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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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的工作很简单,扫卫生端端盘子洗洗碗,工作轻松但就是很忙,每天到了凌才能回去。
这几天回家时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回过头却又什么都没有。
今天回家更晚,凌两点半才忙完,回去的路上身后有人跟着的感觉又出现了,四面八方全是蛐蛐的叫声,我在这叫声中加快了脚步。
进楼道时一个人影窜上来攥住了我的胳膊,那人酒气熏天,嘴里吐着恶心的语言。
“你好香啊,给我闻闻。”
这人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身上除了酒气就是汗臭味,应该是附近工地上的人,我把这醉鬼从自己身上推开,他像是没骨头一样瞬间又向我倒来,我把位置一挪,他结结实实撞上水泥墙。
嘭的一声,这力道有些重,听着声我都觉得疼。
我把台阶处的灯开,果然,他抬起头时额头已经肿了一个大包,包上不停往外渗着血,看着有些惨。
他似乎是酒醒了,摸了自己额头看到满手是血后骂了好几声脏话,我推开他从旁边上楼。才踏上两级台阶就又被他攥住了胳膊。
“了人就想走?”他恶狠狠盯着我。
我回过头冷着声音问:“那你还想干什么,而且是你先找茬的。”
他量了我好半天,而后不屑的一笑,“看你这样子是个Omega吧,跟我杠上确定不是你吃亏?”
此时我真的好累,不想再跟他纠缠,态度便软了下来:“那你想干什么?”
“医药费一千!”他朝我伸出手,“给我。”
我直接拒绝:“没有。”
“没有?”他又量起我来,“看你长得还不错,那你就陪我一晚。”
“我长得不错我知道,但陪你,不可能。”
他被气急了,满脸涨得通红,伸过手就来拉扯,硬生生把我从台阶上拽了下去。
我撑着他身体才勉强没摔倒,他趁机把手环过来锢住我的脖子,我被扣贴在他身上。
湿答答汗湿的衣服黏上我颈部与胳膊,在这一股又一股的难闻气味中我差点呼吸不畅。
好在对这一片比较熟悉,房东平时会在台阶转角处堆放了一大堆破铜烂铁拿去卖,我慢慢往那边挪,身后的人也摇摇晃晃地跟着我走,到了那处,我从那堆东西里随手掏出了一根铁棍。
没片刻犹豫,我侧着身体用棍子从侧面用力在那人腰腹上,那人吃痛大叫一声放开了我,我紧接着又是一棒敲在他头上。
——走好路,别走岔道了。
——一定要好好生活。
林哥和张姨的话在耳边响起,我最后一棒没能敲下去。
可我这犹豫的时间就被人抵到了身后的墙上,手里的铁棍也在挣扎间脱了手。
我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脑袋昏沉意识消散之际我被人救了,那人上来就把面前的Beta踢出三米远,我重新得以呼吸,并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草味。
救我的人和我一样,是个Omega。
这个Omega和很多Omega不同,因为他战斗力超强,此时已经和那个Beta得激烈。
在Omega的又一脚踢上身后,那Beta终于承受不住弓着腰背骂骂咧咧跑了。
Omega走近我,自以为很帅气的撩了了已经长到眼睛处的头发,看似冷酷地给我丢下一句:“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我看他嘴角破了皮,他却像是没感觉到痛一般用舌头在那处抵了抵,上面的血迹都被带干净了。我没忍住:“还是处理一下吧。”
“没事,伤。”完他双手插进裤兜,懒懒散散上了楼。
见我还站在原地不动,他在楼梯拐角处转过身,一脸无语的看我:“还愣在那干嘛,等着又被人欺负么。”
“哦。”我也跟着上了楼梯。
我住在二楼,他也在二楼停下,我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走,出声问:“你还不走么?”
他用看弱智的眼神看我,十分不耐烦的给我一句:“我住在你隔壁。”
平时没注意,还以为隔壁没住人,我尴尬了一声你好后掏出钥匙开门。
“喂,以后晚上回家尽量早点,这一片很乱。”完他进了门。
连我的谢谢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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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晚回家,身后有人跟着的感觉始终还在,路过一个窄道,我忙闪身藏进去,脚边是几块碎石头,我蹲下选了块大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看到那双鞋停在我眼前时,我跳出来给了那人一石头。
“我艹!你干嘛!”
这声音有些熟悉。
我换了一个能看清人脸的位置,顺着暖黄色路灯一看,昨晚那Omega捂着额头一脸阴沉的看着我。
“你跟我这么多天干什么?”我举起拿石头的手,他要是敢有任何动作,我立马又是一下。
绝不手软。
“你有病啊,我工地下班就这个点这条路。”他蔑了我一眼,“你以为谁都对你有兴趣啊,自作多情。”
他被气得情绪有些激动,身上的青草味浓郁了不少,我又盯着看了好一会,确定是我搞错后才把手里的石头扔了道歉。
“回去我给你处理一下吧。”
他一脸不爽地走开:“以后搞清楚了再动手。”
“哦,好。”我连忙跟在他身后。
在他进门之前我再次提出要给他处理伤口,他冷冷的一句不用发了我。
“好吧。”我瘪嘴。
洗漱完刚躺下,隔壁传出乒乒嘭嘭的声响,不一会响声停止了,我放缓呼吸侧着耳朵听一墙之隔的动静,依稀能听见有人难受的哼声。
那声听着很煎熬。
房间里飘进一抹淡淡的青草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去敲了隔壁房门。
隔了好一会门才开一条缝,门里一脸潮%2F红的Omega满是戒备的看向我,没好气的问:“干什么?”
“你是不是发热期到了?”
“关你屁事。”着就要关上门。
我伸脚挡着,“注射抑制剂了没。”
“滚,不关你事。”
脚被他踢出来,门也被砰的一声关上。
“不识好人心。”我回自己房间拿上点钱出了门。
看在他昨晚救我一命的份上,就替他跑这一趟。
这地属于大城市边上的农村,药店只有市场有两家,来回要一个多时。
但人命关天,再远也得跑一趟。
有几段路没路灯只能靠手电,手电忘充电了,发出的光微微弱弱还一闪一闪的,像是随时要短命。
怕待会真没电了,我拿着手电就开始狂奔。
呼啸而过的风声散了我脑袋里的各种恐怖故事,路上没有行人倒是给我安了心。
市场上所有商铺都关了门,幸好还剩一家医院门还开着,抑制剂有品级之分,我拿了中等的,不至于太贵。
回到家已经凌三点半,隔壁屋还亮着,我再次敲门,这次等了很久门才从里开。
扑面而来的青草味差点呛着我。
“你又干嘛。”语气依然不耐烦。
他无力靠在门边,我轻轻一推就挤了进去,他没辙,关上门拖着身体倒回床上缩成一团。
“你别动啊,我给你抑制剂。”
他没出声,我当他没拒绝。
抑制剂顷刻间生效,他温度立马降了下来,青草味也淡了许多。
他翻身平躺,额上的包已经肿到青紫,我又把跌倒损伤药往他脸上喷,他皱着眉擒住我的手,“你干嘛了。”
我把手从他手里挣扎出来,把药拿在他眼前晃晃,“给你上药。”
他没再动,我又对着伤口喷了两下,“自己揉一揉。”
“不爱,就这样。”他一手在床边悬着,一手盖住眼睛,一副虚脱模样。
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不像Omega,倒像是个Alpha。
寸头配上黝黑皮肤,是个糙汉子模样,背心下的肌肉比很多Alpha还坚实得多,身体表面和我一样,布满了各种老旧伤痕。
想来曾经也经历过很多。
“药都给你放桌上了,不舒服记得用,我先回去了。”我起身离开。
门开到一半,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谢谢,我笑着回了“不客气,有事叫我”后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