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钱府诊病—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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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府厮将一众人引到钱府前厅,吩咐侍女上茶。

    侍女上的是凉茶,萧临喝不得凉,叫人换了杯热茶。秦玉用灵力悄声温着。

    见前厅无人后,扶苏声道:“玄玉,你怎么知道钱员外病重,并且一定会让我们进来。”

    萧临道:“那天水师大人同我,是那只水鬼同钱家勾结,那只水鬼痛恨水师大人,水师庙的子母阵法也是将信徒供奉的香火转到水鬼身上。天庭不会坐视功德无缘消失,必会追查,长生不过是钱员外自作主张,以为能拦下我们。”

    武城崇尚水师,怎么会在拜水节都闭门不开,况且长生,钱家早些年并不是矜贫恤独 、救灾恤患之辈,而是善财难舍、锱铢必较,最是惜命,就是这样一个人突然就转了性。

    “而且我听长生,他还没离开钱府时,有个穿白衣服的人来过,钱家主人对他很是客气,就是没人见过他什么样子,也就是从那以后,钱员外转了性。”

    扶苏道:“你怀疑那个人是那只水鬼?”

    萧临一锤定音,“不是怀疑,就是他。”

    如今那只水鬼被捉,钱员外失了良医,自然急得火烧眉毛,四处求医。

    “医师救命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哀嚎,一个年轻妇人哭哭啼啼近进前厅,锦衣绣袄 珠玉满头,身上的脂粉味熏的萧临难受,扶苏偷偷往椅子边挪了挪。

    妇人一进门就直往萧临身前扑,萧临毫无防备,被突如其来的一扑吓得直后退两步,秦玉眼疾手快颇为厌弃的将那妇人拦下,交给一边的丫鬟扶好。

    秦玉道:“夫人,心。”

    秦玉这话的不算温柔,伪音还有些微微向下,更给人一些肃穆的杀气,是萧临没见过的。

    妇人偷偷剜了一眼秦玉,一反之前柔弱姿态,理了理手中的帕子,有些刻薄道:“哦,知道了,多谢。”

    信步走到主位就坐,一旁的厮提醒道:“这位是我们如夫人,夫人去世后一直由如夫人掌管家事。”

    萧临萧临理了理衣袖,点头示礼道:“如夫人。”

    如夫人道:“嗯,听你们有人能治好我家老爷的病。”

    萧临道:“能不能治好在下不准,不过在下愿为一试。”

    “哦?愿为一试?我家老爷的身子是能让你试的吗?”接着如夫人又换了一副嘴脸,笑靥如花道:“若是试好了那自然万事大吉,若是试不好,岂不是竹篮水一场空啊。你又有几条命够赔的?”

    欺人太甚!

    萧临感觉到自身后而来的杀气,抢在秦玉面前,浅笑道:“如此,不如这样,不管医好与否,在下分文不取。”

    如夫人搅帕子的手一顿,立刻热情招待道:“医师您这是什么话,环,还不去准备厢房,让这几位贵客住下。还不知医师如何称呼?”

    萧临道:“在下萧临,这位是秦公子,扶公子。”

    如夫人道:“原来是萧医师,诸位舟车劳顿,晚些时候我再请医师为我家老爷诊治。”

    萧临道:“如此,有劳了。”

    一路上萧临总看见钱府的丫鬟三两成群的偷偷量着他们三个,扶苏红着耳根低头闷声往前走,萧临看了看秦玉,五官俊朗,身姿挺拔,也难怪能俘获不少女子的芳心。

    三人一同进了萧临房间,扶苏将门掩上。

    秦玉调侃道:“这个如夫人还真是善变,一听萧兄分文不取,就让我们留下来了。”

    萧临道:“送上门的,这便宜怎么能让别人捞去。”

    秦玉道:“她自以为捞到了便宜,却不知终日雁却被雁啄了眼。”

    扶苏被二人的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道:“玄玉,秦公子你们在什么啊?”

    秦玉与萧临相视一笑,道:“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夜色微凉,一片绿叶不堪重负,水珠滚地。萧临应如夫人邀请独自去给钱员外诊治。

    如夫人掖了掖钱老爷被子角,拿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道:“萧医师我们家老爷的病怎么样?”

    萧临收回手,双手随意笼在身前,道:“钱员外的病并无大碍,在下开几服药再好好调养便可痊愈。”

    如夫人借着擦眼泪的动作,眼球一转,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您,我家老爷的病能治好?”

    “是”

    如夫人引萧临到了耳房,嫣然一笑道:“那就有劳医师,这些心意,还请医师收下。”

    环从一边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托盘,如夫人将掩着的红布掀开,里面是一盘银子。

    萧临眯起狭长的眸子,笑道:“夫人这是何意?”

    如夫人挥手示意环一众人下去,给萧临倒了杯茶,道:“医师果然是妙手回春,只是妾身有一事,还请医师解惑。”

    “夫人请讲。”

    如夫人道:“我家老爷家大业大,在城西有一片果林,早些年枝繁叶茂、年年硕果,后来底下的奴才办事不中用,把那片林子养废了。我本想砍了,可有一日却有人,不仅能让那片果林恢复如初还能更胜当年,我却觉得是底下人贪图钱财故意来诓我。”

    如夫人将茶往前一递,又道:“萧医师觉得,我该不该信?”

    萧临浅笑道:“夫人的家业,自然是夫人了算,在下怎能品头论足,夫人若想留着便留着,若想砍了便砍了。”

    如夫人道:“留,也不留,我想让这片果林就此荒废再不能结果,不知萧医师能否助妾身一臂之力。”

    萧临见不得阴阳怪气话里有话,拂袖直截了当道:“钱员外之病是鬼气如体,若不及时救治,怕是夫人所盼要落空了。”

    见计谋被扯破,如夫人一反之前较弱,奸笑道:“所以才需要萧医师助我一臂之力啊。”

    萧临强忍住对如夫人的反感,追问道:“所以,长生父子从患病到离开钱府都是你安排的?”

    “是啊,谁叫他们看见了不该看的。”如夫人的手攀上萧临衣袖,“只要你答应,事成之后钱家家产分你三成,若是不答应,就别怪我不客气。”

    忍无可忍,萧临一拂衣袖,将那恶心的妇人甩开,用力太大,一阵剧咳。

    未等萧临反应,如夫人咚的一声将茶扫到地上,茶水溅了一地,哭嚎道:“来人呐!来人呐!非礼了!来人呐!”

    如夫人发钗散乱,衣衫撒了一地,只留了一件中衣挂在身上,萧临不忍直视,开门欲走,被冲上来的家丁丫鬟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

    果然早有准备!没想到真是卑劣!萧临知道晚上独自应诊疑点颇多恐有诈,却不想是—是这么一回事。

    环过去将如夫人衣衫掩好,如夫人装腔作势还在不停地哀嚎。钱府管家见势不对急找人去请族长,被如夫人拦了下来。

    环扶着如夫人,如夫人咬牙切齿道:“今晚上的事,谁出去,我就把谁卖去巷子里去。把他给我捆了带到正厅去。”

    巷子与青楼不同,青楼皆女子,而巷子里有男有女。若青楼之人低贱那巷子里的便是见到青楼的妓子都要让路问安。

    钱府厮想攀高枝借此巴结如夫人,都朝萧临黑压压的一片扑过来,萧临白了一眼如夫人,冷声喝道:“我自己会走。”

    完拂袖而去。

    如夫人原以为萧临性子冷淡却温和,是个好拿捏的,方才一声,吓得她冷汗乍起,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