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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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毅……毅哥,干,干嘛啊?”

    飞速去夺牧明毅手中那半截浴袍下摆,同时拉紧另一侧,宁晖然如临大敌一样往于力那边横移。

    牧明毅非但没有松手,还越拉越近,很认真地使力,宁晖然浴袍下未着寸缕,心理素质本来就比牧明毅逊色一截,结巴地:“别……别啊!毅哥,有话好好你先松手,妈呀,走光了真走光了!”宁晖然惊慌失措,向于力那边伸出求救的手:“导演,导演救命啊!”

    按黑手机,于力厌烦地抬头,刚想对他俩发飙,骂他们吃饱了撑得逗个屁啊,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面前牧明毅已经得手,他本来是倚在床上坐着,这会儿腿垂在床沿,身体转过来,正好把宁晖然拉到他两.腿之间。

    “我媳妇还怕我看啊,”低头把烟掐灭,嘴角勾起弧度,烟灰缸往旁边一推,伸手就抓宁晖然的浴袍领子,一起往床上倒:“你哪我没看过?”

    倒下去时,宁晖然下意识地用手撑在这个人的身侧,正满脑袋懵,牧明毅亲昵地刮他鼻子一下:“撒泡尿就把你老公忘了,该不该?”着,真往屁股上拍,宁晖然心惊胆战地挨了这么一下。

    他俩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一脸惊诧,一个满面笑容。

    宁晖然眉间挂满不解,瞪着牧明毅看,瞪着瞪着,眼神就没那么凌厉了,表情也和缓下来。

    他看明白了,这是牧明毅发现他入戏困难,想帮他的忙,让成心海在戏外附身,否则牧明毅哪就这么会笑,还老公媳妇地喊。

    “瞎,你才会忘了我,把我吃干净就不要我……”宁晖然乖乖地配合互动,作势要掐对方的脸,却一下子被翻转过来,话断在空中。

    牧明毅把他压在底下,一边发起攻势,一边嘴里:“你看我要不要你,我要不死你,来试试啊……”

    宁晖然哈哈地笑,手推着牧明毅的脸,往外扯他肩头的衣服,牧明毅故意做出饿虎扑食的样子,嗷嗷地要往宁晖然脖子里咬,两人床上闹成一团,笑声忽大忽地响在卧室中,惹得现场的灯光摄像收音场务一干人等全愣了,不知道这在干嘛呢。

    还能干嘛,帮朋友入戏呗,于力苦笑着摇头。

    这片子他接时就查了个底掉,这是牧明毅单飞投资的第一部 片,成本的众文艺片,到没宣传,没营销,都没有正式的宣发渠道,连片长都比一般电影短,换句话,纯粹自己拍来玩的。

    什么都是低配,只有导演片酬一点不缩水,牧明毅找上他时给出的价码确实不菲,不用看票房,不需要关注市场数据,是拿去参赛也私下跟他聊过就是重在参与,没有任何压力,于力就是冲这个去的。

    虽然启用一个连新人都不算上的纯素人他着实没想到,但能见到十几年交情的友人为这个朋友肝脑涂地的样子,也算值了。

    苦笑变贱笑,随后收敛表情,于力清了清嗓子;“都别给我闹了,瞎逗什么,赶紧把这条拍完收工。”

    ……

    冲他俩叫嚷时,宁晖然的手正自然地绕过牧明毅脖颈,轻松地笑着,被这么闹一通,他现在满脑子只有成心海清俊爽朗的笑颜,牙齿特白。

    场记板响之前,宁晖然阖下眼睫,板声一起他睁开,看到的是成心海眼底烧起的温度。

    这是一组长镜头。

    夜色浓郁,将室内每一处地方隐没下来,吞噬了白天的阳光活力,一些朦胧月光洒进来。

    清白月光与无边黢黑融合,加上灯光恰到好处的运用,将床上的两具身体勾出泛白的边沿,每动一下都会很醒目,配合床吱吱呀呀的动静,一种隐晦又露骨的情迷气氛。

    镜头直拍夏培的脸,拉出特写,他微张嘴,胡乱地喘,随着身体晃动发着长短不一的气声,他会抖,会把牙关紧紧咬合,还会在某些时候突然拧皱眉头……镜头拉远,从斜后方拍出压在他身上那人宽阔紧实的背肌和一大片纯白被单。

    即便为了追求艺术效果,尺度也要拿捏得当,毕竟这只是同性题材的文艺片,不是冲破限制的情色片,很多镜头后期会剪到几帧那么少,拍时也不可能演很长时间,一些时候会迎合拍摄需要做一些不科学的体位。

    镜头下,夏培像是忍不住痛,低叫一声,不心把成心海肩头挠出一道白印,成心海深喘着,停下时脸还很红,额头和脖颈不同程度地泛湿,情欲下的眼神有些失焦,但很快冷下来,定睛去看夏培。

    身下的男孩被汗水全部湿,脸上,颈部,乃至前胸都泛着水光,凝成缕的头发胡乱贴在面颊上,紧闭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滴眼泪从眼尾横着流下去,疼成这样还不忘笑,伸手上来捏自己的脸,干嘛啊,别停,接着来啊……

    又是那种被什么揪扯心脏的感觉,成心海摇摇头。

    “没体力啦?”夏培笑着狠吸一下鼻子,利素地抹了把眼睛,操着又干又哑的嗓子:“你别看我这样,我还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呢。”

    “你是跟我干架啊,这事逞什么能。”成心海心疼地撇了下嘴,支起胳膊要离开,被夏培一把搂住,不许他走。

    “新婚之夜没尽责,以后别睡我床上。”

    成心海不服气:“谁啊?”

    “就是你!”夏培嘟着嘴,情事让他的脸本来就红,此刻气鼓鼓地扭过头,脖颈都跟着泛起粉红色。

    “你都疼成这样了,我又不是禽……”

    “谁不疼?第一次有不疼的吗?”夏培没多想,话顺口出:“你见过不疼的?!”

    “倒是没见过。”

    问得不走心,答得也轻慢,成心海又补上一刀:“准确,我就没见过第一次的。”

    这话真可以,就是没想到场合错话也没这么气人的,夏培眼眶发热,狠成心海一下。

    “就是把第一次给你你也不当什么,”抹掉滑下来的泪,夏培感到特别委屈,对于这个人,床上的事跟吃饭一样普通,可他就得是一辈子的大事,让别人的东西进到身体里,还这么疼,像是就要用疼痛让他好好记住。

    “……混蛋,”咬着嘴,红红的眼睛转开,夏培不想看他,又了一遍:“混蛋。”

    成心海没吭声,像是等夏培过了气头,然后悠悠开口:“是啊,就这么个混蛋,没吃着还不离不弃地玩命追,搁以前早他妈爱滚哪去滚哪去,屁股这么多,我缺他这一个啊。”

    什么玩意?夏培气得转回头,怒瞪过去。

    “我爱你。”

    三个字清晰地从成心海嘴里出来。

    夏培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