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开庭问审这日。

    一早，府衙的门口就挤满了围观的百姓，甚至连道路两旁的树上和屋顶上都爬满了人，为的就是想要看到司马锦程被处置的下场。

    有些人挤不进来，就在附近的茶馆酒楼里面坐着，自然有听消息的过来告知他们。

    辰时一到，宇文靖准时开庭问审，宇文鸿和云展飞二人坐在左侧旁听，右侧则是府衙的官员。

    虽然这次的案件宇文昌让宇文靖和宇文鸿二人一同问审，但是显然，宇文靖并没有将宇文鸿放在眼里，从头到尾都没有询问过他的意见，完全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做主。

    但是宇文鸿却也不在意，不问那他就不，也不插手干预。

    这让宇文靖对宇文鸿倒也满意了几分。

    只是这份满意，却也没让宇文靖放在对宇文鸿的杀心，圣太子的名号一直都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等到司马家彻底倒台，宇文明没有了威胁之后，他就要开始来收拾宇文鸿了。

    “开庭！”

    宇文鸿收回了放在宇文鸿身上的目光，沉声吩咐道。

    外面的嘈杂声渐渐了下来，都屏息听着公堂里面传来的声音。

    首先是受害者家属，这些人加起来得有几百上千人，全部都出庭的话，公堂上都塞不下。

    最后只选了几位带着讼书上堂来控告。

    虽然司马锦程的罪行，所有的人基本上都通过那天早上散播的纸片知道了，但是再次从受害者他们的嘴里听到，心里还是忍不住非常气愤，一个个都在心中咒骂司马锦程。

    “带犯人司马锦程上堂！”

    司马锦程很快也被押解到了朝堂上。

    在牢房里面被关押了几日，此时的司马锦程看起来非常不好，穿着囚衣，披头散发，面容枯藁。

    若不是在场的人都认识司马锦程，绝对没办法将面前这人和以前那个嚣张狠毒的司马锦程联系在一起。

    然而虽然司马锦程虽然看起来非常可怜，但是却也没有人可怜他。

    如今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司马锦程踉跄着跪在地上，他看着前方的宇文靖等人，又看了看四周的人群，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他甚至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日因为时间紧迫，司马伟博没有来得及和司马锦程详细解释，只是让他赶快离开。

    之后他就被晕了，再次醒来都时候就是在被押解回到牢房的途中，漫天的臭鸡蛋烂菜叶全部都超着他的而来，当下他就再次晕过去了。

    等到第三次醒来的时候，就是今早，他被人用冷水泼了醒来，然后就被带到了公堂上面。

    一旁的书吏一项一项宣读完司马锦程的罪证。

    “司马锦程，这些罪状，你认还是不认！”

    宇文靖一拍惊堂木，对着司马锦程厉声呵斥道。

    “什么罪？我不认，我不认！”

    司马锦程怎么可能会是乖乖认罪的人，他又不傻，这些罪若是真在大庭广众下认了，就算是司马伟博也保不住他，当下立刻就否认了起来。

    “不认？！”

    宇文靖冷笑一声，眼下证据确凿，可由不得司马锦程不认罪了！

    “传证人！”

    三天的时间，足够宇文靖调查到足够多的东西，更别提，云展飞和宇文鸿他们早就已经将证据搜集完毕，直接交到了宇文靖的手上。

    在这样的铁证面前，司马锦程还想要狡辩，根本就没有可能！

    “我，我，我没做这些！这些都不是我做的！”

    司马锦程面对着这一连串的逼问，虽然无力招架，但是就是死咬着不肯认罪。

    他还想着要拖延时间，等司马伟博来解救他。

    “还敢狡辩！用刑！”

    宇文靖倒也不着急司马锦程认罪，有这么多证据，即便司马锦程不认，也足够定罪了。

    但是宇文靖偏偏就不直接定罪，他要先折磨一番司马锦程，出够了气再。

    侍卫上前将司马锦程给抓了起来，抬到了板子上，让他趴下。

    “用刑？！你不可以对我用刑，我要见我父亲，父亲救我，救我！”

    司马锦程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了起来，一边挣扎还一边嘶吼着让司马伟博求救。

    “少爷！”门口一位司马府的下人，高喊出声，引起了朝堂上的注意。

    司马锦程回过头去，认出来人是司马伟博身边的贴身管事，面色一喜，立刻高唿道：“叫父亲来救我，救我！”

    “少爷，认罪！”

    那管事却没有离开，而是对着司马锦程点了点头，做了个口型提醒他认罪。

    既然司马锦程已经被抓住了，那否认罪行也是无济于事的，认罪和不认罪的区别就是是否要挨这顿板子罢了。

    “什么？”

    司马锦程愣了愣，一时间有些不太敢相信，若非对方是司马伟博身边的老人，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被宇文靖给收买了。

    “何人喧哗！拖下去！”

    宇文靖眉头紧皱，眼眸中充满了不悦，私下里对司马锦程用刑，容易引人诟病，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司马锦程，他又怎么会愿意错过呢！

    很快那位提醒司马锦程的管事很快就被侍卫给拖下去了。

    司马锦程趴在凳子上，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那管事被带走的方向，不确定对方的提醒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啊！”

    板子重重地在了司马锦程的屁股上，司马锦程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

    “好，得好！”

    看着司马锦程的模样，人群中爆发出了叫好声。

    这就不得不区别对待了，司马家的那名管事提醒司马锦程，就被带下去关了起来。

    这些人群的高唿声，却被宇文靖给直接忽视了。

    “住手，别了！”

    司马锦程疼的面色惨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

    到了这一刻，司马锦程才真的认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司马伟博都没有出面，只是让下人出面，那就明，司马伟博眼下救不了他。

    如今认罪，等到了狱中，没有这么多人看着，那才方便司马伟博营救他。

    自以为想明白了这点的司马锦程，当下没有犹豫，立刻认罪了。

    “我认罪，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认了！”

    宇文靖冷哼一声，显然是不满司马锦程这么快就认罪了，他可是还想要再多折磨他一会呢！

    只是他现在认罪了，倒是不好再继续下去，不然也有损他的名声。

    宇文靖摆了摆手，让侍卫停止了刑罚，继续审问下去。

    有了司马锦程的配合，接下来的一切就非常顺利了。

    “宣读司马锦程的罪行。”

    宇文靖最终让人将司马锦程的罪行一条一条地宣读出来，同时也宣告了对司马锦程的处罚——死刑！

    眼下收押监牢，等待秋后问斩！

    “死，死刑？！”

    司马锦程等到这里才缓过神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宇文靖，又看了看一旁的宇文鸿和云展飞，确认这不是在吓他，而是真的判处死刑。

    “你，你们不能够判处我死刑！”司马锦程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司马锦程犯了死罪，自然是要判处死刑的！”宇文靖冷漠地看着司马锦程。

    以往在司马锦程身上手的那些气，在这一刻，他总算是全部都出完了。

    眼下的司马锦程在他的眼中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也没什么值得他动怒的。

    “我，我不！”

    死亡恐惧的阴影笼罩在司马锦程的心头，他拼命挣扎着要逃走，但是无论是身上的枷锁，还是两旁的侍卫都阻止了他的行动。

    “带下去关押起来，和秋冬的第一批犯人，一块行刑。”

    宇文靖没有兴趣再见到司马锦程，挥了挥手，让人将他给带了下去。

    案件审查结束，宇文鸿和云展飞没有继续留下来，而是离开了。

    “看司马家后续有什么动作。”

    宇文鸿和云展飞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划过一抹了然。

    显然在他们看来，司马锦程的事情，如今还没有真正的完结。

    人群很快散去，孙德华跟在人群中，由下人搀扶着，失魂落魄地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司马公子被判了死刑？”

    孙德华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司马锦程算是他最大的靠山，如今司马锦程倒了，他要依靠谁？

    没有了司马锦程的帮忙，也就意味着，孙德华还是没办法参加科考。

    以后注定就只是一个穷酸秀才，他关于对未来的那些幻想和奢望，眼下俨然已经全部破碎了。

    “夫君。”

    赵怡梦见到孙德华回来，身体忍不住抖了抖。

    近来，孙德华因为司马锦程的事情，性情变得非常的暴躁，赵怡梦深受其苦，身上如今都已经被的没有一出好地了。

    “贱人！”

    孙德华看着赵怡梦就忍不住骂了起来，刚骂两句，肺部就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

    赵怡梦强忍着害怕，和下人一块扶着孙德华坐在了凳子上。

    “还不拿药来！”孙德华缓过神来，呵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