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赛事
最后一轮,是万众瞩目的决赛,关乎着国之荣誉,至关重要,到底魁首花落谁家?也在此一决。
林辞秋和苏鹤琼所在的各方休息阵营更是呼声高涨,如若是放在现代,怕是摇满了应援灯牌。
兽皮巨鼓再次鸣响,林辞秋,苏鹤琼将华丽的剑鞘褪下,一边心无旁骛地玩弄着那把身经百战,沾满血腥的长剑,一边在万众瞩目之下缓步走向各方擂台。
高高竖起的马尾显出少年英气,二者都身着白蓝相间的特有服饰,白色长靴一尘不染,林辞秋的琉璃剑更是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苏鹤琼的白玉常见也毫不逊色。装束唯一与其他参赛者和往次比赛不同的是,两者身上都身披着一块暗绿披肩,精致的绣着荆棘的纹路,这是强者的证明与特权。
两方擂台中央有一块巨型蓝色幕布遮挡,幕布之上绣着数叶舟,以及来往的通商商船。也是决赛的仪式感。
等到林辞秋和苏鹤琼各自占到擂台两方,二者同时将肩上披肩扔向空中,随即轻跳腾空借着擂台边缘长栏快狠厉一剑将披肩从中刺穿,破裂的披肩从空中借风飘扬,随后摇摇坠下,不知所去,此一举寓意,斩荆棘。
随即巨鼓再次鸣响。
温热的风逐渐变大,各阵营的黄沙随风飘扬,瞬息如同一片黄色风暴。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的人顿时惊慌失措,未想这也是大会仪式之一。擂台上的蓝色幕布如同横倒的滔天巨浪,来往的航船在巨浪中摇拽,似乎在演绎着遭遇风暴的海洋。
苏鹤琼和林辞秋相向同蓝色幕布冲去,随后瞬间两剑相会,缠斗间已经将那块蓝色幕布撕得支离破碎,幕布的碎片随着风飘散,散落的阵营各地,就如同平息了这场海洋风暴。此一举寓意破巨浪。
两举合称斩荆棘,破巨浪,勇者无畏,所向披靡。
随着风停息,众人的视角再次聚焦在擂台之上。经过上一举,两者位置互换。
正当所有人都沉迷在这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之中时,高台上的南蛮国使长召来世子齐成元耳语道:“告诉木魈尔,开始行动,必须一举拿下。“ 为了防止被怀疑,齐成元装模作样的倒上一杯茶,向陵水庭华二国园主敬道:“两位国主何其有幸啊!能有这两位强者镇守边疆,只是不知今年是何人夺魁,两国能力又到底何方在上?在下还自当有所期待。“ 两位国主也自然拉不下面子,这世子显然是想引起两国之间的战火,然后他族再趁虚而入,鹬蚌相争,渔夫得利的道理谁也都知道,便也都对其的挑拨计离间充耳不闻。
齐成元顺着高台内梯而下,在高塔的三分之二处,有一扇的琉璃窗,与外层颜色相近,能从里观测外边情况儿,外边却不知里边情况。琉璃窗旁站着一位身着黑色武装带着假面的南萤武士,而这身武装及假面却不属于任何国的服饰。他手持着弓箭,仔细观测着擂台情况,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世子。“ 齐成元不多,只是冷冷地向他斜视一眼,将手在脖子上比划,随后指向擂台上林辞秋所在位置。
兽鼓在此场比赛中第三次震响,不过比以往三次更加振奋人心,如雷贯耳的震响声,排山倒海的气势,阵营之内更是热火朝天。
林辞秋整个人都显得杀气腾腾,似乎下一刻就要用他的琉璃长剑夺下苏鹤琼的头颅,并挑于阵前,用来发泄苏鹤琼惹出的怒火,用来偿还苏鹤琼多日来给他惹下来的心神不宁,以及苏鹤琼对他精神上的侮辱。
反观苏鹤琼,完全没有大敌将临,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比赛一触即发的紧张感,反倒还是略带有挑衅的看着林辞秋,仿佛是想要一再的激怒他,还掐着时间向林辞秋抛一个腻乎的媚眼,只能是搔首弄姿,恬不知耻。
这么来,林辞秋的一身杀气也倒不是矫情做作,心胸狭隘,而是苏鹤琼这个人实在太欠揍。
两人僵持一番后,林辞秋终是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向苏鹤琼,长剑直奔要害而。
苏鹤琼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两人实力也都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不可能被林辞秋一举击溃。苏鹤琼一个闪步,瞬间退开林辞秋的攻击范围,但也明显是有一点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也只是一刹那,随即又换回了他那一副畜生脸:“呀,美人,下手这么狠呐!啧啧啧,真是挺奇怪的呢。″ 明明心知肚明,却还要装出一幅啧啧称奇之样。
然而苏鹤琼却丝毫没有还手之意,只是拿着剑进行格挡,而他现在的一行一举无时不无刻,不是在进一步加速林辞秋的怒火。
“你,你,你找死!“林辞秋的怒火终于爆发,如果之前只是在闷闷的忍受着,而此刻就是火山爆发。
林辞秋下手愈发狠厉,步步逼向要害,苏鹤琼也不再去挑逗捉弄林辞秋,逐渐正了形色,渐入佳境。
台下之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擂台上两人的一举一动,不得不称赞道,两人确实武功绝伦,而不是他人胡乱吹嘘,无脑吹捧。
林辞秋一个迅速闪至擂台边缘,瞬间踏着擂台边栏一个腾空,又迅速缩近了与苏鹤琼的距离,大约高度到达了苏鹤琼正**,而且他们二人的距离早已近在咫尺之间。林辞秋将腿一旋,苏鹤琼迅速反应过来,但此时退开已是毫无可能,只能用长剑进行隔挡,保证让林辞秋不会一脚踢到胸口,将自己踢飞,然后倒地不起。原则手部力量怎抵腿部力量?苏鹤琼还是被林辞秋踢到了擂台最尽边,如果此时将擂台上的苏鹤琼换成其他人,武功稍差的可能早已命下黄泉,而且林辞秋此时正在气头上,下手更加心狠手辣,完全没有留手。
苏鹤琼愈发郑重其事,完全没有来开场时的毫不在意。
然而林辞秋此时的状态并非佳境,反而有点恍惚,确实刚刚那一脚,如果苏鹤琼没有来得及抵挡,也便是非死即残,然而苏鹤琼从开场便没有对他下狠手,确实感到有些愧疚。林辞秋常年待在边疆战场,对待这种生死残伤早已是漠然,而此刻面对苏鹤琼,他却感到了有一丝后悔犹豫,莫非......如果这一消息流传到北疆阵营中,不免会让人大惊失色。
不等林辞秋思考,苏鹤琼已经一个箭步冲来。林辞秋顿时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用剑格档,然后瞬间将头脑清醒,告诉自己:“一定是你想多了,你怎么会对这家伙起这种心思?“ 战况愈加焦灼,正当他们二人的难舍难分之时,开始了。
高台内塔琉璃窗旁的黑武士拉满了弓,将一支箭头上涂满了巫毒的羽箭射出,随后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箭的走向,成败在此一举。
林辞秋显然没有意识到,只是专心致志的一刀一式的格挡叫苏鹤琼的招式,而场下之人也全心投入在这场精彩绝伦的擂台赛中,没有人注意到危险即将来临。
羽箭越发临近林辞秋的心口。
“心!“ 苏鹤琼情不自禁的一剑撇开林辞秋的身体,因为方向的偏差,那一只涂了毒的羽箭箭头仅将苏鹤琼衣服擦破,将边缘的皮肤擦出了血。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高台上的王宫贵族也是乱的阵脚。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擂台赛上公然行刺边疆大将? 林辞秋也是不知所措,如果刚才苏鹤琼没有将他撇开,怕是他早已在九泉之下问候父母。
巫毒迅速借助暴露在外的一块血肉在苏鹤琼身中蔓延。
苏鹤琼和林辞秋以及一众王公贵族迅速来到各方阵营安抚人心。
高塔上的黑衣武士看着慌乱的人群,以及那一只掉落的羽箭,心知大事不好,立刻服毒自尽,在这之前将弓箭全都藏在内塔之中,自己也躲进了暗道之内。
在场的所有庭华国人都嚷嚷道:“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也给我们的苏帅一个交代!“ 正在众人义愤填膺地想为苏鹤琼讨一个公道时,苏鹤琼眼前一黑,便没有意识的瘫倒在地。
苏卿逸不由自主地大喊道:“哥!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正在安抚陵水国暴乱的人群的林辞秋听到这一声呼喊,立马赶到庭华国阵营,不知为何,林辞秋总感觉自己心神慌乱,忐忑不安,生怕他过去时苏鹤琼早已断了气儿,一路上喊神神叨叨的:“不能死,他一定不能死,他不会死。“ 这一番在心神不宁就下的独白,仿佛一语道出了他难以启齿的真心话。如果只是单纯的对同伴一样的同情可怜不忍,但也却是疑点连篇。其一,他们不是同伴,是敌人。其二,这份感情好像已经超出了同情可怜不忍,似乎是在奢求祈祷着他必须活下来。如果是因为他的阿姐,但那也不至于到如此,毕竟他与他的阿姐多年来基本上并无过多交集,顶多值家书相传,互报平安,而且信中也鲜少有提到这位苏帅,有也不过是一笔带过。
林辞秋赶忙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从脑中撤去:“不,不可能,我怎会对他关怀,我只不过是为了报他的救命之恩。“ “林帅,您来了!您怎么过来啦?“ “林帅,求您救救咱们苏帅!“ “是啊,林帅,看在刚刚咱们苏帅救您的份上,救救他吧!“ ...... “大家稍安勿躁,苏帅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定当尽全力相救。“林辞秋着,转头对跟着跑来的荀清及莫阙城道:“荀世子,莫世子,快去到太子殿下旁边的营帐中,把陈医帅速速请来。“ 两位少年虽然处于懵懂无知的时期,但也知道此时事态紧急,容不得他们玩笑闹,玩归玩闹归闹,他们也知道了事情的严峻,也不在勾肩搭背地晃晃悠悠,随手牵了一匹阵地外的马,赶往营阵区域。
只是可惜在半路错了路,来到了悬崖吊桥,此时往回赶必定是更加拉长了时间,不得不下嘛,迅速跑过吊桥来到营阵。
荀清恐高,但看到林统帅神情慌张,紧咬牙关闭着眼,拉着莫阙城的手,克服自己的心神不宁,跑过了吊桥。
来到营阵的两人早已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跑到陈医师的帐前喊到:“陈医师,陈医师,快,快跟我们走!庭华国的苏帅为了救咱们林将军中了,现在昏迷不醒,求您去救救他。“ 陈慰梦蹙眉,但看着二人如此慌忙,倒也不像是夸大其词,赶忙收拾好药箱,备了一匹马,同荀清向阵营快马加鞭赶去。
而莫阙城则是走方才的近道,去牵那一批临时拴在一根木桩上的马匹。
因为抄道所以莫阙城比陈慰梦两人提前赶到了阵营。
然而,阵营那一方此时来了一个极为嚣张跋扈之人。
南萤族世子齐成元缓步走向林辞秋,张口便讽刺道:“呦吼,这不是林统帅吗?怎么想叛国嘛,此时不在你国阵营安抚人心,却跑在这庭华国阵营来。“他一边对林辞秋冷嘲热讽一边心不在焉的玩弄着手中的刀,看着林辞秋铁青的脸,以及在昏迷不紧的苏鹤琼,带有轻蔑的一哼,兜兜转转的众人前走了几步,又张口嘲讽道:″哦,我算是知道了,林将军怕不是来看这苏将军的笑话的吧?这苏将军如今昏迷不醒,林将军恐怕心里都心花怒放了吧,毕竟少了一个劲敌嘛,还有就是苏将军啊,好像是为了救林将军而昏迷了呢,难道根本没有想过这苏将军是不是救了一个白眼狼啊。“齐成元一边幸灾乐祸的挑拨离间,一边看着林辞秋那一副“要不是这里有人为了避嫌,我马上杀了你“的表情。
“让一让,让一让,陈医师来了!“ 陈慰梦是当是医术一绝,名声传的沸沸扬扬,南萤国的巫女对她的医术也是心服口服。毕竟当世论医论毒,南萤族都比中原要强上数倍,而陈慰梦却能凭一己之力解开南萤号称除了南萤圣医无可解的圣医之毒--罗兰魇,也着实是令人叹服。当时此消息一出,便传遍大江南北,陈慰梦的名声大噪,甚至传到了南萤族耳中。
但是陈慰梦喜静,即使是连皇室也难得请她一出,她常年隐居在山林中,不闻世事,那一次的名声大噪,是数年前皇族三番五次请求,求他出山治愈身中奇毒的国主。此后,江湖之上电眼在为流传着她的消息。
而如今却在这阵营中再次见到陈慰梦,那可是令南萤族人“魂牵梦萦“的医师,在此之上,比起林辞秋在战上的恐怖如斯,都不及陈慰梦在医上给予他们的身心震撼。
而且留有传言,千金难买慰梦医,也并非大词用。
“是,竟然是陵水国的陈医师,苏帅有救了!谢谢林统帅,谢谢林统帅。" 众人连忙道谢,齐世子脸被的肿青,一气之下甩袖离去。
想要请来陈慰梦,也不知林辞秋花了多大的功夫。
"你们先出去吧,安静一点,我好为他医治。"营帐里传出陈慰梦清冷的声音,众人为了不扰她医治,纷纷作鸟兽而散。
林辞秋在营帐口,转身向陈慰梦行礼道谢。
这时,正在安抚民心的庭华国国主看向轻轻倚在营帐上的林辞秋,面露欣慰之色。:"你便是林统帅吧,当是林语林群主胞弟,你们二人果真一般侠肝义胆,我很欣赏你们。这次还要多谢林统帅了,请来了陈医师为苏卿医治。" "正是在下,苏帅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当给予帮助。阿姐在庭华,还多谢国主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