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猪蹄子 相约在青楼。
维持一个姿势坐了很久, 手臂已经酸麻的不行,琼瑰正发愁陆司霆怎么还不来,忽然听到门口有些响动, 她好奇地看过去,眼睛一亮,几乎要热泪盈眶。
“大哥!”琼瑰压低声音,欣喜地喊陆司霆。
陆司霆顾不上再关注秦岁晏, 听到琼瑰叫他,立即大步跨了过去, 将林屿从琼瑰身边拉开。
林屿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又灌了自己一大坛子酒, 后来趴在琼瑰手臂上竟睡了过去,因而这会儿毫无反抗地被拉开,靠着木桌腿继续酣睡。
手臂上的重压是没了, 琼瑰想起身,但无奈浑身酸麻,差点又跌坐回了木椅上。
陆司霆连忙搀好她,“妹妹,大哥来晚了,你没事吧?”
琼瑰摇摇头, 两人走到厢房外,她才舒了一口气,庆幸道:“没有,我觉得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以后应对林屿这种人,或许不用先急着辩白,顺着他来话反而不会太危险。
“什么怎么做?”陆司霆一头雾水。
琼瑰抚了抚和田白玉,看着里面已经消退了大半的红沁, 笑道:“没什么,还好大哥你来了,再晚一会儿我可能就腿麻的走不了路,需要人背着了。”
虽然琼瑰笑盈盈的,明显是在开玩笑,但陆司霆还是极为歉疚,他把半路遇到两个皇子和秦岁晏的事告诉了琼瑰,接着又问:“妹妹,你看见秦公子了吗?”
“秦公子?”琼瑰惊讶地跟着问了一句,“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岁晏他,平时还有逛青楼的爱好?
陆司霆听到琼瑰问的话,回想起秦岁晏出现的那个时间点,大概能猜到他是因为些私事而来,并不是像他自己所,是来看望若嫱——至少和那两个皇子有些关系。
“秦公子大约是偶尔过来坐坐,今日凑巧遇到了。”陆司霆怕隔墙有耳,于是没有和琼瑰细。
琼瑰听在耳中,立时想到刚进门时,看见的几个女子高空抛衣服碎片的景象,再想想秦岁晏肯定也看见了。
明明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就还挺......人不可貌相的。
琼瑰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但由于她的脸已经在来这里之前就被涂得蜡黄,陆司霆根本察觉不到她的情绪变化。
他这会儿左右看了看,还是没找到秦岁晏,觉得奇怪不已。
接出琼瑰以后秦岁晏就不见了,难道是先走了?
“奇怪,秦公子刚刚还在这里,现在人却没影了。”陆司霆朝楼上扫视一圈,发现之前的厢房房门紧闭,屋中连灯火都已熄灭,他摇摇头,只道秦岁晏大约有什么其他事情所以不辞而别。
“走吧,妹妹,我们先回去——父亲和母亲还不知道陆蔓的事......”陆司霆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一阵唏嘘。
他倒没有生出要为陆蔓讨个公道的想法,毕竟这件事是她咎由自取,而且她下手的对象是林屿,林屿还曾与琼琼有过婚约,倘若当时琼琼没有退婚,再传出这等庶姐勾引妹夫的事来,那今日她岂不是要因为陆蔓平白受辱?
想到这儿,他就后怕。
还好琼琼退婚了,退婚可太正确了。
两人风尘仆仆回了陆家,一路上琼瑰都闷闷不乐。
她倒也没刻意去想,但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想到秦岁晏从何时开始去青楼的——早该想到他会经常去,因为沈若嫱在那里。
虽然知道是设定,甚至在这里男子三妻四妾才是稀松平常,如陆升阆那样只有一个妾室的倒极为罕见,琼瑰还是不可避免地心情低落起来。
直到下车时燕儿偷偷对她道:“姐......银票没用上呐。”
丫头看起来喜滋滋的,琼瑰却想起来,有个重要的事情没有问大哥。
她依稀记得沈若嫱作为白月光,会出事,虽然上次护送沈若嫱的母亲时,她让陆司霆跟去避免了沈若嫱的危险,但是她总觉得,一直在青楼那个地方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才想着去试试能不能帮沈若嫱出来。
本来她心心念念记着这事的,但后来因为秦岁晏,她忘了。
琼瑰于是更加生秦岁晏的气。
虽然也知道没什么道理,但是就是好气。
都怪他,没事往青楼跑什么啊?想见沈姐不能把人接出来??
还有她哥也是,大猪蹄子。
那么喜欢沈姐,那么不喜欢对方的身份,那就把人接出来啊?
虐文里的青楼又不是什么安全的才艺表演场合,这些人真的心大。
于是大猪蹄子陆司霆就在和妹妹一起去母亲院中时,被琼瑰审视了一路。
他本来浑然不觉,直到主动找琼瑰话时,被琼瑰高冷地全部回以“哦、嗯、哼”这类伤害不大后劲极强的语气词以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妹妹好像心情不好?
怎么突然不爱话了。
谁惹她生气了?应该是太累了吧?
“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大哥去和父亲母亲就好了。”陆司霆怜爱地抚了抚琼瑰的头自告奋勇道。
琼瑰虽然心里有气,但是被陆司霆顺了顺毛,又感觉消了不少。
算了,大哥情商不高,她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能看到他下雨天的晚上还把沈若嫱气跑了。
琼瑰叹了口气,决定提点提点他,像什么林屿、秦岁晏之流,爱逛青楼就逛去吧,她眼不见心不烦,至少不能看着陆家这个亲哥在渣男的路上越滑越远还不自知。
“大哥,你和沈姐,以后算怎么办?”眼看离柳飘飘的院子还要过座桥,琼瑰索性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一直让她待在罗裳馆那样的地方,实在很危险。”
提及心爱的女人,陆司霆神色一下凝重了不少。
他倒没有觉得琼瑰还就不和她这些,只是有点无奈道:“的确如此,可惜若嫱不愿出来。”
“她为什么——”琼瑰顺着问,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更重要的事真真切切地忘了!
她快走了两步,见陆司霆还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怎么回答自己,便道:“大哥,先去见父亲,我有事情要。”
两人风风火火地进了柳飘飘的院子,倒把柳飘飘吓了一跳。
她正坐在花圃旁边的石凳上,听梨子琼瑰走时留下的口信。
刚听到琼瑰带着陆司霆出门去了,正有些奇怪,就看到儿子女儿齐刷刷地进了门,目不斜视就往正堂去了,差点没撞到从里面出来的陆升阆。
陆升阆此时,已经穿戴整齐,红色袍服,威仪堂堂,正准备上朝去。
琼瑰和陆司霆看到他的一瞬间就老实了,两人跟被被拔了毛的鹌鹑一样,叫了声“父亲”,便立到廊下等着挨训。
陆升阆的目光扫过一双儿女,却只是摇摇头道:“司霆,你也不了,将来成家立业,也要这般冒失?还带累妹妹,你是怎么当哥哥的?”
陆司霆:“......儿子知错了。”
琼瑰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笑的很开心,有人顶包原来这么快乐。
不过,她顾不得太多,上前拉住了陆升阆的袖子,急切地把人往房间里拉,一边拉还一边问:“其实不怪哥哥,是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父亲、你看到母亲了吗?”
陆升阆看着在不远处笑着看女儿闹他的柳飘飘,颇为无奈道:“夫人还想看多久热闹?”
几个人进了房间之后,柳飘飘特意让碧月守好门,挥退了其他人。
琼瑰一五一十将在万佛寺佛窟塔林附近的听到的、看到的方文啸和细作接头场景都了一遍,能回忆起的细节都没有放过。
她始终觉得,共享信息真的很重要。
如果没有及时获取新的信息,哪怕陆升阆父子再聪明,也很难短时间内想到解决困局的办法。
要不是陆蔓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她也不会差点忘了告诉陆升阆这么重要的事情。还好赶在了他上朝之前让他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琼瑰下意识地没有把秦岁晏救了自己这件事出来,只是直接略过了。
然而陆升阆和陆司霆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隐藏剧情。
“琼琼,当时那种场景,你是怎么脱身的?”陆升阆皱紧眉头,追问琼瑰。
琼瑰有那么一秒犹豫了下,卡了壳。“......”
柳飘飘就心疼地把她往怀里搂,一边埋怨地望着陆升阆道:“你怎么跟逼问犯人似的,那么可怕的场景,还让琼琼回忆——”
陆升阆叹了叹气,看了一眼陆司霆,对妻女解释道:“她听见了细作的话,相当于扰乱了人家的全盘布置,甚至连先手都成了废棋,更有暴露的危险。如果没有其他人相救,那种情况下,琼琼只会被灭口。”
“父亲是否也怀疑,”陆司霆补充道,“那位救了琼琼的人,更是在背后将咱们家推到深渊的人?”
这几句话仿佛重逾千斤,耳膜一下下被敲着,琼瑰只感觉一阵凉意涌入了心脏,渐渐弥漫到四肢百骸。
虽然猜出了秦岁晏是端王的私生子......但当时,她的确没有再往深处去想,她只是急着想办法救陆家人脱险。
现在清醒过来再看,陆司霆和陆升阆的逻辑,从各方面都的过去。
“救我的人......是秦公子。”琼瑰最后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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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裳馆最高的圆顶阁楼中。
一个女子正静坐在延伸到室内的三角形木窗前,手中拿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自己的长发,眼神悠远空茫,似乎在思虑事情。
她身后的木楼梯突然传来一阵嘎吱响声,来人脚步已经放得极轻,奈何木楼板已有了年头,这番潜入不算成功。
女子未回头便道:“束禾,我过了,不要进来扰我,除非秦公子有事要见我。”
然而脚步声并没有停。
女子不耐地转过身去,却在看清来人时愣了愣,又惊又喜道:“贤音,你怎么会来!”
“当然是来看你过得好不好,好多年不见,若嫱姐姐想我了吗?我可是每天都很盼着能来雍京见姐姐呢!”一袭水红长袍的少女撒着娇扑到沈若嫱肩头,像孩子一样趴在她耳边咯咯笑。
“你这次不是一个人偷偷来雍京的吧?扶启王倘若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沈若嫱笑道:“又不是孩子了,还这么任性。”
“姐姐还我,姐姐身为一个名满天下的大花魁,还不是谁都不见,只见秦岁晏那子呀。”贤音清脆的嗓音如黄鹂一般,趣着沈若嫱。
是趣,其实也有几分试探在其中。
“丫头,还对阿晏直呼其名,心被他知道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若嫱笑着点了点贤音的鼻尖,倒没怎么想她话中的其中含义。
虽然咋听“大花魁”这个词,心中突兀地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一想到贤音长时间待在北地,对大雍的风俗想必不了解,且年岁也不算大,自然也不懂得花魁何意,沈若嫱便强行让自己忽略过去。
贤音是北边扶启国的公主,几年前曾随着父亲扶启王来过雍京,当时年纪不懂事,一个人孤身跑进罗裳馆玩,结果在这里差点被人非礼,沈若嫱当时不便出面,便让秦岁晏救下了她。
后来她便不知为什么,喜欢上了自己,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让人心都融化了。
沈若嫱没有兄弟姐妹,心中便将贤音当成了亲妹妹。
起来,她与贤音亦有好几年没见面,不知这次她会在京中待多久。
沈若嫱满腔心思都放在贤音身上,没注意身后的楼梯又响了起来,贤音却注意到了。
她美眸流转,望着旁边木墙上投射出的颀长身影,突然起身离开了沈若嫱肩头,将自己的流苏裙摆提起一些,扭动腰肢轻盈地转了个圈,然后停下,笑容娇俏,“若嫱姐姐看我穿的这身好不好看?这里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费了我好大的劲才穿上,好看吗?你还没夸我呢?”
着,贤音足尖点了点地板,轻轻一跃,在空中旋了旋,群裾大幅绽开,如饱满的花朵一般,越发衬得她腰肢纤细,仿佛花中精灵。
沈若嫱笑呵呵地看着“妹妹”献宝,其实贤音的肤色有些偏黄,不够白亮,但沈若嫱亲姐滤镜满点,一口一个“好看”,赞不绝口。
贤音便更加得意,甚至在空中来了个鹞子翻身,没想到这次却失了手,身子一歪,没控制好平衡,眼看就要摔下来,沈若嫱连忙起身,飞身纵跃过去,想接住她——却不想,贤音大概是处在慌乱中,见到她接过来的手,却叫着“哎呀——”一手推开了,摔向木楼梯那边——
沈若嫱着急不已,转手将袖中丝带翻出去,然而却是来不及了。
“咚”一声,贤音好像掉在楼梯板上。
她连忙上前去看,隔着扶手,正巧看到少女嘟着红唇,一双凤眼盯着离她一尺远的挺拔少年,不乐意道:“秦岁晏!你干嘛不来接住我?!你是要看着我摔死在这里、摔死在你眼前?”
身穿天青色常服的少年虽然站在暗处,却依旧凛冽如崖间雪松,令人觉得干净遥远。
他听到贤音的话,只是淡漠地抬眼看她,薄唇轻启,“学艺不精,与我何干。”
完,便向楼上走去,看也不看还坐在楼梯间的贤音——然而贤音根本不算就此放弃,趁秦岁晏路过她时,贤音故意伸出一只手臂,想要拦住了秦岁晏的脚步。
“那我就是摔倒了嘛,我都已经摔倒了,你快来扶我一——”她放软声音,带了丝祈求,谁知话未全完,少年便充耳不闻道:“木岫,扶人。”
木岫原本隐在暗处,此时听到这,难得地面色一僵,感觉场景似曾相识,慢了一拍才应声而出,重又换上笑容,在贤音开口拒绝之前,将人一把拉起,翻身送回了沈若嫱身边。
然而手腕突然一痛,木岫扔贤音的力道有点大,秦岁晏不紧不慢地上了楼时,便看到贤音一边由沈若嫱擦药,一边盯着他委屈道:“你看看,你家的侍卫害我受伤了,都怪你不亲自来扶我,明明知道人家学艺不精,还不好好待人家——我要回去告诉父王,就你欺负我,秦岁晏你欺负我!”
秦岁晏眸光扫过垂着手面无表情立在一旁的木岫,心下了然。
下一刻,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转了个身,贤音便突然抱着手腕尖叫了一声。
正在给她的膝盖擦药的沈若嫱急急忙忙地去看,发现贤音的手腕上多了一个汩汩流血的孔。
沈若嫱见过这种伤口,立刻转向秦岁晏,刚要质问他,却在对上那双冰冷慑人的眸子时,心底一颤,没有开口。
“怎么,受了暗算不知道还手?”秦岁晏冷冷地问木岫。“我是怎么教你的?”
木岫沉默了一瞬,忽然抬头笑道:“主子,我记住了。”
伤人者,当以十倍奉还。
只是眼下,他们手中没有兵符,想起事多半需要用到扶启王的力量,木岫并不想因为自己而得罪这位扶启公主。
贤音不是傻子,当然清楚自己做过什么事,也很清楚,她因为故意伤害木岫,把秦岁晏惹恼了。
“你、你居然为了一个下人这样待我——本公主这就回去、回去告诉父王——”贤音站起身,哭着跑了出去。
她跑的并不快,甚至在楼下拐角的平台处停住了脚步,想偷听些什么。
果然沈若嫱的声音响起:“阿晏,你怎么能这样对贤音,她还是个孩子——她应该是喜欢你——”
秦岁晏锐利的视线划过沈若嫱披散结的头发,心底泛过一丝嘲讽,清冷道:“与我何干?”
沈若嫱被堵住了话,面上也讪讪起来,木岫连忙圆场笑道:“沈姐别和我们少爷一般计较,他今天心情不好。”
沈若嫱奇了:“阿晏......会因何事心情不佳?”
木岫还想再,秦岁晏视线扫过去,他便笑嘻嘻地看其他地方去了。
“反正事实如此,沈姐您就多担待。”
“对了阿晏,今日我在这楼里,看见了大皇子身边跟着一个女人,她是端王世子芩知的人,在这里叫春枝儿......”眼见秦岁晏不想,沈若嫱也识趣地不提,转而起正事。
秦岁晏点点头,“陆司霆也知晓此事。”
“司霆?他什么时候来过?”沈若嫱极为惊讶。
秦岁晏便让木岫将陆蔓的事情了一遍。
沈若嫱因自己的处境而心情复杂,手死死撑住了扶手,好一会儿才咬唇道:“我今日有些不舒服,便闭门谢客,现在才知晓此事,林屿、林屿真是丧心病狂......”
那个如骄阳般灿烂的男子,如何变得这样阴鸷疯狂了?
“此事传扬的很快,若无妥善解决之法,陆家往后会声名俱毁。”秦岁晏看着沈若嫱,又补充道。
沈若嫱此时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叫自己的丫鬟进来,找了纸笔,便要修书一封送往陆府给陆司霆。
秦岁晏见她奋笔疾书,便好整以暇地借地处理自己的事情。
葛罗和木戎、木萧一个接一个的进来,大部分用暗语完,部分则不避忌沈若嫱直接谈论。
“少爷,胡建刚刚派人来传,北边扶启已经出兵了,哈斯哈族也派人混在其中,禹州那边乱成一团。估计三日后请求援兵的消息就要传到京中来。”
“贤音公主速度真快。”葛罗发出一声惊叹。
他们少爷算无遗策,这次应当也是一样。
“只要边境一乱起来,皇帝必然要派兵出去,动乱越分散,需要的兵力便越多,耗时也更久,到时雍京城中守备空虚,老王爷定不会放过这个绝妙的机会,他一出手,可不就有了清剿判国逆贼的名义?”木岫看向不知何时放下笔静静听着他们的沈若嫱,道,似有深意“到时候,沈姐便大仇得报了。”
“再之后,沈姐姐就可以准备嫁给陆司霆啦。”葛罗笑嘻嘻地补充道。
沈若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忽然又忧心道,“端王兵力不少,定不会坐以待毙等着被清剿,到时司霆与他,恐怕又是一番苦战。”
只要上了战场,便有牺牲的可能,沈若嫱此时已经开始担心了。
谁知秦岁晏定定道:“沈姐放心,陆司霆,这几天就会被调去边关守疆,这里的内乱,不会波及他,秦某,也定会保他在边关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