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昆仑山
天降异象,黑云翻腾。
金雷隐藏在层层厚重的云层之中。
白衣在风中摇曳,及腿白丝后随意地束着一根白色发带,发带尾绑着流苏。最外层是半透明的轻纱,薄如蝉翼,一阵微弱的轻风,便能将其吹起。白色的长靴,两侧底边镶嵌着刻着云海一般的花纹的水晶石。他的眉宇之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他的头上点着一枚艳红的朱砂,蓝灰的瞳孔写着世态炎凉皆与我无关。他腰间悬挂着两把剑,都是饱含着杀伐之气的凶剑,他们吞噬上千万之恶魂,浸泡着亡魂。
“神君,景乾公子来了,现在安排在地牢里,不知如何处置。”那侍卫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着。
“好生伺候着,他要是敢有风亳差池,你这脑袋你就不必留着了。”昆青泉向后撇了一眼。
那人顿时感到毛骨悚然,连连称是,着急忙慌的退下。
地牢里,阴暗潮湿的环境让人倍感不适,时不时发出嘈杂的声音,有老鼠啃食腐烂的尸体时欢愉的声音,有人肆意妄为鞭囚人的声音。却没有当年昆仑山上美妙绝伦的遗迹,没有春日的鸟叫,没有夏日的蝉鸣......一切都没有。
地牢的最尽头,一位青衣少年浑身是脏污的血迹,他倚靠在墙边,眼眸无神。
彪形大汉一脚踹开门,手中拿着有倒刺的长鞭:“你个崽子,昨天还跟顶撞老子,我叫你瞧瞧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那位彪形大汉扬手将长鞭挥下。
“住,住手,谁让你动私刑的!那可是神君的人!找死吧!”那侍卫匆匆忙忙地赶来,却没成想,上一脚神君交代的,下一脚就看到这般景象。
景乾奄奄一息地靠着,仿佛吊着一口气。
“大人,这是神君的人?怎么可能!那我,那我怎么办?大人救的一命啊,让神君发现,死都是好事。”那人看着自己的手,瞬间将那长鞭丢下,跪在侍卫身边。
“那您不是为难我吗,神君刚刚给我交代,这办不好我也是要掉脑袋的。”那个侍卫一脸为难,“你想求,便求那位公子饶过你,不定还能再神君那求个情。”
“对,对,对,兄弟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的你,求您在神君前饶过我一命吧,的以后为您做牛做马都可以。”那人转身跪在景乾前,使劲地磕着头,磕得头破血流。
景乾感到于心不忍:“起来吧,我自己疗伤,神君不会知道的。”他的声音透露出他的受伤之重,他也不过弱冠之年,又怎么能忍受住这样的刑罚。
他一闭眼,又想到了他刚拜师覆雪峰的时候。白衣仙人宛如谪仙般降世,飘扬的白丝,虽依旧是那副冷漠孤傲、不苟言笑的模样,但那时他心怀悲泯,心系苍生,从不草菅人命。
那个时候,昆青泉还只是覆雪峰的峰主,不是如今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昆仑神君。
“师尊师尊,徒儿筑基了!”
“师尊师尊,徒儿结丹了!”
“师尊师尊,徒儿元婴了!”
那时候的那个少年,总是嬉皮笑脸,活泼可爱,总爱热脸贴冷屁股,无论昆青泉去到哪里,他都紧紧的跟着。就像一只雏鸟,只会跟着妈妈的步伐。
“师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师叔师伯们!为什么一定要坐到这个位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十日,仅仅只有一百二十个时辰,天地之间血流成河!所有不服从您的人,都被杀的一干二净。这样下去会遭报应的!”景乾在昆仑神殿前,声嘶力竭地吼着,他泪流满面,不敢相信,他如此信仰依赖的师尊,却成了杀人如麻的“怪物”。
“阿乾,醒了吗?喝口汤吧。”昆青泉一改常态,笑靥如花地看看景乾。
“师尊,我不是在地牢吗。我难道是在做梦吗?是你吗,师尊?”景乾紧紧抓住昆青泉的右手。
“我的好徒儿,你在些什么呢?”昆青泉温柔的抚摸着景乾的头,顺着柔顺的青丝滑下,“你当然是在做梦。”
昆青泉的身体瞬间变得扭曲,脸部的表情也从温柔变成了狰狞,最后那句话寒冷刺骨,景乾从梦中惊醒,睁开眼,依旧是那个冰冷潮湿的地牢。
景乾叹一口气:“回不去了吗?都迟了吗。”
昆仑神殿极度豪华奢靡,浴室如汤泉行宫,挂着层层的纱帘,温热的泉水,散发着氤氲的热气。
湿润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上,那人肤白若雪,宛若凝脂。他的身躯笔挺,身上的肌肉匀称,少一分则消瘦,多一分则不称。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他眼神空洞,瞳孔中浑浊。他穿好衣裳,宽大的白袍,依旧没有显得肥胖。
“我到底该不该这么做?”
“我是那么的爱他!”
“对,我没有错。”
“不,我是他的师尊,我怎么能这样,我怎么能爱上我的徒弟。”
“对,是世人的错,不是我的错。我只是想把他纳为己有。”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还会爱我吗?他必须要爱我!我对他那么好!”
昆青泉脑中思绪混乱,他痛苦万分,仿佛一股畸形的爱和占有欲,让他欲罢不能,他想将景乾永运囚禁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