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二更)喜欢姐姐吗?……
林朝雾倏然回神, 盯着祁修看了几秒,唇瓣翕动,问他:“你刚是…在撩我?”
祁修挑了下眉:“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准啊。”这会儿只有两人独处, 林朝雾也不装乖宝宝了, 身子往后一靠, 半眯着狐狸眼, 语气悠悠的:“姐姐是第一次被撩, 下次你要再撩我, 记得给个提醒, 让我好有个准备。”
她这话时, 拖拽着腔调,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痞意,又刻意压低了嗓, 很是撩人。
祁修盯着她看了几秒, 啧了一声,扬起下巴,拽得不可一世:“还想有下次?”
“不行?”林朝雾扬了下眉梢, 故作遗憾地:“我长这么大, 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朋友撩, 你得让姐姐这个老年人多体会两次,懂吗?”
祁修听不得林朝雾叫他朋友,明明就比他大一岁,天天跟这儿装什么老成。
“那行,”祁少爷虽然内心不满,但面上做足了尊老爱幼的功夫:“赶明儿,我多找两个幼儿园的屁孩儿, 让他们来撩你,也让——”
他顿了下,黑眸微眯,带着挑衅的笑意:“林公主您在进棺材前多体会一下年轻人的春心萌动。”
“换别人不行。”林朝雾摇了摇头。
祁修乐了:“别人怎么就不行了?”
“换别人那行,”林朝雾那双半眯的狐狸眼睁开,亮晶晶的,看着祁修:“毕竟,别人可不会叫我——仙、女、姐、姐。”
“对吧,阿修弟弟。”
这句话是林朝雾微倾身,凑到祁修跟前的。
两人靠得很近,祁修一垂眼,就能看见少女长而密的眼睫,她眼下那颗痣,是浅棕色的,鸦青色长睫落下时,投下片阴影,泪痣颜色也瞧得不清晰。
“怎么不话了?”林朝雾拉过脑后马尾,用发尾去扫祁修下巴,有心逗他:“害羞了?”
她发尾扫过他下巴,带起酥酥麻麻的触感,像平静湖面投下一粒石子,圈起片片涟漪。
祁修立马回神,伸手推开林朝雾:“你他妈离我远点儿!”
林朝雾被祁修这么一推,上身后倾,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幸好她眼疾手快抓住椅背,身子只是晃了一下,没能和大地母亲来一个亲密接触。
江琴心从楼上下来,就看见她家臭子伸手推了林朝雾!
“祁修!”江琴心皱紧了眉,“你为什么推你姐?”
祁修看一眼扶住椅子坐稳的林朝雾,扯了下唇角,无视江女士的怒声质问,与她擦肩而过,径直上楼。
江琴心不满他这态度:“祁修,你给我回来!”
林朝雾看着祁少爷推开二楼左边第二间房门,接着,安静房间响起一声“啪”的重重关门声。
江女士喋喋不休的怒骂声还在继续,林朝雾听着对祁修升起了一点儿愧疚之心,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狐狸的行事准则,就是什么事都不往心上放。
江女士骂完自家不听话的大少爷,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林朝雾,少女目不转睛看着她,全程目睹了她怒骂祁修。
江琴心觉得有点丢人,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木木,困不困?”
对于江女士这转移话题的蹩脚演技,林朝雾看破不破,乖巧点头:“有点困了。”
“那阿姨带你去你的房间。”江琴心。
林朝雾点点头,跟着江琴心上楼。
江家给她安排的房间是二楼右边第一间,正对祁修卧室。
林朝雾站在房间门口,余光瞟一眼对面紧闭房门的卧室,门后没传来任何声响,跟里面住着一个死人一样。
“木木,你看下这房间装修还喜欢吗?”江琴心推开房门,开房间的灯问林朝雾。
林朝雾转头,看见映入视野的一墙粉色:“……”
是真的粉。
贼有少女心的那种。
比起敏德女生宿舍,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对门是巨大落地窗,窗外雨声哗哗,有雨丝被吹斜落在玻璃上,滑出一道道水痕。
房间很大,浴室和洗手间分离在卧室左右角,靠着梦幻粉色公主床的那面墙立着一张巨大衣柜,□□相间,柜门上还画着美少女战士水兵月。
地上铺着价值不菲的白色羊绒地毯,脚踩上去,软软的,就像踩在云朵上,没一点儿真实感。
“喜欢。”林朝雾违心的。
江琴心见她喜欢,笑弯了眼睛:“你喜欢就好。”
林朝雾又量了一眼堪比童话公主生活的粉色房间,她的行李箱放在床边,那盆焉巴的朝雾草放在白色三角钢琴上,看起来莫名的和谐。
江琴心注意那台三角钢琴,脱口而出:“阿修的钢琴怎么没般走?”
“这房间以前是祁修在住?”林朝雾问。
“对。”江琴心怕林朝雾嫌弃房间被祁修住过,连忙解释到:“这房间坐北朝南采光好,所以才腾出来让你住。”
林朝雾环视一眼粉得比芭比梦幻城堡还粉的房间,对祁少爷的认知更上一层楼。
这是一位怀揣公主梦的大少爷。
再看一眼那台白色三角钢琴,嗯,是一位有着艺术细胞还怀揣公主梦的大少爷。
江琴心又叮嘱了林朝雾早点休息,才带上门离开。
门关上后,房间一片安静,林朝雾却像松了口气一样,装乖宝宝这事儿太费精力了,她蹬掉鞋子往床上一躺,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走神。
在床上葛优瘫了十分钟,林朝雾慢吞吞坐起身,从行李箱里翻找出睡裙,走进浴室洗澡。
等从浴室出来,外面雨势又变大,庭院里的梧桐树被狂风吹弯了腰,天际黑沉沉的,偶有一道惊雷声响起,在安静黑夜里听得人心尖发颤。
林朝雾听着窗外轰轰作响的雷声,面无表情用吹风吹干头发,在背包里找出药瓶,倒了一杯冷开水吞下,关掉房间里的灯,戴上防噪耳塞上床。
今晚雷声大噪,狂风呼呼地吹,雨点密集砸在玻璃窗上,纵使林朝雾戴了防噪耳塞,还是睡得不安稳,甚至梦见了南迦死的那晚。
同样是这样的雷雨天,医院走廊安静如斯,太平间外气氛阴森,只有一盏白炽灯照亮视线,林朝雾站在门外,怎么也不敢推开那扇门。
这段路长吗?
并不长。
只有十米的距离,仅隔着一扇虚掩的白色门。
门前门后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这段路又很长。
林朝雾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脚,她不敢去面对摆在面前的现实,明明昨天还和她约好要一起躲过老师睡一张床的南迦,现在却成了一具蒙着白布的冰冷尸体。
还是身后护士提醒她:“你还要不要去见她最后一面?”
林朝雾不敢,也害怕。
她不敢推开这扇门,害怕见到往日温柔浅笑叫她“木木”的南迦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林朝雾闭了闭眼,从喉咙里滚出一个字,声音很哑:“要。”
她深呼吸一口气,手臂颤巍巍抬起,缓慢推开面前虚掩的门。
林朝雾在推开门那一瞬,又闭上了眼,咬紧了唇角,眼皮缓缓睁开,去看清房间内景象。
太平间内灯光很暗,窗外亮起的闪电照清视野,林朝雾看见南迦躺在床上,白布盖住她纤瘦身躯,垂落在床侧的手血肉模糊,五指几乎全黑,细痩指节被大火烧成了黑炭。
林朝雾慢慢靠近南迦,她的手伸出去又收回来,不敢去掀开蒙在南迦脸上的白布,眼眶酸涩发红,她咬紧唇角,最后鼓足勇气掀开那层白布。
南迦尸体几乎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脸上五官瞧不出本来模样,一头乌发也烧成了枯草,像是一具雕刻成型的木炭,没有一点儿林朝雾记忆里的鲜活。
林朝雾颤抖举起手去碰南迦的脸,指尖颤抖着去描绘她的轮廓,压抑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姐姐…南迦…姐姐……”
在翰辰高中时,无论南迦怎么诱哄林朝雾唤她姐姐,她都傲娇不叫人,等到第一声姐姐叫出口时,南迦却再也听不见了。
“姐姐——”林朝雾手扶住床侧,使劲儿去摇晃南迦的尸体,“你不是和我好了,我们要一起跳芭蕾的,你醒来啊…姐姐……”
她们约好要一起考望京芭蕾舞团,好要去更大的舞台,可南迦再也不会陪着她了。
那些约好的梦想,互相许下的诺言,只剩下林朝雾一个人去实现。
窗外一声惊雷惊醒沉浸在梦里的林朝雾,她下意识抬手去摸脸颊,触感湿润,眼睛酸涩难受,翻腾情绪像一张迷网将她牢牢缠住,怎么也逃不开。
林朝雾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无神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感觉到喉咙干涩得发疼。
林朝雾平缓一会儿情绪,掀开被子下床,想去倒杯水喝,发现床头柜上的玻璃水壶已经见底,叹息一声,认命拿起玻璃杯下楼。
客厅墙上的石中英挂表时针指向四,林朝雾抬头看了一眼,现在是凌四点四十四分,挺不吉利的一串数字。
林朝雾在厨房里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嗓子干疼有所缓解,她又把水杯倒满,转身离开厨房,准备回房继续睡觉。
才从厨房出来,林朝雾耳边响起一声狗吠声,她循着声音看过去,一只德牧从外面跑了进来,在距离她半米远的地方停下,德牧炯炯有神的眼睛警惕看着她,像在审视家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一人一狗对视五秒后,林朝雾想到江琴心祁修养了条狗叫披萨朝它伸出手:“披萨,过来。”
披萨盯着林朝雾看了一会儿,确定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类不是什么坏人,身后尾巴欢快摇了摇,发出兴奋的一声“汪”,迈着腿朝林朝雾跑来,用脑袋去蹭她的腿,表示亲昵。
林朝雾伸手摸了摸披萨的狗头,感叹道:“你可比你主人乖多了。”
披萨毛茸茸的尾巴使劲摇晃,发出“呜呜”的撒娇声,很是认同林朝雾的话,它家主人真就是一个不好伺候的大少爷。
一人一狗正友好交流着,安静房间响起一道低沉带磁的嗓音:“披萨,回来。”
林朝雾抬眼看过去,祁修站在台阶上,深灰色长袖松松垮垮罩在身上,似乎也是才睡醒,头发微微凌乱,鸦青色碎发薄薄贴在硬挺眉骨,眼皮半耷拉着,满身都是懒洋洋的倦意。
看起来挺不好惹的。
披萨有些委屈叫了一声,依依不舍往祁修方向走,三步一回头,漂亮的黑眼睛里充斥着对林朝雾的不舍。
祁修有种自己是棒鸳鸯的恶毒婆婆的错觉,等到披萨来到他面前,他伸手狠揉了一把狗头,嘴上教训道:“什么人你都亲近?要是坏人怎么办?”
披萨“嗷呜”叫了一声,反对祁修的话,漂亮姐姐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林朝雾听着祁修的话,有些不爽挑眉:“我怎么就是坏人了?”
“你不是?”祁修抬眼看她,冷笑道,“寄人篱下就要有自知之明,别半夜爬起来乱晃,扰别人睡觉。”
林朝雾本来就因为梦见南迦死的情景,烦躁情绪好不容易压下去,听见祁修这话又给点燃了,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挑衅看着祁修:“我吵到你了?”
祁少爷看她一眼,眼底写满三个字——“你呢?”
林朝雾端着水杯上楼,与祁修擦肩而过:“那我明天给你买瓶安眠药,一瓶下去,保证我再也吵不醒你。”
祁修不懂是不是所有女生都像林朝雾这样变脸比翻书还快,几个时前还在撩他,现在就跟他呛声吵架,跟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
“林……”祁修的声音戛然而止。
祁修视线从林朝雾身上掠过,少女穿了条白色吊带睡裙,身姿玲珑纤瘦,背上那对蝴蝶骨更是漂亮得紧,他视线不自觉下移,客厅灯光很亮,少女皮肤白到发光,背上纹着一处张扬的纹身。
是一朵枯萎的黑玫瑰缠绕着一串英文单词,玫瑰根茎自腰间向上,玫瑰花瓣是枯萎的黑色,挺漂亮的纹身,但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灯光在林朝雾背上,祁修发现纹身玫瑰根茎处有条凸起的伤疤,自蝴蝶骨往下蜿蜒,扭曲得像一条丑陋的毛毛虫。
林朝雾听见祁修叫自己,脚步一顿,偏头看他:“嗯?”
祁修收回视线,问她:“你背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儿?”
“关你屁事。”林朝雾心情不好,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直接丢下这话转身上楼。
祁修听见身后传来的关门声,有些烦躁捋了把头发:“老子是疯了,才会关心她。”
“汪。”披萨叫了一声,身后尾巴使劲摇晃。
祁修拍了下披萨脑袋,语气烦躁:“叫什么叫,滚回你窝去睡觉。”
披萨用爪子拍了一下祁修腿,像在报复他自己脑袋,嗷呜嗷呜叫了两声,撒开脚丫子向外跑去。
祁修下楼冰箱里拿了一罐冻啤,又找了个保温杯,折身回到房间。
他刚在跟王博文几人开黑游戏,中途觉得口渴下楼倒水,才会遇见起夜的林朝雾。
王博文了个哈欠,问他:“修爷,还来吗?”
祁修细痩指尖勾住冻啤拉环,“咔哒”一声拉开,动作熟练倒进保温杯里,又扔了两把枸杞,喝了一口,:“来。”
他们几人是电脑开着视频连麦,宣曜看着祁修一串动作,笑出了声:“祁大爷,您这是自杀式养生啊。”
“你懂个屁。”祁修白宣曜一眼。
王博文这会儿也不困了,笑道:“咱们修爷这叫‘保温杯里泡冻啤,加点枸杞更养生!’宣狗,你懂不懂什么叫‘养生’?”
宣曜笑得靠在椅子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不懂,不懂。”
王博文又开了局游戏,拉祁修和宣曜进队伍,在等游戏开始前,他看见视频那端祁修的房间布置和往日不同,问了句:“你国庆没回家吗?”
“在家。”祁修照旧选了周瑜。
宣曜也注意到祁修房间背景变了,问道:“兄弟,你不会被扫地出门了吧?”
祁修想到因为林朝雾来自己家,他被赶到另一间房住,连带着床也搬了过来,跟被扫地出门也差不多了。
再一联想到自林朝雾今晚进家门后,他妈和姥姥姥爷对她那热情劲儿,距离他被赶出家门也快了:“差不多。”
“谁把你房间霸占了?”宣曜好奇了。
祁修操纵着周瑜收割人头,回答:“路边捡的狐狸。”
王博文接话:“这狐狸挺牛逼啊,连修爷的房间都敢霸占。”
起林朝雾,祁修脑海浮现过刚才楼下的画面,少女穿着白色吊带裙,身量高挑纤瘦,皮肤很白,裙摆长及膝盖下方,一双腿纤细匀亭。
祁修忽觉口干舌燥,拿起手旁的保温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啤酒,冰凉液体划过喉咙,他还是觉得心里有火在烧。
“兄弟,注意对方猴子啊!”宣曜惊叫出声。
祁修吐掉嘴里的枸杞,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活.色生香的画面,操纵着周瑜,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直接让对面全军覆没,顺利端了蓝方水晶。
一局游戏完,已经是半时后,王博文和宣曜困得哈欠连天,鼻音很重地问祁修:“还吗?我他妈好困。”
祁修也有点困了,声音带着倦意:“不了,睡觉去。”
“行。”
几人互道了晚安,各自下麦,上床梦周公。
祁修闭眼躺上床了有半时,脑子里不停闪过林朝雾那张脸,一会儿是她像聊斋里化身勾引书生的狐狸精,伏在他耳边,娇软叫了一声:“阿修弟弟。”
画面一切换,又是她冷着一张脸,贼他妈高冷甩出一句:“关你屁事。”
操了。
这姑娘这么跟贞子一样,在他脑子里晃悠不停。
祁修烦躁抓了抓头发,从床上坐起来,摸过床边矮脚桌上的烟和火机,抽出一支叼在嘴里,锐利牙尖咬碎爆珠,薄荷味充斥味蕾,他手虚拢着火焰点燃了烟。
白烟自下往上漂浮,祁修散漫眉眼在黑夜里变得模糊不清,他抽了两口烟,低头一看手里的烟盒,拓印着“万宝路”三个大字,又把烧得正旺的烟头掐灭,丢进烟灰缸。
祁修靠着床头坐了一会儿,回忆起自认识林朝雾起发生的事。
林朝雾是林家大姐,却出现在望京偏远镇的摩托车店里,会跳芭蕾,架也是一把好手,喝酒也挺厉害。
她逗他时像个狐狸精,但平日眼神死气沉沉的,像与世界割离,完全漠视身边人的存在,封闭在自己世界里。
她背上那个黑玫瑰纹身好像是为了遮盖伤疤纹的,还有玫瑰枝节缠绕的那串字母,好像是一串英语单词。
祁修记得那串字母,开手机输入那串字母搜索翻译,映入视野的是“inferno”——“死亡”。
祁修想起宣曜林朝雾三年前是出国留学避风头,可她背上这串纹身明显是在遮盖伤疤,那疤痕看起来面积很大,像是被锋利锐器割伤,缝针后留下的伤疤。
可她是出国留学,又在哪受了那么重的伤?
祁修觉得林朝雾就像一道解不开的谜题,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他的注意力。
大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祁修梦见了林朝雾。
梦境是很经典的聊斋故事,祁修是上京赶考的书生,途径一家破庙时歇脚。
午夜时分,庙里柴火烧得正旺,庙外树上的知了鸣叫不歇,祁修借着微弱的火光温书,忽然听见耳边响起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公子,一个人吗?”
他抬头看过去,林朝雾穿着白色吊带睡裙,外披一层薄纱,秀发散落在身后,裙下娇躯诱人遐想,头上是两只白色狐狸耳朵,她赤足走了进来,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晃一晃的,娇憨又撩人。
祁修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林朝雾一只手缠绕住他的脖颈,伏在他耳边,轻唤了一声:“阿修弟弟。”
祁修瞭起眼皮,语气淡漠:“离我远点儿。”
“害羞了?”林朝雾娇笑一声,凑得更近了点儿,温柔鼻息扑洒在他耳侧,声音暧昧:“喜欢姐姐吗?”
祁修身子僵硬,任由着她手往下,她的指尖温热,一点点向下滑,挑开外衣,在他胸膛不停画圈,勾起不该有的欲念。
他余光瞥见林朝雾薄纱下的玫瑰纹身,好奇地问:“什么时候纹的?”
刚才还跟他温存调情的狐狸精立马变了张脸,下巴一抬,神情拽到了极致:“关你屁事。”
梦境到此结束。
祁修睁开眼,舌尖抵住后槽牙,黑脸骂了声:“操。”
这他妈是个什么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