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若枫眼神在老十三和封儿之间扫来扫去, 随即轻声道。
“宫女们不懂事,话总是没分寸,还请怡亲王不要放在心上。”
“看在熹妃娘娘割肉送画的份上, 本王便勉强不计较了。”
“怡亲王为人大度,封儿这下你不必担心怡亲王会因为昨夜之事生你的气了。”
若枫笑着眯眼,又将封儿不愿意提及的事翻了出来。
封儿抿唇,登时不知该什么。
“哦那件事, 熹妃娘娘要是不,本王都快要忘了。”
老十三笑着摇头, 适才低眸又看向封儿。
“昨夜喝了酒, 今日头可疼吗?”
封儿红着脸摇头, “已经不疼了,多谢王爷关心。”
“起来,也是本王的不对。分明知道那酒烈的很, 不该给你喝。”
老十三抬了抬手,笑着将一个白瓷瓶拿出来递到封儿手边。
“这宁神丸是本王在江南寻来的,若是头疼脑热吃上一粒颇为管用。”
“宁神丸。”
封儿轻声重复这句话,复又听到老十三着药是在江南找到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昨夜晚宴上那个柔美江南女子的样貌。
她抿唇,乖巧的接过那瓶药。
“奴才谢过王爷。”
“好, 本王就不叨扰熹妃娘娘了。”
老十三大大方方的笑了笑,随即抬手再次作揖,适才转身离开。
若枫望着怡亲王离开的身影,低声道。
“封儿,看来昨夜你倒是给怡亲王留下极深的印象。”
封儿用脚尖重重点了两下地,轻声道。
“娘娘为何总是开奴才和十三爷的玩笑。”
“傻姑娘,本宫哪里是在开玩笑, 分明是在撮合你们。”
若枫无奈的摇摇头,伸手点点封儿的额头。
“罢了等日后你就知道本宫的好处了,先回景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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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雍正同皇后正剑拔弩张。
皇后一心只想替阿玛辩解,反而失了维系多年的温柔意。
雍正面色铁青,面对皇后的恳求不为所动。
“万岁爷,臣妾竟不知自己究竟哪里有错。”
皇后挽袖,适才积攒的怒气面对雍正的冷漠无情像是火山喷发一般,再也无法遏制。
“臣妾同皇上也算相识于微末之时,这些年走过来,世人谁曾想过万岁爷会成为大清天子?
可是臣妾从未有过半分怨言,臣妾的阿玛也从未埋怨过万岁爷一句!”皇后自认是陪雍正一路起家的良人,却不料这两句话真真切切命中了雍正的脉门。
“从未觉得朕会是大清天子?莫非连皇后你也觉得朕这皇位是抢来的?”
雍正在夺嫡之路上虽然低调,然却从一开始便野心勃勃。
他自知这皇位是来的如何艰辛,万万容忍不得旁人哪怕一点抹杀。
“万岁爷!臣妾并非此意!”
皇后见雍正勃然大怒,适才立即反应过来,她低声想要解释,却被雍正的下句话堵得一个字都不出。
“其实皇后你也并非是朕想要的妻子。”
雍正冷冷一笑,拂袖将桌上茶盏摔在地上。
皇后震惊的望着雍正,这么多年来她为了雍正尽心尽力操持,最后却换来这么一句话。
她知道雍正不爱她,世家大族内其实也不必奢谈爱意,却从未想到在雍正心中她竟配不上正妻的身份。
“万岁爷。”
她低声道,难道这些年她的付出竟然是一钱不值的吗?
“朝堂上的事情皇后不必插手,先下去吧。”
而雍正显然也已经没有耐心再同皇后争辩,他的事情很多,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畏的争执上。
皇后心如刀割,已然失去了最后的体面。她低声问雍正,“若是熹妃的阿玛也做了此事,皇上您是否会网开一面?”
雍正转眸,静静的看着皇后,低声道。
“熹妃绝不会过来求情。”
雍正的极为笃定,叫皇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万岁爷就这么相信熹妃?那好,臣妾会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着熹妃是否会同万岁爷心中想的一样。”
皇后完话,随即拂袖离开。
目送着皇后的背影,雍正似乎若有所思。
他重新坐回到桌前,整理了一下桌案上的奏折。
“皇兄,臣弟来了。”
老十三远远的看见皇后出去,适才后脚跟进来。
他瞧着雍正的神情,便知帝后二人争执颇深。
“哦你来了。”
雍正淡淡颔首,示意老十三坐下。
“臣弟已经审问清楚了,皇后娘娘的母家同老八不过只是普通来往,训斥一顿即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皇兄还是要手下留情。”
站在老十三的角度,他自然是不愿意看见帝后相争。
雍正扯了扯嘴角,“是吗?在这个节骨眼上,仅仅只是普通来往已然是在往朕的心口捅刀子。”
“皇兄的很是。”
老十三抿唇,这话雍正的并没有错。
“更何况皇后还因此同朕大动干戈,颇有一种若是朕不原谅她阿玛,便不愿再做皇后的架势。”
雍正完,怒而将奏折随手甩到案上。
老十三听罢,面色变了变,皇后娘娘素来老成稳重,为何今日这般沉不住气。
“既然皇后一心袒护她的母家,那朕便随了她的心意。”
雍正低声道,坐到桌案前。
“你来给朕研墨。”
老十三抿唇,只好站起身走到雍正身边,拿起墨条。
“皇兄,这惩罚是否太重了些。”
看到雍正所写的革职二字,老十三不由心里提了口气。
“皇兄,此时罚的太重,就算他们没有心思倒向老八只怕都要蠢蠢欲动了。臣弟觉得,降职两品即可。”
老十三不能任由雍正因为怒气下决定。
雍正转眸瞧了一眼老十三,随即清了清嗓子,“既如此,那便看在你的面子上,降职即可。”
批阅完,雍正随手将奏折丢到一旁。
“皇兄,还有件事需要您定夺。”
老十三轻声道,从桌上极为精准的抽出一张折子递到雍正跟前。
“九月先帝神牌升附太庙,此事皇兄想交代谁办?”
按理来,这件事虽不算难办,却也算大事。事关先帝,自然不能出半分纰漏。
雍正淡淡转眸,“叫老八去做。”
“皇兄愿意将这件事交给他做,实在是对他莫大的恩典。”
老十三听到雍正此话,一瞬间明白过意思来。兄弟二人相处多年,默契自然不是旁人能够匹敌。
“朕再给他一次机会,倘若允禩连这件事否办不好,便朕便实在不知如何给他退路了。”
雍正颔首,他并不想这么快就下杀手,只是可惜老八非要对熹妃做出不轨之事。
是老八不知道天高地厚,那雍正自然也就不必手下留情。
“皇兄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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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若枫带着众人回到景仁宫,不曾想正好撞见弘历。
这孩子手上拿着一幅画,行色匆匆。正巧碰到若枫,他顾不上行礼,只了一句。
“额娘,您的大雁有着落了。”
若枫面色一紧,拉过弘历的手轻声道。
“进屋细。”
“是。”
弘历抿唇,安溪和封儿对视一眼,极为乖巧的跟进去顺带着关上了门。
“那大雁究竟怎么一回事?”
“原来他果然是个人。”
弘历抿唇,将手中卷轴摊开。
“也是多亏了年叔叔,他从军前在王府做厮时颇爱听戏。那天见儿子在找什么叫大雁的人,便顺嘴了一句。
从前京城最有名的红漆班,里头那唱花旦的角儿便叫慕容彦,在圈内花名便是雁儿,唱的贵妃醉酒最为有名。”
弘历一边一边将卷轴递到若枫手中。
上头是一个男人的画像,生的纤细柔美,那翘起来的手指头同万德福有十分相似。
不仅仅是手势,就连眉眼间也有两三分。
难怪皇后拼了秋蝉一条腿也要保住这个万德福,原来其中是有这个渊源在。
“那这位雁儿可还活着?”
“十年前红漆班离开了京城四处搭台子唱戏,如今要想找到他,只怕要些功夫。”
弘历摇头,他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就算真的有人脉,至多也就在东大门那么一截。
出了京城,他可就两眼一抹黑了。
“谁能帮本宫找找呢。”
若枫知道自己母家是靠不住的,原主也有好几年没同家里联系了。
若是托其他人办也难免不放心,一时颇为焦急。
“儿子倒是有一个好人选,只是怕封儿姐姐听了不高兴。”
“你便是,奴才哪里有不高兴的。”
封儿摇头,她也跟着着急的很。
“若在全国各地都有人脉的,全京城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弘历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若枫便知道他的是什么。
“怡亲王。”
“正是十三叔!十三叔这么些年来走南闯北,可巧的是他也爱听戏,除非那雁儿死了化成了灰,否则十三叔一定能将人找来。”
弘历笑着颔首,转眸瞥了一眼封儿。
封儿抿唇,心里也觉得弘历的极对。
“既如此,那便去求求十三爷吧。”
“我们求可没什么用,封儿你去。”
弘历笑着咬唇,那模样倒是学若枫学了个七八分像。
“我?奴才人微言轻,就算去了,十三爷也不会放在心上。”
封儿指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如何不行?你若不去,咱们宫里可没人能去了。”
若枫轻声笑道,拿着团扇拍了拍封儿的胳膊。
“本宫可不能私底下同王爷接触,安溪又有了陈太医,也就只有你同怡情王还算熟识,你去最为合适。”
安溪这次罕见的没有因为陈太医跳脚,反而也跟着怂恿封儿。
“娘娘的很对,我们去都不好,只有你去了,十三爷才会重视呢。”
封儿被这些人如此,又一心想要帮主子,随即轻轻颔首。
“好,那奴才便去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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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三从养心殿出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夏日的晚风刮在身上难免有几分燥热。
他加快脚步想着早点出宫,还能去找年羹尧喝顿酒。
却没料到在细长的宫道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宫女封儿咬着唇正巴巴的朝他的方向望呢。
“十三爷,好巧啊。”
封儿不会撒谎,搭讪的理由极为敷衍生硬。
“我看不是巧合吧,封儿姑娘有话要?”
“奴才……奴才是想……”
封儿点头,手中的食盒都因为紧张有些哆嗦。
“诶,你若是还想为了昨夜的事情道歉便不必了。本王不是心眼的人,也懒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
老十三忙着出宫找年羹尧喝酒,故而脚步并没停。
“奴才不是为了那个,奴才是听四阿哥十三爷很爱吃奴才做的云片糕。”
封儿碎步跟上老十三,跌跌撞撞的开食盒的盖子。
糕点香味适才吸引着老十三停下脚步,他笑着接过食盒,颇为感激轻声道。
“这东西下酒倒是极好,多谢。”
完,老十三提着食盒继续往前走。
但封儿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一直跟着他。
老十三叹了口气,无奈停下脚步。
封儿一个没刹住,径直扑到了他的后背,姑娘哎哟一声,老十三匆忙转身去扶,正巧将她抱在了怀中。
封儿吓得一把推开老十三,后者则无奈的笑笑。
“封儿姑娘,您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奴才其实有件事想要求十三爷帮忙。”
封儿慌忙从胸口拿出一张纸,上头是若枫刚复刻下来的慕容彦的容貌。
“奴才想请十三爷帮忙找个人。”
老十三有些哭笑不得,他可是王爷,大清的第一个铁帽子王,这世上还从没有人叫他帮忙找过人。
他虽然心中觉得荒唐,但还是碍于面子伸手将纸接了过来。
“一个戏子?”
老十三听戏听得多,一眼便瞧出来慕容彦的身份。
“正是,这是奴才一直很喜欢的角儿。可自从十年前他的红漆班离开京城后,奴才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奴才实在想知道他如今究竟在何处,所以能否请十三爷帮奴才找找?”
这人没找到,自然不能贸然告诉老十三他可能和皇后有关系。
“封儿姑娘,你是觉得本王很闲吗?”
老十三轻笑一声,将那像叠起来。
“十三爷,奴才知道这样极为冒犯,但是奴才实在找不到旁的法子了。这世上也只有英明神武的十三爷能帮我。”
封儿咬唇,这台词是若枫帮她想的,就这么出来难免有些羞耻。可她不不行啊。
老十三听了她这话,忍不住笑出声。
“没想到在封儿姑娘心中,本王竟如此重要。”他将像在掌心揉了两下,随即却还是还给了封儿。“不过本王实在没时间去找一个戏子。”
他没什么理由就这样答应一个宫女的要求,更何况这要求实在有些滑稽。
他堂堂大清第一铁帽子王,居然要派人在全国各地找一个戏子,实在荒唐的很。
“十三爷!”
封儿见老十三转身就要走,情急之下拉住了他的衣袖。
“封儿姑娘,你别试图服本王了……”
老十三淡淡的摇摇头,转身却见封儿从腰间拿出了一块手帕。
那手帕已然有了些年头,上头的荷花老十三却很是熟悉。
“这是……”
“十三爷这是当初奴才给您擦身时用的帕子。”
“当年在雍亲王府每夜照顾本王的宫女是你?”
老十三皱眉,颇为诧异的盯着封儿。
那时他重病在床,被当时还是雍亲王的雍正接到王府中养伤。由于雍正不在府中,而雍亲王府人手不够。
所以老十三每日除了大夫过问,便只有厮端来饭菜温饱。
他那时意识并不清楚,发着高烧,每天晚上都颇为难熬。若非有个丫鬟每日用凉水擦身,他只怕难以挨过。
事后老十三曾问过府中人,却得知并未派人去照顾他,如此他也只能不了了之。
“是我。”
封儿轻轻点头,这件事若非今日有事相求,她已经算一辈子烂在心里了。
“那你当年为何?”
“奴才不得允许出入王爷的屋子已经是大罪,更何况奴才照顾您并不求报答。只是今日这事,实在事关重大。”
封儿轻轻摇头,眼中已然泛起泪花。
她复又将那张纸递到老十三面前,恳求他能手下。
老十三犹豫片刻,心中想着救命之恩,末了终究还是将像收下。
“既然你当初救了本王,如今这点要求本王自然不应该拒绝。除了此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愿望,出来一并帮你实现。”
老十三素来不愿意欠人人情,更何况是对着这么一位娇娇弱弱的姑娘。
“奴才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心愿,若是王爷能够帮奴才实现,奴才便感激不尽了。”
封儿抿唇,随即便要跪地谢恩。
老十三见状一把将人扶起来,“你放心,本王答应了你自然会办,只是十年过去要再找到他实在无异于大海捞针,可能要用很长时间。”
“只要十三爷答应找,奴才便相信您一定能找得到。”
封儿这才破涕为笑,轻声恭维道。
“本王一定尽力。”
老十三见姑娘终于不哭了,适才松下一口气来。随即他瞧了一眼天色,“本王还要急着出宫,有什么事日后再慢慢商议。”
“是,奴才恭送怡亲王。”
封儿笑吟吟的颔首,目送怡亲王急匆匆离开自己的视线。
她转身算回景仁宫,怎料身后突然出现了万德福。
“封儿姑娘,能在这里见到你实在是巧。”
自从万德福复位以后,便鲜少再去景仁宫。封儿陡然瞧见万德福的脸,居然觉得颇为阴森。
“万公公,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算回去找秋蝉,没想到正好遇到你。”
万德福看上去很不对劲,脸上笑容极其怪异。
封儿蹙眉,不知道万德福适才有没有听到自己跟怡亲王的话。
“万公公走路都没声音,实在吓人。”
“那是自然了,本公公身轻如燕嘛。再加上我走过来时,姑娘您正眼巴巴的盯着十三爷瞧,自然看不到奴才了。”
万德福脸上笑容满面,可封儿只觉得恶寒顿生。
他该不会真的听到了吧。
封儿让开一条道示意万德福先过去, “我就不扰万公公出宫了。”
“好。”
万德福笑吟吟颔首,提腿往前走,没走两步突然眼前一黑。
封儿战战兢兢将石头丢在地上,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适才费劲将万德福先拖到没人在意的角落里。
“对不住了万公公,我不是故意的。”
封儿轻声道,随即拔腿就往回跑。
她一定要赶回去告诉娘娘,否则若是万德福转身将事情提前禀报了皇后,那慕容彦一定会有危险。
若枫听到这个消息并不害怕,她只是诧异于封儿居然有了如此胆色。
“别急,万德福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叫卓子带几个自己人把人秘密拖到废弃宫殿里关起来。”
若枫摇摇头,顺手递给封儿一碗茶。
这姑娘今天也是头一回害人,显然吓坏了。
“是。”
“人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挺爽的?”
若枫笑着问她。
封儿摇摇头,“若是奴才有旁的选择一定不会他,不知道万公公有没有被奴才死。”
“你胳膊腿的能将人晕就不错了,还想死呢?”
若枫笑着摇摇头,安抚封儿先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去。
卓子带人找到封儿的地点,万德福正晕晕乎乎的准备爬起身。
“这不是内务府总管万德福吗?奴才得罪了。”
卓子随手又是一掌,将刚刚醒过来的万德福再次晕。
等到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五花大绑关在了咸福宫。
之所以看得出来是咸福宫,实在是因为万德福在这里同秋蝉苟合了多次,已然有了经验。
“是谁胆敢绑我!”
万德福虽然害怕却仍旧壮着胆子大声吼道,他这般吼声音就变得极为尖利,的确是个唱戏的好苗子。
“是本宫,你吵什么。”
若枫笑吟吟的带着人走出来,卓子格外贴心的给若枫将椅子送到她身后。
若枫稳稳当当的坐下,平视着万德福。
“原来是熹妃娘娘啊,娘娘您有什么吩咐直接找人去内务府一声就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
万德福一见到熹妃,眼珠子立马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他面上陪着笑,心里头的算盘却响当当的起来,也不知熹妃会不会杀人灭口。
“本宫也想直接去内务府啊,可是万公公的这些秘密只怕不能在内务府里宣扬。”
若枫笑着摇头。
“熹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奴才竟听不明白了。”
万德福赔笑,话音刚落,安溪便拿着剪刀猛地朝他下面剪过去。
吓得万德福连忙往后仰,直接连人带椅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伴随着他的尖叫,众人都笑出了声。
“万公公啊万公公,你既然是太监为何还会如此害怕。”
万德福脸色铁青,一瞬间便明白了熹妃要用什么样的把柄要挟他。
“奴才……奴才不过只是下意识的害怕。”
“是吗?那要不要让卓子亲手脱下的裤子看看?”
若枫笑到一半,陡然声音变冷。
“先将人抬起来,若是真太监立马放人,若是假太监本宫今日便亲自替万公公净身,再送去皇上面前。”
“奴才知错了,奴才不知哪里得罪了熹妃娘娘。”
万德福慌忙求情,急的连话都不明白。
且他今日原是想着终于能休息一天,回家找秋蝉好好享受享受。却没想到不过只是和封儿搭了句话,便要受这样的折磨。
万德福实在不解,心中不知缘由。
“你还敢撒谎,分明偷听了我跟怡亲王话。”
封儿皱眉,她本就十分讨厌万德福,此刻更是冲上前狠狠的踩了他两脚。
“封儿姑娘!您可别冤枉我,我过来时正巧看到怡亲王离开,何曾听到你们话。我又没有千里眼也没有顺风耳。”
万德福哭着给自己解释。
若枫蹙眉,静静的看着他,从内心看来,他似乎的确没有谎。,
只是既然把柄都已经爆出来了,自己也不能就这么把人给放了,否则她的威严何在。
“不管你有没有听到,总而言之你假太监的事是真的。”
若枫清了清嗓子,继续威胁。
万德福吓得快要哭出声。“只要熹妃娘娘不将奴才的事情告发出去,奴才就算是给熹妃娘娘当牛做马也无所谓的。”
“谁要你给本宫当牛做马,本宫嫌脏。”
若枫抿唇,颇为嫌弃的摇摇头。
“本宫要你从今往后都要给本宫汇报皇后行踪,倘若被本宫发现有瞒报,定然饶不了你。”
“这……”万德福犹豫,这件事他怎么能答应呢。
“怎么?万公公觉得自己的命没有皇后的精贵吗?”
“不是不是!奴才谨遵熹妃娘娘教诲!”
万德福慌忙摇头,吓得一口应下。
“还有件事,本宫要秋蝉。”
秋蝉日后会是扳倒皇后的重要棋子,若枫可不想错失这个好机会。
“娘娘要秋蝉做什么,她如今只是一个废人了。”
万德福不解的抬眸看向若枫,后者冷声一笑。
“本宫要来做什么,没必要同你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