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神仙姐姐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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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发地离许州不远,他们没找到丐帮的队伍,也没遇到走散的丐帮弟子,于是决定直奔许州。全冠清背着鹿鸢到附近农家换了身衣服,路上又下起毛毛细雨。他们没有伞,也无处避雨,就那样淋着。

    全冠清心道,这雨下的真及时,倘若一会儿进了许州成,见了乔帮主和宋长老他们,慕容姑娘换衣服的理由就有了。

    趴在全冠清背上的鹿鸢早没了动静,细雨落在她头上脸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她似乎睡熟了,瑟缩着抱紧全冠清的脖子,嘴里咕哝,“表哥,冷表哥”

    全冠清听了,心下微微一沉,随后加快脚步。

    许州分舵的弟子见全冠清灰头土脸,背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走进来,呼啦一下子围上去,引路的引路嘘寒问暖的嘘寒问暖。

    全冠清把鹿鸢放在空房间的床上,盖好被子,一旁的弟子问要不要请大夫,全冠清正要离开,闻言好笑地回头往床上看了一眼,心这样都能睡下去,慕容姑娘也是心大。

    他摇了摇头,走出房间,房门关上后,他在门前沉吟片刻,末了吩咐弟子,“那把锁过来。”

    弟子依言拿来一把锁,全冠清把锁串在门环上锁住,随后离开。

    乔峰和宋、陈两位长老早就到了许州,他们挫败西夏一品堂的阴谋,率队进入许州分舵休整,安顿伤员,派人到城外寻找失散弟子。全冠清作为一个没什么实权的长老,跟着听了几个会,等闲下来,夜已降临。他举一盏油灯,匆匆忙忙去看鹿鸢,远远就看到,窗是开的,鹿鸢正顺窗往外爬。

    全冠清见状,跑了几步赶过去,“对不住了,慕容姑娘,这里人员杂乱往来频繁,我怕有人冒犯了你,这才把门锁上。”

    现在看来,他锁了门,却忘了还有一扇窗,实属多此一举。

    鹿鸢并不在意,她微微一笑,“全舵主,辛苦了。”

    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觉真好。

    “不辛苦不辛苦。”全冠清迭声。

    “乔帮主回来了吗?”鹿鸢问。

    全冠清一怔,略有迟疑,“回来了。”

    鹿鸢看着他,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下文,便主动:“我找他有点事。”

    全冠清沉吟,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他举了举中的油灯,看向天边,“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吧。”

    对此,鹿鸢没有异议,从善如流,“好。”

    全冠清清了清嗓子,转过头重新看着鹿鸢,温声道:“你还没吃东西,丐帮的粗茶淡饭恐怕你吃不惯,我带你出去吃吧。”

    鹿鸢摆摆,“吃得惯,随便吃一口就行。”

    她怎好教全冠清破费,丐帮的大锅饭做什么,她跟着吃什么就是了。

    在鹿鸢的坚持下,全冠清带她去了食堂。这个时间,食堂已经收工了,也就长老去了,才能开个灶。鹿鸢借着全冠清的光,吃了一碗味道很一般,没有荷包蛋的素面。

    离开的时候,在外面碰到了不知是没吃晚饭,还是来加餐的乔峰。乔峰见到鹿鸢,很是惊讶,接着愧疚之情紧随而至。

    “乔帮主。”不等乔峰问候,鹿鸢就开门见山地:“既然见到了,明早就不用打扰你了。”

    她向乔峰表明去意,她有事要办,明早先走一步。

    钱的问题还没解决,她得在离开河南府之前,把盘缠搞到。

    “这么急”乔峰犹豫,随即向鹿鸢抱拳微微躬身,歉然道:“慕容姑娘,我送你到洛阳,结果半路把你给丢了,实在对不住了。”

    鹿鸢忙还礼,“什么丢不丢的,我又不是孩子,倒是我要谢谢你们,这一路对我多加照顾。”

    “这可如何是好”乔峰搓搓,看向全冠清,希望这个时候他能句话。可对方微微垂着眼,始终沉默不语,乔峰只得叹道:“丐帮的洛阳花会在即,我正打算邀请慕容姑娘赏光,谁知姑娘这就要走了。”

    鹿鸢眨眨眼,“洛阳花会?赏牡丹吗?”

    “有牡丹,漫山遍野的牡丹。”乔峰热情地介绍,着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洛阳牡丹闻名天下,我们就是借着这个名,兄弟们坐在一块儿喝喝酒。”

    赏花?他们可不会赏,只会这花好看,那花好香。

    鹿鸢有些心动,便问乔峰,“花会什么时候开?”

    “这个月二十九。”乔峰回答,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没几天了。”

    鹿鸢顺势接道:“若乔帮主不是在跟我客气,这个月二十九,我就去洛阳赏赏花。”

    “当然不是客气,欢迎至极。”

    鹿鸢微微颔首,向乔峰致意,扭身欲走,全冠清默默抬脚,却被乔峰叫住。

    “哎,全兄弟,我问你”

    鹿鸢回首,又含着笑点了点头,“你们聊。”

    全冠清嘴角动了动,举着灯站住脚,等他想起来应该把灯交给鹿鸢带回去的时候,鹿鸢人已经走远了。

    乔峰白天没在舵里,这是他和全冠清在失散后见的第一面,他问了全冠清的遭遇,又问了几句鹿鸢的情况,毕竟鹿鸢被西夏武士抓走,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全冠清的回答非常粗略,他和鹿鸢被关在一起,趁看守不备逃了出来。

    乔峰留他,主要是关心他,听他没事便放心了。最后谈到鹿鸢,乔峰望着鹿鸢离开的方向,喃喃道:“慕容姑娘没有马,给她牵匹马吧。”

    他对慕容姑娘不甚了解,唯一知道的是,这姑娘能吃能睡,不爱走路。

    全冠清那边幽幽传来一句——

    “她会骑吗?”

    第二天清晨,全冠清牵马相送,看鹿鸢的包袱和剑都丢了,便自作主张准备了一份行李,供她路上使用。

    “谢全舵主。”

    鹿鸢大大方方接过全冠清的馈赠,翻身上马,将行李挂在马鞍上,借扬鞭之际,向全冠清挥了下。

    “洛阳花会上见。”

    马儿向前冲,冲出一段距离后速度放缓,鹿鸢回头望,似有些犹豫。末了,她盈盈一笑,策马而去。

    全冠清看痴了,在心上,牡丹花前见。

    他以为鹿鸢回眸,是舍不得他。他以为鹿鸢和他一样,彼此心生情愫

    他着实是想多了。

    鹿鸢还是不希望,见证她最糟糕时刻的全冠清活在世上。但她犹豫,觉得为此得罪丐帮得罪乔峰,纯属自找麻烦。最后还是放弃了,她刚收了人家东西,就要取人家性命,这样不太好。

    等她还了这份情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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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花会,一切准备就绪,开场前,全冠清四处徘徊,在心底默默期盼,终于把人给盼来了。

    鹿鸢牵着马,沿着花丛慢慢地走,眉头轻蹙,表情有些恹恹的。全冠清迎上去,正要叫她,突然,一旁的花丛中窜出一个子,里抓着几支花蹦到鹿鸢跟前。

    “神仙姐姐,这些花你戴哪一朵?”年轻俊俏的公子满脸期待地看着鹿鸢。

    鹿鸢微微侧身,把脸扭到另一边,淡淡道:“我不戴,段公子你自己戴吧。”

    “你不喜欢?”段公子有些难过,看上去可怜巴巴的,不过转瞬他又振作起来,“没关系,我再去摘。”

    “若是为了我,就别费那个劲了。”鹿鸢凉凉道,“好端端的,折腾这些花做什么。”

    段公子马上立正站好,迭声“不摘了”,对着里的花念佛偈,然后观察鹿鸢的脸色,心翼翼地问:“神仙姐姐,你生气了?”

    鹿鸢叹气。

    “我做的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段公子真诚地看着鹿鸢。

    全冠清看不下去,走过来,出声宣示自己的存在,“慕容姑娘。”

    鹿鸢见到全冠清,像见到救星一般,三步并作两步迈到全冠清面前。

    “慕容姑娘?”段公子愣了愣,目光在鹿鸢和全冠清之间移动,接着一拍脑袋,喜出望外,“原来你姓慕容啊。”

    全冠清打量段公子,反感地眯了下眼睛。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唤,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乔峰正兴高采烈地朝这边招。全冠清一怔,狐疑地看向鹿鸢,鹿鸢撇撇嘴,斜眼看向段公子。

    “神仙姐姐,慕容姑娘,我去见我大哥,你不要走,等我,等我!”段公子忙得恨不能长两颗脑袋,一颗面朝他大哥乔峰,一颗盯着鹿鸢。

    段公子走后,全冠清尖锐地:“这子纠缠你。”

    鹿鸢松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路上遇到的,我骑马,他非得用轻功追着我跑,差点没把自己累死。”

    段公子,姓段名誉,就是原著的三位主角之一,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他在许州认识了乔峰,二人结拜为兄弟,受乔峰之邀,参加洛阳花会,在前往洛阳的路上遇到了刚打劫完山贼的鹿鸢。从那以后,鹿鸢就被套上了紧箍咒。

    全冠清见鹿鸢对段誉没有好脸色,心中有些得意,他主动从鹿鸢里接过缰绳,摸了摸马头,正要与鹿鸢叙叙旧,就听斜刺里响起一声娇笑。

    “呦,全,这是谁家的女儿?”一美艳妇人袅袅婷婷地走过来,一双美目在鹿鸢身上流转。

    全冠清神色一敛,向妇人行礼,恭敬地称“嫂夫人”,介绍完鹿鸢,又转过头将这位妇人介绍给鹿鸢。

    这位妇人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妻子,康氏。康氏年轻,生得美艳动人,方才随马大元出场,艳惊四座。

    不过是庸脂俗粉,哪比得上慕容姑娘清水芙蓉,国色天香,全冠清在心底默默道。

    马夫人亲热地拉起鹿鸢的,“走,跟我话去。”

    鹿鸢跟着马夫人去了,待她们走远,全冠清轻轻哼了一声,去给鹿鸢拴马。

    开席,待本桌的酒喝完一轮,全冠清端着酒杯去乔峰那桌敬酒,和他同时出现的还有马夫人。

    马夫人拍拍马大元的肩膀,声:“大元,你过来一下。”

    马大元故作不耐烦,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走到一旁,听妻子悄悄话。

    马夫人完就走了,留下哈哈大笑的马大元,众人一脸好奇,都在等马大元分享他的开心事。

    马大元回到桌上,指着乔峰笑道:“康关心你的终身大事,问我能不能去趟姑苏,把慕容姑娘给你做妻子。”

    “你是丐帮帮主,当世英雄,她是姑苏慕容的女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没想到吃瓜吃到身上,乔峰一时无措,坐在那儿都不知该往哪放,附近的人哄笑,远一些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也跟着笑,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

    乔峰很快便回过神来,他挥挥示意大家安静,正色道:“谢嫂夫人关心,只不过我一个粗人,哪里配得上慕容姑娘。”着他看向身边的段誉,伸拍了拍段誉的肩膀,“慕容姑娘是我义弟的心上人,你们莫要拿我和慕容姑娘玩笑。”

    听乔峰这样,大家乐一乐也就过去了。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全冠清静静站在一旁,没有继续敬酒,他脸色微暗,看着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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