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瑶枢真君,您初到任,来我这百花莆有何贵干?”温柔女声从远处传来,是花神。
“我有一师弟,酷爱药草,可惜无缘来此,便想来看一看,哪怕与他听,也少过遗憾。”是明澈。
萧临紧紧抱着秦玉,头埋在秦玉胸前,有种被捉奸的感觉,不敢抬头看。
秦玉拍了拍萧临湿漉漉的背,安抚道:“别担心,看不见的。”
“我知道。”
他不想在这时候想起这些事。
明澈任职第二天就是萧临飞升之日,两人一见面就吵的面红耳赤,大大出手。同在功德银行,却只见过萧临飞升初日与被贬当日两次面。
远处明澈听闻玄玉元君名讳,便急匆匆与花神告辞。
萧临抬起头,抚摸秦玉发颈:“接着做。”
他现在什么都不愿想,只想彻彻底底的忘记这些事,只有秦玉办的到。
秦玉有些迟疑。
“桑酒都进去了,你让我怎么办?”萧临俯在秦玉肩上,睫羽拂过秦玉肩头,轻声道:“灼烧的厉害,你我都忍得难受,还顾虑什么?”
秦玉知道萧临却被生理、心理折磨的难受,急于解脱,缓缓动起来。
属实荒唐,从未如此荒唐,期间萧临擅自借灵力食用了催情的灵植,把秦玉吓得不清。
一树桑酒花摇摇落落,一半被秦玉摘下来,一半被剧烈的活动震落。
较粗的枝干被压的堪堪弯折,撕碎的衣片上满是不堪入目的东西。
最后萧临昏昏沉沉的被秦玉带去清洗,稍用力就会不可遏制的发抖,秦玉传出一朵金莲,须臾便带了几套衣服进来。
考虑到萧临起身后不舒服,秦玉直接抱着人回到先前落脚的院——富家空出来的院子,很大,没什么人,一应东西俱全,少了许多麻烦。
宿醉未醒,萧临头昏昏沉沉的,红肿处和腰间的酸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彻底清醒。
动了动手,发现被秦玉抓着,秦玉恰好醒了,声音有些哑:“醒了。”
“嗯。”起到一半的身子又躺了回去,使不上力,腰以下像没了知觉。
“我睡了多久。”萧临躺在床上,痴痴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不到八个时辰。”秦玉起身道。
“竟然睡了这么久。”萧临享受着腰间用力适当的揉捏。
“当然,时间久了身心乏累应该的。”秦玉停下手上动作,伸出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方药膏。
萧临头皮一麻:“这是什么?”
“我不会乱来的。”秦玉把被子撩开,笑道:“上药。”
“不用上药,等下我自己疗一下就可痊愈。”萧临有些难为情,他现在有法力傍身,一般的病痛他能自愈。
“这不一样,听话。”秦玉哄道,伤处他见过,伤的厉害,红肿的要滴血。
萧临不愿拂了秦玉一番心意,在秦玉帮助下翻过身趴在枕头上。
药膏质地绵软,敷上去冰冰凉凉,消了不少火辣灼烧之感。秦玉涂抹的周全,连内里都不放过,萧临被摸的喘息连连。
“好了。”秦玉又贴心把被子给萧临盖好,起身到桌前,拿起什么又回来:“萧兄亲自摘的桑酒物尽其用,这些是我事后摘得。”
想起百花莆的种种,萧临脸唰的红了,拿过香囊闷头看桑酒。
“大部分绝迹的灵植在鬼界好像还有遗存。”秦玉隔着被子给萧临按压“等回去查过我再告知萧兄。”
花神培育的新种有些天庭神官都未见过,鬼界如何会有?难不成花神培育出新种先给的不是天庭是鬼界?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萧临不容置喙的否定了这个荒唐的猜测。
“鬼帝留在天庭的探子偷回去的。”萧临平静道:“当年天庭各司各部进出都有鬼帝的探子。”顿了顿补充道:“包括功德银行。”
这话听的萧临心头一紧,鬼帝的残暴他不是没有听过,只是没想到可以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不是夸张,是真的一手遮天。
秦玉继续道:“天庭各司其职比鬼界要井然有序,他又是个贪婪无道的恶鬼,自然什么都要拿到手。”
井然有序才会各司其职,不断研制出新的法阵、神武、丹药。那些年鬼界在外其名是受天庭管辖,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名不副实的幌子,是在天庭脸上的一巴掌。
只是萧临没想到鬼帝手深的如此长,鞭长莫及的天庭遍布眼线。
“天庭未察觉灵植被他藏在一座山上,,后来也没去特意分那座山归谁。”秦玉道。
“原来如此。”萧临侧过身,看着秦玉道:“我想要把匕首。”
秦玉手上动作稍稍迟疑,深深看着萧临:“要这个做什么?”
总觉得萧临有事瞒着。
萧临被看的心虚,眼神游移,道:“出探灵阵会用到。”
萧临怎么敢出探灵阵的关键是赶在他做出令他后悔事之前及时杀了他——就算不是杀,也要重伤到不能起身才是。
秦玉敛着眸,扇羽拉出的阴影在眼窝。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别伤自己。”秦玉幻化出一把匕首,精致略有陈旧的花纹标志着它是年岁。刀柄处还镶嵌着几颗宝石,明亮浅澈。
匕首被萧临心事重重压在枕下,心中解脱似的叹出口气。
萧临捡着胃口好,近几日无辣不欢,缺了酒更是不行。
桌上摆着数十坛酒,地上滚了许多空酒坛。红呼呼的菜摆满桌面,无一例外的浮着一层辣子。
萧临喝了一坛又一坛,最后数不清喝了多少酒,头餍足的靠在桌面支起的手臂,另一只手伸手去够远处未空的酒,头脑昏昏沉沉,眼前模糊不清,含糊道:“秦玉,喝。”
秦玉没喝多少,意识清醒着,伸手试图去拿萧临手里的酒:“酒多伤身,今晚喝的够多了。”
萧临拿酒坛的手一躲又送到了嘴边,秦玉放心不过还想去拿,下一瞬手臂僵在空中,缓缓收回手。
“我其实很喜欢酒的,错过了这次,我就再也喝不了了。”
秦玉猛然想起,是啊,萧临是爱酒的。可不论从他们武城初识还是天音坊做客,萧临从未喝过酒,也从未食过辣。
原以为是他不愿,不愿再提起昔日伤感徒增悲伤,竟是另有隐情。
萧临没跟任何人提起,甚至到此时此刻明澈、秦玉都认为他不想。
萧临眼神闪烁,复杂神情盯着微醺的萧临,脸上增添了一丝伤感不忍。
“喝吧,我守着你。”秦玉温声道。
会一直守着你,醉了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