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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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溪年来到了距离首都不远的B城外郊的公墓,他安排人把余恒的尸体下葬,葬在他父母的坟墓旁。

    余溪年做事一罐干净利落,没几个时就为余恒处理好了后事。

    他看着这三座坟墓,都是他至亲的亲人,感到力不从心,他以为自己已经有能力去保护他的亲人,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十年前,他软弱无能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双双赴死,他痛定思痛,将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十年后,他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为他挡枪而亡,他束手无策。

    可是真的什么都来不及了,事情发生过了就是发生过了,没有后悔药的。

    “你们我是不是一无是处,就连你们我也留不住,我为什么不一死了之。

    可能上天就是喜欢折磨我这样的恶人罢了。”

    余溪年黯然神伤,看着身前的三座坟墓心如刀绞。

    余溪年没有跪下,只是低下了头,喃喃自语。

    一来他认为大仇未报,他无颜去面对他的父母,二来是长期以来的生活,让他磨出来的高傲的性子不能让他跪下。

    “等我回来。”

    余溪年在坟墓钱摆上一束月季和郁金香,披上黑色长袍就离开了。

    一个月后的下午,日光朗朗,街道上面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人潮熙熙攘攘,那场动乱带来的波动已经宁息。

    余溪年坐在咖啡馆中,素净的白色西服搭配上那张可以是完美无瑕的脸,让人不由自主地多次回望。

    他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悠哉悠哉地喝着冰美式,敲着键盘,时而凝重地看着稿件,时而向窗外眺望着,看着时钟的指针一点一点的靠近一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他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为之动容。

    “先生,您订的一棒蓝色妖姬,是要送给您的什么人?”服务员笑容可掬地问道。

    “爱人。”

    “那为什么不送红玫瑰,每个收到99朵红玫瑰的女孩都是幸运的。”

    “我想他不会接受的。”

    余溪年目光暗淡。

    简直是在痴心妄想,余溪年想着自己曾经对他做的混账事儿,他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痴人梦。

    不过也算全了自己的一番心意吧。

    “先生,我来了。”

    历宴冬穿着一件白色卫衣和一件纯白长裤,白色的鸭舌帽上印着埃菲尔铁塔,手中还提着一个牛皮纸袋。

    “坐吧,这是给你点的焦糖玛奇朵。”

    余溪年顺手合上笔记本电脑,“你……有什么要问我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来见一见先生,和先生话。”

    历宴冬整理好衣着,端坐在椅子上。

    “其实,我有一些话想和你。”

    余溪年最大限度地将自己的语调变得温和,听起来没那么硬邦邦的。

    余溪年侧身将身旁的蓝色妖姬拿过递给了历宴冬,就没再出下一句话。

    “先生给我买花了,谢谢先生,我很喜欢,我也给先生买了,还是那一家花店的。”

    历宴冬嫣然一笑,欣然地接过余溪年第给他的那一捧蓝色妖姬。

    “十三朵玫瑰花送给先生,先生,我知道蓝色妖姬是什么花语。”

    历宴冬喜极而泣,紧紧的抱住余溪年。

    “蓝色妖姬,十三朵玫瑰花,我爱您,亲爱的先生。”

    “忠贞不渝。”

    生命短暂,而爱永生。

    余溪年与历宴冬也都心知肚明,他们两个人不可能会长长久久,所以没有人会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与“长相厮守”,“白头偕老”诸如此类的话。

    两个人都是高危职业,也许行为不慎,下一步就是阴阳两相隔,黄泉路再见。

    隔日夜晚,城市中比往常更加的喧闹,公园上是粉红色的长条街灯,今天是五月二十号,意思就是我爱你。

    这个日子情侣又成双成对地出入在公园电影院诸如此类的场地,甜蜜恩爱的。

    历宴冬穿着一件粉色的卫衣,蹦跶蹦跶地挽着余溪年的手臂,在游乐园里面闲逛。

    “先生,摩天轮那好多人啊,我也好想去,会不会要太久啊。”

    历宴冬看着摩天轮那排的一条长队,感到可惜。

    “你想去?”“当然想,但是人太多了,懒得等。”

    “在这儿等会儿,我马上过来。”

    余溪年走向售票处,买了两张摩天轮票。

    他走向队伍的前端,直接明了地问道:“这位先生换票吗,五千,我扫你。”

    那对情侣许是没见过这种换票的方法,有谁会拿那么高的价钱去换两张一百的票,感到不可思议,一时不上话来。

    “一万,换不换。”

    余溪年还以为是他们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倍,看着他俩目瞪口呆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可理解,难道还是少了吗?“不了,不了,不用那么多这位先生,我们换的。”

    那两位情侣生怕他后来把价加高了,有人骂他们黑价。

    余溪年扫过二维码,亳不犹豫果断地转去了一万,拉着历宴冬着上了摩天轮。

    “先生,我觉得你没必要为了那半个多时花费这么多钱的。”

    “你开心就好,其他的都没必要。”

    摩天轮承载着两人缓缓升起,天空中炸起了绚烂的烟火,两人向外观望着,他们牵着手,十指紧扣,一辈子不算分开。

    “先生人间总是那么美好。”

    “于我而言,有你最好。”

    再美好再绚烂的烟火,也抵不上你仅仅对我的一个回眸,一个不经意的笑容。

    千金难买爱人容,万金不换爱人颜。

    “先生,有你真好。”

    历宴冬搂着余溪年的脖颈,滚烫的舌滑入余溪年的口腔中,与他纠缠在一起,互相贪婪的汲取着属于对方的气息。

    呼吸变得灼热,没有了语言的交流,但却更甚如此,互相索取,爱人的温暖。

    烟火为他们作衬,高空之上,我们的爱情至上。

    人的克制是抵不过欲望的,我对你的爱也是。

    这一年,他们走遍天南海北,来到过浩瀚无垠的海洋之上,来到过人烟稀少的大漠之中,来到过山清水秀的山村之内。

    时间一晃而过,他们已经体验了一轮的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余溪年在这一年内,实现了历宴冬三百六十五个微不足道的愿望,他的先生总会为了一些生活中的琐事而心满意足。

    以为宁静的生活会长此以往,凌的一通电话破了一年来的平静。

    “余先生,我们查到了一些消息,已经将稿件发至余先生邮箱中。”

    庄临那声音在电话中响起,身边事嘈杂的人声。

    “嗯。

    样本呢?”“样本已经寄到您家了,开门吧。”

    余溪年替熟睡的历宴冬掖好被子,蜻蜓点水地给他了一个早安吻。

    他的步子轻盈,开门时也放轻了动作,门外放着一个黑色的长盒。

    他心翼翼地拆开盒子上层层叠叠的包装,轻微地皱眉。

    余溪年单手按住左边的太阳穴,反复的着旋儿。

    他唉声叹气一声,接着拿起手机对照着稿件。

    余溪年目光谨慎,看着试管中的透明营养液中悬浮着的一粒晶莹剔透的种子。

    余溪年将稿件印出来,然后蹑手蹑脚地进入到房间,轻抚的唤醒了历宴冬。

    “阿宴,起床了。”

    余溪年轻轻拍着历宴冬红扑扑的脸颊,被子里的温热气笼罩的他。

    “嗯~我想再睡会。”

    历宴冬摆了摆头,将身子侧过去。

    “阿宴,我给你点了一杯焦糖奶茶,马上就到了。”

    余溪年将历宴冬搂着抱了起来,带到了洗浴间内。

    余溪年:“洗漱,我给你做一份三明治。”

    历宴冬睡眼惺忪,眼前还朦胧一片,灵魂还沉睡在被子之中不愿意苏醒。

    他换上了余溪年为他提前准备好的白色衬衫和高领毛衣,整理好了仪容,兴致勃勃地坐在餐厅上。

    历宴冬等待的过程中对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发着呆,无意中搓弄着自己衣的边角,用来发消磨时间。

    手上的钻戒透过光,折射出不同的颜色,五彩斑斓,如同彩虹。

    历宴冬的一颦一笑,温文儒雅,言笑晏晏之间,让余溪年为之倾倒,他本身也就是个心慈面软的人,对他用过的最多的评价无非是“活菩萨”。

    余溪年:“吃早餐了。”

    历宴冬乖顺的点点头:“谢谢先生。”

    余溪年故作生气道:“还叫先生?”历宴冬掩口而笑:“那叫男朋友?”余溪年:“收了我的钻戒,还不知道叫什么。”

    历宴冬:“好好好,老公。”

    两人在谈情爱中吃饱喝足,你侬我侬的,情谊正浓。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余溪年:“今早,庄临给我寄来了一样东西,我需要你的帮忙,你会感兴趣的。”

    余溪年将历宴冬带上了阁楼,古欧式的玻璃窗透过阳光,五光十色的光线照射在一个亚克力盒上。

    盒子中的试管里装着的样本种子撞击着玻璃试管,试管中水波荡漾,任凭那粒种子如何蛮力,也无法动摇试管,只是轻微晃荡,久而久之它便泄了气。

    那粒种子看到有人推门而入,又立即挣扎起来,奋力跳出液面又沉下去。

    历宴冬好奇地看着,量着这颗奇异的种子。

    历宴冬:“先生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动啊。”

    余溪年:“这是庄临在收雪研究院的高层办公室中找到的稿件以及实验室暗格中的标本。”

    历宴冬翻来覆去地观摩一遍,除了似乎有神志之外,也没有其他异常之处。

    历宴冬:“我们研究所的?可是高层也没有提起过这一类的物种,但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呀。”

    余溪年:“既然庄临会特意将它偷偷带过来,定然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余溪年从实验台上拿下一管试剂,拔开软木塞,用滴管吸取少量的药剂,滴入总之所在的营养液试管中。

    那颗种子非但没有任何异样反应,反而违背了生物趋利避害的天性,直挺挺的迎着滴落下的液体而上,竟然将那液体吞噬入体内,然后继续悠哉悠哉地在水里着圈儿。

    历宴冬:“太反常了,005号生物处理液是可以腐蚀一切生物的剧毒之物,为什么它反而安然无事,一身轻松。”

    历宴冬百思不得其解,到目前为止,除了实验所的特殊人种以及余溪年本人,没有任何生物能抵抗住005号生物处理液。

    余溪年眉头紧皱,思考一番后恍然大悟,可是这个答案未免太过天方夜谭,人怎么可能是由种子发育过来的,简直是无稽之谈。

    两人心无旁骛地反复思考对照着稿件以及样本种子,全神贯注一丝不苟。

    历宴冬:“先生这是前辈带过来的?但是研究所里能够抵御毒物的也只有研究员啊。”

    余溪年:“阿宴你有没有想过,虽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如果你们是由这颗种子发育而成呢。”

    历宴冬感到不可思议,人是有血肉之躯的,植物体也最多只有根茎叶花果实种子。

    即使是时代的变异物种,在特殊的药品和化学外力的影响下有了意识,那改变不了植物体的根本特征,而人与植物体的身体结构千差万别。

    在平常的体检中历宴冬也没感受到自己与常人有什么异样。

    历宴冬:“这的确像是无稽之谈,可是也莫名其妙的有一些联系。

    先生上次赵奉在动物病毒基因有所成就,然后赵奉我几次三番见他在工作室中与领导畅谈。”

    余溪年:“庄临同我过,赵奉是吹雪研究所的上一任高层,那时候中央实验大厦和吹雪研究所是一家,后来才分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