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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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中央, 宋白和新来的斯文秀气的雄虫交战正酣。

    秀气雄虫一边躲闪一边忍不住以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声道:“弟!给兄弟条活路,这多么学弟看着呢。”

    “谁是你弟!”宋白不为所动,一记掌风向对面秀气雄虫的脸上招呼而去。

    他语气冷漠:“你从哪儿知道萨丁喜好的?”

    秀气雄虫心里叫苦, 外人看来是他们势均力敌, 其实完全是宋白放水才有的现在这样。

    他狼狈不堪地躲闪, 堪堪踩到擂台界限, 又被宋白一个巧妙腾挪给带了回来,“我就随口一,谁想到真蒙对了。”

    宋白冷笑:“对我雌君讨厌胡萝卜, 会做蛋糕, 连他办公时会摘下终端的习惯都知道,你告诉这全是巧合?”

    前一样就算了, 萨丁在军部吃食堂, 知道他讨厌胡萝卜的人不在少数。可是萨丁做蛋糕完全是暑假的事,而爱摘终端这习惯,由于他工作多私密性, 只有与他接触非常亲密的人才会知道。

    秀气雄虫, 也就是昨天晚上才刚刚成年的怀余叫苦不迭。他一夜之间度过了成年期,斯文秀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之前圆圆矮矮的胖子。

    结果当晚他被盛安就请去喝茶,然后就听了盛安那老狐狸的谗言,什么你现在可以地戏弄一下宋白, 你就不心动吗?

    他心动啊!学弟嘴硬死活不肯叫他!能戏弄一下那是求之不得。

    结果盛安给他出的馊主意, 让他和萨丁搞暧昧, 让宋白吃醋……直接被怀余否决, 毕竟今天萨丁请假, 他想搞也搞不起来,就直接和宋白不经意间提起了萨丁某些习惯。

    不吃胡萝卜——送快递听公司人的, 喝冰水——听盛安的雌侍平的,摘终端——还是平的。

    结果呢,宋白现在追着他,还不让他休息!

    他干嘛嘴贱,非吃了盛安那块限量版的蛋糕——虽然真好吃——但还是划不来!

    “我、我,”怀余突然向宋白身后一指:“哎,盛安来了!”

    他后面那句话声音很大,引得不少围观的雌虫都纷纷转过头去。

    宋白一直惦记着盛安可能找他麻烦的事,下意识也转过头去,只见后面只有整齐排列的方队,哪有轮椅的影子。

    宋白迅速反应过来,猛然回过头去,原地已经空无一人。

    大意了!

    宋白不由懊恼,他竟然这样不谨慎,果然是在虫星太过安逸了。

    耳边却听到沉重的喘气声,视线向下一看,只见那个斯文秀气的雄虫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用手不断给自己运动过度、热得通红的脸上扇风。

    一见宋白看过来,怀余发快竖起来,他指着自己坐的那条擂台线,疯狂尖叫:“是我输了!输了!”

    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痛在场众人的耳膜。

    宋白磨着后槽牙,依然还不甘心,但周围已经有雌虫开始起哄,为他欢呼。

    一瞥眼,看见萨丁在那悠然地看戏,差点笑出来。

    擂台里两个雄虫为他架,当事者却悠哉悠哉地看戏。

    迅速对萨丁使了个眼色,笑容亲切地迎上去:“虽然输了,但大家都是朋友……”

    伸出一只手,要拉雄虫起来。

    圈里的萨丁趁人不注意,上了擂台——擂台之外就算有虫发现,在萨丁的犀利扫视之下,丝毫不敢声音。

    怀余戒备地盯着他:“你不许碰我!”他现在一点也不信宋白的人品。

    这家伙,平日里的好脾气都是装的,谁敢碰他雌君一点相关的,宋白第一个就先爆炸。

    他以前要是知道宋白这样,死他也坚决不提萨丁一个字!

    宋白笑容依旧亲切:“我都赢了,还能怎么你?”

    秀气雄虫站起来拍拍土,依然戒备地盯着宋白。

    “你不许问我问题!”见宋白还欲开口,怀余瞬间断他。

    令怀余诧异的是,宋白竟然真的闭上了嘴,就是目光很是奇怪,似乎有点怜悯。

    心里第一千次诅咒盛安,同时感慨宋学弟是真的够宠他雌君。

    等怀余彻底收拾利落,一抬眼,只见周围的雌虫用同样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身后。

    怀余一转身,差点没心梗过去。

    只见对面的萨丁笑容可掬又可怖,声音同样亲切:“这位同学,我刚画了你的擂台,咱们来比一场胜负赛如何?”

    见四周新画的擂台,怀余一口气没上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疯狂摆手:“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不干了,我什么也不干了,”怀余一抹额头上的汗,从怀里抽出工作证来掷到宋白怀里:“你们夫夫非整死我!”

    宋白仔细看了工作证,旁边怀余倒豆子一般吐出所有,宋白这才将信将疑。

    但一码归一码,怀余竟然敢戏弄他,宋白是不会甘愿的,逼着怀余反水倒戈,必须配合他去耍弄盛安,否则就把他欺负学弟的事在京大论坛里宣扬出去。

    怀余没想到宋白竟然这么心眼,垂头丧气地只好答应了。

    萨丁这边听得心一上一下的,晚上回了家,终于忍不住问雄主,怎么就没怀疑过他会和别的雄虫有染。

    被雄主用怪异眼神看了好一会儿,头发又挨揉了,道:“你我还不了解么,别瞎想了。”

    萨丁虽低着头,却也感受到语气里的信任与温柔。

    旁人以为他被爱冲昏了头脑,只有萨丁自己知道,他只是在选一个正确的选择。

    现在和平的虫星不需要他,雄主又如此温柔,他怎么就不能自私一下?

    时间一晃过去半个月,大二的军训开始接近尾声,在例行的方阵排练过后,短暂的休息时间,不少雌虫们都围坐在一起观看着什么,口中不时发出惊呼与叫好的声音。

    “我的天,结局竟然是第四组赢了挑战!”

    “呜呜呜四最可爱,雌父支持你是正确的!”

    “为什么老大能输!为什么!”同时还有咆哮声。

    以上这些评论全来自于观看京都卫视电视台播放的综艺节目《雄父去哪儿了》,该综艺以新颖的户外模式,挑战模式,以及高互动性,在短时间内迅速吸引了一大票的忠实观众。这其中就包括京大还处在军训中的学生们,就算是休息时间很短暂,他们也不愿意错过播放的综艺上任何一个项目。

    谁让这综艺太吸引人了,连教官里等级最高的少将都亲自下来看。

    军理班的同学自动把中央最好的俩观赏位让出来,坐的正是宋白和萨丁夫夫二人。

    结尾上下期预告,只见宋白起身,笑眯眯向周围道:“来来来,东西都交上来。”

    军理同学们一片哀嚎,脸上表情很是肉疼地掏出自己下赌的东西,哀嚎着:“宋白,你是不是电台里有人,怎么回回都预测这么准?”

    宋白笑容不变:“愿者服输。”一边毫不留情地从他们手中夺走饭卡,转出一顿饭的点数。

    在短短半个月,宋白很快和雌虫同学们成一片,彻底消除了他们相处的尴尬,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萨丁在旁边冷冷压着,没人敢越界。尤其综艺播出后,综艺每次都是挑战赛,猜谁赢到最后也就成了乐趣。

    令军理班同学可气的是,宋白这雄虫不止武力相当厉害,连预测都那么准!

    第一季已经播了三集,每次都预测对了,从军理班雌虫手里赢走了三顿饭钱,和若干雌虫看起来没用,但宋白却兴致盎然的古怪物件!

    财物都是事,就是处处被雄虫压在头上,不爽啊!

    见对方一脸纠结,宋白一挑眉:“不服?让教官和你练练?”

    对面雌虫瞬间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萨丁目不转睛地看着综艺,差点忍笑出内伤。

    起初他也担心雄主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后来发现他们一个愿一个愿挨,也就随他们去了。

    不过,萨丁深刻怀疑,雄主之所以这么无赖,纯粹是想掩饰坑盛安的事。

    一眼,看到雄主正从怀余手里收着一副军事用红外眼镜,怀余脸上丝毫不见肉疼表情,还喜气洋洋的:“你看,我又输给你了!”

    萨丁不由想起平的话。

    平盛安最近每天都很忙,然而怀余却天天为了一些事来扰盛安,还总是盯着他雄主的东西一直看,非得要他雄主点头借了怀余才罢休,是为了促进同学们的感情,大家一起猜综艺结果下注用。

    然后怀余“运气很不好”地一连输了三把,今天正是第三次。

    平自然是不知道宋白与盛安的那点纠葛,更不知道宋白是借机要坑盛安,只是单纯站在自己的角度评价怀余太不省心。与此同时还抱怨:“真不知道雄主干什么要忍受他要东要西的。”

    萨丁实在没好意思出来,回了家问宋白时,宋白给出了一个堪称奸诈的笑。

    “我就让怀余给盛安暗示,平这种雌虫一定喜欢大方雄虫,每次怀余再一不心只当着平的面提起来,盛安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萨丁此时才后知后觉,平的雄主,那个盛家唯一的嫡孙,似乎对平的感情很不一般。

    只是想到二人悬殊的地位差距,却不知道一切是好是坏。

    突然间,雄主带惊喜声音传到萨丁耳边:“你身后有跟着一条红线,还有好多散落的红光点。”

    萨丁转头,只见雄主正戴着那副眼镜,笑意昂然地看着他。

    这种红外眼镜是观测的一种特殊光线,雌虫体能越强,透过眼镜观察到的红色光点越多。

    宋白戴着红外眼镜,看到身边的每个人的红外光线都只有拳头大的一团,而萨丁的,则是熊熊火焰,几乎沾满了整个身体,连他身周都散落着不少的红色的光点。

    “嗯。”萨丁笑着点头,他还从没见过兴奋得像孩子一样的雄主。

    “你也来试试。”着给萨丁戴上。

    “好啊,”红外眼镜刚刚到萨丁手里,远方一个警卫跑过来,有个人要见萨丁,而且还不肯名字。

    “不名字,那就不要见了。”萨丁淡然回绝道。

    如果谁见他都不名字搞神秘,那他还有没有一点少将的威严。

    “可是……”警卫还想什么。

    “怎么了?”反倒是宋白接了话。

    “那人……少将认识,还很熟,是怕少将不肯见他,所以才……”警卫知道萨丁看重雄主宋白,在宋白出言时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要去么?”

    见萨丁神情微有犹豫,宋白笑了下。

    让萨丁很熟的人一向不多,他现在就是不好意思驳倒自己刚才出的话。

    于是顺手推舟:“去看看吧,反正也没事。”

    萨丁借坡下去,跟随警卫离开雄主,来到地方,却发现,对面这人竟然是自己哥哥丰吉。

    “你来干嘛?”萨丁皱眉,十分戒备。

    丰吉:“别那么戒备,我是来找你求和的,上次是我不对,语气太过激了。”

    而且,丰吉指了指自己制服胸口的图案,道:“你看,我也是京大特聘教师的一员了~”

    萨丁不理会他的伸手,转身就走。

    丰吉反而追上去,“别无情嘛,再,我真的是诚心的。”

    连忙把之前和雌父话记录拿出来,放给萨丁听:“你看,虽然雌父让我注意你,可我到底是帮你话的。”

    萨丁半信半疑,敷衍地握了丰吉的手一下。

    丰吉见萨丁的态度缓和,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京大新老师的注意事项,他看着萨丁的全身:“你也不像注射了去除剂的样子,身上还很有力气。”

    丰吉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只是掩饰得很好。

    萨丁觉得这没什么好瞒的,毕竟没有力量随便谁都能看出来。

    坦然道是。

    这半个月里他始终没放弃联系人弄去除剂,结果不是早已被政府管制起来,就是提前被别人搬空,萨丁就一直拖延到今天。

    在后面走的丰吉脸色冷了一冷,但萨丁并没有注意到。

    丰吉依然保持着笑,和萨丁着自己还有事,要先离开,就不与他闲聊。

    丰吉来得莫名其妙,但走得也快,一直绷紧的萨丁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意识眺望远方,只见乌黑的阴云张牙舞爪地盘踞在上空,浓浓密密,层层叠叠,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要下雨了,也不知道明天的大典能不能顺利举行。

    萨丁这样想着,却被冷风一吹,浑身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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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明后两天都双更,这个剧情我尽量加快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