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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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没人,四周也没设障。”行止收起称心。

    萧临环视一周,除了满地枯黄树叶杂草、萧瑟而过的秋风再无其他。 祭台之上蒙了一层厚厚灰尘,祭台与普通祭台一般,只是祭台上刻有许多异族文字。

    抚上祭纹,指尖染上些许湿漉黏腻,是血,不像人 血倒像是兽血。

    “人跑了。”萧临解释道:“看这血,大概是三天前。”

    明澈:“这血蹊跷,要不要查一查。”

    萧临:“不查了,收拾行礼,我们去柯曲国。”

    丛间草声簌簌,明澈即刻闪身,将人从草堆拎出来。

    “别别别,自己人!自己人!”盼归被人拎着衣领,手臂不停挥舞,像被人拎住脖颈的大白鹅,展翅挥舞。

    明澈皱眉道:“是你?你来这做什么?!”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盼归窘境道:“是家主,家主怕生出什么变数,叫我跟来看看。”

    派乳臭未干的子,真不知是派来送死的还是派来送死的。

    明澈道:“这没你什么事,早回去罢!”

    盼归揉了揉不舒服的脖颈,执拗道:“不行!不能回去!”

    萧临道:“为什么不能回去?”

    盼归道:“家主了,等这边事了了再让我回去。”

    原来,赵凌如不放心此处事宜,奈何清河饱受重击,门中弟子死伤无数,山青、林鹤等一众得力弟子皆被派出,门中无人赵凌如无奈便将此地任务派给年纪最的盼归。

    萧临余光扫了眼一边若有所思的行止,道:“赵兄近来可好?”

    盼归如实道:“疏影居遭此大难,家主准备提早一年向外招生,早日恢复疏影居往日生机。”

    萧临:“修羽国师已走,恐怕此地还需疏影居派人来理,赵兄若想查明此事可派人到柯曲国一探究竟,我等也将不日启程,前往柯曲。”

    盼归道:“翠石一案,牵涉过多,我会如实回禀家主。”

    萧临执剑行礼道:“就此别过。”

    盼归:“就此别过。”

    返回时已至夜幕,繁星点点,除几家灯火尚通明的店铺街上再无来往行人,夜风习习,卷起枯叶,落在青石砖角落,青石砖上布满微霜。

    夜里太冷,行止不自觉裹紧斗篷。

    萧临、明澈自幼习武灵基深厚不觉冷,行止虽有灵力,却无灵基,若无称心,怕是灵力运转都成困难。

    门店灯光映在街道,暖意从里袭来,萧临道:“明日启程柯曲,我去采买些东西。”

    行止冷的恹恹,不想动,便道:“也好,我就不去了,你和师兄去吧。”

    额间覆上一股暖意,萧临关心道:“莫不是染了风寒。”

    行止道:“没有,只是太冷了,不想动。”

    萧临:“那我去,你和明澈在这。”

    柯曲路途遥远,采买置办下来也不是少数。

    “不用管我,你和师兄去吧。”行止张望左右,走到附近一处台阶,道:“我就在这,不乱跑。”

    明澈依着她道:“那好,你别乱跑,太冷就在这附近走一走。”

    行止乖乖点头,坐在阶边等,像团白绒绒白兔,那店铺的暖光,像极那晚赵凌如半夜开门替行止找院子时映出的光。

    太过缥缈,触景生情。

    搓搓手,起身沿着街往前走,走到尽头再返回原路,青砖上的影子拉长、缩短,又拉长又缩短……

    倏然,一条粗壮手臂将人拦下,酒味滔天,沿着鼻腔直冲四肢百骸。

    行止不屑睨了眼,转身离开是非之地,不愿与之纠缠,浦一转身便被另两个酒鬼拦下。

    一人道:“夜深露重的,娘独自出门冷不冷,要不要兄弟们帮忙暖一暖。”完了个酒嗝,酒味更甚。

    另一人:“大哥,这娘生的真好看,比邻村的柳姑娘还要好看。”

    另一人:“是啊”着便贼眉鼠眼、动手动脚去扯行止斗篷,行止眼疾手快,迅速弯腰穿过,狠狠踹了一脚身后人,被踹了个底朝天。

    此时召唤称心必回引起居民动乱,行止只会些细微拳脚功夫,眼下对付一人尚可,两人勉强,三人只怕有些无能为力,无法只得往店铺方向跑。

    被踹的人吐了口吐沫,拿着斗篷骂骂咧咧:“娘们还挺辣!”

    “我喜欢!”

    行止边跑心中暗骂了无数声该死,若是在荒郊野外,看不把这几个臭流氓满地找牙,求爷爷告奶奶!

    可惜称心灵光太甚,倘若出手怕是灵光会将睡梦中人惊醒,她可不想徒增麻烦,只要到了前面店铺就好了!

    三人紧追其后,眼看就要抓到行止衣袖,行止迅速拔下发间发簪,注入灵力,生生将衣袖划破,反手狠狠扎入对方手心。

    那人抓着一截白色衣料大呼叫,行止暗笑一声,头皮间剧烈的撕扯让她头皮发麻——竟有人趁她不注意扯住她脑后长发,与之在手的还有赵凌如送的皂纱。

    行止大声惊呼:“师兄!师兄!放开我!”

    行止掌心蓄力,与人撕一处,本就占尽下风,谁料竟有人是练家子,一掌十成力在行止左肩。

    衣袖被人牢牢抓住,眼见人就要扑上来,行止喝道:“称心,魂……”

    话语未尽,一道身影闪过,未见动作,那三人便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行止被人往后一推,后退几步,脚下踉跄险些抢地,好在萧临及时将人扶住。

    “阿止。”萧临担忧道。

    行止回过神,眼眶蓦地红了,带着些哭腔:“师兄。”

    萧临理了理行止有些凌乱的头发,把方才买的上好狐绒大氅给行止披上,安抚道:“没事了,别害怕。”

    倒也不是害怕,只是一见亲近之人,所有委屈翻山倒海。

    三人被的鼻青脸肿,会武的人更甚,像红了脸的猪头,明澈将三人扔过来,才知道不止面目全非, 或多或少的断了腿脚。

    不等三人开口求饶,萧临一脚踩上一人胸前,似乎手断了,用尽力气也未将压在胸前的脚挪开。

    明澈:“阿止怎么样?”

    萧临:“受了些惊吓,无大碍。”

    其余两人哭爹喊娘跪在地上求饶,喧闹不堪,明澈不耐烦道:“再话我就拔了你们舌头!”

    刹那,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