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被嫌弃厌恶的一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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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沅在山洞里转了几圈,后面拿起竹片看了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把手电放在石头上,捡起了地上能写出颜色的石头。
“不要写,不能写,你停下!住手!”
可他还是拿着石头在竹片上留字了。
——我害怕。
——他们好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我,我好害怕。
——有人会救我吗?
累了,他蹲在石头边睡了过去。
我也累了……
天亮了,唐沅离开山洞去找下山的路,可天快黑了都没能找到,其他地方不熟悉,他又原路返回了那个山洞。
电筒微微发着光,电筒照射过去,他昨晚写下的竹片上面有了别人写的字。和“他们好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我,我好害怕。”挨着的是另一块竹片,上面写着:“半夜藏进被子里,双手捂住耳朵,这样就不怕了。”
“藏不进被子。”唐沅咕哝道,“大房间里有床和被子,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唐沅又把肚子好饿写了上去。
第二天的石头上就放了很多吃的。
第三天唐沅又被抓了回去,他们拎着唐沅后颈:“又被抓到了吧,我告诉你,我们不送你下山,你这辈子都走不出去。”
知道逃不出去,唐沅蔫蔫地开口:“我不跑了。”
再次被注射了两针药物,唐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被关进房间后唐沅给手电筒充了电,充电口的角落边有一个狭窄的缺口,唐沅望着那个口自言自语道:“山洞里还有人……”
半夜,他缩着身体从缺口溜了出去,守在房门前的人靠着门起了瞌睡,他很轻松地离开这个地方。
山洞里又有了新的竹片,上面全是各种安慰人的话。
——别害怕,会出去的。
——我们都要好好的。
——我们是朋友么?
唐沅在每一块竹片上都写了回复,回复完他立马奔走钻过缺口回到了房间。
他们一直靠山洞的竹片联系着,后来两人见面了。唐沅在写回复时身后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你是我朋友么?”那人问。
唐沅回过头,那人正是帮了他两次的那孩。唐沅拿着那竹片问:“这个是你吗?”
“嗯。”那人点头。
两人靠坐着和新朋友聊了起来。
……
眼前和唐沅坐在一起聊天的人只能是宫焕燊了。
时候的宫焕燊眉眼柔和,瞳孔透黑而清亮,是标准的亚洲人长相,可为什么长大后的宫焕燊会变成那样?
难道是像云家那样,被人给调换了?
……
两人离开前宫焕燊:“你衣服上写着九号,我比你大,那我叫你九可以么?”
唐沅笑着:“可以呀,那你叫什么呢?”
“我叫宫焕燊,妈妈亲近的人都叫我阿燊,你叫我燊吧。”
“好的,阿……阿燊。”
……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眼前的两人的确是宫焕燊和我。
之后,唐沅每天除了被注射药剂外还会被逼着服下各种各样的药丸,他不再对药物毫无反应,在服药后的半时内他会彻底昏睡过去。
在睡眠时间越来越长药物还是没达到那些人期望时,唐沅被抛弃了。
四五支药同时注入他体内,几乎是在瞬间唐沅就倒在了地上。我跟脑袋跟着昏沉,灵魂似乎在体内四窜游离,在听到那句“拖出去埋了”眼前的景象全部消失,周围黑暗死寂,我听不到也看不见,彷佛置于一片虚无。
脸被冰凉的水滴得生疼,我似乎不再困于别人身体内,似乎能触碰到实物了。
蜷了蜷手指,握住了一把泥沙。艰难睁开眼,周围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不断哗啦啦的雨声充斥着耳膜。
从泥沙中爬起来的下一刻脚勾到一个挡路的物体,我再次跌倒在地上。
身体十分不利索,费力起身时我才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这是唐沅的身体,现在正被我控制着。
而现在在我脚下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走两步踩一具、走两步踩一具……
被注射药物的人全都死了,被人随意丢弃在了山头。
我侥幸活了下来……
远处有人在往这边靠近,手电的光在下雨的夜晚中变得越发的明亮。
必须得离开这里。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离开这个满是尸体的地方,为避免再次被抓回去,我尽量不弄出声响。
山头很大,我不知道在这里转了多久,被雨淋过的头疼的厉害,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在天微微亮时我听到了车鸣笛的声音。
我看到了希望,拖着又又疲惫的身体朝声音的来源处走。
脚在不经意间误勾上了石头,我一路滚着下坡。
灵魂四分五裂,我再次被甩出体外。
昏迷的唐沅被路过的警察抱上了警车,查出身份后警察联系了另一个城市的唐仪。三天后唐仪才姗姗来迟,进警局的第一件事就扇了唐沅一耳光。
唐沅眼神木楞,呆坐着一句话也不。
我知道,他这是被吓傻了。
被接回去的唐沅始终不愿意开口话,对唐仪的骂也没什么反应,在唐仪再次扬手甩耳光时唐沅抬起了头,他怔呆着问:“哥哥呢?”
唐仪的手顿住,不自然地顺着耳鬓的头发,“你哥哥他……他跟着好人家走了!从现在开始你没有哥哥了,好好跟着我就行。”
唐沅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唐仪,一眨不眨。
唐仪怒道:“看什么看,你哥哥不要你了你瞪着我有什么用!”着她伸手推开唐沅的头,唐沅跌倒在柜角,额头瞬间冒出了包。
“啊——”
一声大叫后唐沅发了疯的大哭出声。
“哥哥!我要哥哥!”
嘶吼声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唐沅抱着脑袋倒在了地上。
“别装死啊,快站起来。”唐仪上前用脚尖试探着点了点,
在唐沅僵直着身体始终没有反应时唐仪慌了,她抱着唐沅往外跑,边跑边念叨着:“你这崽子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哪有理由去找蒋柱宏!”
外面唐仪疯了般的抱着唐沅在路上跑,而唐沅已经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环视完四周后把目光定在了我身上,还在抽噎着的身体朝我走近,他拉起我的手仰头看我,眼底一片清亮,“谢谢您在山上救了我。”
“你是从天上下来的神明吗?”
他那双眸子含着水光,此时正在期待着我的回答。
我蹲下身摇摇头与他平视,“我不是神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是我?”
“对。”我拉起他的手,“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出现。”
“你可以无条件相信我,我永远不会害你。”
唐沅乖乖问:“那你可以帮我找哥哥吗?哥哥不见了。”
“你会找到他的,就算在不经意间忘了,最后也会想起来的。”
“那我要去找哥哥了,我以后再来找你。”
眼前的唐沅逐渐消散,躺在医院的唐沅实体清醒了过来,他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像个刚出生的婴孩。
唐仪一巴掌拍在了唐沅的背上,唐沅懵懂地看向她,“你是在我吗?”
唐仪:“不你谁。”
唐沅睁着一双大眼睛问:“你是我妈妈吗,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一定乖乖的。”
唐仪一脸惊讶,最后找来了医生。
医生看着资料皱眉:“他的脑部应该在前几天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这损伤不像是外力造成的,应该是药物作用,你们监护人是不是给孩子乱吃药了?”
唐仪:“我自己都没药吃哪会给孩子乱吃药。医生你就告诉我家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记得人了?”
“孩子脑部的海马回、颞叶和丘脑都受到了药物的严重损害,这个情况算是轻的了,孩子只是失去了记忆,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你们做家长的就不能关心关心孩子,你看你家孩子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失去记忆了……”唐仪低语,“那正好。”
“你什么?”医生蹙着眉问。
“没什么,谢谢医生,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待孩子。”
从医院回去后,唐仪开始对唐沅各种好,天天在他耳边讲着他们母子以前的事:他的Alpha父亲叫做蒋柱宏,但蒋柱宏对他们非常不好,当时为了生下他放弃了娱乐圈的事业、被村镇里的人赶了出来……
唐仪抱着唐沅哀怨凄惨道:“为了生下你我受了很多苦,我们不能一直待在大棚里,所以你一定要争气。你的爸爸马上要娶别人了,你想爸爸吗?妈妈让你回到爸爸身边好不好。”
唐沅擦干唐仪硬挤出来的泪水,抱住唐仪拍拍她的背:“圆圆会乖乖的,妈妈不要哭,我会让妈妈过好日子的。”
又过一段时间唐沅病情复发,唐仪找上了蒋柱宏将唐沅送到了蒋家公馆。
唐沅成了蒋柱宏的私生子。
……
所以……作为亲生母亲的唐仪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她只是为了想进入蒋家公馆过好日子。
呵,唐沅的一生可真是令人嫌弃呢。
“手术中断”“圆”“手术中断”“圆”“手术中断”……
两道声音同时冲进脑海,它们在我脑子中不管环绕不断循环。脑袋不断胀大分裂……
“嘭——”
我沉重的头终于炸裂了。
“九,醒过来,快醒过来。”
“九……”
“霜。”
“霜。”
我在不间断的呼唤声中睁开了眼。
一个淡蓝色眸眼的人蹲在我身边看着我,见我醒了他凑上前问:“还记得我么九?”
我不解问:“你是谁呀?”
“阿燊,我是阿燊啊。”
唐仪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你弟弟得罪了一个有钱有势的人,现在人家要把他抓去,你弟弟藏起来了,你就代替他过去吧。记住,想要你弟弟安全你就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有个双胞胎弟弟的事情。”
我是来替圆顶罪的,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只要不认识不知道,他们就会放我回去的。
我摇头:“我不认识你。”
“怎么可能不认识呢?我们是朋友呀,我是阿燊,你再仔细想想。”
我推开他:“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一个端着餐盘的人走上前把餐盘放下:“少爷,或许是那些药物让霜不认识您了呢,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也是,那么多药呢,身体是会受影响。”叫少爷的人抓住我的手,“不过九你别怕,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旁边站着的人靠前一步,兴奋指着自己道:“霜,我是白晔,是你的父亲。”
“父亲?”
“对,父亲,亲生父亲。”
“叔叔。”阿燊拉住我的手,兴奋地:“你也是我叔叔,没想到我们不仅是朋友还是亲人。”
“你别怕,我现在变强了,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的。”他握紧拳头,瞳孔的颜色变深了些许。
好奇怪,这人的眼睛还会变。
妈妈圆得罪了这家人,可他们对我的态度却特别好。尽管这样我还是不敢惹怒他们,每天都战战兢兢地叫着爸爸和阿燊。
我尽量表现好,这样他们或许就能早点放我回去,弟弟还在妈妈那里,我不在他每天都会哭的。
阿燊我是他叔叔,可他对我就像我对弟弟一样,他才是那个更像是叔叔的人。
在这个大房子里住了半个多月,可他们还是不准备放我回去,他们虽然不凶对我也好,可是我还是不敢提出要回去的想法。
阿姨刚伺候我睡下,卧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阿燊在外面问:“霜,睡了么?”
我坐起身,“没有,进来吧。”
阿燊给我端了牛奶,看着我喝下后他:“你想回去看看么,你原来住的地方。”
“可以吗?”我问他,“真的可以回去?”
他揉揉我的头,“当然可以,明天我就陪你回去,可是你回去后还会和我回来么?”
我捏着被角,“我不知道。”
阿燊没有生气,他只是温柔的看着我,“没关系,这边是二爷爷的家,如果你回去了不想回来的话,我也会陪你留在燕都的。”
“谢谢你。”
他看着我睡下,“我想让你高兴。”
……
第二天阿燊带我回了燕都,可是家里已经没人了,我问邻居,大家全都这家人得了精神病把自己给作死了。
我不相信,留在大棚等着妈妈和圆。
可半年了他们都没回来。
阿燊也陪着我找了半年,可最后得到的消息是我的家人真的去世了。
阿燊擦干我的眼泪,把我抱进怀里:“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不愿意离开燕都,阿燊就在带我去了在燕都的本家。
阿燊和他父亲关系很不好,动不动就吵架,严重的时候还会动手。
长大一些我就不在宫家住了,阿燊在外面给我买了一套房子,在外面我能尽情的做我喜欢的事。
后来我有了遇桉,他和我一样是个Omega,虽然不是主流,但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可以背着全世界享受幸福。
可阿燊却在这个时候对我表白了,阿燊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成深蓝色,脾气变得暴虐不可控,可即使如此我还是拒绝了他。
我不能对不起遇桉。
阿燊用信息素压制了我,甚至准备强制标记。就在他咬下去的那一刻遇桉从背后砸晕了他。
这件事后阿燊就把手段用在了遇桉身上,遇桉各种不顺,最后只能辞职当了自由摄影师。
遇桉他会努力挣钱带我离开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家,可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家却对我有恩,就算和遇桉在一起我也不可能割舍掉。听到这些遇桉会抱住我:“既然有恩的话那我们就不离开,我努力把你光明正大娶回家,然后偶尔和你一起回去。”
我们真的很幸福。
都在为未来的美好生活拼搏。
阿燊总是会在我眼前晃荡,他的脾性变得越来越奇怪,有时候疯起来根本不成人样。他有些依赖我的甘草信息素,失去神智的时候只要我释放点信息素就会好很多。
可每当给他释放信息素时,我身体就会变得很不舒服,幻听、幻觉、噩梦经常会找上我。遇桉陪着我去了医院,诊断的结果是遗传性精神疾病,现在到了发病时期了。
我与遇桉提了分手,遇桉不同意,他拉着我的手哭着他会给我治好的。可我还是坚决离开了他。
他是个有理想抱负的人,可我带给他的全是不幸,或许现在更是要拖着我这么个疯子,以后要走的路会更艰难。
遇桉,我希望你过得好,实现自己作品为大众所知办无数摄影展的梦想。
分手后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一段视频。
遇桉被人用背包带勒住了脖子,他整个人在疯狂求生,我怒吼着那个伤害他的人让他把手放下。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呐喊那人放下开手,可放手的瞬间遇桉掉进了水里。
“遇桉怕水,你快救他,快救他!”
“啊——你救救他啊,我求求你救救他!”
那人回头朝遇桉伸出了手。
“对,救救他,快救他上来!”
下一秒,那人收回了手,遇桉挣扎动作越来越,渐渐消失在水面。
遇桉,消失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不救他?
“你为什么不救他!”
伤害遇桉的人缓缓面向镜头,那人和我长着同一幅面孔。
圆?
我的遇桉是被我弟弟杀的……为什么……
“为什么——”
“啊————”
沾满鲜血的怪物把我包围,他们长着遇桉的脸,朝我递出刀片,“来吧,来陪我吧……”
他把住我的手将刀片按上了我手腕,轻轻一划拉,血液流出,我看见了遇桉变回了原样,他像以前那样对着我傻笑。
血流得越多遇桉就离我越近,我又拿起刀片猛烈在脖颈上划拉,这下血液流得更多了,遇桉已经到了我眼前,伸出手我们就能拥抱在一起。
“遇桉,我爱你。”
我们彻底融为一体。
醒来后我住进了精神病院,这里的人都很好,他们能看见我身边的遇桉,他们我们很相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遇桉在我对面傻笑,“你看,很多人都在祝福我们,我们不用顾忌什么。”
我依偎进他的怀里,“嗯,不顾忌,我们本就该在一起。”
可遇桉总是一下消失一下出现,穿着白衣服带着面具的天使告诉我,他只要跟他走就能见到遇桉,我跟着他走近了黑屋。
里面的电击棒触碰到我时遇桉出现了……
每当遇桉不见时我就会进黑屋,因为遇桉会从里面出来,在我泡完冰桶、挨完棍子、熬完电击后遇桉会在我身边待很久很久……
我每天都和遇桉生活在一起,可后来来了一个蓝眼睛的怪物,他把我带了出去,遇桉也再没有出现过。
我每天自己去泡冷水,自己用棍子自己,可遇桉还是不出现。
再后来那个蓝眼睛的怪物又把我带到了戴面具的天使面前,他我睡着后就能见到遇桉,我听话的闭上眼睛,遇桉果真出现了,只是遇桉的眼睛变成了浅浅的蓝色。
不过没关系,遇桉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
我每天都会去天使那里睡觉,只有在那里我才能见到我的爱人。
他有着淡淡的蓝色眼睛,他对我非常好,会给我拍好看的照片,会给我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阿燊。
再次从天使的躺椅上醒过来,我的阿燊就在旁边等着我,他上前牵着我的手温柔:“霜,我是你的阿燊。”
终于,阿燊从梦里走出来和我在一起了……
“圆,醒醒,快醒过来。”
“那些都是假的,醒过来就好了。”
“你不是唐霜,你是唐沅,你该醒了。”
身体猛然一晃,白光咋现,我睁开了眼睛。
“圆,醒了吗?”
我看过去,是憔悴虚弱的霜。
我看着那张和我一样的脸,过往的记忆全冲进了脑子,唐沅的唐霜的,我全都记起来了。
“哥……哥?”
“对,我是哥哥。”他大颗大颗的泪顺着下巴掉在地上。
——你是在拍我吗?
——你好美。
——我要努力挣钱,争取早点把你娶回家。
——好,我等着你来娶我,我这辈子只跟着你。
……
——我是一个自由摄影师,刚你坐在这的场景很美,所以就拍下来了,扰到你了么,对不起。
——你和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或许你认识白霜吗?
——相机里的内容对我很重要,不能给你。
——救……救我……
是我……
是我杀死了苏遇桉,是我杀死了哥哥的男友,是我害得哥哥那么苦……
这一切都是我。
“哥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招惹宫焕燊,是我杀了遇桉,是我害你疾病发作,是我害你过上了那种日子……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圆啊,你怎么也是过的那种日子,我还以为你和妈妈一起走了,你怎么也过成了那样呢?”
我被手脚被绑着不能动,只能不停摇头,“不,不是的,哥哥幸福全是我毁掉的,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该死,我不该活着。”
“圆别哭,哥哥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别在这煽情了,你们当我不存在吗?没想到啊宫焕燊的两个相好的竟然是亲兄弟,哈哈哈哈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黄友德叼着牙签靠在墙上抖着腿,而他一旁站着凌嘉。
此时的我与唐霜被绳子吊在了天台延伸出去的高空中。
我望向黄友德,“得罪你的是我,你放了他。”
“那怎么行,听你这哥哥可是宫焕燊的心肝宝贝,这么好的筹码我怎么放过呢。”
他完,天台的门被人从外面踢开,宫焕燊满头大汗冲了进来。
“九!”
“站住,别动!”黄友德拿着刀站到了唐霜的绳子,“再上前一步,你这两个相好的保不齐就会不心掉下去哦。”
“像这样,嘭——摔得血肉模糊。”黄友德夸张地比划着,刀锋不断划过细绳。
“你想要什么?”宫焕燊问。
黄友德笑出声,“我想要什么,我现在苟延残喘的活着,你我想要什么?”
宫焕燊:“你放了他们,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把他们放了。”
“哈哈哈哈,宫焕燊你也会怕啊。”黄友德笑得岔气咳嗽,“你听着宫焕燊,我要的就是让你痛苦,你,我肯定是动不了的,可对付你最在乎的这两个Omega我可是绰绰有余,你亲眼看着他们在你面前摔成一滩烂泥是不是很有趣啊。”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唐霜的绳子被黄友德划下一道,绳子立马出现一道缺口。
“住手!别动!”
“住手,黄友德,我,你割我的绳子,割我的,我求你了。”
凌嘉的刀放在了我的绳子上,他警告道:“安分点。”
“你为什么……”我问凌嘉。
凌嘉躲避着我的眼神,“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
黄友德又笑起来,“看你们感情这么好,那我们就换个玩法吧。宫焕燊,这上面的两个人你选一个,一个死一个活。我给你十秒钟时间。”
“十、九、八、七、六、五、四……”
“三……”
“二……”
“选好了吗宫焕燊,一!”
宫焕燊瞳孔已经蓝不见底。
黄友德:“没想好啊,没想好那我替你决定,两个人一起死。凌嘉,割绳子!”
“等等。”宫焕燊视线在我和唐霜之间往返来回,“我选……”
“……霜,我要他活。”
选得好宫焕燊,我可以原谅你一点点了。
我依旧被挂着,唐霜被拉回去解开了绳子,他被黄友德控制着,将目光转向了我,嘴角往上给了我一个孱弱的笑容。
我要去找遇桉了……
我读懂了那个笑容。
“哥哥!”
话音未落,唐霜挣脱跳下了天台。
不带一丝留恋……
我欠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