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宋时遇故意问她:“那应该怎么样?”
如果不这样,可能他表白的话刚了一半,她就跑了。
雁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脖子两边都有很浅的痕迹,又羞又窘,但也知道一点,哪有人表白就耍流氓的。
除了宋时遇估计也没别人这样了。
他不像是在表白,倒像是来逼迫的。
好在这是法制社会,要是旧时代,他可能直接把人抢回家了。
宋时遇摸了摸她头发,很软,那会儿闻着还很香,没舍得挪走,他一边顺着一边:“先不走了,我洗个澡,一会儿我们谈谈。”
那会儿大着胆子做了坏事,还装醉,他现在余留的都是害怕。
害怕她逃走,害怕她再也不理他了。
雁双点点头,一溜烟跑到客厅沙发上窝着,狗还没睡,在她脚边跳来跳去。
一个劲地闹着她。
雁双脑子有点接收不良,越回想越觉得燥热。
宋时遇喜欢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综艺重逢还是在上学那会儿?
这样一想,好像上学那会儿他就对她很好,处处护着她,所以她的高中做什么事都很顺利。
那时候宋时遇性子很怪,时而阴戾、暴躁,也过架,不跟任何人话,唯独对她不一样。
起初他的同桌是别的女生,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女生哭着去找老师换了座位。
当时班里只有他旁边的位置是空着,那女生不愿意。
阴差阳错,雁双就主动顶了上去,两人磨合了至少一个月。
她以为只是同桌的缘故,所以才对她好。
原来是因为喜欢。
她到现在还觉得像一场恶作剧,宋时遇喜欢她?
总感觉是一件很不可能的事情。
夜色渐深,窗外树影摇曳,树影将月色分割。
宋时遇洗了很久,久到狗窝在脚边睡着。
又十分钟后,宋时遇穿着睡衣出来了,脖子都是红的,黑色的眼眸像覆盖上了一层雾,有低潮,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刚走出门,远远地就看见窝在沙发一角的雁双,坐姿老实,看上去很乖巧。
狗在她脚边窝着,睡着了。
灯光从头顶洒落。
她脸还有点微微泛红,女生最诱惑人的一面展露出来。
这会儿盯着一个地方,眼神没个聚焦,估计刚刚也被吓得不轻。
但也没办法,他不走出那一步,两人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会止步不前。
雁双很看重事业,对感情的事不上心,将来或许真的会遵从家里人的介绍,嫁给一个合适的人。
这个结局他没办法接受。
他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想改变一下她对自己的看法——一个朋友到一个男人。
宋时遇拐进去,拿了条毛毯出来。
走近一点,挨着她坐下去,沙发凹陷,雁双转过头,下意识就是一躲。
宋时遇笑了声,把毛毯披在她身上,他喜欢这种闪躲,是把他当一个男人感觉。
雁双还是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宋时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很早。”他模棱两可的了句,其实是希望她去回想。
不出意外,她掉在了他设的圈套里:“高中吗?”
宋时遇点头:“嗯。”
他刚洗过澡,脖子那里很红,身上是那件在综艺里她做任务买的睡衣,头发湿着,隐约一两滴水沿着耳后脖子流到衣服里。
她睫毛一烫,垂了下去。
搁在腿上的手捏的很紧,宋时遇手伸过去,把她握成拳头的手指分开,拇指在她掌心摩挲。
“怎么,激动到要自残?”
雁双抽了下,没抽走。
宋时遇握住,她的手很,也很软,他一只手就可以完全包裹。
抬起头,叫她的名字。
雁双实在不自在,不敢抬头,还是低着头“嗯”了一声。
特别乖。
宋时遇动了动身子,直直地看着她,她没化妆,纯素颜,身上有一股很薄弱的樱花香味。
好像是她的香水味。
没化妆,就一身老古板的卫衣,拖到腰下面,遮住了细软的腰肢。因为害羞,脸是粉粉的,无疑,好看又勾人。
“我可以追你吗?”
很明显她紧张的不行,一直不敢跟他对视,眼神盯着地上,睫毛动来动去,牙齿时不时咬一下唇。
宋时遇呼一口气,喉结在皮肤下上下滑动。
然后听见她询问:“可不可以不追?”
“可以。”他,“你现在答应了就不追了。”
“……”
雁双揪着衣服,很为难的样子。
宋时遇抬手过去捧着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许是害怕,他声音有点沉:“允许我追你,好不好?”
雁双好为难的样子。
看着他这张脸,原本应该是潇洒自如,但现在眉头拢着,眼神里都是渴望希冀,语气都那么低声下气。
雁双那颗心,摇摇晃晃的,不知不觉就偏了,很久很久,她睫毛垂下去,点了点头。
宋时遇脸上表情僵住一瞬,几秒之后,又立马藤上笑意。
他过去一些,抱住她,星星之火浩大,刚看到一点火苗就一下乱了阵脚,像个毛头子似的,动作毛毛躁躁,稍没注意就扯到了她的头发。
他声音里有笑:“抱歉。”
但没舍得松手,就搂着她。
任他搂着,雁双没反抗,只是觉得很奇怪,倒没怎么排斥。
他好像心情很不错,时而会有两声笑意传到她耳朵里。
由他抱了一会儿,雁双抬手推开他,红着耳朵一本正经提要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她开始一一列举:“我没答应你之前,不可以牵我的手,不可以随便碰我……”她声音了些,有点羞,“也不可以亲我。”
这些事情在她的认知里,不是情侣是不能做的。
他很流氓,全都在她身上用过了。
宋时遇脸上笑意加深:“这里面有三件事,你要我答应的是哪一件事?”
“都答应。”
他:“好,都听你的。”
雁双愣了一下,差点沉迷在他的笑里面。
好像很多事情都发生的转变,他现在笑一下,都会让她莫名联想很多,不像以前那么坦坦荡荡。
她别过去脸,不看他:“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回家肯定是不现实了,要是被乔瑛抓到脖子上的痕迹,不把老底问出来,肯定不会罢休。
明天刚好有工作,去工作室待一晚上好了。
雁双刚站起来,宋时遇拉住她:“住我这儿吧,卧室给你,我睡外面。”
“不用了。”
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拒绝了。
宋时遇没松手:“怕什么,那张床你也不是第一次睡。”他还,“外面太晚了,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不知是自己的心智变了,还是宋时遇变了,雁双总觉得从卧室表白完以后,他好像霸道了些,又好像他本性就是这样。
以前那些才是伪装。
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温润润,事事顺着她了。
握在她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但足以让她挣脱不开。
还没等她回答,宋时遇牵着人往卧室走,狗被惊了一下,窜起来。
门开着,他站在旁边:“去吧。”
雁双走进去,量这个还是有点陌生的卧室,黑白混搭,好像很符合男人的审美。
屋子里有淡淡的香薰,是她给他的那个。
只是睡在别人的床上,还是一个男人的,总归感觉奇奇怪怪的。
站了一会儿,地上落进来一个影子,雁双转头过去,瞧见止步在门口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眼神直勾勾盯着她,不像怀着好意。
“怎、怎么了?”她脚步退了一下,心神微动。
宋时遇眼神遣倦连绵,声线隐隐低沉:“你的条件从一分钟以后开始算。”
雁双眨眨眼,正想问什么条件,记忆突然一闪,她明白是什么条件了,一分钟以后开始算是什么意思?
联想到什么,她心脏一缩。
下一秒,宋时遇整个人压过来,扶着她肩膀,带着一丝温热的唇落在她眉心,压制着隐忍,停顿了几秒才离开。
“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等雁双魂回来后,卧室门关着,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外面风起了,窗帘波动着,眉心的位置好像添了一把柴,越来越热。
她抬手摸了一下,嘴角没忍住勾了一下,她把灯关了,钻到床上,蒙着头睡。
十一月份了,天气温度接连降的厉害。温度一低,人就容易贪睡,加上昨天晚上的刺激,雁双这一觉睡到十一点多。
刚爬起来,手机响了,是姜磊过来的:“双双,进组的时间定了,二十五号。”
二十五号,那就是还有半个月多一点点。
挂了电话,雁双拿着熄屏的手机发呆,然后转头看了眼外面,应该是个阴天,没有太阳。
她从床上爬下来,赤着脚站在地上。
卧室门被敲了几声。
她跑过去开门,宋时遇把一个袋子递给她:“牙刷牙膏毛巾都在里面。”
他手里还有一双女士拖鞋,蹲下去,放在她脚前面。
“鞋穿上,洗好脸下来吃饭。”
雁双弄好出来以后,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炒好的菜,整个屋内都萦绕着一股饭香味。
肚子像是在抱怨,恰好叫了一声。
宋时遇正蹲在地上逗狗玩,听到脚步声就回了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雁双,他眼底的笑渐渐加深,眉梢都换上了温柔与喜欢。
他站起来,不再是以往那种一本正经的模样,而是用极致温柔的语气唤她:“双双,过来。”
雁双表情顿时僵住。
以前她也被别人这样加过,只是他这样叫,她听过来,莫名全身麻麻的。
似乎没有觉得这样不妥,宋时遇见她不动,又来了:“双双。”
无奈,她应了一声,走过来。
桌子上炒了四个菜,还有一个汤。
宋时遇盛了半碗米饭推过去,而后抬起头,直白地盯着她脖子量:“还没消,怎么办?”
雁双有点热,但是尽量维持自然:“没事,我一会儿个粉就行。”
异常静谧的空间里,一阵铃声断。
雁双拿起手机,是秦宴书的视屏电话。她心脏颤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点了挂断。
宋时遇笑了声。
意识到刚刚的动作有多心虚,她脸猛地一烫。
霸道总裁:【???】
霸道总裁:【有鬼哦。】
雁双:【我在忙,怎么了?】
没有收到回信,下一秒语音电话了过来。
雁双面露难色,犹豫了会儿,看向宋时遇。
他:“你接,我不话。”
她对宋时遇有来源很迷的信任,在他的示意下,雁双点了接听。
“双双,你实话吼,是不是养野男人了,第一次挂我视频哦。”
因为那句“野男人”,雁双心虚的不行,瞥了眼对面的人,扣着桌子回她:“不是,我、我……”她灵机一闪,“我刚刚在上厕所。”
宋时遇:“……”
秦宴书:“……”
好在对面也没算继续为难下去,直接进入主题:“我是想给你,老爷子跟江家谈好了,二十号江焰他爸寿辰那天宣布联姻的事,记得过来看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江焰那边已经找好对策了,让她到时候配合他就行。
雁双眼皮掀起来,看了一眼宋时遇,才回她:“可以,那我二十号空出来。”
“行,那挂了。”
挂断前一秒,对面突然传出一句男人的声音:“宴书,你不给我睡衣我可裸着出来了。”
这声音太过熟悉了。
正是江焰的。
雁双突然想起来,昨天江焰秦宴书交给他了。
那刚刚……洗澡……江焰该不会把秦宴书带回家了吧!
宋时遇倒是丝毫不惊讶,问她刚刚电话里的事:“你那个朋友想悔婚?”
“嗯。”她解释,“不过秦老先生不允许,她自己办不了,刚好你那个朋友也想悔婚,他好像跟宴书一起合作毁了这庄联姻。”
宋时遇笑了声,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江焰也想悔婚?”
“不是吗?”
他没回答了:“吃饭吧。”
江焰愿意悔婚?可能吗?
如果是可能他昨天就不会那么干了。
*
二十号那天天气晴朗,早上出了个大太阳,老爷子强制性给她放了一天假,秦宴书睡到下午才爬起来。
不知道是怕她跑还是什么,老爷子竟然把跟在身边几十年的司机和助理都“送”了过来。
她一开门,两人就在门口站着。
秦宴书礼数还是有的,颔首了声招呼,之后往电梯那边走。
许是暗示着今天心情不错,她穿着一身正红色女式西装,脖子漏在外面,戴着一根玫瑰项链,衬显得整个人异常英气逼人。
红色的细高跟踩在地上,一步一个声音。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又无不透露着潇洒自如。
寿辰傍晚才开始。
江家在商界名声响亮,会场定在江家老宅,来往的人很多,入口处铺了一条红毯,一直拖到门口处。
院子里灯光通明,乐队在角落里奏乐。
正中间叠了一米多高的高脚杯,负责人正井井有条的安排一切事物。
秦宴书刚走进会场,像似盯了许久,江焰立马迎了上来。
瞧见她这一身装扮,心下一紧,喉头都忍不住干涩了下,红色西装裤包裹之下的一条长腿,一瞬间在他脑子里晃荡。
江焰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魔力,把她拉上岸了不,还时时让他心猿意马。
也好像是碰见她,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变态。
秦宴书量了他一眼,瞧见他蓝色西装胸口的玫瑰胸针,头疼了一下,而后趣他:“还别朵花,整得跟新郎官一样。”
江焰也不甘示弱:“那你应该是新娘子了。”
“……”
懒得跟他继续斗嘴,秦宴书直白地问他:“一会儿要开始了,你今天晚上的计划是什么?”
她之前问过很多次,他嘴就跟用缝纫机订起来一样,只字不提。
同之前每次一样,这次他还是不。
秦宴书那股原本就没安的心又躁动了起来,瞪着眼警告他:“江焰,你要是敢耍花招,我就废了你,让你这辈子也行不了人事。”
江焰就听她着,也不恼不怒,还隐隐笑着。
应该是化了妆,一身红衣衬得她很妖艳。
红色的唇,随着话上下波动。
女士西装领口敞开着,一片白皙的脖子露在外面,极其诱人。
视线再往下,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西装裤子不能完全遮盖住脚背,随着风吹,一片白色的皮肤时而裸露时而藏匿。
这才是最要命的!
江焰舔了舔唇,喉咙痒了,心头那股躁动的劲越来越沸腾,手心也骤然发热。
脑子宕机。
秦宴书的嘴还在动着,个不停,他脑子里好像开了自动屏蔽,听不见,只能看见一张一合的红唇。
“听到了没!你傻笑什么——”
不等她再任何话,江焰捉住秦宴书细若无骨的手腕,越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往后院走去。
雁双来得晚,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马甲,帽子戴在头上。
能来这的都是商业名流,倒不担心被认出来。
以防万一,她还特意弄的素雅了点,至少在一众精心扮的人群里,算得上很不起眼。
刚进来,就看见江焰拉着秦宴书往后院去了。
她没跟上去,站到一旁,突然视线里出现一双运动鞋。
雁双眼皮一跳,目光顺着那条笔直的腿往上看,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弯着,带笑。
“宋时——”
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她立马噤声。
他也是一身自由装扮,没有精致理,一件带帽子的卫衣,盖在头发上。
这样戴帽子一般会丑化人原本的长相。
但在他这儿好像不管用了,像一层天然的滤镜。
还是那么帅气,眼睛弯着,整个人像来勾摄人心的妖魔。
没办法控制,雁双的心跳加快。
宋时遇手伸过去,隔着针织衫握在他手腕上:“还没开始,我们去躲一会儿。”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他让跟着他走,心好像不由着自己了。
就跟着他走了。
江焰拉着秦宴书走到后院,这会儿佣人都在前面忙活,后院没人,她把人拉过来,抵在墙上。
秦宴书推他:“你干吗!”
江焰把她两只手禁锢住,然后用一只手抓住,一条腿抓着空抵进她两条腿之间,完完全全把人禁锢住。
动弹不得。
这个姿势,秦宴书脸都热了,而且还不能挣扎、乱动。
江焰盯着她的唇,吞咽了一下:“亲我一下。”
“亲你——”她想骂他,又知道正有求于人来着,不敢惹怒他,“先把婚毁了,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找,到时候你不仅能亲,想干吗都可以。”
他笑着摇摇头,一脸不满足:“不要别人。”
就要你。
就要秦宴书。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一口干渴的井,而她秦宴书是那一点水源。
他什么也不想干,就想靠近她。
江焰抬手勾在她后颈上,挨着耳后的皮肤一直摩挲转。
“还要不要我帮你了,要就亲我。”
他要这水源来寻找自己。
这一点完全拿捏到了死穴,秦宴书盯着他那张得意的脸,胸口那股烦躁翻涌的越剧烈。
她不情不愿地垫脚,吻了一下他嘴角。
就这么一下,江焰就觉得自己半条命被人拿捏住了。
“秦宴书,你真他妈要命!”
完,他身子压下去,低头吻住她,她牙关咬的很紧,江焰手落下去,捏了一下,等她张嘴了,他立马钻过去,在她嘴里一阵肆无忌惮。
男女力气就是最大的悬殊,男人发起狠来,秦宴书根本推不动他,他攻势很猛,她连话的机会都没有,嘴巴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江焰吻的很重,估计口红都白化了,手上的动作也很重。
“轻点——”求饶声音从她嘴角溢出来。
他好像听不见一样,她越求饶他越亢奋,只知道怎么都不够,想索取很多,怎么都满足不了贪婪的自己。
腿渐渐发软,秦宴书也顾不得他不老实的手,只能扶着他肩膀支撑。
等到满足了,江焰退出来,舔了一下她嘴角,接着唇滑倒耳边,咬住她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磨了下,沙哑带笑的声音:“腿给你亲软了,我厉不厉害?”
作者有话:
今天加更写了六千,回馈给一直支持我的臭宝们,爱你们,么么哒~
看在我更那么多的份上,可不可以给俺新文点个收藏,球球球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