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霸气护夫的公主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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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唉。

    时越短暂地郁闷了一会,毕竟以他和江恕从到大二十几年的交情来,像是求婚这种大事不应该预判失误啊!这也不合理!

    不过没关系,这次失误,他琢磨着,好友可能是要等姨子毕业再求婚。那也很浪漫。

    但这回的赌注常念可不下了,不是赌不起,常念递给时越一个“你必输”的眼神。

    常嘉轻轻一笑,心神领会,也赞同地“嗯”了声。

    时越不解极了:“why???”

    “你问阿姐咯。”常念嘿嘿笑着,拉江恕回了屋。

    时越依言看向常嘉,满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老婆,你,这还能有错?”

    常嘉笑着拍去他肩上的飘雪,很中肯地道:“当然没错,不过照我看来,江恕等不了那么久。在阿念毕业之前,他就会求婚,等到毕业那时,婚礼这些应该已经安排好了。”

    “倒也是。”时越若有所思,忽然一把抱起了常嘉,在常嘉的惊呼声里边往回走边道:“嗐,管他们呢!反正咱们的婚礼必须办得惊天动地。”

    常嘉无奈笑笑,心想她高中的话,分明已经很久远了,他却还记得清楚。想着,便也想到了那些年关于未来的约定,可是因她骤然想起前世,选择分手,大学几年都是空白的,而很多失约的诺言,如今已经挽回不了了。

    常嘉没有常念那么感性、心软、随心所欲,她更多理智和清醒一些。即便如今遗憾当时的选择,也没有懊恼自己,毕竟依当时的心境和思量,再来一次或许还是会作出同样选择,她唯独觉得对不起时越。

    这是有些矛盾的,经不起深思。

    时越抽出一手揉揉常嘉的脸蛋:“别不是嫌弃我土瞎想逃婚呢吧?”

    “啊?”常嘉回神愣住,“逃婚?”她完全没想过。

    “想都别想!”时越很快就恶狠狠道。

    常嘉笑了,勾住他脖子的手悄悄揪揪他耳朵,声轻音软:“嗯,听你的,想都不想。”

    “这还差不多。”时越扬起了嘴角,其实他一点都不介意,不管是当初分手的原因,还是前世的过往。

    但是人嘛,总容易自己跟自己犯别扭。

    这方面江恕就处理得很好。

    分手?冷静一段时间?

    不行,有问题就得马上清楚。

    今晚的晚饭仍旧是常远之和常鸿掌勺,何淑听侄女想要漂亮蛋糕,亲手做了一个。虞漫不精于甜品厨艺,无奈只好下手。

    时越和常嘉要来帮忙,被何淑赶出去,何女士十分满意这个女婿,和蔼道:“乖,去和念她们玩,我和你大伯母很快就搞好了!”

    二人只好听话地出去了。

    相比之下,常念和江恕就很有自觉,深知厨艺一塌糊涂,懂事地不去捣乱。

    偏偏,时越没存什么好心思,诚心趣好友:“前段时间你不是厨艺突飞猛进了?也不露两手给大伯他们瞧瞧。”

    笑死,谁不知道江总学个红糖丸子都要三四天啊?差点炸了厨房那种。

    江恕神色淡淡,看向不怀好意的时越,只是还没开口,就听常念霸气护夫:“是呀!可是今天是哥哥的主场!夫君陪我就好啦!”

    “是吧?”常念完转头看向夫君,眼睛亮晶晶,揉碎了星光似的。

    江恕的神情顿时变得温和,点头道:“当然,今天寿星最大。某个挑拨离间的姐夫啊,该管住嘴了。这好好的一张嘴,是拿来吃饭的。”

    时越:“……”

    常嘉忍俊不禁,对上时越郁闷的眼神,她很体贴地给他喂了块麦芽糖,笑眯眯问:“甜吧?”

    时越:“……甜,甜死了!”

    “哈哈哈!”常念开怀地笑了。

    虞漫出来看到孩子们在一起笑玩闹,心里高兴,只是转身回厨房后,又无声地叹了许多气。

    -

    晚七点,佳肴美馔呈上餐桌。

    何淑推出大蛋糕,花边是常念喜爱的樱花粉,整体色调也是少女粉,梦幻甜美。

    常念喜欢得不得了,直夸婶婶手艺好。何淑心底里高兴,但怕虞漫失落,便笑着:“多亏了你妈妈给提示,不然我再好的手艺也做不出这么合寿星心意的蛋糕啊。”

    常念抱抱虞漫,笑盈盈道:“妈妈和婶婶都辛苦啦!么么哒!”

    虞漫轻轻拍拍她后背,声音温柔:“阿念开心就好。”

    常远之和江恕帮忙点上蜡烛,叫她许愿了。常念这才从母亲的怀抱出来,常嘉给她戴上寿星的皇冠。

    常念早在江老太太大寿那时就开始期待过生日了,愿望也攒了好多好多,此刻虔诚合上手,闭着眼睛在心里一样一样默念心愿。

    一家人为她哼唱起生日快乐歌。

    谁知过了会,她又忽然睁开眼,一脸担忧。

    “怎么了?”虞漫担忧问。

    常念见蜡烛还燃着,蛋糕也是好好的!赶忙摇头,然后重新合上眼睛,继续许愿!

    常远之笑得不行:“真是我的傻妹妹。”

    常念皱皱眉,顿时不高兴了,眼看着又要睁眼,常鸿立马拍一下儿子:“好好话!”

    常远之马上改口:“阿念天上地下无敌巨可爱!”

    嗯,常念微微翘着嘴角,在熟悉的笑声和生日歌里,安心许愿了。蜡烛明黄的光影落在她面颊,恬静美好。

    江恕望着她,再看看燃烧的蜡烛。

    ——又长一岁了。

    常念许完愿,呼一下吹灭十九根蜡烛。

    时越带头鼓掌,不知谁开了灯,常念看到亲人们近在咫尺的笑脸,不争气地红了眼。

    这样的日子可真好。

    她的生日,就这么平淡而温暖的度过了。

    晚上江恕回去前,牵着常念单独了会话。

    江恕问她:“你和时越那家伙密谋什么呢?”早先时候,他就注意到几人瞒着他谜语了。

    常念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声:“我们赌呢。”

    “嗯?”江恕低头看她,“赌什么?”

    “……赌你会不会在今天向我求婚。”常念完,已不知不觉地红透了一张脸。

    江恕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笑了:“求婚?时越的?别听他瞎扯。”

    “嗯。”

    江恕补充道:“不是我不想,而是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我不希望得到你会让伯母不开心。”

    常念怔怔抬起头,江恕揉揉她脸颊,轻叹道:“寻常人家养女一二十年,送女出嫁尚且不舍流泪,莫你才回家不到一年,我就把你娶走,她又怎么会好受?”

    常念不由得问:“倘若母亲一直不舍,要留我在身边,你要一直等下去吗?”

    江恕仍是笑着,坦然道:“不会。”

    是不等另娶?还是直接抢人?

    常念心里了个结。

    江恕:“相信我能解决好这件事,不会让你和伯母为难,好吗?况且,如今我不在塞北了,同在一个海城,很多问题不是迎刃而解?”

    “是哦!”常念反应慢了半拍,皱起的眉头松开了,“我相信你!”

    “嗯。”江恕俯身亲亲她,“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十一月底的冬夜越发寒冷了。

    江恕与常念分别出来后,在蒙蒙飞雪的暗色街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看到他,忽然转头走了。

    江恕眉心微皱,快步追上去,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喊了声:“舒衡!”

    陈景和急促的步子就那么停下,迎着风雪的身子僵硬。他最终还是转过身,面对江恕,黯然一笑:“你知道了。阿念呢?她知道我吗?”

    江恕方才只是试探一喊,如今猜测得到证实,脸色不怎么好,:“她不知道。”

    陈景和松了口气似的,望向不远处亮着灯的窗,低声:“那就好,那就好,不要告诉她。”

    江恕沉着脸,默了一会,上前两步,尽量语气平静地劝:“上辈子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但是你……不要再对她存有妄念,更不要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倘若她选你,我会放手。”

    陈景和黯然的眸子一闪。

    然而江恕紧接着就破了他一瞬间升起的亮光。江恕:“但是她选的不是你,在我在,她也不会选你。放下过去和执念,对你我都好。”

    “好?什么算好?”陈景和呵笑一声,笑容讽刺,“无论在哪里,你都得到了,当然会好。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啊!”

    “上辈子在望月楼,我问阿念跟不跟我走,她不走,她要留下来,等你凯旋。她握着刀刺入我胸口那时,我就想,我对不起她的所有事,终究是以此身还尽了。倘若有重来清零的机会,我一定,一定会牢牢抓住她不放手。幸得上苍垂怜啊,现在什么都重来了。”

    “我是陈景和,不是舒衡!不是舒衡!”陈景和几乎是低吼着出这话。

    江恕只是冷笑一声,缓缓问:“那又怎样?”

    “什么叫那又怎样?”陈景和不敢置信,江恕怎么能用那么轻描淡写的语气和不在意的神色,将他半生的无奈辛酸和重来一世的喜悦感慨道尽?不,他不能!

    陈景和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揪住江恕的大衣衣领,用恶狠狠的语气,却祈求般地道:“江恕,重来一回,公平一点,你把阿念还给我!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呵。”江恕攥住陈景和的手,微一用力,毫不留情地将人推开至几步外。

    陈景和踉跄步子,狼狈地跌在湿滑结冰的地面。

    江恕大步行至他身边,居高临下,扑面而来的凛寒逼迫气息,用最后的耐心一字一句告诫:“感情的事,永远没有公平可言。”

    “我只要她。”

    ?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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