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醋意大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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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慕之下,整个城市被烟花的温度笼置。死寂的山顶,因为这突然的惊喜变得沸腾。

    莫慎远撑着栏杆,披在肩上的外套随风荡起。亮光倾酒在脸上,镀了柔软的光晕。

    他意识到,夜晚碰上邱泽林时候,他们大包包准备的也许就是烟花。

    还真是给姜祁山“工”。

    "第一个生日,生日快乐。"

    耳廓的绒毛被蹭的痒痒的,他转过头,细碎的发丝被对方挑起,轻柔别在耳后。

    “谢谢哥,从没有排斥抗拒过我。"

    莫慎远拢紧衣服,笑眯了眼。

    忽明忽暗中,姜祁山的神情认真到几乎严肃。

    从他放松舒展的眉眼中,莫慎远已经看不出幼时的影子

    那个浑身是刺的孩子。

    现在的他,深陷家族漩涡,或许依旧活的压抑,但已经成熟从容了许多。

    不自主的,莫慎远放轻声音。又怕烟花的声响压盖住,只得凑近喊道:“你也要开心!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

    察觉距离过近,他迅速抽身退回,手臂却已被紧紧按

    住。

    对方因为兴奋挑起眉,“哥也是。”

    烟花、生日、山顶黑夜。

    浪漫的元素夹杂在一起,年轻的教授满目信任。

    明明该雀跃,该享受这突如其来,几乎从未经历过的惊喜。

    可臂上传递来的温度,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泼下。

    不是错觉。

    姜祁山对他的亲密,越轨了。

    不论其他,莫慎远很清楚,他是个细心的人。

    体贴傅竹疏,他会算好时间再做好饭菜,让恋人回家,尝到的是刚端盘的热菜,

    他会观察傅竹疏每一个微表情,来判断饭菜的咸淡

    全心全意对待恋人是他的本能。

    费尽心机观察恋人多年,他太懂每一个神情背后的意思了

    那副睫毛颤抖,紧着声儿话的样子,莫慎远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姜祁山对他关注度太高。

    他不希望这样,也不该这样,

    什么"距离很近”"从未接吻"之类的话,即使者是真情实感,单纯因为好奇,但对于莫慎远来,只要参杂了不一样的情感,就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们是支教结识的师生,是一起兜风的朋友,是同领域合作的同事。

    是这样,也只能这样。

    “砰!"

    又一朵烟花绽放。

    亮色之中,莫慎远唇瓣轻颤,随后抬起眼,似是落寞地:"我。"

    曾经有一个相恋十几年的爱人。"

    "第一次生日是在大学。他坐在操场中央,抱着吉他为我弹了首歌。"

    “他们开闪光灯,所有人都在庆祝我。""我以为我是那晚的主角。"

    "甚至以为他会一曲终了,高高兴兴和大家宣布,我们是一对情侣。"

    “哥。”姜祁山笑淡了下去。

    草慎远一改之前抗拒肢体接触的模样,压在姜祁山的手背,继续下去。

    “这样高调的行为总是惹眼的。有女生在他唱完时去和他要联系方式。

    “他看向我,祝最好的朋友生日快乐。然后给了女孩手机号码。”

    “现在想来,真的很傻。"“每一件事都很傻。”

    "所以。"不想再经历恋爱了。

    又是一声炸响。

    未尽的话被姜祁山断。

    他缩着肩膀垂首,发丝吹拂在额前,看不清神色。"不了,哥。"

    “都过去了不是吗,我不在乎。"

    莫慎远心里暗叹

    这反应,猜的算是八九不离十。

    只思忖一瞬,他了下去,"抱歉。都过去了,只是和他相处的时间太长,所以回忆了些往事。"

    “可不可以不他。”

    喉结滚动,姜祁山浑身因为异样的心情不痛快。手无意识地蟒起,明知道草慎远是在煽风,是故意在试探。

    但他就是咬上钩子中计了。

    那钩子不仅把他的乖戾心情钩出来,更是刺入心脏一抽一抽的发痛。

    他烦得想死。

    “哥。”再次抬起头时,视线已经带上了攻击性。漫不经心里带着死气。

    冷不丁被吓一跳,莫慎远不禁后退一步。

    天旋地转,他被猛的压住肩膀抵在栏杆,后腰有力的胳膊扣住,胸腹被撞上,用力的他整个人都挤的发闷。

    随后,柔软的唇瓣严丝合缝地贴了上来。

    "唔!"

    不同于游戏时的似贴非贴,浅浅触碰,姜祁山此刻用力含咬住他的嘴唇。

    侵略、攻占。

    把所有属于他的呼吸都攫取掠夺,很凶很凶。

    不顾边上的游人,也不顾栏杆之隔的山崖。

    他扣着莫慎远的腰,喘息退去的片刻,祈求一样轻声:"别再他,我很难受。"

    随后,唇舌再次毫不怜惜地压上。

    草慎远喘不过气,脸上臊的一片红。

    手无力地搭在姜祁山后背,无论如何推拉,都无法让他松开。

    余光之中,沉浸于烟花的人也注意到这里。禁忌的感官刺激让他呼吸更重,狼狈地挣扎。

    待松开时,唇麻了一片。"姜祁山!"

    对方也不好受,胸腔起起伏伏,死死盯着莫慎远。"对不起。"

    "我会好好去学心理学,我会去弄懂自己的心情。"“但哥别再他。"“我会不对劲的。"

    他放轻声音,预告一样:"我真的,会不对劲的。

    草慎远脸上余热未消,在围观之中抬不起头。他恨恨把衣服扯下,塞入姜祁山怀里,大步往山下走。

    不仅没猜错,他之前猜的还保守了。

    不是好奇依赖,姜祁山那副吃醋痛苦的样子,,早已超出了青涩倾慕的范围。

    心几乎要跳出来。

    和傅竹疏在一起这么多年,在外面连牵手拥抱都没有过。

    现在陡然和认作弟弟的人,在烟花下深吻。羞耻心和错愕的双重折磨。

    "我喝了没法去开车,送我回家。"莫慎远带上头盔,面色很冷。

    对方沉默不语,顺从地拉响引擎,带着莫慎远离开山脚。

    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护目镜后的双目平静到过分,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一个人的家里。

    平躺着,莫慎远呆楞盯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凌三点,才缓缓陷入睡眠。

    天空刚泛起鱼肚白,他又悠悠转醒。

    睡的不安稳。

    泄气地坐起,莫慎远抚上唇角。恢复的很快,齿痕已

    经消去。

    这恶狠狠的样子,和时候如出一辙。

    "我真笨。"

    他沉吟捏住眉心,无力地按压。

    明知道人是很难被改变的,他怎么会迷了眼,觉得姜祁山会性子转好。

    换子被送去偏远角落,被婶婶虐待,与周围格格不入。

    即使被接回姜家,也面临着兄弟竞争,生母排挤,

    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是几句话就能改变性子的。

    罢了。

    脱离出思绪,莫慎远忽然颤抖一下,看向房间门。厨房里似是有些响声

    他提心吊胆地走出去,才发现是母亲提着菜,正轻手轻脚地在厨房忙。

    “妈妈?"

    莫母回过身,只愣了一下,随后红着眼眶跑到莫慎远边上,抱着他:

    “生日快乐,儿子。”

    “怎么起这么早?再去睡会儿。"

    莫慎远苦涩地抿抿唇,摇头:“我帮你一起。"

    医院调休不易,每年生日都碰上工作日,

    所以每一年都是母亲起早来家里,准备好饭菜后莫洋河过来,一家人一起吃当天第一顿饭。

    今年,莫母来了,莫洋河却没来。

    瞒着十几年恋情,出柜关禁闭后逃跑,辞去医生的工

    作。

    不论哪一条,都有充足的理由让莫洋河再也不与他相

    见。

    可他来了。

    开门的那一瞬,莫慎远以为在做梦。

    莫洋河精神依旧,游过莫慎远,目不斜视地进入屋子。

    仿佛不是来庆祝生日的。

    但这已经让莫慎远喜出望外。

    莫母把饭菜端上桌,擦手:“姓傅的宴请不少行业内人物,你爸作为医院代表今晚也过去。"

    “不是去看那晦气子的,只是几位朋友都去,你爸正巧去和他们唠唠。”她忙补充。

    莫慎远喝着粥,偷偷抬眼看向莫洋河。对方一言不发,举手投足都是威严风范。“那我也去。"

    两人同时顿住,不明所以地看向莫慎远,

    “一直以来我都抗拒出席这样的场所,应该给爸爸带来很多麻烦了。”

    “我也应该去,和叔叔阿姨们个招呼。"

    “不用。"

    莫洋河垂着眼,语气依然很淡,"不喜欢,就不要去。"

    短短几个字,莫慎远眼眶红了一圈,他:“我要去。”

    提前下班回到家,因为心事没睡好,莫慎远泡了杯咖啡,强行让自己清醒一点。

    取出许久没穿的西装,喷了香水,

    和傅竹疏在一起的时光,他活得干净,却不精细。很少扮。

    确实如莫洋河所,这次的晚宴很大,对于民富和行业内人物来,都是个互相交换资源的契机。

    核查完身份,莫慎远独自进入大厅。

    刚走没几步,就撞见熟悉的身影,身段高挑,靠墙而立,

    一身运动装与周边格格不入。他带着一顶帽子,垂下头,只能看见流畅的下巴。

    莫慎远急忙转身,往反方向走,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和姜祁山关系。

    “哎呀。”

    转的太快,清冷的香气铺面袭来,随后下巴一痛,和一位女性迎面撞上。

    “对不起,我没太注意路。"对方一身黑裙,十分有礼貌地颔首。

    莫慎远站稳后,恍然觉得对方眼熟到过分。“我们见过吗?”

    他忽然捂住嘴。

    是那天大厦楼下,和符元讨论问题的女孩,也是傅竹疏等他睡着,溜出去见面的“救命恩人”。

    莫慎远气质出众,她不由多看几眼,随后歪头:"我叫闵可清。"

    “不论见没见过,今天之后就算见过了。"她的脸很,温婉大方。

    放松心情,莫慎远察觉自己在这位吃了多年醋的女生面前,早已没了之前的心理波动。

    “你的对。”“我叫莫慎远。”

    “你好。”

    “你好。”

    两只手虚握在一起。

    “可清?"

    莫慎远手捏紧。

    傅竹疏款款走来,西服衬的更为俊朗。他拧着眉站在两人中间,出奇的不知道该什么。

    是抓住机会抓住莫慎远,还是先带闵可清离开,

    也许是觉得气氛很怪,闵可清巧笑几声,随后趣般:“对啦,昨天忘记。"

    初中那会儿我都没手机,当时给你的手机号码也就是个摆设。”

    话题来的突然,傅竹疏还没回过神

    短暂思索的几秒,他猛的睁大眼睛,困惑抓狂地看向闵可清,“什么?”

    “嗯?”闵可清以为他没听清,"我没有手机。"“你是不是搞了个大乌龙?"

    莫慎远兴趣缺缺,干净利落地转身。手腕被擒住。

    傅竹疏嘴唇苍白,看看莫慎远,又看看闵可清,“我。”“他。”

    另一边。

    白色西装的男子优雅帅气,端着酒杯缓慢走到一处他单手插兜,俯身用欠揍的噪音:"你是不是要生气了。

    声音再平静,也掩盖不了心里的恐惧,

    前几天喝水喝着喝着嗓子哑了的经历,还让他后怕但姜丛畔就是不服输,

    越害怕姜祁山,他就越要故作淡定。

    “他好显眼。喷了香水,斯斯文文的。”

    平日一向懒得搭理的姜祁山偏过头,“没人能碰他。

    “你也不能?"

    姜祁山没话,只是静静看着姜丛畔,

    姜丛畔认怂,干笑地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