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娇憨优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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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邹季桐的。

    受创、大脑功能紊乱、失忆,没有既定标准

    记忆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一口咬定自己失忆不松口,旁人也无可奈何。

    他耍赖皮也好莫慎远回国前就已经决定,抵死不承认记得以前的事。

    “抱歉,前段时间受了些伤,所以丢失了记忆。”莫慎远坦然,毫不躲避傅竹疏和姜祁山的注视。

    顺着他的话,奏臻立马颔首:"是的,上个月实验有些意外,莫为了护住设备,自己被砸到。”

    她刚完,傅竹疏的第一反应是攥住莫慎远的手腕带着担忧责备:"太任性了!"

    对莫慎远失忆的恐慌,都瞬间抛在脑后。

    这语气,就像训斥孩子不照顾好自己的家长。

    几人沉默。

    莫慎远笑容有一瞬凝滞。

    他抽回手,礼貌:"这是我的事情。”

    噎的傅竹疏不出话。

    从知晓莫慎远即将回国,到临见面的紧张期待,直到现在被视若陌生人,天堂和地狱只有几步之遥。

    他的手悬在半空,被对方的冷漠刺的心如刀绞。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傅竹疏声音低哑和我仔细好不好?我很想你。"

    秦臻瞪着眼心里犯嘀咕,唰地扭头去看莫慎远,见人不为所动,才松了口气。

    估计是个追求者。

    “那她呢?怎么不想她

    穿过来往的人群,缄默不语的姜祁山突然抬脚,慢悠悠地走到几人面前。

    他扬扬下巴,示意几人往机场出口看去。

    傅竹疏紧紧皱起眉--

    相貌普通的男子拉着行李箱,保护性拥住一位娇柔美的女性。

    她怀有身孕,洋溢幸福。闵可清?

    不耐烦地侧过身,傅竹疏极为不爽地与姜祁山对视没那么多巧合,一定是他动了什么手脚,才让莫慎远和闵可清的航班离得这么近。

    纯屋找不痛快

    姜祁山耸耸肩,意味不明地笑道:“我以为傅总是来接你的救命恩人呢。"

    他眯着眼,瞳孔晕着狡黠的微光,一副煽风点火的模样。

    和离开前的恶劣模样如出一辙。莫慎远捏紧行李,悄悄笑了下。

    他不为所动,体贴地帮奏臻拿着包,随后对两位男子点头,“时间不早,明天还需要工作。有空再聊。"

    “失去记忆也没有关系,有缘还会再见。"言下之意是,他们没缘,没事就别再出现。完,直接带着秦臻转身,没有一点停顿。

    夜风吹去燥热,莫慎远内心的平静没有被破分毫

    机场门口,傅竹疏偏过头轻轻咳嗽,肺部病灶已经不会再出现,但情绪激动之下还是会隐隐作痛。

    他草草对闵可清颔首,随后捏紧车钥匙,急忙要去跟

    上莫慎远。

    只是拎包、提箱子也好。

    一年独自吞咽寂宽与负面情绪让他明白,莫慎远对他的爱与体贴不是理所应当的,而该是他争取来的。

    当莫慎远失忆、不认识他的时候,心底自然而然地滋生出阴暗念头--乘虚而入,洗牌重来,

    但又瞬间被傅竹疏压制住。

    如果一错再错,学不会爱人,他就没有靠近莫慎远的资格。

    先抓住机会,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

    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砰砰的响声。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傅竹疏不悦地转身,见姜祁山单手插在口袋里,俯身往傅竹疏的车里看。

    “那个。"

    姜祁山扬起唇角,“傅总出手果然阔绰,竟然投资成为最大股东。不过即使您和研究员没有利益关系,但大晚上尾随他,要是传出去不大好吧?"

    “更别您的车子,出了点问题。"

    随后姜祁山目不斜视地从傅竹疏身边走过,肩膀相撞,挑衅之味溢于言表。

    眼睁睁见人离开,傅竹疏强忍住发怒的冲动。他咬着牙一拳砸在车上。忍。

    慎远不记得他,他硬去纠缠,只会让人厌恶。“草。

    踏上故土,莫慎远浑身舒畅。

    秦臻好奇,“一点都想不起那人是谁?看着挺厉害的。"

    "想不起。”莫慎远笑而不语。

    “可惜了,还想他送我们一程。"

    一个声音响起,"要不坐我的车?"

    秦臻吓一跳,抬起眼。刚才另个男子跳到他们面前慢悠悠插兜倒走。

    五官很深,挑起眼时有些戏谑味道。此刻直勾勾盯着莫慎远。“哥哥姐姐,坐我车呗?”

    秦臻不敢置信,"你是开黑车的?"

    “是呢,开黑车。"耸肩,对方停下脚,直接接过莫慎远手上行李,昂首阔步往停车场走。

    "我拿。"

    秦臻看看自己手上还剩下的包,声:“怎么光拿他的。"

    男子动作很快,莫慎远还没回神,手里已经空了。他手探出去悬在半空,犹豫地不知怎么制止--秦臻已经屁颠颠跟上。

    坐在密闭的轿车中,只有莫慎远一人觉得气氛尴尬

    月光从窗外照进,秦臻坐在副驾驶,差祁山却不闻不问。

    他扯住安全带,靠在驾驶座微微转身,对莫慎远眨眼,“哥,还记得家在哪吗。”

    半天没吭声,草慎远憋得盼有些红。他咳嗽下,“先去长江路,送她回家。"

    “好。”乖巧地应声,视线还黏在莫慎远身上,一寸-寸的,从他拘谨的手看到微红的耳尖。

    秦臻心大,按下车窗问:"怎么还不走。"

    "这就走了。"

    车载广播播放着无聊八卦,轿车在城市高架穿梭而过,开的很稳。

    “天气也不冷,你穿长袖?"秦臻随口问。

    指尖搭在方向盘上,姜祁山看向后视镜,果然捉到莫慎远好奇看他胳膊的视线。

    怪可爱的。

    “大花臂,怕客人看到不敢坐我的车。"

    秦臻信了,"真叛逆啊。你挺帅,怎么出来开黑车?”

    “有个朋友走丢了,报警也没有找到,我想着每晚出来拉客,不定能碰上他。”

    “祝你好运。你这么执着,一定会等到好消息。"

    越越离谱,莫慎远黑着脸偏过头,看向窗外不话。

    等秦臻下了车,莫慎远目送她离开,思忖是不是该假装有事,一起走。

    “哥。"

    拖腔的一声让莫慎远乱了阵脚。“你去哪?"

    只剩两人,车子停在路边,车内车外都安静的离谱。姜祁山把下巴搭在启膀,似笑非笑地看着后座。"哥?"

    熟悉的叫唤把回忆全拉扯出来。

    论坛已经装死好久,一切都设计的没有漏洞。想着姜祁山不会起疑心,莫慎远干脆一装到底,沉静报出区名。

    把姜祁山当黑车司机对待就好。“麻烦了。"

    姜祁山高深莫测地转身,"不麻烦。"

    一路无言。

    可无论怎么服,眉头只是越锁越紧,怎么也松不开。

    抽离感。只有莫慎远的漠然会给他这样痛苦的抽离感。

    也许他敏感自大,设计暖昧画面叫莫慎远吃醋的时候,他的恋人就是这样的心情。

    无尽的悔恨叫他鼻子发酸。

    “傅总?"有人察觉不对,心问。

    傅竹疏狼狈转身面对窗户,捏住眉心隐藏住表情。本就吃醋抓狂,一道声音更是叫他咬着牙根,难受翻倍--

    姜祁山没那些顾虑,毫不压抑声音,穿梭过走廊,喊道:"莫一-先生!”

    两分钟后,傅竹疏从窗户看到,莫慎远松开女人的胳膊,而姜祁山探身过去,不知些什么。

    酸味在心里翻滚,傅竹疏不由朝窗户外伸出手,用手遮盖住女人和姜祁山的身影,只留下那个的莫慎远。

    “呀,你怎么还到这?"秦臻大惑不解,"不会是来拉客的吧?穿的不像。"

    "是来拉客的。"顺着往下,姜祁山一抛钥匙,对莫慎远挑眉,"走吗?"

    “我开车了,谢谢。”

    “车子被岳父开走了。”

    "……谁?”

    “唔。”

    姜祁山装傻,“某人。”

    “N大有研发出新的照光系统,不准能把设备精度再拔高一层。”

    本还抗拒万分,听到这,莫慎远耳朵抖了抖。不心动是假的。

    心里天人交战,最终没抵住诱惑,他对秦臻颔首,随后稳步跟在姜祁山身后。

    失忆归失忆,不妨碍合作。

    本以为姜祁山是要把他带到N大,结果直接停在最大的研究所门口。

    一年没见,似乎又扩建一倍。

    把人安置在单人休息室,姜祁山思忖一下,去拿些材料再回来。

    莫慎远一人坐着,熬夜准备发言稿的困倦顿时侵袭。单人沙发又柔软无比,他头点了又点,不由昏沉蜷缩在沙发上,两手缩起放在胸前,背对门,慢慢睡了过去

    到底是在外面,睡不安稳。

    不知多久,他慢慢转醒,眼球转动两圈,酸涩的眼皮颇了颜,随后惊奇意识到,等候室窗帘被拉起,整个屋子一片昏黑。

    昏黑之中,还多了很轻很轻的呼吸。

    姜祁山?

    两个人就像在博弈,都没话。

    莫慎远很沉得住气,他保持均匀的呼吸,装作还在熟睡的模样。

    总算在某个节点,身后的人有了动作。

    他轻脚站在沙发边,悉悉索索取出些东西。

    耳塞被放入耳朵眼里,莫慎远强行沉静,被弄得无比好奇。

    过了会儿,似是泄气的叹息,那耳塞又被取走拿走时,姜祁山修长的指头还刮挠了下他耳垂,真够痒的。

    瓷砖地没被踩出声音,但莫慎远能够分辨出,姜祁山似乎是跪坐在了地上,随着动作,很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

    心跳越来越快。

    微凉的鼻尖忽然轻压在莫慎远脖子动脉上,肆意地深呼吸,像是要把所有味道都吸入鼻腔。

    耳后传来金属扣被解开的声音,咔哒。在做什么?

    额头不由渗出汗水,莫慎远动也不敢动

    姜祁山的鼻尖抵的用力了些,随后柔软的唇瓣贴着皮肤,竟然咬住了他的衣领。

    喘气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急促,呼吸也开始升温

    某一刻,似乎湿了的领口被松开,牙得寸进尺地落在后颈上。

    空气开始变得胶着。

    再迟钝,莫慎远也知道怎么回事

    他忍无可忍,猛地捂住脖子坐起,刚睡醒的头发翘领口被咬的一片湿濡。

    姜祁山保持跪坐的姿势,动作不变,迷茫地扬起脑袋看向莫慎远。

    瞳仁闪着莫名的光。

    在他眼里,莫慎远羞赧里带着错愕的样子,竟然莫名的娇憨。

    “啊。”他哑着声。“好可爱。"

    两秒后。一道弧线。

    莫慎远低头,绝望地看向自己的衣服,“姜祁山。

    “你……弄我衣服上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