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四章
随意陪着徐妈妈来到医院的花园里散步,这里空气好,绿意盎然的,各种鲜花也是争先盛放。
花园里还有个长廊,上面缠扰着紫藤花,如今盛放,看起来宛如仙境一般,很多人都喜欢这里,徐妈妈也不例外,一眼就相中这里了。
随意和徐妈妈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大家都坐在长廊的长凳上,或者聊天,或者赏景。
“你自己去逛逛吧,或者去忙自己的事情,我在这里呆会儿,”徐妈妈对随意道,见随意面有犹豫,于是拍拍他的手,“不用担心我,我身体很硬朗,这里这么多人呢,还有护士怎么也比你专业。”
“没事,反正我现在也没事情,在这儿陪着您就行。”随意还是留了下来。
“你这孩子,”徐妈妈无奈,“是我嫌你在这里碍事了行不行?我还想多认识认识新朋友呢,你要是在这里,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了?”随意瞪大眼,不甘心的道,“我又没阻止您交朋友,大不了,我在旁边不话就是了。”
“我要交的朋友都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你一个年轻儿的杵在那里算什么事儿?去去去……”
随意和徐妈妈的对话引来了别人的注意,看着这个好看的年轻人一脸委屈的被赶走,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随意瘪瘪嘴,看着徐妈妈不带一点留恋的转身就凑到阿姨群里开心聊天儿,不情不愿的走了。
他也没地儿去,唿叫甜甜也没应声,可能在升级吧——最近升级比较勤,现在已经是五级系统,是少年甜甜了。
当初看到甜甜如孩一样长大,随意着实惊讶了一阵,后来就习惯了,只是不知道再次升级的甜甜会成什么样儿。
而另一边被关在黑屋的甜甜:主人太聪明,怎么能怪它呢?总系统大人真的是太讨厌啦!
随意漫无目的的在花园里走着,心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想前世,一会儿想哥哥,一会儿想剧情线,偶尔还会想自己接下来的路,还想想徐妈妈的病,想张爸爸什么时候到,而想的最多的却是顾肆川。
顾肆川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呢?他能察觉到顾肆川对他的不同和好感,但却不敢深想,也许只是因为两人投契才不一样呢?
毕竟顾肆川是男主啊,而男主一向都是围绕女主转的,虽然现在对他不一样,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叶依凝不一样了,剧情线会回到正轨,不定他炮灰的命运都摆脱不了。
那么他对顾肆川呢?又是什么感觉呢?初见时两人是坦诚相见,但那是意外,对方也不知是忘了,还是不知情——毕竟还没等对方醒来,他就跑了。
然后两人戏剧性的在节目里相遇,看顾肆川的表情应该是不知情的——随意在一个长凳坐下,身后是碧绿的矮树,正好为他遮挡阳光。
随意留下了三百块钱,大概他把他当做一场意外了吧——都是新新人类了,419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随意摇摇头,他怎么开始回忆那天的感觉了呢,顾肆川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所以对他,随意是有不同的感觉的。
后来得知自己是在一本里,他是炮灰,而顾肆川是主角,深感命运弄人的他只想离的远远的,却不曾想一次次的陷入迷茫,竟还是他一次次的安慰。
再后来,和顾肆川有了联系,两人的话越来越多,聊天的内容越来越杂,也越来越无聊但却聊个没完……
大概,也许,maybe……他对顾肆川也是有好感的吧,那时他们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再到后来顾肆川因为他和叶依凝走得近而钻牛角尖,自己又着急忙慌的解释,只是不想让他误会……嗯,他喜欢上顾肆川了,哪怕他是男主,他也顾不得了。
顾肆川对他也应该是喜欢的吧——随意皱皱鼻子,两人没有破,所以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
无论如何,下次见面他要表白,他不喜欢拖泥带水,喜欢就是喜欢,可是如果对方拒绝了怎么办?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
……头疼。
“如果这种事都要我来处理,我请你们来干什么的?……就按照公司规章 制度来处理……”
忽然一个略显严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意顿了顿,声音他并不觉得熟悉,但是这语调……
随意回头望去,没有人只有一片矮树,好奇的随意站起来,绕过矮树林,抬头望去。
矮树林后是一片草地,草地尽头有个湖,湖边两棵垂柳生机勃勃,湖里面种着荷花,此时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粉红色的莲花在湖中央亭亭玉立。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随意站在矮树边,看着湖边坐着的人的背影,瞳孔一缩——哥……
不对,不是他哥,他哥已经死了,在前世,死在了车祸中,被那群贪得无厌,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渣害死了。
随意垂下眼,尽管他已经把那群人渣送去了他们该呆的地方,但他哥哥回不来了。
似乎感受到随意的注视,那人挂上电话,扶着椅子转了过来。
随意瞳孔一震,真的太像了,尽管对方坐着……轮椅——随意这才看到对方竟然是坐在轮椅中的,但是那种独一无二的锐利眼神,那通身的精英气质,还有那转身时先转头再转眼神,最后再转身的动作……简直跟他哥一模一样。
随意眼神痴痴的往前走了两步,最后停住,他总觉得这是幻觉,不真实……
哥,是你吗?
上辈子的人生,随意分成了两段,第一段是在18岁之前,那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时光,第二段是18岁之后,那是他最痛苦的一段时光,而两者的转折点就是哥哥随鸣的离开。
随鸣比他大七岁,从父母都忙,他是随鸣带大的,所以他对随鸣的感情要比父母深得多。
随鸣从到大都很优秀,考试从来第一名,他对随意也好,在外面表情总是冷冷的生人勿进,而对他却总是不吝笑容,每每话也总是温声细语,所以时候的随意都产生了错误的认知——哥哥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知道哥哥是个严厉又冷酷的人是在他十二岁,那一年是父母一起离开的一年,也是十九岁的随鸣撑起家业的一年,更是随鸣无视随意抗议而坚决把他送到国外的一年。
是的,那时的随意刚刚失去父母,还在伤心时,就被哥哥随鸣一张机票送到了M国,尽管他撒泼滚,绝食抗议,甚至还离家出走——虽然最后失败了,总之他用尽一切办法拒绝离开,但随鸣还是强硬的把他送上了飞机。
那时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哥哥并不总是温柔的,他也可以冷酷和严厉。
他再次回来是在十六岁,他在M国呆了四年,四年间因为赌气他第一年刚去的时候着实颓废了两年,架、喝酒、进警察局,去酒吧,和不三不四的人称兄道弟,抽烟等等凡是坏孩子干的事情他没有不碰的,甚至还曾去赌博。
不过他赌博除了一开始输的比较惨以外,后来凭借自己的高智商基本没再输过,还赢了不少钱,至少在随鸣一气之下给他断粮的时候,得以养活自己。
后来,他觉得赌博没意思,也觉得这样子作很空虚,这才渐渐停止,回归了学习。
虽然耽误了两年,但他智商高,所以用了半年的时间就把拉下的功课补了上来,然后半工半读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学完了剩下的研究生和博士课程,十六岁那年回国。
也因为赌气他跟随鸣很少联系,电话的时候也总是嗯嗯嗯的,能不话就不话,而一话就会吵架。
后来随鸣一气之下给他断粮,没过一个月就又给他恢复了,尽管如此,有骨气的他没再用他的一分钱。
回国后,他没通知随鸣,只是通知了自己的好朋友,两人从是邻居,也是除了随鸣以外,跟他关系最近的人。
随意住在他那里,这一住就是六个月,半年后他被随鸣意外发现,揪回了家。
但此时的随意已经不是孩子了,他看到随鸣近乎软禁似的看着他,他一开始还会抗议,后来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想和随鸣深谈一次,却总是被他一次又一次的躲过,看着他脸上日益疲惫的样子,随意心里也不好受,于是他摆脱那个朋友帮他调查。
他的调查很快被随鸣知道了,随鸣跟他通了电话,终于同意和他深谈一次,就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
但是随意没有等到随鸣,而是在生日当天接到了警察局的通知,随鸣在山路出车祸,车子撞上了栏杆,掉了下去,车毁人亡。
这件事被定性为意外车祸,可是随意觉得不对劲,他多方调查,但频频受阻。
后来还是这个发朋友,他偷偷告诉随意,他偷偷从亲戚处得知随鸣的车被动了手脚,刹车和转向都有问题。
随意和朋友往下深挖,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二叔、三叔以及姑姑,不甘只做股东,而联手制造了车祸,不止是他随鸣的车祸,还有他父母的车祸。
得知真相的随意,决定报仇——
作者闲话: 上辈子的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