漏了风声?”皇帝怎么会知道他们已经快到了王城。

    新递进京的塘报里他根本就没有提这件事,为的就是怕皇帝让他们进攻。

    “是我。”叶黎掀开帘子进来,“薛元帅,我不明白,我军现在有巨大的优势,再这么等下去,不妙啊!”

    薛观忍住凑他的冲动,“叶将军私底下递了折子,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军中大忌?”

    军中最忌讳就是不守规矩,叶黎倒好,直接来了个越级通报。

    萧沂能猜出叶黎的目的,忠毅侯府倒台后,梁向影成了罪臣之女,叶黎倒是对她不离不弃,还想着娶她进门。

    然罪臣之女是贱籍,除非皇帝开恩,叶黎想求得恩典,必须要有军功。

    而萧沂的到来,抢走他不少立功的机会,叶黎又确实技不如人,窝火异常,只能期盼着速速开战,他也好尽早立功。

    叶黎急功近利,却也异常勇猛,薛元帅因此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此次他实在太过分。

    薛元帅沉声道,“拉出去,五十军棍!”

    “元帅,你因何罚我?”

    薛元帅冷哼一声,“今日你敢越过我这个元帅向陛下进言,焉知你哪日就不将我的命令当回事。且五十军棍,已是减了一半,拖下去!”

    军队之中,主帅的命令就是天,哪怕是皇家子弟,薛帅也照不误!

    薛元帅拿着圣旨,遥望远方,掌心慢慢收紧,西北的风沙大,天空永远的灰蒙蒙的,此时更是乌云滚滚,有要下雨的前兆。

    这一仗,风雨难料。

    “不言,梓昀,下去准备吧。”

    萧沂道,“薛帅,不必过分担忧,早些出兵,也不是坏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薛元帅征战多年,什么样的情形没有见过,他知道现在的局面是有利的,所有的消息都在告诉他该出兵,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且没有证据。

    “但愿吧。”

    萧沂回到帐中,看见空空如也的书桌,“燕风,京城还是没有信来吗?”

    燕风道,“没有。”

    萧沂心底浮现一抹怪异,这不对,即使楹楹嫌麻烦不给他写信,也不会连爹娘祖父祖母的信都没有。

    直觉告诉他,京城出事了。

    他立即飞鸽传书凌风。

    凌风左右为难,一是萧沂的命令,二是老王妃的请求。

    月楹失踪的消息,绝对不能让战场上的萧沂知道,他会发疯的。

    凌风自幼在飞羽司长大,所学皆是服从命令,他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了萧沂真相。

    信鸽飞到西北时,已经是五日之后。

    萧沂已深入西戎王城两日,不见踪影。

    薛元帅所料不错,王城内果然有诈。大军在王城外遭遇了激烈的抵抗,但进城后,发现王城内是空的,莫军队,就连百姓也不曾有。

    萧沂作为前锋,立即察觉了不对,“撤!”

    已然是来不及了!

    无数的拼杀声响起,城门被合上,西戎的士兵如潮水般从暗道涌出,西戎王城有密道,原来并不是传。

    薛观带人前去支援,被堵在城门口,北疆转变了思路,正面对战赢不了,便使用起了蛊虫。

    蛊虫是北疆的兵,也弥足珍贵。

    大雍军队对这东西虽然不陌生,但在看见密密麻麻如砂砾般多的数量,还是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蛊虫黑亮的躯壳铺满大地,不细看还以为是黑色的地毯。

    蛊虫的行进速度很快,快到让人猝不及防,钻进士兵的裤子里,靴子里,被咬上一口,登时就昏死过去。

    薛观当机立断,“火攻!”蛊虫都怕火。

    恰此时,似乎连老天都在帮北疆,聚了多日乌云开始放起水来。

    大雨倾盆,浇灭了火把,这蛊虫不畏水,沾了水后反而发疯似地往人皮肤里钻,钻不进去就开始啃咬,撕扯。

    “啊——”

    “这什么东西——”

    此起彼伏的叫嚷声让薛观心惊,不断有士兵倒下,蛊虫就像横在王城前的一条护城河,谁想过去,就会被吞噬。

    薛观没办法,为了不做无畏的牺牲,只能下令退兵。

    这也就代表,城里的萧沂,只能自求多福。

    但北疆人的目的,不止是要把薛观堵在城门外,他们想要的是大雍的主力全歼。

    就在大雍军队被蛊虫纠缠时,西戎军已经完成绕后,北疆西戎程两面夹击之势。

    薛观彻底难以脱身,另一边被安排接应的叶黎也出现了问题,西北百年难得一遇的特大风尘悄无声息出现。叶黎被这风沙吹得晕头转向,彻底迷失了方向。

    薛元帅收到斥候传报,心急如焚,但营中只有数千兵马,若再派兵,主营空虚,北疆西戎趁势来犯,则会毫无还手之力。

    薛元帅只能派两个精锐队,出去找寻薛观几人。

    北疆王得知前线消息,大喜过望,“大雍……迟早是我们的。”

    北疆公主夏米丽娇笑道,“父王,儿臣的主意不错吧。”

    “哈哈哈,我儿聪慧,也狠心。”前面丢弃的城池,不过是迷惑大雍而已。

    大巫算出今日会有风沙与暴雨,他们才能巧借天象作乱。

    “但这次,我们也损失惨重。”

    “父王,损失些蛊虫算什么,您想想即将到手的城池。”夏米丽依靠在北疆王的臂弯上。

    北疆王笑起来,“这次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父王是不会下这么大的本。”

    他宠爱这个女儿,即使这个女儿的野心很大还私下与西戎府人做了交易。

    夏米丽想到那个男人对她的承诺,不由得红了脸。

    —

    西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苗城是最快收到消息的。

    不过即使外头再乱,苗城内依旧一片歌舞升平,俨然一个世外桃源。

    戎卡控制饮食的效果显著,虽看着还是胖胖的,但身体已经不再虚弱,加上这几日被女儿逼着锻炼身体,戎卡精神头好了许多。

    戎卡眉头紧皱看着密函,代卡端着盘鲜果进来,“阿吉,是出什么事了吗?”

    “大雍军遇险,情况不妙……”

    薛如元这个老家伙,这次是怎么回事?

    代卡面色严肃起来,“阿吉预备如何做?”百年来,苗城从不参与大雍与他国的战争。

    然现在的苗城早已不是百年前的苗城,当今皇帝也不是开国皇帝。

    当今皇帝一代枭雄,多年来想要接管苗城的心思昭然若揭。

    戎卡几次推诿,也快坚持不住了。

    西戎与北疆之后,恐怕就要到苗城。

    “彻底归顺,只是时间问题。”百年前的苗城先祖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有令相传,若遇大雍军,不得抵抗。

    毕竟比起被北疆与西戎吞并,还不如是大雍。

    代卡知道父亲的顾虑,“您要出兵吗?”

    戎卡背着手踱步,“不能主动出兵。”如果主动出兵,他会少了与大雍谈条件的权力。

    “您在等人?”代卡猜到父亲所想,“难怪城门的搜查松了不少。”

    戎卡胖胖的脸笑起来看着和蔼,薛如元不会坐以待毙,他应该很快能见到老朋友了。

    “卡叔叔,我方便进来吗?”房门没关,月楹敲了敲门框,左手端了碗药。

    戎卡的身份一如她所料,是苗城的城主。戎卡待人亲和,没有城主的架子。

    “阿月,他们怎么让你送药!廖云呢?”代卡神色夸张,赶紧从她手里接过药,似乎她拿了什么天大的重物一般。

    “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月楹腹微突,脸上没什么孕相,看着还是个妙龄少女的模样,“哪里就连药也端不得了,我是有孕,不是生病。”

    “哈哈,代卡的不错,阿月,心为上。”戎卡一日三顿的喝药,身体的变化他最清楚,对月楹也是感激。

    戎卡喝完了药,“阿月,这药就是太苦,有法子能换换吗?”

    月楹淡笑,戎卡就像个老孩,还是吵着要糖吃的那种。

    “不行。”

    戎卡笑容消失,胡子不高兴地翘起来,“那我今日能多喝二两酒吗?”

    “阿吉!”

    “卡叔叔!”

    被这姐俩一吼,戎卡立马怂了,一个是亲生的,一个肚子里有个的,都惹不起。

    “我就…你们别当真啊!”

    月楹与代卡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城主,有客到。”是廖云回来了。

    戎卡遥望外边,有个穿着西戎兵服的人站在院外,心中疑窦丛生。

    “代卡,阿月,你们先回避。”

    代卡带着月楹出门,却并没有离开,而是一拐进了旁边耳房。

    代卡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月楹微微笑,示意她继续。

    代卡压低嗓音道,“阿吉总觉得我还,瞒着我一些事,他不告诉我,我偏要听!”

    耳房与里面只隔了一扇纱窗,月楹透过朦胧纱幔,发觉戎卡往这边看了一眼。

    月楹心下了然,戎卡不是不知道她们在偷听,只是纵着而已。

    代卡做完戎卡的独生女,迟早要知道这些,但代卡生性洒脱,不爱拘束,戎卡不想强逼她接受责任,便用一些办法,让代卡自己对这些事情有兴趣。

    屋内穿着西戎士兵服的人走进来。

    他一抬脸,戎卡便看出了,这人根本不是西戎人,西戎人多颧骨突出,眼窝深邃,面前这人,是一张纯正的汉人脸。

    “拜见戎卡城主。”

    “你是谁?”戎卡问。

    月楹听见这声音,浑身陡然一颤。

    清冷又磁性的嗓音,一如初见时。

    他怎么会来苗城?

    代卡专心偷听,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反而在猜测来人是谁。

    屋内萧沂显露了个淡笑,“在下萧沂。”

    “姓萧,皇室中人。”戎卡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忽反应过来,这名字出现在刚才的密函中,“你不是被围困于西戎王城吗?”

    萧沂掸了掸身上的衣灰,半眯起眼,漫不经心道,“戎卡城主的消息很灵嘛……”

    “还是不够灵,竟连将军逃脱了都不知。”

    萧沂凤眸幽深,“不过侥幸。”

    侥幸?不见得吧。

    眼前的年轻男子一身灰扑扑的军装,仍掩不住他与生俱来的贵气,还有上位者的气势。

    戎卡不在与他拐弯抹角,“萧将军来此,有何贵干。”

    萧沂直截了当,“借兵。”

    戎卡饮茶的手顿了顿,轻轻地刮起茶盏来,“萧将军莫不是忘了,我苗城军队,不归大雍调遣。”

    “所以在下的是借兵,而非调兵。”

    西戎王城内的凶险他早已做好准备,没有意料的是蛊虫阵与叶黎的走失。

    薛观与叶黎同时失踪,薛如元孤掌难鸣,萧沂只能来苗城借兵。

    “既是借,我总不能白借吧?”戎卡笑眯眯的。

    萧沂眉梢微挑,“我既来借兵,定是有诚意的。我可以保证,若昔年大雍军收复苗城,除军队驻扎外,不动苗城的任何制度。”

    戎卡眼神锐利起来,“好大的口气!”

    “城主,您消消气。”萧沂坦然道,“您是聪明人,大雍收回苗城,不过时间问题。”

    “你做得了你们陛下的主?呵。”戎卡轻哼一声,对萧沂的保证并不十分信任。

    “陛下的主我自然是做不了的,但……未来太子可以。”

    戎卡瞳孔一缩,笑起来,“有点意思,继续。”

    耳房内,代卡道,“这人不简单啊,几句话就让阿吉冷静下来。”

    萧沂的侃侃而谈都落入她耳中,月楹眉眼弯起,“这个年纪上战场的,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屋内的男人,谈笑风生间就决定了一城人的命运。

    月楹依稀可以窥见他在京城时搅弄风云的模样。他天生的翻云覆雨的好手,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上游刃有余,在军营里,反倒有些突兀。

    月楹觉得萧沂不该当个前锋,该是军师才对。

    萧沂与戎卡的唇枪舌战,在老狐狸戎卡面前,萧沂丝毫不落下风。

    与在他面前装傻卖乖大相径庭。

    他本就如此耀眼。

    月楹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逃离他是正确的选择,他们分开,都会变得比从前更好。

    月楹抬手摸上腹,孩子,这是你爹爹。

    萧沂最终以三寸不烂之舌服了戎卡,戎卡答应借兵。

    “如此,多谢戎卡城主。”

    戎卡道,“不必谢,萧将军记住你今日的承诺。”

    “会的。”

    戎卡送萧沂到门外,萧沂忽听得耳房有一丝响动。

    代卡扶着花瓶,面露惊恐,“完了,阿吉肯定发现了。”

    月楹却笑,“无妨,你出去,卡叔叔不会罚你的。你过来,还有些事情要你帮忙。”

    “什么事?”

    外头的萧沂不知为何,心颤了颤,“里面是?”

    戎卡不好意思道,“是女。”

    萧沂抿唇窥视着紧闭的门,似有什么在吸引他往里去。

    里面走出来个红衣姑娘,调皮地朝戎卡吐了吐舌,“阿吉……我错了……”

    戎卡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顶,“你呀!”

    萧沂还想往里望,只瞥见青绿衣裙一角,代卡挡在门前,“这位将军,虽你长得好看,却也不能这么无礼吧。”

    “里面还有人。”萧沂的是肯定句。

    “是我的妹妹,萧将军不信?”

    萧沂察觉自己失态,“抱歉。”

    萧沂心道,自己真是糊涂了,楹楹远在京城,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他自嘲一番,看来真的是太久没有见到她,都出现幻觉了。

    “萧将军留步。”

    “少城主还有事?”

    代卡交给他一个竹管,“里面的东西,能解蛊阵。”

    那熟悉的淡淡药草香,让萧沂一晃神。

    “多谢。”

    萧沂晃了下脑袋,他还有事要做,不能被这些影响了情绪。

    月楹在门缝后,眺望他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