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阮夏知道他有时候半夜会悄悄地离开她,去工作,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她也不清楚。
不过总是好事的,俩人的假期持续了一个半月左右,而旅程结束归来的时候,属于陆淮修的第八片悄无声息地亮了起来。
***
回到别墅的第二天,陆淮修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每天一刻不落的陪着她了,公司需要他在场,很多项目都因为他突然旅行而暂缓了进度,很多大股东已经给他来了电话。
陆淮修出门前,缠着阮夏给他系领带。
她把一条东西拿在手里,可没系过这种东西,不过之前她看到过在这个年代,这东西的用处好像还有另外一种。
领带被她捏在手里,绕在了他的脖子上,阮夏手微微用力,就把他人扯了过来,转身推倒,媚眼如丝的眨着,“我真的不会,要不然你改天教我?”
“不过今天是没有时间了,阮卿要见我。”
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原本是暧昧又迷恋的看着她,现在眸底却是一片骇人。
他的手劲有点大:“你要单独去见他?”
阮夏皱皱眉,不明白他情绪突然不好的点在哪:“他是我哥啊有什么问题,而且他生病了,我得陪他去看看。”
陆淮修古怪地盯着她看。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明明知道这些都是正常的,可他为什么还是觉得暴躁、易怒。
阮夏皱了眉,不开心道:“你抓疼我了。”
女人埋怨的看着自己发红的肩膀,陆淮修了句“对不起”后就快步离开。
看来,他得找时间再去见一下夏医生。
***
陆淮修走后,阮夏才慢条斯理地收拾自己,以前原主的衣服总是偏清纯系,一尘不染的,她对于这种可没多少喜欢,所以在离婚的时候全部都留在了陆家,一件都没带走。
反而是陆淮修帮她准备的衣服,是她喜欢的风格。
招摇、美艳。
走哪儿都是大家注意的对象。
阮夏换了身连衣裙后,才戴着墨镜准备叫车出门,在门口等车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向她走了过来,恭敬地鞠躬:“阮姐,陆总吩咐以后我就是您司机,您想出去的话我可以送您。”
阮夏愣了下,却很快恢复了脸上的笑意。
墨镜被她摘了下来,阮夏看着他的脸微笑:“以前好像都没见过你。”
“是的,我最近才被陆总调回来。”他似乎并不想跟她交流些什么,只是帮她开了车门,安静地等着她上车。
阮夏扬了扬眉,把手机里的订单取消后才弯腰坐在了车里。
车子是他之前开过的,不过陆淮修车很多,她不是每一辆都有印象,等着司机上车发动后,阮夏才在后排幽幽开口问道。
“他是让你来保护我的,还是监视我的?”
想不到那个男人那么心眼,连她出门都要管了。
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女人微扬的嘴角,他忽然觉得她并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
“陆总很爱你,也很怕失去你。”
阮夏:“所以既是保护,也是监视?”
她完,不等对方回应就自问自答。
“不过他长得那么帅,我不反感他这么宝贝我。”
阮夏看着他一脸害怕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天气闷热,她动一下就觉得累,不过好在路上还有一会儿时间,可以休息。
“到了你叫我。”完,她就阖起眼睛休息。
没看到对方轻轻地吐了口气。
***
阮夏是被司机叫醒的,叫醒的时间晚了5分钟,阮卿的电话已经催了过来:“你怎么还没来?”
“马上就到了,你在门口等我吧。”阮夏着,车门被她开了一条缝,她回了头:“告诉陆总,晚上让他早点回来陪我吃饭。”
“好的,阮姐。”
她下车后,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她身上,转手拨了一通电话给陆淮修:“她已经进去了,我还需要跟吗?”
陆淮修暂停了会议,半晌没话,思忖良久后才轻声道:“算了,你回去吧。”
“是,对了陆总,阮姐晚上让您早就回来,她要您陪她吃饭。”
男人的话在耳边轻声响着,陆淮修的脸上笑意浮现。
真是霸道啊。
明明知道他今天工作会很多,还提这种要求。
陆淮修压了压额头,轻声道:“知道了。”
加班这种事,自然没有阮夏重要,不过好在还有时间,他可以尽快解决。
***
阮夏在医院见到阮卿的时候,他正坐在门诊台旁边的椅子上,脸色苍白的捂着胃在挣扎。
“怎么了?要死不活的样子。”阮夏轻声着,手在身后把裙子压好才坐在了他身侧的位置。
阮卿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把带在身边的东西交给她:“肠胃炎而已,死不了。”
“我已经查过了,爸的公司里有了问题,是我找人查了财务部的账本后才发现的,偷税漏税而且金额巨大,他妈的,陆远真狠。”到后来,阮卿的眼底都是一片腥红:“不止这些,爸的老客户有很多都被他撬走了,就算没之前那事,咱家公司也快完了。”
阮夏皱皱眉:“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填窟窿,把客户争取回来。”阮卿颓废地着:“你都不知道,陆远在财务部安的人居然是财务部总监,亏的爸还很信任他!”
“手把手提上来的人,居然也会为了钱背叛。”
“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就是这样啊。”阮夏面无表情道,“那这么来,客户的资源是你泄出去的。”
没有疑问句,是真真切切地陈述着事实。
阮卿没脸看她,弯着腰用双手捂着脸。
是他看错人了。
阮夏在心底里骂了句傻逼,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为那种女人伤心。
她的视线投了出去,一瞬不瞬地落在了对面的那两个人身上。
熟人啊。
只不过他们去的却是妇产科。
阮夏指了指对面的人,阮卿顺势看了过去,她问道:“她怀孕了,是你的还是陆远的?”
阮卿眼底失措,望着秦情一脸娇羞地靠在陆远的怀里,他害怕了。
“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上一次他俩是在一周以前,怎么可能这么快?
对面的女人似乎也看到了他们两个,所以她才会那么惊诧和害怕。
阮夏勾了勾唇,抬起手无声地冲她摇了摇,笑意狡猾。
***
陆淮修的工作到底还是没有做完,一到点他就解散了会议,径直开车去了城南的一处私人医院。
里边的夏医生和他认识很久了,关于陆淮修的身体,都是他一直在帮忙调理。
见到他后,陆淮修依旧话少,且直奔主题:“如果我这样一直不用药,会不会伤害到别人?”
夏医生:“精神类的疾病是对自己不好,您一直都把控的很好,如果不是突然停药的话,其实已经有痊愈的现象了。”
陆淮修点了点头:“知道了。”
夏医生见他要走,便跟了上去关切问道:“您真的确定没事吗?停药这么久,会不会已经出现什么问题了?”
闻言,陆淮修掀了掀眼皮看他:“什么问题,是我变成疯子,还是我偏执狂的病症加重。”
“不管出了任何事,我自己负责。”
“那你发现不对劲,立刻来找我。”
“好。”
陆淮修面无表情地回答,转身离开。
偏执型人格障碍,他已经为此吃药做治疗很多年了。
可他并不介意让这病完全占据他的脑子。
阮夏想要的,就是他想给的。
回去的时候,外边下了很大的雨,以至于他都有些分不清前边的是红灯还是绿灯了,陆淮修闭了闭眼,一想到她的名字,一想到她在家里等他,就像一股巨大的喜悦包围在他的心脏上。
他一刻都不想等。
***
成排连坐的别墅群里,只有唯一的一栋是亮着灯的,陆淮修回去的时候,阮夏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笔在签文件,见玄关处传来响声,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见到是他,眉头微微皱了下,又很快低着头在一张张的末尾签上自己的大名。
真不知道他给自己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能让她法力大增吗?
简直就是在浪费她的精神。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陆淮修比她想象的要了解自己,她不开心的时候总是一言不发地,而且还会皱着眉头不理他,也不是故意不理他,就是很冷漠地不想跟他话而已。
可他做着讨好她的事情,阮夏也会给他回应,并不是完全的冷处理,闹矛盾。
西装被他丢在一边,陆淮修径直朝她走了过去,没看她脸,伸手替她把那叠文件挪开又把人拥在了怀里后,才轻声问着:“累了?”
阮夏撅着嘴,伸手锤了下他的肩:“你有完没完啊,三天两头让我签那些文件,又没什么用。”
陆淮修无声地看着她,阮夏的脸儿皱在了一起,满满的嫌弃和不开心。
男人有些无语,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