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终于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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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我,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会站在我的对立面保护他们,或替他们偿还。”
“呵呵呵呵……”周洛言摇着头笑了一会,“他就是这样的人,善良,仁慈,你怎么对他都行,但不能伤害到他身边的人。”
“我知道,我要是毁掉他父亲,他会恨我……多奇怪,我才是那个应该恨的人,却总怕他恨我。”
“姐对我有恩,我放不下这个仇,我想着,那就伤害他吧,他不会恨我,我也会完成我的报复。”
“于是啊,我开始接近他,对他好,献殷勤,我开始狂热的追求他。”
“他察觉到我的心思了,但他并没有拒绝,我其实……我其实是真的想对他好啊。”
“直到有一天,姐身体出了状况,他不知怎么就找到了疗养院,发现了我一直以来隐瞒他的秘密。”
崔树听着脸色一变,硬是给忍了下来。
周洛言接着:“我无法再欺骗他,我告诉他,我要和他结婚,我要让他还债……可是我……”
“结婚那天,我发现我是那么的开心,我开心死了……我不该这样……我讨厌恨不了他的自己。我故意气他,我想恨他……”
“可我他妈的就是做不到。”
那就不要做了。
最后,周洛言想,算了,不恨就不恨吧。
“我到底没想伤害他,没有想,我不想找其他的Omega,不想折磨他,谁都不如他,谁都不如!!”
周洛言的实话,他从来没想把他们的关系走到这一步。
可一切事情的发生,他们都是那么的始料未及。
周洛言的控制欲极强,但那跟后来比其实算不得什么。安漠性子倔,不服软,他们结婚后,总会因为一些事争执不下。
那时的安漠还很刚硬,跟周洛言吵架后,会很长一段时间不理他,甚至从家里搬出去住。
周洛言也不肯低头,于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就越来越尖锐。
其实,现在想想,他们之间一直横着的刺是季晴。
直到有一天,两个人吵的急红了眼,胶着不下,周洛言突然就问出了那个他一直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
“我问我的Omega哥哥,我问他——”
——哥,那天,你和那位Alpha学长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我卑劣不入流,喜欢粘着你就随着我。哥,你当时真这样觉着吗?——
“哈哈哈哈哈哈……崔树,你知道吗,他回答了我,我一直不敢问出的问题,三年后,终于有了答案……”
那一天,安漠也是气极了,情绪使然,他告诉周洛言——
“哥哥,是,他是……”
“我在他眼里,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的肮脏……好他妈的可笑啊……”
周洛言听后,的确疯魔了,连着他心底里的那根理智之弦,也断裂了。
他宁愿在垃圾桶里跟一只恶狗抢食,被女人割破了喉咙,独自去育儿院,就那样孤独贫迫的过完了他的一整个童年,都没有接受过一丁点周承的施舍。
可为了体面的站在安漠面前,他却给周承了电话,同意回周家。
还真他妈的讽刺啊……
他无论怎么做,安漠都跟他父亲一样,觉得他骨子里就卑劣低贱。
周洛言恨了,那一天,他发现他终于能恨安漠了。
他开始在外面找Omega,他要让他的Omega哥哥知道,怎么样才是肮脏。
不仅如此,他还要把安漠也弄脏。
周洛言,是从那一天开始疯的。
“我啊,终于开始伤害他了……”
“我知道他并没有换姐的腺体,我后来是知道的,我就更恨不了他,可是,那样的答案出来以后,什么都晚了。”
“我……”周洛言自嘲的笑了,“直到他给我挡了枪,我才知道,我是自私的,着帮姐报仇的幌子,把他强留在身边,做着伤害他的事,着恶劣的违心话,其实,我只是恨不了,又无法做到好好去爱而已……”
“我不敢承认,姐就躺在那里,我不敢去想,我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我只想把他留在身边。”
“我知道,我错了。”
“我我爱他时,我们之间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还是放不开……”周洛言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我就是放不开。”
崔树没有回答什么,周洛言太偏执,这一关,还是得他自己去过。
周洛言完这些话,似是放松了一些,也累极了,站起身,躺在了床上。
“你回去吧。”他对崔树:“明天就好了。”
“我需要休息一会,很快就好。”
崔树点头,只得给他带上门,自己先行离开。
周洛言睡了很久,做了很多梦。
他梦到他第一次惹安漠生气时,去季晴的花园摘了一束蓝楹花,季晴告诉他——阿言,花是送给喜欢的人。
周洛言想改变后来的所有事情,他想让梦里的少年在这时就承认自己喜欢安漠。
可十九岁的周洛言还是,谁喜欢他,花要是送给喜欢的人,那也是送给姐姐。
“错了,错了……错了……”
周洛言在梦里呓语。
原来很多年前,他就开始错了。
雪落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时,天空放晴。
周洛言果然如同他对崔树所的那样,他就是需要休息一会。
恶鬼,是不会太久感觉到累的。
周洛言照常的去了公司,跟从前一样,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眼睛里透着几丝邪气的精光。
只是,他不再回别墅了,而是住进了另一所公寓里。
十岁的孩子吃了一颗苦糖,正在努力让自己不再贪心。
而另一个温暖如春的镇上——
一个清瘦的Omega正在三尺讲台上,给孩子们讲课,忽的,他停顿了一会。
肚子里淘气的孩子又踢了他几脚。
安漠的腹已经慢慢隆起,最近胎动也愈加的频繁。
算起来,孩子已经有六个月了,校长可以提前给他放产假,可安漠闲不下来,不做事反而不自在。
他的眼睛已经恢复如初,腺体也修复的很好,只是留了些疤痕,当时医生可以祛除,安漠拒绝了。
有些伤,得留着,才能让自己记着。
镇的冬天很温暖,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了他面前的课桌上。
安漠笑了笑,用手摸了摸肚子,轻声:“楹楹,乖一点。”
他一直觉得自己肚子里是个可爱的Omega,一个月前给他取名楹楹。
蓝楹花的“楹”。
【作者有话:崔树:我不敢是我告诉安教授你在疗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