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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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完成心海为夏培洗脚的镜头后,宁晖然瘸着一条腿,脚不敢沾地,蹦蹦跳跳爬到夏培卧室的床上。

    下一条不但拍脚还要补脚的镜头,裴晓晓需要给宁晖然上特效妆,在脚上画出几个以假乱真的水泡。

    无疑,这是对人性的一场严酷考验,当一片尖端扁平的细长刀和一个毛头略硬的刷子在脚掌脚面和脚趾蹭来刮去时宁晖然彻底崩溃了,他无法承受还他妈有好几个泡要等着画……

    发着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调调,宁晖然求裴晓晓别弄了,抱着自己两只脚满床爬。

    裴晓晓先是被逗得笑不停,跑上床去捉宁晖然,见到牧明毅往这边看,立刻飞身跳下床,喊过豆豆一起,给出专业性的指导意见,让豆豆按住宁晖然的脚。

    女孩子人,劲也,根本执拗不过宁晖然,眼见牧明毅跟于力着话,眼神频频往这边瞟过来,裴晓晓大喝一声,两手按住宁晖然双肩使劲摇他:“振作点啊弟弟!”同时凑近发狠:“你是想把毅哥招过来帮咱们是吧?!啊?!别给我动了!!”

    听到这个啃脚恶魔,宁晖然倏然清醒,拿过床上的道具枕头咬在嘴里,给了裴晓晓一个刚毅果决的眼神。

    会意到,裴晓晓安抚宁晖然,只要他配合不动,她用最快的手,最靓的刀,效果绝不折扣。

    宁晖然朝豆豆比出个下压的手势,保险起见,还是要有人按着点他,真怕自己激动起来一脚把裴晓晓踹飞。

    再把枕头咬出一个湿痕牙印后,酷刑结束。

    扔掉枕头,宁晖然把有些微潮的头发向后捋,他出了一身汗,裴晓晓一边给他补妆擦汗,一边抿嘴笑,暧昧地朝他挑动眉尖。

    宁晖然大惑不解。

    怕再次收到老板不友好的目光,裴晓晓趁着为宁晖然补侧脸妆时用极快的语速在他耳边:“然然,你脚好敏感啊,让喜欢的人多弄弄,爽翻天。”

    面对宁晖然惊愕地张大嘴,裴晓晓对他挤了个眼。

    妆画完,板声响起,开拍了。

    开床头的药箱,成心海将酒精,针头,纱布,棉签挨个拿出来,脚有被触摸的感觉,力度尚可,还在接受范围内,宁晖然舔了下嘴,神情严峻地盯着牧明毅的动作,做好心理准备。

    画面里,夏培紧张地手抓裤管,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脚,突然,他神经质地猛地把脚往回缩,像三叩九拜的姿势,趴在床上哀嚎,牧明毅被这个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僵了手,维持还在宁晖然脚上挑泡的姿势。

    刚才他就是用针在脚缝里捣弄,那里有一个泡。

    于力揉自己太阳穴,让重来。

    再拍,宁晖然又一次发作,猛地推开牧明毅拿针的手,把脚藏到屁股底下,差一点针就失手扎进去了。

    像漱口一样将咖啡的香气沁润满嘴,于力笑眯眯地告诉主演们再来一遍。

    这一回脚都没碰上,宁晖然自己就喊咔停下,一手抱头一手捶床,苦着脸问牧明毅和于力能改戏吗?他他妈这一条是真不行。

    改是改不了,内容都是衔接好的,更何况有什么必要改吗?

    多简单的一条。

    此时咖啡也给不上劲了,眼瞅着于力脸色越来越暗淡,即刻发作,牧明毅把手钻进宁晖然胳膊底下,从后面抱住他问导演,这样行不行?

    宁晖然大气不敢喘,后背稍稍前倾,跟牧明毅隔开一点距离。

    导演像是弄懂牧明毅的意思,点头,让他俩先试一下。

    胳膊收紧,宁晖然自然而然地跌到牧明毅的怀中,后背贴前胸,半身困在狭的臂弯内,牧明毅身体往前探,压过去带着宁晖然一起碰触他的脚,用强迫的姿势完成这场戏。

    这样宁晖然无法随意乱动,两人的互动看上去也不会违和,甚至比剧本中成心海面对面帮夏培上药的桥段更富视觉冲击性。

    当后面完全贴合上来,宁晖然倒抽一口气,脑子里只有两个字一一

    完了。

    不止心脏跳动的节奏,脸颊和身体泛出的热度,除此之外,还像生出一只不安分的手不停地抓挠某个地方,搔出一种饥渴难耐的冲动,这已经不再是以前跟牧明毅做出一些亲密行为时那些感受了……

    昨天那个梦效果显著,他之前是会脸红心跳,会紧张无措,但绝对都是干干净净的,丝毫没有对这个人产生任何逾矩的念头和想法,可现在他好想回身抱他,像梦里一样把头放在他肩上,让他吻他。

    ……

    ‘嘿!’的一声大叫让宁晖然瞬间回神,他看向那边叫嚷的于力,这人两眼喷火,点着宁晖然的名叫他过去,让他一顿,走戏都能走神真他妈受够了。

    宁晖然双手合十,拜神一样地央求导演再给他一次机会,保证好好走心。

    头低下,嘴挨上宁晖然耳尖,牧明毅低声出他的建议:“别把注意力放在脚上,闭上眼,我慢一点。”

    唇齿的热气怎么都躲不开,一个劲往耳朵里钻,宁晖然想捂又不敢捂,缩着单侧的脖领往另一边挪,臂弯能有多大,何况他还不敢动作太大……

    牧明毅停下话,看他。

    宁晖然尴尬地扯几下嘴角,眼神飘来飘去,不敢看他。

    下巴搭到宁晖然的肩膀上,拿过针和棉签,牧明毅收拢臂肘去弄他的脚,听牧明毅的话宁晖然早早闭上眼,将脸大幅度地偏到一边,正贴到这个人胸口上,像一个晕针又晕血的病人,一脸惶恐。

    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宁晖然要是有那么一点点经验,哪怕谁给他科普传授一下,他也不会不知道脚其实就是他的敏感.区,黑暗只会让那种感觉更加强烈,难以自持。

    他十二万分地确定,牧明毅根本不是在’慢一点’而是‘猛很多‘。

    针头就撩拨在那个有他牙印的地方。

    抓在背后牧明毅腰上的手猛地攥紧,把对方衣服揪在手里,宁晖然就要叫了,最终还是紧咬住牙关吞在嘴里......

    勉强控制声音可以,喘气却不行,牧明毅还在弄,手劲一点不轻,宁晖然任由自己像个肺痨病人,喘得一下重似一下,另一只脚因为太过刺激脚趾出现上翘的动作,绷着劲儿。

    宁晖然也不清楚是他喘得太厉害还是那劲太上头,他有种迷迷糊糊的晕眩感觉,懵懵地抬起头,眼前是牧明毅下颌和他的嘴,嘴上抹过滋润的东西,看起来光泽凉滑,唇.肉是薄那么一点点,吻起来却让人欲罢不能……他舔着自己的嘴,像是渴求什么,微微张开,视线焦距在对方的嘴上。

    突然,牧明毅低头,吻上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