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 小气 拐角走到一处小巷子里,云阮扯扯……
辛蛟州将玉佩系回腰间, 抬头正好迎上云阮好奇的目光。她坦诚道:“这是一位旧友所托之物。”
“嗯。”云阮装作不在意,随意地转过身向前走,边走边, “你跟我解释作什么?”
辛蛟州跟在他的身后:“我以为你想知道玉佩的事。”
云阮背对着她, 抑制不住笑意, 好不容易收敛后转过身, 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想知道你便告诉我?”
对方点头。
他笑眼弯弯:“你不怕我日后骗你?”
“骗我?”她摇摇头,“无妨。”
云阮挑挑眉:“那背叛你呢?”
对方仍旧:“无妨。”
“哼, 无妨无妨无妨, 心我将你骗得一条裤子都不剩。”
“……”
“这回怎么不‘无妨’了?”
对方不答话,别过脸。云阮心情颇好地盯着她看。
看来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嘛, 心还是会动的。
她背着他走在前面, 看不见表情:“出发。”
云阮欢快应道:“好。”
再过两座城, 便到皇城了。再过两座城就是飞仙阁。
她将他送到了, 是不是便会离开他了。
云阮看向皇城的方向,驻足片刻,回头看向辛蛟州,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知道什么?”对方还在装傻。
“知道我就是白离川。”
对方回忆起什么, 低下头笑眼温柔。她带着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看他:“你给我那包青梅酸的时候。”
云阮窘迫:“这么早吗?”
她勾唇:“我记得你的味道。那晚, 风中有冰雪的味道。”
云阮弯起唇:“大人这是在调戏我吗?”
对方移开眼:“并非。”
“若不是,大人为何不敢看着我?”
辛蛟州转过头来看着他:“我——”口中被喂了一个东西。云阮指尖在辛蛟州的舌尖轻轻一点一触及离。药丸被吞了下去。
“大人不可以否认。”他狡黠地对她笑, “这是凤仪楼的秘药, 由南浔蛊虫所制。若是大人不听我的话,我就让大人欲.仙.欲.死, 却始终有一步之遥,不得释放。大人也不要想着等药力过了就没事了。此蛊由我所制,除我之外, 无人可解。”
对方沉默。
半晌,他对她:“再陪我几日。”
风吹过草莽。
“好。”
“我想吃梅饼。”他蹦跳着转身牵起她的手。
“吃。”辛蛟州解下腰上的钱袋,将身家全都交给了他,“买。”
云阮开看了看,里面除了一大卷银票,剩余的都是一些钱庄的信物。连他都忍不住感叹道:“大人好财力。”
“是飞纭理得好。”
“怎么突然提飞纭。”听到天剑教的人的名字,云阮心烦意乱地蹙了蹙眉,“大人要是想回教,现在便回去吧,也不用再在这里陪我了。”
“我没有——唔。”腹涌上一股燥热。
对方的情绪明显比刚刚低许多:“我过,大人不可以否认。”
辛蛟州:“?!”
“大人怎么不话,是不是嫌我无理取闹?”
“并不是——嗯。”药力再次引动,腹以下邪火四窜,惹得辛蛟州后腰一软,赶忙抬手捂住泄出的呻.吟。
辛蛟州缓了缓,:“是我错话,惹你生气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她主动牵起他的手:“梅饼在哪儿?我们去买梅饼。”
“大人终于肯和我多几个字了。”云阮笑逐颜开。
原来他给她喂药,是想引导她多对他话吗?
一念及,辛蛟州朗目扬唇,却浑然不觉。
一墨一白二人在夕阳里渐入人烟地……
“姑娘,你家夫郎有几个月身孕了?”刚到梅饼店铺门口,店铺里的伙计便热情地上前招呼,自觉地将她们当作了一对。
她向云阮滔滔不绝地介绍梅饼,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辛蛟州怪异纠结的表情:“我们家的梅饼啊,可好吃了,连皇城里的贵君都专门从皇城里遣人过来订我们家的梅饼呢。”伙计将自家的梅饼夸得天花乱坠。
辛蛟州动了动唇,云阮伸出手指贴在她的唇上:“大人,别忘了——”尾音拉长,意有所指。旁人看到,只见佳人笑得千娇百媚,只当他是在与自己的妻主撒娇,二人正在玩一些妻夫之间的情趣呢。但辛蛟州却脊椎一僵。
“过两日镇子上有圣洗节,姑娘和郎君若是能留到那时,不妨一起去看看,向圣子求个圣水,回去用圣水替郎君洗沐净身,也为郎君腹中的姐洗除前世的污秽,求得这一世的安稳康宁。”
“他……”云阮毫不避讳地靠在她身上,千言万语滞在喉口,最终化为一句:“好。多谢相告。”
店铺里的伙计终于出来,将包好的梅饼递给她:“姑娘,郎君,你们的梅饼。”
辛蛟州接过梅饼,点头:“多谢。”
“这是我们分内的事,姑娘真是折煞我们了。姑娘拿好,慢走,欢迎常来——”伙计挥手。
走远了一段路,还能听到那个热情的伙计在身后喊:“姑娘、郎君,好吃要记得常来啊——”
云阮停下来向后方招招手,转身后敛起笑容,一把挽住辛蛟州的手臂,绕到她身前抓住她另一只手,将手贴在自己的腹上抚摸:“妻主摸摸看,有几个月了?”
少年的身体蕴含力量,手覆在他的腹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能够清晰感受到他细腻柔韧的□□。辛蛟州一颗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连忙抽回自己的手:“那是堂倌不知道情况,胡乱猜测的。”
他看向天边:“我们在这里多留两日好不好?”
她:“为何?”
“我想去看看那个圣水节。”云阮眼帘一动,狡黠道,“难道你不想用圣水替我洗沐净身吗?”
辛蛟州瞳孔震动。这是什么想不想的问题吗?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向她们看过来。
“现在的妻夫啊,真是不知羞,在大街上什么互相洗沐净身的话。”
“对。真是有伤风化!不知羞!”
另一人却道:“不定啊,她俩不是妻夫呢。”
“哦?”
“你没听见那女子刚刚的?”
“她刚刚什么了?”
“那男子,自己与那女子是妻夫,肚子里还有了。那女子没承认,全程都没给过他一句好话。全是那男子自己倒贴人家。噫,还看不出来人家都不想和他要孩子,给他们父女俩名份呢。”
“嗐,不定他只是她偷偷养在外面的外室罢了。什么也不是,还讲什么名份。”
更有甚者幸灾乐祸道:“或许连外室都不是呢。”
又一个人乘机讥讽刻薄道:“我就嘛。瞧他那一脸狐媚样,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流言越来越不堪入耳。
辛蛟州眼神暗了下来,低垂的眼睫让人看不见她的情绪。下一刻,她的脸上换上了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注视着云阮,仿佛眼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主动喂他梅饼,眼里是无尽的温柔,只一眼就能让人沦陷,就连话的声音都是柔声细语的,好像怕把眼前的人碰碎了一样:“夫君这几个月辛苦了。”
她温柔抚摸他的腹,像是里面真有个孩子:“为妻无能,不能替夫君你分担一些。”她用手替他理额前几丝凌乱的碎发。
“夫君”这个称呼一出口,直接让所有的好者都哑了火。
自古以来,女为尊,男为卑。“君”不仅是敬称,更有掌权、统治之意。女子就算再宠爱一个男子,也不会让他爬到自己的头上,更谈何以“君”相称,敬重至此。虽然只是两个字,但全天下也没有几个女子能够这样称呼自己夫郎的。所以,这作不得假。她在外能以“夫君”称他,可见她有多敬重他。
之前轻视云阮的那些人,此时脸上无一不是挂着十足的震惊与羡嫉。之前毫不顾忌讥讽诋毁的人也悄悄地消失了大半。
拐角走到一处巷子里,云阮扯扯辛蛟州的衣袖:“你靠过来一些。”
辛蛟州顺从地走进,问:“怎么了?”
云阮伏在辛蛟州的耳边轻声道:“我并非是在意流言的人。”言下之意,她不必为了这些流言,在别人的面前委屈自己。
“终究是我给了它们伤你的机会。”她正色,“对不起。”
“唔。”腹窜起熟悉的燥热,辛蛟州瞳孔震动,看向云阮。
云阮淡定对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责怪自己。”
“嘴长在别人身上,话是他们的,你有什么错?”
他坚定的眼睛熠熠生辉:“我喜欢你,所以亲近你。你回不回应,态度如何,是你的自由,而非你自责的理由,更非她人嫁祸的借口。”
从未有人对她过这些,罪不在她。
由她来背负罪责,早已成为了其他人眼里的天经地义。
她的脑海里都是他这话时的模样,久久不能回神。
“以后再也不许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了,知道了吗?”怕她不答应,他还威胁地催动药蛊。
“嗯,知道了。”她轻声应道。此时的笑,是真真切切的温柔。
她认真地看着他。
眼前的人的脸突然放大,冰冰凉凉的唇贴上她的眼皮,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轻轻的一吻,印在了她的眼皮上。
对方离开,她也睁开了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云阮霸道道:“怎么了?看你好看,亲你一下不行吗?眼皮而已,又不是亲嘴,辛教主不会这么气吧?”
辛蛟州:“……”
他如此理直气壮,还真让她觉得是自己理亏了。
辛蛟州恍惚,刚刚被亲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