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惊!老大他惧内!还不敢顶嘴
果园此时落针可闻。
何岂淮个子高,垂眸凝视着她:“喜欢……”
初若织脑子嗡嗡作响,这个信息量太大,以至于她不知作何表情。
何岂淮行事沉稳且有分寸,心思藏得深,初若织看不透。
是真,还是假?
久久听不到回响,何岂淮眸中闪过一抹落寞,稍纵即逝。
“很难找到像你这么傻的别人家的孩子,要是疼死了多可惜?”
初若织一颗心犹如过山车。
她在期待什么!!
“你才傻!我活得好好地,让你失望了。”
初若织哂笑,错开他往前面走。
何岂淮跟在她身后,前面的人脚步生风,跟他隔开一大截的距离。
他勾唇哑笑,放缓脚步。
初若织举着摘果神器捣鼓:“如果有冬枣掉地上,你就捡起来。”
指挥人干活是她的绝技。
树上簌簌落下冬枣,何岂淮等她离开后才蹲下捡,以防被到。
初若织很满意他认真搬砖,哦,是捡枣的模样。
何岂淮虽然整天欺负她,但有一点很好,答应要做的事情,从不掉链子。
捡了半篮子枣,他兜里的手机震动。
是护安的电话。
“有事?”
“老大,F洲矿园年度总结汇报,您今晚有空视频会议吗?”
这个会议已经推迟两次了,不能再拖。
“晚上八点开……何岂淮别偷懒,快捡冬枣……我这不是在捡……我都看见了还狡辩?你再偷懒今晚别睡我的床……”
护安听到电话那边混入初若织的声音:“……”
他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但,他很珍惜留在国内的时光,特有眼色。
“老大,晚八点前我会主持好会议,届时通知您,我现在就不扰了。”
何岂淮嗯了声,挂了电话。
他拧了拧眉心。
英明神武的形象都毁了。
护安是大嘴巴子,掉头就给兄弟兼同事们发消息:“惊!老大他惧内!”
何岂淮个人名下的产业很广泛,这个群都是他在各行业里的得力干将,共有十来人。
护安一句话如石沉大海。
等了十几分钟,群里一片死寂。
他又编辑了一句话:“你们不觉得震惊吗?”
特么的这傻叉!就是被震惊到才不知道什么。
护安再次往群里投下一颗洲际导弹:“刚才我给老大电话,知道吗?他在帮嫂子捡冬枣。”
十六:“你是在F洲挖钻挖得失聪了?”
护安有被冒犯到:“千真万确!老大还不敢顶嘴!”
群里十几人:“……”
下线了……
让他们缓缓。
他们老大,表面上是普通牙医,在医院上着朝八晚五的班。
实则每秒有上千的收入。
光挖钻这一行,他喝一口水就有一铲子宝钻入库。
竟然去捡冬枣!!
想了几个钟,想开了,大佬也食人间烟火。
宇宙的尽头是抱大嫂的大腿。
……
回城前一晚,初若织去了初辛的茶室。
茶室是初辛除了卧室,最爱待的地方。
初若织不太喜欢这个地方,总有种逼仄难以喘息的错觉。
初辛让她坐在茶几对面。
“结了婚,以后的生活里肯定有摩擦争吵,需要互相包容信任。”
她心胸要是不宽容,就何岂淮那臭脾气,早挂了几百遍。
转念一想,何岂淮最近又是陪初辛下棋,又是弹钢琴,马屁拍得叹为观止。
初辛不傻,他能感觉到两人相处模式有点不对劲。
“你可能不爱听,但这些是爷爷大半辈子受到的教训。”
初辛目光移到斜对面的相框上,声音无力:“有些东西能抓住,就不要留下遗憾,别像我。”
初若织循着他目光望过去。
那是初奶奶的黑白生活照。
五官不是特别出众,但放在一起就令人难以挪眼,典雅又充满着朝气。
她时候好奇过自己的奶奶,但初哲不让她在初辛面前提。
只知道奶奶叫孟许卿。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初辛徐徐道出当年的事。
初辛还是穷子时,遇到下乡旅游的千金姐孟许卿,一见钟情。
后来他进城务工,运气加实力令他暴富,身价大涨。
孟许卿有心上人,他最后强取豪夺……
“我20岁时,她16岁;我38时,她34;我48时,她34;眨眼我68了,她依然34。”
“她在浴室割腕前,亲自下厨给你爸蒸了一份不太成功的蛋羹。”
难怪初哲从不碰蛋羹。
初辛略显浑浊的双眼,已经涨着血丝,波光粼粼。
“爷爷……”
“没事……”初辛摸了摸发酸的鼻子,起身去翻柜子底层。
那孤寂的背影仿佛老了二十岁。
初辛取出一本胶片集递给初若织:“你奶奶以前也爱摄影,满世界飞,这些都是她拍的,送给你。”
孟许卿唯一的遗物,初若织本不敢要。
“我毁了她太多喜欢,只留下这个,如果赠给喜欢摄影的孙女,她应该……同意……”
本想喜欢的,可她不喜欢自己,会喜欢这个未曾谋面的孙女?
胶片集很沉,被密封得很好。
她算带回去洗出来。
“奶奶她在摄影这行的造诣一定很高吧?”
初辛无比骄傲,丝毫不迟疑点头:“老师都夸她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初若织眼睛亮晶晶:“奶奶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初辛目光瞬间黯淡下来,甚至有些呆滞:“是净城电影学院,就读过两年。”
这是全国最好的艺术学院,在国际排名也靠前。
初若织来不及高兴自己跟奶奶是一个学校的,察觉到异样:“好端端的怎么就退学了?”
“时间太久我忘了,不提了……”初辛眼神闪躲,离开茶室,“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晚上,初若织将胶片集心存放好。
何岂淮见她视若珍宝的模样,也猜得到些。
熄灯后,初若织没有一点睡意:“这么大的事,怎么就忘了?”
何岂淮听不清她的碎碎语:“你什么?”
初若织不搭理他,寻思着回去查查。
何岂淮长这么大,也就只有这个女人敢忽视他。
他转了个身,动作起伏有点大。
初若织不愿破坏这间房间,当初没同意装地暖。
冷风从中间灌入,她了个哆嗦,思绪回笼:“何岂淮!”
她气不过,抬脚踹过去:“了八百遍了,慢点转身就是不听!”
何岂淮后背像装了监控,反手扣住她精致的脚踝。
触感滑嫩是滑嫩,但冰也是真的。
“你上辈子是冰块吗?”
初若织往回抽了抽脚,挣不开:“什么冰块?”
完才意识到,他的手好暖。
转了转眼球,她将双脚往温暖源挪过去。
她快要被暖哭了。
何岂淮被冻得直吸冷气,咬牙切齿:“把脚拿开。”
“我不!”
往日里,这脚得凌才能回暖,压根睡不着。
今晚靠着「火炉」,睡得出奇地早。
何岂淮要真不让她蹭「暖气」,怎么可能推不开?
他温水煮青蛙般,将专属的温柔一点点渗入她骨髓里。
后半夜,初若织睡得沉,下意识往何岂淮胸膛里钻。
实在是太暖了,就是有点硬。
她拧了拧秀眉,像八爪鱼般抱着他。
卧室的窗户大,借着温柔迷人的月色,何岂淮大致能看清她柔滑的面部轮廓。
按照计划,相拥而眠这步骤至少得推迟一年。
男人嘴角弧度上扬,媳妇给力也没办法。
姑娘身上有股好闻的天然奶香,何岂淮心翼翼在她额头上窃了个香。
心满意足……
“何岂淮……跪,跪下叫爸爸……”
织织梦话啦,做梦都想唱征服。
何岂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