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携手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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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瑜留在了魏家,乔宴林亦没走。

    虽然他们都知道魏钰能应付,且也已经通知了穆野,此行应当是不会出岔子的,但没听到确切的消息,那颗心就不能完全放下。

    杨管事不远不近的站着,偶尔偷偷瞧一眼褚瑜,嘴边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主子先前起要娶褚家五姑娘时,他还觉得很是遥远,可现在主子都已经与褚家五姑娘定了亲,过不了几月就要成婚了,他到现在都还觉得是做梦一样。

    “褚五姑娘不必太忧心,魏钰不会有事的。”

    乔宴林见褚瑜眼里全是忧色,便出声安慰道。

    褚瑜回神,朝他点点头,“嗯。”

    “姑娘,乔公子,不如去堂内坐着等?”

    杨管事在此时迎上来,笑着道。

    褚瑜想了想,“也好。”

    “这边请。”

    这还是褚瑜第一次来魏家,但她却没有心情一观。

    她不止担心魏钰,也担心穆灵溪。

    上一次,婳姐姐便是为了护三皇子而死。

    这一次虽然与上一次不大一样,但她还是很害怕。

    她试着拦过婳姐姐,可拦不住。

    “褚五姑娘放心,魏钰的本事大得很,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乔宴林似是看出褚瑜心中的担忧,道。

    褚瑜压下心绪,朝乔宴林浅浅一笑,“嗯,我相信他。”

    乔宴林被这抹笑晃了眼,他不动声色的挪开了目光。

    “乔公子的玉佩找到了吗?”

    褚瑜突然想起了这事,便问道。

    乔宴林低头捏着腰间的玉佩,道,“找到了。”

    褚瑜看了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竟真的是去找玉佩的?

    可她觉得在广缘寺,他的反应不大对。

    好像是...知道那位僧人会什么,所以才再三逃避,且后头听到僧人他命中注定没有姻缘时,他竟没有丝毫的意外。

    “乔公子之前可是去求过签?”

    乔宴林愣了愣,心知褚瑜是对他在广缘寺的反应起了疑心,便笑道,“是啊,之前就去求过,什么我一生不会娶妻,嗐,我才不信呢,不过是那些和尚胡编乱造的。”

    褚瑜心中的疑惑稍减,“原来是这样。”

    可那位僧人之前的都准了,她觉得他不像是胡编乱造的。

    褚瑜突然又想起之前在茗香楼时,他对自己的...

    若那僧人的是真的,难道,乔公子不娶妻跟她有什么关联?

    褚瑜努力去回想在梦里乔宴林最后如何,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了动静。

    穆野带着穆灵溪进了魏家。

    羽麟道离穆家太远,穆野便直接就近来了魏家。

    “婳姐姐!”

    褚瑜一出厅堂便看见穆野抱着一身鲜血的穆灵溪,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褚五姑娘,没事吧?”

    乔宴林见她身子一晃,忙抬着折扇轻扶,担忧道。

    穆野看见这一幕,便道,“灵溪没事,只是昏迷了。”

    褚瑜听得昏迷二字这才缓过神,朝乔宴林致谢后,问杨管事,“杨管事,府上可有大夫?”

    杨管事忙点头,“有的有的,先将这位姑娘放到厢房,我这就让人请府医过来。”

    穆野颔首,“有劳了。”

    穆灵溪确实没有性命危险,但伤势也算不得轻,府医看过后让丫鬟给穆灵溪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又开了方子。

    “这位姑娘受的都是外伤,府中治这种外伤的药都是极好的,诸位便放心吧,保证连疤也不会有。”

    府医给着魏钰多年,早就见惯了的这样的伤。

    褚瑜闻言这才放下心,“有劳了。”

    “不敢不敢。”府医忙道,“这是属下该做的。”

    这声自称便证明府医是知道褚瑜的身份。

    褚瑜不是第一次听见魏钰的人对她这样自称,早就习惯了,只轻轻颔首又道了谢。

    穆野还得进宫复命,不能久留。

    不过此时魏钰的暗卫有一部分已经回了府,他便放心的将穆灵溪留在了魏家。

    “瑜妹妹放心,魏钰无事,已经同三皇子进了宫。”

    临走时,穆野瞧见了褚瑜几番欲言又止,便主动道。

    褚瑜愣了愣后,朝穆野颔首,“多谢穆大哥。”

    穆野压下心中的苦涩,转身离开。

    “穆大哥也心。”

    穆野脚步一顿,而后扬唇一笑,“好。”

    乔宴林将这一幕收进眼里,挑了挑眉。

    也不是他一人求而不得嘛,三皇子,穆将军,不都如此?

    嗐,心里莫名的好受了许多。

    羽麟道的刺杀很快就轰动了长安城,还不待众人听个究竟,圣上便下了圣旨召群臣议事。

    诸位官员心中无比忐忑,一边揣测是发生了何等大事,一边急急忙忙的着朝服进宫。

    接下来的一切,就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了。

    曾嬷嬷在庆鸢殿当差多年,宫里有不少老人认得。

    她的话自然是具有一定的可信度,更别提还拿出了纯合长公主贴身侍女素绢的血书。

    “当年,废太子当众欺辱主子,被四公主撞见,废太子怕事情闹大被陛下责罚,便去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得知后便下令将主子和四公主分别禁足在庆鸢殿,嫣宁殿,主子知道怕是躲不过那一劫,便让奴婢们出去报信,可当时皇后娘娘的人死守着殿门,奴婢们哪里出的去啊。”

    曾嬷嬷边哭边道,“最后殿内一个丫鬟后墙处有一个狗洞可以钻出去,但主子不愿意走,主子的贴身嬷嬷和丫鬟也都不愿走,因为她们知道若她们走了,皇后娘娘一定很快就会发现端倪,届时在宫中搜查,便一个也跑不掉。”

    “但那种情况下还能如何呢,只能搏一搏啊,当时一共出去了近十人,但只有奴婢一人逃出了宫。”

    众臣听得心中惊愕不已,纷纷看向虞国舅。

    虞国舅早有心理准备,面无表情垂首默默的听着。

    “那你是如何逃出宫的?”

    不知是哪位官员问了句。

    曾嬷嬷顿了顿,抹了把眼泪,“那得亏了素绢姑娘,素绢姑娘奉四公主之命逃出嫣宁殿去求救,路上与奴婢遇见,素绢姑娘知道宫内有狗洞可以逃出宫外,便带着奴婢出宫,可谁知还是被皇后娘娘的人发现了,素绢姑娘便将这根簪子和血衣交给奴婢,掩护奴婢逃出宫,素绢姑娘还她走时看见皇后给四公主灌毒药,他叫奴婢一定要逃出去想办法将事情告诉陛下...”

    曾嬷嬷到这里便不停的磕头。

    “我可怜的主子啊,被废太子欺辱后还得遭受那般污名,求陛下为主子做主啊。”

    还有官员心里存疑想问几句,却见圣上一掌拍下,“虞国舅!”

    虞衡出列跪下,“陛下。”

    “你当年几次拖延朕回宫的时间,就是为了让皇后太子在宫里残害朕的女人和公主!”圣上眼里充斥着血红色,咬牙切齿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人证物证俱全,虞衡心知再多的辩解都是无用,陛下早就知道真相了,今日这一出是早早就计划好的。

    因为他知道废太子欺辱的人不是冯婕妤,可这血衣上和曾嬷嬷却一口咬定是冯婕妤,且...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早在年前废太子关进冷宫时,就已经被贬为庶民了,赐名萧戾。

    这便足矣证明圣上已经知道了真相,如今这般是为了保护纯合长公主。

    他当然不会傻到当众揭穿真相。

    惹怒了陛下,倾儿也就活不成了。

    “臣愧对陛下,罪当万死。”

    魏钰轻轻勾了勾唇。

    棹福向三皇子禀报虞洛倾面圣时,他便猜到了虞家的用意,便让废太子被赐名萧戾的消息‘意外’的传进了虞衡的耳里。

    虞衡知道废太子已经完全失势,也定以为血衣和曾嬷嬷的口供皆是陛下所定,他想要保全虞洛倾,就不敢出真相惹怒陛下。

    虞国舅认罪,案子也就没了再审的必要。

    即便还有人对曾嬷嬷的口供存疑。

    圣上正是雷霆大怒时,没人敢上前半句质疑。

    况且他们心里也清楚,就算曾嬷嬷的口供与真实有些出入,但是废太子欺辱冯婕妤一事,恐怕做不得假。

    光这一点已是陛下逆鳞,没人敢去触碰。

    那废太子也当真是疯魔了!

    “废太子如此行径简直是枉顾人伦,让人闻所未闻,臣恳请陛下为冯婕妤正名,还冯婕妤纯合长公主一个公道。”

    “臣附议。”

    一切皆如魏钰料想一般,发展的很顺利。

    圣上当堂下旨洗清冯婕妤的污名,追封其为瑾宁皇贵妃,葬入皇陵。

    皇后废黜,赐毒酒。

    废太子贬为庶民,赐死。

    虞衡一宗处死,虞家其他宗人流放千里,除了虞家长子。

    虞洛倾揭发虞衡历年来贪污受贿证据,并交出虞衡藏匿脏银的地点,银两共计二十万,圣上念其大义灭亲,免其死罪,贬为白身。

    虞家所有宗亲五年不得参与科考。

    其他的都还好,唯独,瑾宁皇贵妃葬入皇陵这点...

    难道不该是立衣冠冢?

    当年事发后,四公主追封为纯合长公主葬入皇陵。

    但冯婕妤...那是卷了草席扔到乱葬岗了啊,尸身早都没了,还怎么葬入皇陵?

    但即便众人心中疑惑,也不敢在圣上盛怒之时去提这一句。

    “你,父皇要如何把母妃葬入皇陵?”

    萧淮隐扯了扯唇,觉得有些可笑。

    当年都把母妃扔进乱葬岗喂狼了。

    如今真相大白,要把母妃葬入皇陵,怎么葬?

    魏钰想了想,停下脚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萧淮隐,“你。”

    “三皇子不如今夜去皇陵看一眼?”魏钰道。

    设身处地想一想,他是绝对舍不得把心爱的人的尸身扔到乱葬岗的,就算是真的犯了错,那也舍不得。

    而今日陛下能出这句话...

    所以有没有可能冯婕妤...瑾宁皇贵妃早就在皇陵了?

    萧淮隐听出了魏钰的意思,整个人便愣住了。

    会是那样吗?

    这段时日以来,他也明白父皇这些年疏远他是想保护他,当初的那点恨意也都消散的差不多了,一直未能释怀的便是母妃的尸身。

    若是父皇真的...

    “要去吗?”

    萧淮隐点头,“去!”

    他得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已经往坤宁宫去了,三皇子赶紧过去吧,若是皇后了不该的...”魏钰顿了顿道,“圣上怕是受不住。”

    萧淮隐闻言面色沉了下来。

    他走了几步又回来,“借你的剑一用。”

    魏钰作为三皇子护卫,是可以带兵刃进宫的。

    魏钰当即就明白萧淮隐的意思,有些不舍,“这把剑跟了我很久。”

    “放心,给你洗干净。”

    魏钰,“...”

    他不舍的递出去,“记得洗干净。”

    萧淮隐接过剑,有些嫌弃,“它已经脏了。”

    “羽麟道时弄脏的,要不先洗洗?”

    “不必了,本就是杀些脏东西没这个必要。”萧淮隐握住剑柄轻轻一抽,看了眼剑柄下方...若不拿在手上看根本就看不见的很的剑名,“如风。”

    “跟苏木的落雪出自同一个师傅。”魏钰。

    萧淮隐挑眉,收回剑,“名字也是同一个人起的吧。”

    “苏木还是你?”

    魏钰耸耸肩,“三皇子不如猜猜?”

    萧淮隐想了想,“该不是你们互给对方起的吧?”

    魏钰着实惊了一下,“三皇子怎么看出来的。”

    “还真是?”萧淮隐轻笑了声,“苏木冷若冰霜,你却是洒脱随性,名字很合适,你们很了解彼此。”

    魏钰不否认,“当然,我们曾经形影不离。”

    萧淮隐挑了挑眉,转身离开,“等我,晚上去皇陵。”

    “好嘞。”

    可只见走出近十步的萧淮隐又突然停住,这回他停的有些久。

    然后突然转身疾步朝魏钰走来。

    萧淮隐一把拔出剑指着魏钰,面色如霜,“你瞒的我好苦。”

    魏钰,“...”

    魏钰,“...?!”

    魏钰一脸茫然,他怎么的了呢?

    萧淮隐盯着魏钰,咬着牙,一字一字道,“霍,远,洲!”

    魏钰,“...”

    魏钰,“...!”

    魏钰僵硬的看了眼剑上的如风二字,缓缓抹了把脸。

    这,也,行?

    大意了。

    “众所周知,霍远洲的坐骑,通体黑色,名唤黑雾,霍远洲的佩剑,蹑影追风,名唤...”萧淮隐几乎是咬着牙出的那两字,“如风。”

    他就刚听到这名字时怎么那么耳熟呢!

    “如果我,我捡的,三皇子会信吗。”

    “霍将身边常出现一暗卫,来无影去无踪,冷若冰霜,武功极高,持与霍远洲相似佩剑!”

    萧淮隐面无表情道。

    魏钰一怔,“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萧淮隐不知是太气还是有别的什么情绪,插了三次才成功将剑收回剑鞘,最后没好气道,“我查的!”

    ?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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