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应季花也会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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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洛言的疯言疯语呼之欲出。

    他脱下衣服,垫到水台上,然后把安漠抱了上去,摸住他的脖子,灯光的阴影下,他的眼眶猩红,脸上的表情克制而隐忍。

    安漠被他的目光烫到,被他手心温度灼烧的一阵心乱:“周洛言,你——”

    “哥”,周洛言低头凑近他的脖子,牙齿抵在他脆弱的腺体上,“我们做吧。”

    安漠:“……”

    “我好难受,哥哥,我们做吧。”

    安漠脸上染上一层薄红:“你先让我下来。”

    周洛言把双手撑在水台边缘,安漠整个人被他困在怀里,能很明显的感觉出他情绪的浮躁。

    “不要。”周洛言的吻落在他脖颈的经脉上,又流连在他的嘴唇,鼻尖,眼睛上,火热而滚烫。

    最终,他的嘴唇蹭着安漠的眼尾,笑了笑:“哥,我不会放你走的。我虽然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放你走。”

    “我为什么要放你离开呢?”末了他又反问。

    安漠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疯言疯语,只好作罢。

    周洛言继续道:“你好漂亮。”

    “哥,你漂亮死了。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Omega,我怎么会放你走呢?”

    “我不想让你属于别人,漂亮的Omega应该属于我——”

    完后,他又觉得不对,天底下漂亮的Omega多了去,他又真的都稀罕吗?

    于是,他补充道:“哥哥是属于我的。”

    是了,他其实也只想安漠属于他罢了。

    他的大脑意识濒临溃散,出来的话也越来越胡,越来越乱。

    他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因为安漠漂亮才不愿意放他离开,还是想折磨他,才将人强制性留在身边。

    有一点却是非常确定的,他想要安漠,无关乎所有的想要他。

    或者是青春年少时,想吃的东西没有吃到嘴,心里有了遗憾,又或出于一个Alpha对自己Omega与生俱来的占有欲,他都想永远把安漠困在他的床笫间,对他有热有欲,唯独,不给爱。

    又真的不给吗?

    他只是不敢去想,以为没给,那便是没给。

    周洛言的眼眶烧的通红,意识越来越模糊,嘴里的话越越疯:“安漠,伸手。”

    安漠深深的闭上眼睛,复而睁开,他知道,周洛言的情绪已经坍塌,急需有什么——随便什么去填补。

    他见过季晴后,这种一直紧绷的情绪就会粗暴的被扯断,需要出口来发泄。

    季晴是他情绪达到临界点崩断的理由,安漠就是他意识残缺后的发泄口。

    高低等级,立下分明。

    他于周洛言而言,始终微乎其微。

    但是,没关系。

    安漠当真伸出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身前,心里难过,又有点仿佛偷来的雀跃。

    犯贱了。一个人的喜欢果然做不到太好看。

    安漠微微一笑,心里的苦涩慢慢发酵。周洛言,她还是没能醒来,所以你很难受,你很恨我是吗?

    你想折磨我,可你心软了?

    你对我心软了,便觉得对不起她,是吗?是吗?

    所以,你痛苦,难受,纠结,别扭,你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只想把我困在你身边。觉得对不起她了就折磨我,觉得逼我太狠,就给点温存。

    因为,养个宠物时间久了也会有点感情的。

    可我不是你养的金丝雀,不是依附于你的菟丝子。

    没有关系,这些通通没有关系。

    如同你因为她而需要发泄痛苦,我也要有摘掉假面的时候吧。

    周洛言见安漠那么听话,心脏狠狠一颤:“哥,乖,我抱你去洗澡间,你搂紧我。”

    周洛言把安漠整个人挂自己身上,安漠很瘦很弱,周洛言的肩膀很宽,从背后压根就看不来他怀里还抱着个人。

    安漠身子骨也很软,他愿意全身心依赖你时,万种风情,让人忍不住的想欺负,想看他漂亮的眼睛里坠泪的盛景。

    安漠低着脖子,主动吻上了周洛言的嘴唇,声音温柔迷离:“阿言……”

    周洛言身子猛的一僵。

    安漠喊他“阿言”?!

    曾经,他和安漠的关系还没那么僵,甚至还算得上甜蜜时,安漠喜欢喊他“阿言”,他和安漠有情事之时,安漠也会搂着他的脖子喊他“阿言”。

    周洛言会因为这一声温柔的呢喃把人往狠了折腾。

    有多疯狂,反正安漠第二天会起高烧。此刻,也不例外。

    “哥,怎么办,我可能会弄伤你。”

    周洛言的感情和欲望一样,火热,又带着疼痛,能吞人骨,饮人血肉。

    这就是热烈。

    安漠轻轻一笑:“随你所愿。”

    周洛言心脏疯狂的跳动着,把头埋在安漠身上,嘴巴又涂了蜜:“哥哥,你真好。”

    “你又好又漂亮,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安漠知道他在谎,可这样的谎言太好听了,周洛言的多了时,他都开始信以为真。

    就好像,他这张嘴里从未过“多丑啊”三个字。

    周洛言的拇指再次摸向他的眼尾时,安漠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季晴时,心里似懂非懂的一些事。

    直到今天,他终于彻底懂了,这场爱情的角逐里,他一开始就成败局。

    那一夜,寒风呼啸,A市又落了一场雪。

    窗外的雪花砸弯了安漠还没来的及收回屋里的一株红梅。

    应季的花原来也是会枯萎的。

    第二天早的时候,却是一个大好的晴天。

    安漠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身,骨头跟断裂重新接了回去一样,刺啦啦的疼,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下床收拾。

    倒是想的有点多了。

    他艰难起身,发现双腿都在颤,脸上立刻出现一片红云,只觉羞愧难当。

    周洛言跟只没啃过骨头的狗一样,吃了好吃的,特么能咬上半天都不松口。

    主要是,安漠的主动能让狗玩意彻底疯掉,做尽畜牲事。

    安漠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床上躺定,心里又气又悔。

    他总是对手足无措,跟个孩子一样的周洛言心软。

    是他活该。

    好一会,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开,安漠疲惫的抬了一下头,只见周洛言端着一碗粥朝他走了过来,笑道:“哥,我帮你跟学校请了假。”

    “我我哥哥腰疼要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