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要大蛋糕的公主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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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今天是周日,又逢初雪,路上好些牵着手漫步赏雪拍照的情侣和学生,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恋爱的味道。

    常念趴在车窗边上往外看了看,车内开着暖气,与外边仿佛两个世界。有雪花落在玻璃窗,她伸出白皙纤长的指轻轻碰了碰。没碰到,那雪花就已融化了。

    “一点不好玩。”常念兴致缺缺地坐回来,躺靠着椅背,想起了塞北的鹅毛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朝夕院的玉兰树压着绵云般的积雪,像是开满了玉兰花。

    江恕握住她暖融融的手,问:“明年夏天,我们回塞北看看,怎么样?”

    “好呀!”常念一下子来了兴致,转身挽住他胳膊,“你怎么忽然想起来回塞北了?”

    江恕:“很早就列在计划了,只是年末公司事情多,你也上学,抽不出时间,加之考虑到气候方面的因素,便排到了明年暑假。”

    常念弯唇笑了,靠在他肩膀,乖乖道:“我都听夫君安排~”

    江恕忍俊不禁。

    这还是前一秒在办公室凶巴巴问他去不去、不去就要生气的女友吗?

    作精和甜心两种模式简直切换自如。

    而现在,他已经成功开启甜心模式。

    江恕偏头,欲亲亲常念。不料对方竟嫌弃躲开了。江恕皱了眉,连亲也不给亲了?

    常念声:“待会就到家了,肿了不好看的……”

    完,她主动亲了一下江恕的脸颊,笑眸蜜糖一般甜。

    江恕瞬间没脾气了。

    二人回到常家,司机很快下车,拉开后车门,然后从后备箱取出几个礼盒,恭敬交给江恕。

    常念有些惊讶:“你几时准备的?”

    而且只是吃个家常饭啦,也要这么正式吗?

    江恕笑而不语,一手提着礼盒,一手拥着她回家。

    常鸿和虞漫老早听女儿要带男友回来,此刻迎出来,面上带着笑。常鸿在家没什么架子,语气和蔼:“江来了。”

    “外边冷,快先进屋吧。”虞漫轻轻拍去常念身上的落雪,一边招呼。

    江恕礼貌谦卑地向两位长辈问了好,进门后,常伟夫妇以及时越常嘉都在,他随着常念唤常伟何淑叔叔婶婶,至于时越和常嘉,则是微微颔首示意。

    常远之从厨房出来,他与江恕私交不错,道一声“来了”后便过来将手上刚煮好不久的暖身汤递给常念,笑着趣:“殿下总算回了,想来风雪没绊脚。”

    常念知道他这是趣她一早上就去找江恕,魂都快勾没了。她脸颊红扑扑的,脱了羽绒服,接过热汤暖了暖手,也不恼,笑盈盈问:“哥哥今晚做什么好吃的了?”

    “你猜?”常远之卖关子,回了厨房。

    虞漫笑笑,在一旁道:“都是你们爱吃的。”

    何淑也道:“是啊。哎江,你吃不吃辣啊?我待会好调油碟蘸料。”

    江恕站起身,还不太习惯这种热闹且温馨的家庭氛围,语气有些公事公办的严肃:“吃的,劳烦您了。”

    “这孩子,真客气。”何淑笑容亲和,去厨房忙活了。

    常念拉着江恕坐下,低声让他别拘束,便和常嘉起悄悄话,她好好奇阿姐现在是什么心情。

    还没开饭,常鸿常伟和两个年轻男人聊起时政和金融市场。谈及行内,江恕的话才慢慢多了一些。

    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江恕胃口不好、向来少食,因虞漫和何淑两个热心长辈的投喂,也久违地体验到饱涨之感。

    常家的饭菜有种不出的温暖味道,很好。

    同时他也知道女友长胖的原因了。

    有个厨艺了得的哥哥和婶婶,以及全家人的投喂,想不胖都难。

    天黑后雪停了,气温有些低。

    江恕怕常念着凉,离开时没让她出来送,他走到车旁,见时越和常嘉依偎着话。

    “夫君!”二楼阳台忽然传来常念的声音。

    江恕上车的动作微顿,抬眸看去,情不自禁地笑了。尽管朦胧夜里有灯光也看不太清她的面容。

    常念挥了挥手,温软的语调上扬:“明天见啦!”

    “嗯。”江恕在扬手叫她回去,才上了车。

    那边时越走过来,敲敲车窗,总算有机会贱贱地道:“瞧瞧,甭管你是多大的总裁、在外头多大的威风,到了丈母娘家都得是江!”

    江恕语气淡淡:“我乐意。再,你不也是时吗?时总。”

    时越不曾想他能毫无落差地坦然接受,还这么引以为荣?时越道:“我也乐意!”

    “幼稚。”江恕高冷地开车走了。

    时越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嗬,想必是见自己求婚成功也着急了吧!

    时越琢磨一会,给常念发消息:“我赌老江会在你生日那天求婚!”同时也给常嘉发去。依誮

    常嘉对此没表示什么看法,只叮嘱他早点回去休息。

    常念回了个问号:“真的呀?”

    时越:“我赌一座岛!他会!”

    常念认真想了想,回复:“那我赌一颗夜明珠,他不会哒。”

    -

    常念的生日就在十一月末,也快了。

    这是她回家的第一个生日,虞漫老早就琢磨怎么隆重大办才好。常鸿觉得要尊重孩子的想法。

    夫妇俩一合计,决定先问问常念,是想出去旅游呢,还是邀请同学朋友开party呢,还是办什么主题生日会。现在年轻人的玩法太多了。

    常念却只是:“我想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然后要有个漂亮的大蛋糕,就好了。”

    虞漫惊讶了,温柔地再次询问:“就这么简单?”

    “对呀。”常念有点茫然地看向父亲母亲,又道,“要大蛋糕,漂亮的,已经不简单了!”

    这傻孩子。

    虞漫侧身抹了抹湿润的眼,才道:“好好,妈妈一定给你做个大蛋糕。”

    常鸿心中亦是感慨万千,道:“想要什么尽管跟爸妈,不要拘着,知道吗?”

    “嗯嗯知道啦!”常念才没有在家人面前拘束呢。她想要的就是陪伴,过生辰,就吃蛋糕许愿,开开心心的,多好呀?

    不过时日越发近了,就意味着她和姐夫的赌注面临揭晓了。

    江恕到底会不会在那天求婚呢?

    常念有点紧张,既希望是,也希望不是。

    因为这件事,导致她接连两晚没睡好觉。然后到约会日时,就困怏怏哈切,睡倒在江恕怀里。

    江恕趣她这是要冬眠了。

    就这么,终于到常念生日那天。

    这是个晴朗的天气,她像往常一样锻炼,上午忽然收到一个匿名快递。

    常念的心思提了起来,会不会是夫君准备的惊喜?她心中有欢喜,也有叹息,她可喜欢那颗夜明珠了,不过转念一想,输给了姐夫,也是阿姐的,就好受许多。

    常念怀揣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拆了那快递。

    竟然是一幅贺寿字画!字里行间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想起一个人,但是很快被失落与焦灼期待等复杂情绪冲散。

    只是一幅画而已啦!

    那座岛必然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

    巧的是,时越也以为他必胜,毕竟他都几次三番向好友暗示提点,并且反复了自己求婚的全经过、每一处细节!

    于是江恕带礼物过来时,便看到紧张兮兮的两个人。

    “做贼了?”江恕先瞥一眼时越,然后转眸看向常念的目光又变得柔和。

    常念好奇看向他手里的盒子,忍不住问:“那是什么呀?”

    “你上次不是想开个汉服工作室吗?”江恕把盒子开,是一些文书之类的,“相关事宜我已经让律师和余助理办好了,名字就按你最初定下的,常相念。”

    时越:“……?”

    就这?

    常念悄然松了口气,递给时越一个“我赢了”的得意眼神,同时又期待起工作室,这件事她只和余助理商讨过一些细节,没想到江恕那么快就已经给她搞定了耶!

    江恕笑着揉揉常念脸颊,又道:“阿念过生辰,我自是还准备了其他礼物。”

    “……啊?”常念呆住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江恕皱起眉,心想是不是太过直白,不够惊喜。

    常念摇摇头,不出话,只觉得心跳忽然变得好快。

    反正时越已经迫不及待了,忙道:“快还给妹准备什么礼物了?”

    江恕不紧不慢:“你着急什么?”他微微俯身,动作像极了要单膝下跪。

    常念心口开始砰砰砰,不想下一瞬手里多了只热烈的玫瑰花。她愣愣低头看着,手被江恕握着,提起,再一眨眼,手里的玫瑰挂着一串车钥匙。

    恰好阿姨买菜回来,笑着道:“姐,门口有辆好漂亮的车子,卡车上装满了气球和花,写着祝您生日快乐呢!”

    常念还在酝酿一句“我愿意”要用什么语气和调子出来,然而听这话,顿时轻轻咬住了下唇,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她,她竟当真对了,夜明珠保住了,还有一座岛!

    但紧接着就是一股子来得莫名的轻微失落。

    江恕不是个浪漫的人,察觉常念一言难尽的表情,微微俯身下来,看着她哄道:“一辆漂亮的车子,是不是能提高你学车的干劲呢?”

    常念从夏天开始就要学车,虞漫送的入学礼物就是车,然而三天鱼,两天晒网,上学后忙起来就搁置了,如今再提起,她一时间更多的是惊讶于江恕的细心。

    “去看看?”江恕牵她出门。

    是一辆敞篷跑车,牌子嘛,常念不认得,但是她看到少女冰莓粉的车身,瞬间阴转多云了。

    天啊,她要是学会了,开着这个车车上街,多酷呀!

    不行,她一定得学会!

    而且推算时间,明年春夏之季持证开车刚刚好!

    常念看一圈下来,哪哪都心动,当然最心动的还是江恕,她一把抱住人,眼泪汪汪:“呜呜夫君,你送的礼物我好欢喜,我宣布这将是我过的最开心的生辰了!如果有更开心的,一定是下一个!”

    她喜欢,江恕自然心悦,只是他看到未来丈母娘和老丈人在不远处,只好很克制地拍拍女友,“念,注意,注意影响。”

    常念不管,不撒手!

    常鸿和虞漫笑着先回去了。

    唯余时越在风中凌乱,这俩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

    常嘉轻叹一声,安慰他:“江恕做事极有分寸,大抵也最知道阿念此刻想要什么,求婚嘛,略早了一点。”

    “所以这几天我在老江眼里其实是凡尔赛炫妻狂魔?”时越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表情复杂。

    常嘉无奈又好笑,正色道:“不,你只是本着乐于助人的崇高品德,无私分享成功经验,这算什么凡尔赛?”

    时越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胡八道,偏偏还觉得我老婆得真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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