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落地的是若枫不心踹翻的木架子, 那架子红木做的,若枫很是喜欢。
“万岁爷,东西倒了。”
“不值钱的。”
雍正摇头, 将若枫揽在怀中。
“可是……”若枫望着帝王深邃的黑眸,一时愣神,随即雍正便欺身吻了上来。
经过多日学习,雍正吻技进步的飞快。若枫被他亲的腰身发软, 下意识往下榻去。
雍正似乎要极力证明自己不需要别的东西壮阳,故而此番格外粗鲁。
原本若枫以为原主这幅身子一定吃不消, 没料到经过她这些天有意识的锻炼, 这幅身子居然挺得住。
不仅如此, 若枫还越发享受。
床帘翻飞飘舞,若枫香汗淋漓,四肢无力, 抿唇推了雍正一把。
“朕还有提升空间吗?”
雍正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问她。
他语气中带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控制欲,似乎只要若枫否认,下一刻他便又会长驱直入。
若枫扬唇,转眸看向雍正。用手轻轻摸过他的下巴,感受着帝王完美的轮廓, 轻声道。
“臣妾觉得还有。”
她从来没怕过,更何况此事乃人间第一乐事。若枫千辛万苦才能做一回人,若是不能好好享受一番,实在有愧于几百年来的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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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苏培盛已然带着两个宫女走的更远了些。
“娘娘的身子才养好了,万岁爷也不知道疼惜疼惜。”
封儿撑着脸,低声埋怨道。
“傻丫头, 万岁爷正是这样才是真正的疼惜呢,你懂什么?”
“苏公公好像很懂一样。”
安溪噘着嘴,俏皮的问道。
苏培盛哪里听不出来安溪的言外之意,伸手便要她。
安溪连忙站起身跑开,“好了好了,苏公公。安溪什么脾气您不是不知道,从来都是口无遮拦的。”
封儿忙劝和,苏培盛笑笑,目送着安溪离开,他低声道。
“原也不是真的想,逗她玩玩而已。”
完,屋内的声音似乎停了些。随即便传来拉铃声,苏培盛瞧了一眼天上的云,这次时辰可够长的。
“走吧,伺候主子去。”
封儿跟着点头,二人走进屋。
里头雍正和若枫已然穿戴整齐,苏培盛一早就吩咐太监们准备好热水。
“万岁爷,娘娘,热水已然备好了。”
“好。”
雍正点头,径直先走向水房。若枫有些腿软,身上更是酸疼。封儿两步并作一步走上前扶起娘娘,“娘娘,洗过澡就好了。”
“本宫知道。”
若枫颔首,瞧封儿这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刚受了刑罚。
“你待会给本宫捶捶背。”
“是。”
封儿乖巧颔首,将若枫送进水房。
帝妃二人这次没有一起沐浴,封儿给若枫擦背。
却见主子身上全是青紫色的疤痕,封儿红着脸,挪开脸不好意思再看。
“你男人的自尊心怎么会这么强?”
若枫十分不理解,自己不过了一句玩笑话而已,雍正便非要证明。
“真是幼稚。”
她低声感叹,想抬手擦擦腰,却发觉胳膊也酸的抬不起来。罢了罢了,今日若枫才知道从前雍正有多收着。
“娘娘,可是苏培盛公公万岁爷这样对您才是真正的疼爱呢。”
封儿老老实实的开口,若枫蹙眉。
“这苏培盛老不正经的,做什么跟你这些。”
“其实奴才也不了。”封儿二十七岁,虽然没经历过那些事,但是该知道的早就知道。
若枫这才转眸看了一眼封儿,扬唇笑笑。
“本宫就你是真的长大了。”
封儿抿唇,有些好奇的趴到浴池边上,轻声问。
“主子,侍寝到底开不开心啊。”
若枫想了想,轻声道。“开不开心要看那个男人,从前本宫侍寝不太开心,但是教会了万岁爷之后,就开心了。”
“啊,这个东西还需要教的呀。”
封儿诧异,她的认知里,一般都是年纪到了自然而然就会了。
“当然要教,并且一定要男的学会。什么姿势啊,动作啊,都很重要。”若枫颔首,见封儿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没憋住噗嗤笑了出来。
封儿见主子嘲讽自己,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娘娘!您笑话我!”
封儿又气又恼,背过身去不想再话。
若枫伸手拉了拉她,姑娘脸臊得通红,压根不理她。
“好了好了,本宫没有笑话你。本宫是觉得你可爱。”
若枫轻笑道,戳了戳封儿的后背。
封儿还是赌气不动,若枫叹了口气,装作脚底一滑哎呀一声。
“娘娘当心!”封儿听到动静,想都没想立马转过身一把拉住了若枫的手。
没想到若枫自己站直了,“你瞧,还是关心本宫的。”
“娘娘……”封儿抿唇,却没再赌气了。
“好了,本宫向你赔罪,保证以后都不笑话你了。”若枫举起一只手,极其认真的道。“本宫还跟你保证,日后若是一定帮你找一个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如意郎君,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主子,奴才不想嫁人。”
封儿摇头,她虽然对男女之事颇为好奇,但若是要她离开熹妃,她是万万不能的。
“你嫁出去也能在本宫身边,放心。”
若枫笑着摇头,摸了摸封儿的脸蛋。
原主一直忽视了身边这两个丫鬟也是渴望新生活的,她若枫好人做到底,既然接手了这个身子,就帮她把之前没做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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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帝晚间回到养心殿,他知道若是再留在景仁宫,只怕又要折腾熹妃。
故而为了控制,他干脆回来了。
回养心殿没多久,皇后便在外求见。
“叫皇后进来。”
雍正在写字,随手搁下笔,揉了揉手腕子。
“是。”
皇后施施然走进屋来,瞧见雍正面前放着的那副字,扬唇笑了。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她完后走上前,“苍劲有力,宛若游龙,万岁爷的字写得是愈发好了。”
“皇后谬赞。”雍正颔首,转眸看向她。“皇后过来可有事?”
“臣妾听闻万岁爷叫敬事房登记了玉牒,午后宠幸了熹妃。”皇后微微一笑,起此事来,脸上带了几分为难。“这若是被太后瞧见了,她老人家难免会不高兴。臣妾想着倒不如改成今晚,倒也便宜。”
“皇后想的周到,但是写都写了,再改太麻烦。”
雍正觉得今日宠幸熹妃极为痛快,他是大清皇帝,想写什么时辰就写什么时辰。不想听旁人半个不字,尤其是太后。
“万岁爷若喜欢,那样也是好的。”皇后从不忤逆雍正,见雍正如此,她便只是淡淡的颔首,再没旁的话。
皇后静静的在一旁研磨,看着雍正写完一张纸。
“似乎是先帝的诗。”
“是。”
雍正颔首,亲手将纸张拿起,吹了两下。
“万岁爷得先帝遗志,定能励精图治事必躬亲,是大清百姓的福祚。”
皇后轻声道,一脸崇拜的望着雍正。
雍正笑了笑,将纸复又放下。“皇后这次过来就只是为了这些吗?”
“臣妾……”皇后抿唇,知道雍正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一时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其实臣妾是为了太后而来。”
“太后怎么了?病了?”
雍正冷漠的看向皇后。
“是内务府万德福的事情,万德福本是太后娘娘举荐之人。可如今刚上任两日便被万岁爷革职,太后老人家心里不是滋味。”
皇后轻声道,心翼翼的抬眸。
“那皇后怎么想?是否也觉得朕做的太过分了。”
皇后抿唇,“其实不过只是一个的内务府总管,臣妾想着只要太后能高兴,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碍。”
“胡闹。”
雍正对皇后的回答极不满意,皇后蹙眉,不敢抬眸。
“臣妾知错,臣妾明白这样做不识大体。然臣妾十分明白万岁爷一片仁孝之心,只是出于万岁爷同太后母子之情考虑。”
皇后了解雍正,自认能够把住他的命门。
雍正听她这般,怒气似乎消散不少。只是经过齐妃一事,雍正心中早就同太后又添了一分嫌隙。
太后保齐妃全然是为了弘时,她是量着日后弘时登基,便能替老十四平反。丝毫不顾及他,还有他的子嗣。
这点让雍正伤心,“皇后若真想让朕同太后关系缓和,便应当去劝太后。”
皇后诧异,万万没想到雍正居然这样。
“万德福上任时日不长,都已经学的这般捧高踩低目中无人。这样的奴才若是再纵容下去,后宫只会乌烟瘴气。”
雍正素来铁权治国,连朝政都是如此快刀斩乱麻,遑论后宫。
他只是革职已然是给太后留情面,若是再劝,便是性命也要丢。
皇后自知劝不动,心下阴郁。
“臣妾明白万岁爷的意思了。”
“好。”
雍正颔首。
却见皇后走上前,轻轻牵起他的手,低声道。
“适才是臣妾的过错,时辰不早了,臣妾先伺候万岁爷安寝吧。”
雍正静静的望着她,其实皇后素来听话,很少叫他生气。但是这一次,他甩开了皇后的手。
“朕今日疲乏,皇后若有空应当多去陪陪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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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皇后诧异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心下涌起一阵悲戚。成亲数十年来,她自认毫无过错,雍正却始终只当她是一个趁手的管事。
她低眸苦笑两声,“那臣妾便不扰万岁爷了。”
屋外飘起了绵绵细雨,清明时节雨纷纷,扰人心绪。
“娘娘,步辇已经备好了。”
秋蝉迎上前,轻声道。
皇后却摇头,惆怅开口。“这样好的雨,本宫想走走。”
秋蝉抿唇,看出皇后心中悲戚,一时也颇为难受。其实自家主子进宫以来便没有真正高兴过,尤其是在熹妃得宠之后。
“好。奴才陪主子走走。”
秋蝉吩咐其他人先行回宫,自己撑着油纸伞陪皇后在寂静幽深的宫道中穿行。
如今已然春日,偶有几只桃花穿过宫墙倚在琉璃瓦上,被那昏黄的宫灯一照,便是一副极好的写意图。
“娘娘,万岁爷还是决定要惩治万德福吗?”
皇后颔首,“万岁爷态度很是坚决,哪怕本宫抬出了太后他也不为动容。”
“起来都是熹妃的错。”秋蝉咬唇,万德福不知废了多少功夫才取得太后信任。如今好不容易坐上了总管之位,没想到熹妃只是轻飘飘两句话便又将人抬了下去。
“秋蝉,你这桃花又能开多久呢?”
皇后停下脚步,望着眼前旁逸斜出的桃花枝,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只能活一个春天罢了。”
秋蝉不解,轻声解释。
“是啊,宫中女子就如桃花,春天一过自然纷纷扬扬落下了。本宫于皇上而言,早就是数年前的桃花。”
皇后低眸不再去看那花,却仍旧能在脚边看到一丝残影。
那花的残影被雨水滴的凌乱,不成样子。
“皇后娘娘,您母仪天下,是翱翔于九天的凤,岂能是桃花可以比拟?”
秋蝉摇头,紧张的望着皇后。
“凤绣在万岁爷送给熹妃的皮氅上,本宫不配。”皇后轻声道,伸出脚彻底搅乱了那残影。
其实没有熹妃也会有别人,只要雍正的心不在她这里,那她这个皇后永远都只是有名无实。
从始至终,皇后斗的都不是后宫女子,而是雍正。
“回去吧,本宫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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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内,万德福已经等了很久。他紧张的抚平自己衣袖上的褶皱,听到皇后回来的声音,下意识清了清嗓子。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见到万德福并不意外,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么晚了,万公公有什么事明日再。”
“奴才烦请皇后娘娘通融,给奴才一些时间。”
万德福坚持,他的声音如黄鹂鸟一般好听。
皇后静静的看着他那张白净秀美的脸,看着他因为谄媚挤出的笑容,抿唇扫了一眼秋蝉。
“你们都下去吧。”
秋蝉会意,屏退众人。
万德福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紧紧的跟上皇后。
内殿,熏香很浓,刚一进门抬头可见的便是三尊佛像,其中有一尊欢喜佛看上去格格不入。
万德福跪在皇后脚边,语气诚恳。
“请娘娘帮帮奴才吧。”
“本宫今日已经去替你话了。”皇后觉得头疼的紧,看见万德福熟练的帮她脱鞋,她却有几分烦躁的踢开了他。
“本宫今日不需要你伺候。”
“娘娘,其实奴才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皇后娘娘您啊。如若奴才真的下去了,日后内务府中还有谁能替娘娘效力,帮娘娘办差呢?”
万德福轻声道,修长的十指下意识抬起来。
“本宫难道不知你的道理?”
皇后眯眼,冷声道。
“只是万岁爷那边正在气头上,容本宫些时日。”
“是,奴才知道皇后娘娘是最心疼奴才的。今儿奴才也给您唱一段,让娘娘您能好好休息。”
万德福笑吟吟的颔首,他巴巴跪着爬上前。脱下皇后的鞋,一寸一寸的帮她捏脚。
嘴上没闲着,唱段悠扬,极为细腻。唱的是贵妃醉酒,叫皇后享受的飘飘欲仙。
皇后慢慢闭上了眼,香味和声音似乎掺杂在了一起。她眼前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扮着贵妃装,嘴上衔着琉璃盏,轻轻的弯腰附在了她身前。
日子过去的真快,她这般想着,如今唯有在梦里才能想起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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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永和宫传出话来。是太后娘娘身子不好,叫雍正有空去探望。
彼时若枫正在陪雍正一起用早膳,听到这个消息,雍正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
若枫抿唇,“臣妾陪万岁爷一起去。”她伸手握住雍正的手,语气温柔。
“太后只怕没有好话,你不必过去找气受。”雍正知晓太后叫他过去为了何事,不过只是一个的内务府总管,她也偏要跟自己的亲生儿子过不去。
“就是因为知道没有好话,臣妾才要跟着一起去。”若枫摇摇头,手底用力捏了雍正一把。“臣妾同万岁爷荣辱与共休戚相关。”
雍正望着若枫认真的眼,不止是手心,就连心口也涌起一阵暖意。
多年以来,他心中唯一珍重的唯有老十三,也只有老十三真正做到了同他荣辱与共。如今的熹妃,会是第二个吗?
雍正不知道,他低下头没再话。
“万岁爷再吃一碗。”
若枫知道雍正此时心绪复杂,原生家庭这个样子,他的性格没问题才是奇迹。
“好。”
雍正接过碗,很听话的把饭吃完了。
帝妃二人一同走到永和宫,昨夜下的雨到现在还没停,所以二人身上都挂了湿意。
苏培盛上前敲门,嬷嬷开门瞧见熹妃也在,一时没了好脸色。
“太后娘娘病中不想见旁人,请万岁爷单独进来吧。”
“姑姑等等,本宫冒雨前来一则是想探望太后娘娘,二则也是想谢她老人家替本宫做主。还是请姑姑通融通融,想必太后也不会这般绝情。”
若枫咬唇,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不得不,原主这张脸真的帮了若枫不少的忙。
嬷嬷望着熹妃,欲言又止。瞧见她那被微雨湿的鬓发,一时竟也有几分心疼。
“咳咳。”
若枫用帕子捂唇轻轻咳嗽两声。
嬷嬷突然想起那次大雨,熹妃咳出血的场景,一时后怕。罢了罢了,还是将这位祖宗也放进去吧。
“行,熹妃娘娘也一同进来吧。”
太后卧在榻上,屋内还燃着火盆。
倒春寒的确有些冷,老人家不定是真的病了。
若枫扯了扯雍正衣袖,示意他态度好些。
“朕来看皇额娘了。”
雍正没理会若枫,走到太后床前。
太后这才缓缓睁开眼,没想到居然还会看到若枫,老人家显然有些生气。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熹妃怎么也在,哀家不是不准旁人进来吗?”
太后蹙眉,心中明白熹妃实在难缠,有些话被她一就变了味,连带着把皇帝也带坏了。
“是啊,但臣妾是皇额娘的儿媳,还是皇额娘亲孙儿的亲额娘,哪里是旁人。”
若枫笑吟吟走上前,不管太后待不待见自己,她反正脸皮厚。
太后转过身,默默翻了个白眼。
“熹妃的没错,她不算外人。”
雍正颔首,话一板一眼。
“不知皇额娘哪里不舒服,可叫太医来看过?”
太后捏拳,冷声道。
“皇帝应该知道,有些病不是太医能治的。”
“那便是宫中太医无能,儿臣会严惩。”
雍正知道太后的意思,但他不想接话。
若枫在一旁瞧着这母子二人剑拔弩张,心中感慨,这世上竟真有母亲偏心至此。
“哀家问你,那万德福究竟做错了什么,皇帝你非要立马将他拉下来?”
太后蹙眉,见雍正不愿意跟自己哑谜,干脆开门见山的清楚。
“太后应该都听了,不需要朕多言。”
雍正摇头,太后这是不懂装懂。
“启祥宫的事只是事,不定是手底下的人怠懒,同万德福没关系。更何况,就算他有责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皇帝一定要一棍子死?”
太后冷声道,越越激动,后面的话似乎就不仅仅只是在帮万德福脱罪了。
“太后是想,万德福和十四弟一样,不过有些错。是朕冷漠无情,非要置人于死地。”
雍正冷冷扯了一下嘴角,这些话他早就听得不厌其烦。
“难道哀家错了吗?”
太后大力的敲了敲床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究竟是佟妃养的你这般白眼狼,还是你本身就是个六亲不认的活阎王?”
不得了不得了,又要吵起来了。
若枫抿唇,见雍正就在发火边缘,慌忙开口拦住。
“太后娘娘可千万不要为了个奴才发火,平白无故伤了身子。臣妾倒是觉得将一个奴才和十四王爷比,实在折辱了王爷。”
太后瞪了一眼若枫,这女人为何什么事都要插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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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若枫被婆婆瞪了丝毫不慌,反而十分热切的伸出手帮太后盖好被子。
“其实单看那万德福做的事情并不严重,万岁爷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万德福他损害了太后娘娘您的声誉啊。”
太后蹙眉,不明白若枫又想什么。
若枫轻笑一声,她站的累,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太后身边,显得格外亲昵。
“太后娘娘您想想看,后宫众人都知道万德福是您举荐的人。如今他拜高踩低,对启祥宫的裕嫔趾高气扬。那裕嫔和其他贵人答应心中是否会想,莫非是太后娘娘不喜欢她们,对她们有意见?”
若枫耐心解释。
“一派胡言,奴才而已怎能代表哀家。”
太后一眼看穿若枫心意,蹙眉冷声道。
“从前可能代表不了,但若是她们听太后娘娘为了万德福不惜跟万岁爷撕破脸,只怕就真的会相信了。”
若枫这话时面上分明是笑着的,却莫名带来阴森寒意。
太后皱眉,正话反话都让她了。
“其他的新人就算太后娘娘无所谓,但是裕嫔好歹也是弘昼的生母。太后娘娘最疼爱孙儿,应该不想让弘昼也恨您吧。”
若枫这话并非是在安慰太后,反而是在替雍正出气。
太后分明仗着自己的身份精神控制雍正,贬低雍正这么多年,她实在看不过眼。
“熹妃是越发伶牙俐齿了啊。”
太后被若枫怼的一句话都不出来。
“都是太后娘娘教的好啊,有太后娘娘做榜样,臣妾不想进步都难。”
若枫笑吟吟的颔首,被太后这般怒目瞪着也面无波澜。
“对了太后娘娘的身子还是应该找太医瞧瞧,否则若是病老不好,万岁爷一片孝心势必是要问罪太医院。
人家做太医的治病救人不容易,臣妾觉得还是叫他们好过些,您呢?”
太后转眸看向雍正,“皇帝,你怎么想?”
“朕觉得熹妃的对,皇额娘若是身子不适,应当多瞧太医。”
雍正点头,听了若枫一席话,郁结多年的心气总算是散了些。
“好好好,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好儿媳。”太后冷笑三声,那神情比起先前来,才算是真的面如灰土。
“多谢太后娘娘夸奖,臣妾日后一定会再接再厉。”
若枫照单全收,随即站起身,“万岁爷,臣妾瞧着太后脸色不好,还是不要扰她老人家歇息了。”
“好。”雍正抿唇,“儿子先行告退。”
看着太后灰暗的脸,雍正心中还是生出几分愧疚。这毕竟是他的亲生额娘,熹妃这样气她,有些不孝。
“走吧,哀家的确应该好好休息了。”
太后咬牙切齿,转过身不愿意再看他们二人一眼。
若枫走到雍正身边,伸手拉住雍正衣袖。
“我们走吧,万岁爷。”
雍正神色复杂,跟着若枫走出了永和宫。
他俩走后,太后的病似乎更重了。皇后决定去侍疾,雍正没拦着。
他没心力管这些事,西北的战事眼看着就要起来了。
老十三匆忙走进养心殿,见雍正神色倦怠,他或多或少也听了一些宫里的事。
“皇兄。”
“你来了,坐。”
雍正对老十三笑了笑,示意他坐到对面。
老十三见他正在下棋,可那棋局却又不像是棋。
“皇兄在演练西北战事。”
雍正见老十三一眼看出,这才真正有了几分开心。好在这世上还有胤祥,能够真正懂他所想。
“是,也不知这一战何时能拿下。”
“皇兄放心,如今西北不过都只是些残兵败将,有年羹尧一人足矣。”
雍正颔首,叹了口气。
其实西北战事并不严峻,雍正整日扑在上头只是想让自己的心清静清静。
“太后的事臣弟也听了。”
“哦,你若有空也去永和宫看看。”
雍正不想提这件事。
“其实她老人家之所以赌气不过就是因为十四弟,太后生辰将至,不妨就把十四弟叫回来吧。”
老十三轻声道,这些话也只有他能。
“连你也要逼朕?”
雍正摇头,眼神闪过一丝隐忍。
“臣弟明白皇兄是为了帮臣弟出气,可臣弟不想让皇兄这般左右为难。”
老十三低声劝道。
“此事不必再提,朕不让他回来也不单单是为了你。”
“臣弟知道皇兄的担忧。”老十三颔首,“其实只要等年羹尧回京,老八老十四哪怕凑在一起也翻不出风浪。要治陈疾必要剜肉,拖着不是办法。”
他言辞恳切,字字句句戳到雍正心坎。
老八一党并不服气,暗地里一直动作不断。
雍正不让老十四回来,为的就是叫他没有机会一错再错。
而老十三的意思便是诱蛇出洞再一网尽,雍正冷冷的坐着,未发一言。
“皇兄,有些事迟早要做。如今臣弟还能帮得上忙,再迟些可就晚了。”
“不要再了。”雍正冷声呵斥,从登基以来,老十三不仅一次提出这个法子。
毕竟留着老八在朝堂上胡言乱语搅乱纲纪,实在太过阻碍雍正治国。
但雍正宁愿徐徐图之,慢慢削弱老八势力,也不想放老十四出来。到时候他们若是败了,便是谋逆之罪。
届时史书之上,只会批判老十四是乱臣贼子。这个罪名,雍正不想让亲弟弟背负。
不管二人关系如何,总归还是亲骨肉。
“罢了罢了,既然皇兄已经下定决心,那臣弟便不再劝。”
老十三知晓雍正表面阴鸷无情,实则颇为重情。他此生得到的关爱不多,故而才会如此矛盾。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不那些不高兴的话了,来下棋如何?”
老十三挥挥衣袖,洒脱的将话题揭过。
“好。”雍正语气缓和了些,将黑白子收好。
“臣弟先前听苏培盛,皇兄下棋竟输给了熹妃,不知是真是假?”
“女子,朕不过是让她。”提起那件事,雍正面上适才有了些笑意。若非若枫一直悔棋,只怕一把也赢不了。
“皇兄从前可没让过旁人啊,这女子可见颇得皇兄的心意。”
老十三轻声道,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
“朕也不知怎的,从前觉得她无趣,可如今相处的越久越发觉,熹妃实在是个妙人。”
老十三见雍正着,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眼神变得有多柔和。
“皇兄如今发现也不晚。”
他轻声道,点了点棋盘,示意雍正别想了,专注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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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枫在景仁宫待着,平白无故了个喷嚏。
“哎哟额娘,你该不会是受风寒了吧。这几日大家都在风寒,五弟已经烧得好几天下不来床了。”
弘历这段时间在长高,吃的也多。此时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块杏花糕,还有闲工夫关心若枫。
“吃你的东西吧,本宫身子好的很。”若枫笑着点了点弘历的额头、
“不过弘昼是怎么回事,病的如此厉害,可有太医瞧过了?”
“额娘放心吧,太医只是风寒。弘昼年纪看着严重,过几日就能好。”
弘历笑笑,将手里的杏花糕一口气吃完。
“额娘今日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高兴,不妨告诉儿子,不定儿子能替额娘分忧。”
“本宫是在想,该送你皇阿玛什么贺礼。”
若枫皱着眉头,虽如今距离雍正生辰还有几个月,但是眼见着其他宫都准备起来了。
早上去请安的时候,年妃还在形容她送的礼物有多珍贵,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那额娘就送给皇阿玛一个公主吧。”
弘历眯着眼,刚出口就被若枫伸手狠狠了两下。
“谁教你这些俏皮话的。”
若枫可不想再生孩子,在这个年代生孩子有风险。更何况年妃肚子里已经有一个了,她何必去抢别人的风头。
“哎呀其实是儿子想要一个妹妹。”
弘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即十分认真的撑着脸。
“要不然送皇阿玛一条狗。”
弘历这人时常在京城乱窜,猫猫狗狗之类的好货色他摸得很透。
正好雍正特别喜欢狗,若枫眼睛亮了亮。
“这个想法不错,但是送什么狗好呢?”
“有一种细犬生的极为健壮,骨骼轻巧,动则如风。”
弘历对若枫比划了一下,若枫不懂这些。
“你觉得帅吗?”
弘历重重点头,上次在东门看了一眼,他自己都很想要一条。
“那你去挑挑,一定要最帅的那种。”
若枫颔首,觉得弘历这个主意很不错。送狗正好也能让雍正娱乐娱乐,他又喜欢又不是很贵,实在是送老公性价比很高的礼物了。
“好,交给儿子了。”弘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口答应下来。
“不愧是本宫的好儿子。”若枫笑吟吟的揉了揉弘历的脸蛋。
“既然额娘高兴,那儿子适才的愿望能满足吗?”弘历巴巴的望着若枫。
“想都别想,没有妹妹,闭嘴。”
若枫一把捂住弘历的嘴,随即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腹,生孩子?不不不,还是算了吧。
“额娘,其实生一个也没什么的。”
弘历摇头,拉着若枫的胳膊轻声道。
“额娘你想,皇阿玛给了你那么多赏赐,若是没有女儿,以后给谁呢?”
若枫抿唇,看着弘历一本正经的脸。
“给你媳妇们。”
若枫没记错的话,弘历日后可是个花心大萝卜,媳妇多的很。
“本宫还怕分不够。”
弘历脸一红,他这个年纪情窦还未开。
“那还早着呢。”
“妹妹就更早了。”
若枫轻笑,母子二人有有笑。随即安溪推开房门,手中端着一盘青枣。
“内务府送来的,主子要不要尝尝?”
“给弘历吧。”
若枫摇头,她不爱水果,总感觉吃起来又冰又麻烦。
弘历也不爱吃了,他还是比较喜欢吃肉。但是安溪都专门拿来了,他便也面前吃上两颗。
“对了安溪姑姑,那只鹦鹉如何了?可还算听话?”
安溪见弘历问这个,一时叹了口气。
“别了,鹦鹉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吃不喝还总想往外跑。”
“怎么回事,这鹦鹉从是在手上养大的,应当很亲人才对啊。”
弘历听罢,很是疑惑的站起身。
“我随你去瞧瞧。”
“行。”
安溪就将鹦鹉养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下头,先前只用了一个横杆拴着链子。然它总是拼命的往外飞,险些把脚都弄断。
于是安溪便换了一个鸟笼,没料到它便开始不吃不喝,到现在已然十分虚弱。
弘历看到时,很是吓了一跳。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弘历伸进笼子摸了摸它,那鹦鹉只是动了动,看上去似乎已经没力气了。
“奴才有罪,没有养好四阿哥您送的鸟。”
安溪极为抱歉的望着弘历。
“怎么能怪你呢,安溪姑姑,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弘历一边着,一边开了鸟笼门。
“它一直想出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鹦鹉见门被开,尝试着扑了扑翅膀。
“姑姑,我们走远些,看看它到底想做什么。”
弘历养过很多鸟,他明白有的鸟是会装死的。
“好。”安溪只得点头,跟着弘历走远了些。
果不其然,他们刚离开鹦鹉的视线,它便抖了抖翅膀站起来了。随即像是人一般看了看左右,便展翅往外飞去。
“安溪姑姑,跟上他。”
弘历轻声道,带着安溪快步往外跑。
好在这鹦鹉幼年时剪过一次翅膀,所以飞的不高也不快。
不多会,它飞到了一座熟悉的宫殿,越过宫墙便没再飞起来。
“这里是?”
弘历不解的抬头,却见上头写着咸福宫三个字。
“齐妃娘娘从前的宫殿。”安溪低声念叨,她想起来了,齐妃养的那只鹦鹉!
“四阿哥,我们进去看看。”
弘历点头,一把推开宫殿们。
自从齐妃被入冷宫,这里面便一直空到现在。彼时院中杂草横生,一片荒芜。
“四阿哥,你心些走。”
安溪拉着弘历的手,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