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鸣“唰”的一下红了脸。

    她牵强的扯了扯唇，撑着地，向后缩了缩，和程聿深拉开点距离。

    “哥哥哥。”鹿呦鸣脸红的像西瓜瓢，“你怎么回来了？”

    程聿深挑眉，笑道：”怎么？很意外啊？“

    程聿深不常回来，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学校宿舍里，今天他能有时间回来，还回来的这么早，对鹿呦鸣来，确实是挺惊喜的，只不过今天这状况，是惊喜变惊吓。

    鹿呦鸣点点头。

    简直意外极了！！！

    要不是你突然出现在门口，我至于这么尴尬吗！！！

    一想到刚刚自己的迷之行为，鹿呦鸣就觉得现在的她，就像掉进了尴尬湖里，浑身难受。

    不过，即使是这样，鹿呦鸣还是很想问他一句：“哥哥，你你刚刚看看到了多少？”

    她惊恐又害怕的神情落进程聿深澄澈的眼里，嘴唇闭的很紧，像是在听什么能够定生死的决定一样，悲壮又勇敢。

    程聿深轻笑一声，嘴唇翘起，眉眼舒缓，眼角也微微的向上翘了翘，那模样，有点像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直勾勾的盯着她，让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种心翼翼又谨慎的表情让程聿深一瞬间起了逗弄之心，他看着她，突然伸出，放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你很可爱。”

    “”

    “也很勇敢。”

    “”

    鹿呦鸣难为情，猛地撑起身子，光着脚丫跑上楼，迅速打开门就趴到床上捂住自己早已红的不成样子的脸，双错拍床。

    “啊啊啊啊啊”

    她用力大叫，发出很大的响声来发泄情绪。

    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形象！！全毁了！！

    毁得彻彻底底！！！

    她从床上抬起头来，颊边两朵红晕，渐渐淡淡的颜色，有点像樱桃。蹙眉将下巴磕到臂上，无奈的叹气，咬住下唇翻了个身。

    正巧这时，阮念发来了信息。

    阮念：呦呦，你哥哥表扬你了没啊？

    不用猜，鹿呦鸣就知道阮念指的是她的考试成绩。

    鹿呦鸣：表扬了。

    阮念：

    他了什么，快跟我！！！

    鹿呦鸣：你很可爱，也很勇敢。

    阮念：

    阮念：这算哪门子表扬？考满分很可爱很勇敢？

    阮念不知事情原由。

    收到阮念这两条信息，鹿呦鸣又“哇”的一声痛哭流涕了起来。

    鹿呦鸣：念，你家有地缝吗？！

    阮念：嗯？为什么这么？

    鹿呦鸣：我想钻。

    阮念：

    阮念：没事儿好好地你钻地缝干嘛？考古研究哇？

    鹿呦鸣：我刚刚干了一件特别特别愚蠢的事情，我解锁了我的第二人格，被我哥撞见了。

    阮念；

    阮念：不是吧哈哈哈哈

    阮念一笑，鹿呦鸣觉得更难堪。

    鹿呦鸣：你别笑，我真的。

    这条信息刚发出去，卧室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鹿呦鸣被吓了一跳，做贼心虚的将翻面藏在被窝里，扭头往后看。

    程聿深提着一双拖鞋出现在门口。

    “哥哥哥？”

    刚刚在床上滚，头发有些乱糟糟的，鹿呦鸣撩了撩头发，牵强的对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程聿深里勾着那双拖鞋举了举，整个人斜靠在门上，声音懒懒的，“来给你送拖鞋啊。”

    “噢。”鹿呦鸣轻声应下，颤了颤眼睫，乖巧的坐在床边，文文静静的样子与刚才截然不同，“那你进来吧。”

    得到允许，程聿深才走了进去。这里与自己的房间截然不同，虽和自己房间一样，都是淡雅风格的装修，可这间房间里，比自己的那间房温馨。

    或许是经常有人在这里面住的原因吧。

    鞋子拍打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沉，每一声每一声，都仿佛拍在了她的心房，与她的心脏合拍。

    她看着程聿深走近她，将里的那双拖鞋放在鹿呦鸣的床边，还不忘责备她几句：“怎么总是忘记穿拖鞋？”

    “下次在家一定要记得穿拖鞋，心着凉。”

    那语气，平静的仿佛刚刚的事情没发生过，他也没看到过一样。

    “噢。”

    送完拖鞋，程聿深没有立刻离去。他站直身，目光瞥向了鹿呦鸣的书桌，

    看到了她书桌上摊开的作业本，他走近，作业本上有一块儿地方湿湿的。

    像是被哈喇子流过。

    程聿深：“”

    空气似乎就在此刻凝滞。

    鹿呦鸣：“！！！”

    她猛地睁大眼睛，起身过去，迅速将那个流满哈喇子的作业本合上，心翼翼的抬眼看程聿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解释着作业本上的那滩哈喇子的由来。

    “我刚刚不心睡着了”

    越解释越怪异，鹿呦鸣拧着眉。

    程聿深笑了笑，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向下，他看见被作业本压着的一张数学卷子，抽开，拿在里看了看。

    卷子靠中间的那个位置，有一个用红笔写着的大大的“50”，夺人眼球，卷子的左侧，则是测试这张卷子的考生信息。

    他在无意间的勾唇总能引起鹿呦鸣的紧张，两自然下垂，搅在一起，她抿唇，认真观察着程聿深脸上所浮现出来的一丝一毫的表情，似乎每一点变化，都能牵动她的心。

    “满分。”程聿深将卷子大概浏览了一遍，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数学状元。”

    鹿呦鸣下意识的紧张。

    “孩儿，你挺厉害的嘛。”

    紧张被舒缓，接着来的，是鹿呦鸣前所未有的舒适，比受了表扬，奖励了糖果还开心。

    “也就厉害一点点。”鹿呦鸣害羞的笑了笑，“也没哥哥的那么厉害。”

    为了证实自己的法，鹿呦鸣踮了踮脚尖，给程聿深指了指数学卷子的最后那道题，“这道题还是你教我的。”

    程聿深将卷子放低了点，他看着鹿呦鸣纤细若葱白的指，目光深了深。

    鹿呦鸣还在继续：“如果上次你没有教我，这次，我就不是数学状元了，所以我要谢谢哥哥。”

    她笑着，去拿放在文具盒里的那颗棒棒糖，递给程聿深，“喏，请你吃糖。”

    姑娘眼睛很大，明眸善睐，像清晨在迷雾里穿梭的鹿。她笑眼盈盈，是十分高兴的样子，有一瞬间，程聿深觉得自己恍了眼。

    他挪过目光，将视线放在她心里的那颗棒棒糖上，接过，对她：“谢谢。”

    见他接过，鹿呦鸣就更开心了，开心的笑出了声来。

    因为家里没

    人，程聿深打算今晚留下来，就在程家大宅住一晚，这让鹿呦鸣别提有多开心了。

    夜半。

    鹿呦鸣肚子饿起来找吃的，刚煮完泡面嗦上一口时，鹿呦鸣就听见楼梯间有脚步声，伴随着一阵男音。

    “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

    “嗯，好，拜拜。”

    鹿呦鸣走到楼梯口，看见了下楼的程聿深，他穿着白衬衫，领口故意松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腕上戴着一块表，看着像是出门的样子。

    程聿深也看到鹿呦鸣，她穿着超大号的宽松体恤衫，衣服很长，刚好包住她的臀部，露出两条纤纤玉腿，雪白光滑。他挪过视线，侧投诉看向一边，跟电话那头了两句话，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哥哥，你这是？“

    程聿深走下楼，来到她面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用视线扫了扫她，而后问：“大半夜你不睡觉在这儿干嘛？”

    “我肚子饿了，下来找吃的。”鹿呦鸣看着他，猜测问：“哥哥，你要出去吗？”

    “嗯。”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外面。”

    “是有什么事吗？”

    “嗯，有个哥哥喝醉了。”

    鹿呦鸣明白过来，乖巧的“哦”了声，提醒他，“那你注意安全，开车别太快了。”

    程聿深笑了笑，伸，又控制不住的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知道了，哥哥会注意安全的。”

    他凑得有些近，放大的那张俊脸占满了鹿呦鸣的瞳孔，忽而他皱眉，惹得鹿呦鸣心下一顿，害怕被他看出她此刻的紧张，鹿呦鸣嘘着嗓音：“怎怎么了，哥哥？”

    她屏住呼吸，脖颈因吞口水而缓缓上下滚动，空气安静的仿佛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心脏在急速跳动，胸腔里仿佛有把火，在肆意的燃烧，想要将她吞噬殆尽。

    就这么轻易地，让她红了耳尖。

    只停留了一会儿，鹿呦鸣就看着他与她拉开距离，绕开她往客厅走去。

    这或许终是黄粱一梦，怪就怪在，她太爱幻想。

    轻松的吐了口气，程聿深又走了回来，只不过里多了一张卫生纸，可能是想擦吧。

    就在她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程聿深拉住了她的腕，稳住她的肩，紧接着，是一股好闻的味道，不似玫瑰的浓郁，也不似雏菊的淡雅，包裹了鹿呦鸣的整个身体。

    这种味道，鹿呦鸣不出来，是一种游走在成熟男人和少年之间的味道。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才发现。

    他在给她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