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不能在外面,会被人看见的(二合一)
万舶眉眼带笑的看着他,陆星洲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唯一的想法。
那就是靠近他,靠近万舶。
靠近这个他赖以生存,渴望了无数个日夜的男人。
陆星洲眼眶发红,他揪着万舶的领子,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凶狠的不像是在接吻,更像是一只绝望兽的临死挣扎。
陆星洲不得章法,只会乱啃,胸中万千汹涌的爱意都发泄在这个吻里,他死死压着万舶,柔软的席梦思床垫深深的凹下去,他的牙齿疯狂的撕扯着万舶的嘴唇,像是要把人吞吃下去才够。
万舶没有反抗,任凭他撕咬碾磨,只是温柔的拢住他的后劲,温热的掌心从后颈的皮肤上一直烫到他心里。
黑暗中什么都听不见,只有两人抵死缠绵的喘息,和啧啧的水声。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陆星洲才停了下来,贴着万舶的唇颤抖着呼吸。
他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灯,想看看万舶伤到了哪里,却被万舶拉住了手腕。
“我看看你,哪里破了?”他顿了一下,低声道:“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没关系。”万舶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我过,有一点疼,但我很喜欢,宝贝儿,你太带劲儿了。”
陆星洲抿了抿唇,趴在他身上蹭他的脖颈:“我有时候控制不住,你别老勾我。”
“嗯?”万舶发出一声无辜的尾音:“不学点勾人的本事,怎么把我的陆神留在身边?”
陆星洲声道:“这个不用你勾我……”
万舶闷声笑了起来,陆星洲怕再这么压着万舶会把他压坏,就撑起身子准备起来,不料万舶却拉着他一个翻身,两个人的体位就发生了变化。
陆星洲这时候想起来害羞了,没用多大力气推了推万舶的胸膛,带点儿欲拒还迎的味道:“干嘛……”
万舶蹭着他的唇,哑声道:“刚才陆神亲完了,礼尚往来,是不是该我了?嗯?”
陆星洲紧张的脚趾都勾了起来,刚才凭着脑子里的一头热血占尽了便宜,这会儿被万舶这么轻柔的征求意见又觉得羞的不行,他嘀咕道:“你嘴都破了……”
万舶叹了一口气,幽幽的开口:“合着你亲完了,不让我亲,只能你占我便宜是吧?陆神?”
完他就要起身,陆星洲怕极了他这样抽身而去的样子。
即便知道是装出来的。
他慌张的用手勾住万舶的脖子,低声叫道:“别走!”
万舶愣了一下,没想到陆星洲反应会这么大,他有些后悔这么逗他,明知道他……
“没走,我在。”万舶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安抚道:“我一直在,不会走。”
陆星洲眼眶有些热气蒸腾,他心翼翼地抬起了下巴,把自己的唇送到万舶唇上,还特乖巧的张开了嘴。
万舶心中怜爱万千,揽着他的后颈,温柔的伸出舌尖,一点一点描绘他的唇形。
他的吻很轻柔,带着安抚的味道,陆星洲半瞌着眼皮,不自觉的沉沦,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不放。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到陆星洲都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万舶才放开他。
月色下,两人唇齿之间有一道闪亮的银丝闪过,很快,只一瞬间就断开了。
陆星洲舔了舔唇角,被万舶吻得情动情动:“哥哥……”
万舶轻笑了一声,应道:“嗯。”
他有些害羞,飞快地缩进他的怀里。
万舶却不算做下一步,只是揽着他躺下了:“睡吧”
陆星洲咬着下唇,只能点了点头。
有万舶在身边,他总是睡的很安稳,再加上今晚情绪大起大落的,眼泪流了很多,他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万舶看着他呼吸平稳,那么一只,窝在他怀里睡得那么安稳。
他不知道陆星洲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那些经历他只听着就觉得心疼的快要死了,他怎么能一个人在黑暗里走那么久。
他有些后悔,当年在医院的时候那么快就走了,他应该坐下来陪陪他,至少要问一问他叫什么名字,这样他们相伴的时间会不会更多,陆星洲会不会……就不会生病。
万舶越想越自责,恨不得把人捧在心尖上疼,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对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儿那么狠。
他拿过手机,给一个联系人发了一通消息,怕手机亮光影响到陆星洲睡觉,便轻手轻脚的起身,算去阳台发消息,顺便抽根烟。
没成想他刚一掀开被子,陆星洲就猛然惊醒,下一刻就抓上了他的手腕。
只见陆星洲刚要张口,就顿了一下,像是怕万舶嫌他烦人,又轻轻的,轻轻的把手缩回去了。
“对不起。”他窝在被子里眨眨眼:“你去吧,我会乖乖睡觉的。”
“你为什么总跟我对不起?”万舶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觉得,你把这三个字换成我爱你会更动听一点,你觉得呢?”
陆星洲抿了抿唇,没话。
“在我面前,你想什么都可以,不需要有任何顾忌。”万舶蹲在床边,耐心的开口道:“因为我会永远喜欢你,不管是什么样的你,我都会喜欢。”
“可是我不好。”陆星洲的声音带了哭腔:“我惹人烦,我……”
“谁的?”万舶去擦他的眼泪。
“他们都这么。”陆星洲委屈极了,眼泪流的更加肆意。
他其实不怎么爱哭,可到了万舶跟前就总控制不住的想跟他撒娇,想让他多疼一疼自己:“我、我爸妈……不是,是养父养母,他们从就嫌我烦。我、我明明知道这样会惹人烦,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靠,哥哥,我会、我会努力改的,我不惹你烦,你别讨厌我。”
“我不会讨厌你。”万舶揉了揉他的脸,把人抱在怀里,吻去他的眼泪:“别哭了,哥哥心疼。”
陆星洲点了点头,抱着万舶不肯撒手。
自从他想起来所有事之后,他就特别特别黏万舶,生怕一撒手万舶就没了。
看起来那一次在医院留给他的心理阴影还挺大的,他的潜意识里总认为万舶会像那次医院一样,厌烦他,抛弃他,所以一分一秒都不肯松开。
这一点基地的人也很快意识到了。
余尘个大直男,完全看不出来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天天逮着陆星洲嘲笑,他跟没断奶似的粘着万舶。
陆星洲是什么人?这世界上除了万舶没人能占他便宜,于是天天跟余尘在基地里闹得鸡飞狗跳,ER中下关系势同水火。
每次余尘嘲笑他黏着万舶,他都又羞又恼。
这天下了训练,陆星洲在电脑上看什么东西,万舶端着咖啡从他身后经过,发现他在某宝浏览老鼠药。
万舶:“……”
余尘终于为他的嘴贱招来了杀身之祸?
不过陆神最终还是没来得及下单,就被万队扛进卧室教训了。
春季赛的赛程很紧张,经过一番十分激烈的角逐,将有六支队伍通过常规赛排名进入季后赛。
而春季赛冠军不仅会赢得奖池里的千万奖金,最重要的是,能拿到世界赛的入场券。
ER稳坐A组第一的宝座,积分榜排行仅次于S组的蛮牛和野狐,排在第三。
而进入季后赛的六支队伍分别是蛮牛战队、野狐战队、ER战队、YYS战队、刺客战队、青城战队。
“春季赛季后赛于5月20日开启,第一阶段采用的是冒泡赛制。”陈声站在投影仪前认真道:“我们排名第三,所以在第一阶段只需要一场比赛,就是跟第四场的胜者组对,赢了晋级第二阶段,输了回家种红薯,懂了没?”
余尘等人过这么多年比赛,赛制早就烂熟于心,陈声是特意给陆星洲解释的。
陆星洲点了点头道:“懂了。”
“好,接下来我们分析一下我们可能对阵的这几个战队……”
高强度的比赛频率和强大的对手让整个战队进入了一种高度紧张的备战状态。
陆星洲已经一连半个多月没跟万舶一起躺在一起睡过觉,每天从早上九点,训练到半夜一两点,澡都没洗,倒在床上就能睡着。更没空谈谈情爱什么的,顶多就能在吃午饭的间隙溜出来跟万舶偷偷摸摸的个啵儿——还不是每天都能。
明明人就坐对面,可连抬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相距不过两三米,却整得跟异地恋似的。
不,比异地恋还要惨。
异地恋每天还能煲两三个时的电话粥情话什么的,他们之间的对话就只有——
“星洲,别追了,他们野在后面,回来。”
“是,队长。”
“下路支援一下,我马上就到。”
“哦。”
“中路准备越塔,我来了。余尘蹲好,洛洛给视野。”
“收到。”
陆星洲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是训练训练训练,谁有空谈恋爱?
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这天晚上,陈声终于给ER众人放了次假:“今天是第四场了,这一场是YYS跟青城对决,他们之间的胜者组就是我们的对手,给你们放个假,去现场看个比赛?”
“我去我去——”宅男余尘也宅不住了,他捂着肚子率先拿了一张入场票:“我现在再坐在电脑前面我都要吐了。”
“哪有那么夸张。”陈声道:“这只是春季赛,后面的比赛还长着呢。”
余尘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歪在沙发上不话了。
陆星洲也松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万舶。
他低着头看手机,不知道在弄什么,反正没抬头看自己。
陆星洲有点生气,哼了一声也扭过了头。
万舶听到他这声轻哼,收了手机坐过来,伸手去拉他的手,闷笑道:“瞧把我们陆神气的,谁惹着你了?”
陆星洲连忙把手抽回来,坐开了一点,用眼睛瞪他,咬着牙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干嘛,大家都在这呢!不是了……不、不公开吗。”
万舶叹了一口气,无辜的看着他:“陆神是算把我雪藏一辈子吗?”
“当然不、不是!”陆星洲耳尖红红的,躲闪着万舶的眼神:“现在还在比赛,不能、不能,要是曝光了,会影响战队成绩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影响战队成绩?”万舶跟陆星洲咬耳朵,胆大妄为的凑过去咬了咬陆神圆润好看的耳垂,低声道:“拽着人家亲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害羞……天天占我便宜,然后对外宣称没对象?嗯?陆神?你知道你这个做法很渣男吗?”
陆星洲眼眶都红了,推了一下万舶,语气又急又羞:“我、我!我不是!”
“咳咳!”陈声瞧了瞧面前的桌面,意有所指道:“某些人,注意一点!”
个老畜生,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调戏我们中单,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弄人家呢。
太变态了!
关于这一点,陈声着实是误会了我们万队,他也就是嘴上骚,私下里一般都是陆星洲比较急色,一边害羞的眼眶耳尖都红的跟兔子一样,一边又迫不及待的像那色中恶鬼,动不动就揪着人啃,反差萌可爱死了。
但陆星洲的羞耻心也只容许他做到这一步了,万队又顾忌孩儿太,根本没怎么动他,最多就是接个吻,连手枪都没过。
万舶靠在陆星洲耳边笑的骚气冲天,陆星洲浑身都软了,想去推他又不舍得,只能跟自己置气,恨自己不争气,万舶勾一勾手指,他就能屁颠屁颠的把整个人送上去。
可这老畜生,怎么也不肯弄他。
万舶见他实在羞的不行,又很快抽身没再逗他,ER一行人收拾了一下,便出发去场馆看比赛了。
他们从员工通道进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了YYS的首发阵容,两个队长首先了个招呼,陆星洲跟在万舶身后,一个一个去招呼。
“你好,我是离灯。”长相英俊的男人朝他笑了笑,伸出手握了一下陆星洲的:“你就是ER新来的中单?我看过你的比赛,确实很强。”
正常人这时候应该谦虚两句,但陆星洲不,陆星洲特狂妄的点了点头,赞许道:“你很有眼光。”
离灯:“……”
万舶在旁边抿着唇轻笑了两句:“朋友年纪不大,别见怪。”
离灯也笑了两声:“没事儿,到是有我当年风范啊。起来万神,你是在哪儿捡着这么一个宝贝的?有什么秘籍么?跟我呗?你看我们YYS是不是也缺个天才?”
万舶笑了一声:“这不是有你么?”
离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半开玩笑道:“哎呀,人老了,不行啦,不得给YYS找条后路么?要不然你把他让给我,你再去捡一个?”
万舶哼笑了一声:“滚蛋。”
陆星洲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惯离灯跟万舶这么有有笑的。
或许是那日在酒吧撞见了那种事,他对离灯的印象就先入为主的觉得他很浪,天生一副渣男相,反正左右看着都不像个好人,又喜欢男人……
可恶,万舶这么好,他一定是看上万舶了!
陆星洲警惕的盯着他,离灯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你干嘛,我怎么觉着你想送我重新投胎似的。”
“比赛好好。”陆星洲把万舶往后拉了一点,认真道:“别输给青城。”
离灯莞尔一笑:“谢谢,借你吉言,我会好好……”
陆星洲接道:“因为比起青城的中单,我更想你。”
“……”
离灯噎了一下,跟万舶:“怎么感觉你们家中单对我敌意这么大啊?”
万舶笑了一声:“错觉吧。”
“……”离灯最后还是莫名其妙的走了,不过他后来想了一会儿,也想明白了。
陆星洲第一场比赛本来是跟他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上场,所以网上都传陆星洲是因为怕他所以才避战没上的。
所以想败他一洗前耻吧。
呵,这年头的孩儿还挺狂的。
离灯哼笑了一声,站在选手休息室的窗边正准备抽根烟,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他手上的烟就被人抽走扔进了垃圾桶。
“不许抽。”来人声音冷冷清清的,却带着一丝关心:“总不听话。”
这会儿快上场了,YYS的其他人都走了,只留下离灯一个人。
他眯着眼笑起来,转身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好,不抽不抽,有你在我抽什么烟啊,快给老公亲一口,想死你了。”
何青云承了狼狗一个吻,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好了,别闹了。”
离灯抱着他蹭了蹭:“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今天不会来呢。”
何青云瞪他:“我不该生气么?”
“是我错了嘛。”离灯又亲了一口他细腻滑嫩的脸蛋:“我不该在摩天轮里弄你,是我浪荡了,但不是没人看见吗,我也没弄进去,你也不至于气那么久吧。”
“酒吧那次呢?也没人看见吗?也没弄进去吗?”何青云咬着牙道:“你总、你总这样——”
“没看见你的脸,放心吧,我怎么舍得你被别人看见啊。”离灯捧着他的脸揉了揉:“你不肯回基地,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那么点,开个酒店的时间我都该回去了,你让我怎么办,我想你嘛。”
何青云给了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就知道想这些……比赛,好好。”
“我就知道你肯定只关心这个。”离灯叹了口气:“队长。”
何青云低着头道:“别乱叫,我已经不是YYS的队长了。现在YYS的队长是你。离灯,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跟YYS绑在一起,你实力很强,完全是一流水准,不用为了我……唔……”
“YYS的队长是我,但离灯的队长是你,没毛病啊。”离灯用吻断了他的话,并不想他接着下去。
他贴着何青云的嘴唇啄了啄:“等我回来,好不好,队长?”
何青云抿了抿唇,微微点了点头。
“如果我赢了,有没有奖励?”离灯眯着眼,意有所指道:“为了训练,你已经一个月没见我了,电话也不接,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何青云揉了揉红透的耳朵:“如果赢了的话,就可以……”
离灯眼神一亮:“真的?”
“但是,不能在外面。”何青云抵着他发出最后的挣扎:“去……去开房。”
“开房……”离灯抱着他哼笑一声:“开房就不止一次了。”
何青云推开他:“好了,快去吧。”
离灯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何青云坐在休息室里,没多一会儿,YYS的经理就回来了,开门看到何青云的时候愣了一下。
“青云,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跟我一声,我给你张工作牌,你进来也方便点啊。”经理连忙上前,给何青云拿了杯水:“喝点水……来看离灯比赛?”
何青云接了水:“谢谢,嗯。”
“你们俩啊。”经理摇了摇头:“多少年了,还是这样。”
何青云笑了笑:“这样就够了。”
“你一点都不怨他么,如果不是他,你不可能这么早退役,你今年才25岁。”经理坐在他旁边:“不过起来,这子也是,因为那件事,一直在YYS死撑吧,你知道YYS给他的签约费低到什么程度吗?”
何青云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经理笑了一声,抬手比了个三:“三十万,跟二队的那些替补一个价儿。他这种水平,放到强队,不三千万吧,七八百万的身价应该是有的吧?他不要,嘿,非跟YYS死磕。你别这样看着我啊,不是我不帮,是我真没法帮,高层决定的,我管不了。”
何青云捏了捏手上的矿泉水瓶:“我劝过他很多次,他不肯走。”
经理笑了一声,叹道:“他欠你的。”
何青云摇了摇头,低头看手上的矿泉水瓶,他的手指仍旧保养的很好,指节修长,指甲修的很平整,即便退役两三年了,他也一天不拉的做手部操,好像这样,他就能再找回一点点比赛的感觉。
他轻声:“他不欠我什么。”
比赛很快开始了,ER等人坐在观众席上,导播给了他们一个镜头。
陆星洲坐在万舶身边,冷着一张司马脸看台上离灯跟周围的人挥手致意。
周围的光线很暗,他眯着眼,认真的看离灯的操作,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分析他的习惯和法。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从他的腰侧队服下伸进来,在他的腰间揉了揉。
陆星洲:“!!!”
陆星洲:“.(...._....).”
万舶的声音靠过来:“陆神,你盯他那么认真,我吃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