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工呼吸
衣角燃起火苗,灼到了皮肤,却并不觉得疼。豆大的雨点砸在了脸上,身上,熄灭了身上的火焰,洗去了一切尘埃,连呼吸都觉得畅快。
伸手扑灭了衣角残余火苗,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真晦气。
为了成为最强医生,她加入了「优化基因」计划,了上百针,吃了一年药,终于把自己变成了能在极寒天气生存,对热度、气味、疼痛极度不敏感的人。
在最后一粒药吃进去的时候,苏祁龄才发觉被骗了,自己只是他们的试验品。
而现在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切,自由自在的做一名医生。脑海一阵眩晕,带有苏祁龄的记忆全部都苏醒了。
“原来你是这样的可怜。心底涌起阵阵愤怒,看我给你报仇。”
手指触摸到棺材板,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瞬间灰飞烟灭,一切如过眼云烟……
山火蔓延,有巨大呐喊声冲破云霄。有一个人浑身是血,正在向逃离山火的方向蠕动。
“救命,救命。”手指沾满了泥土跟血液的混合体,伸出手拽住了苏祁龄的衣角。
一阵颤栗席卷了全身,苏祁龄一脚踢开了那只满是泥水的手。“呕……”
血人在地上转了几圈,昏死过去。“脸长的不错,今日算你命好有造化。”
红色嫁衣撕成了条状,缚在血人手臂上绑紧,肩膀扛起一拽,“啊,妖女,你不得好死。”
“再叫唤,就把你扔在山上烤成炙肉。”
摩擦的疼痛让人丧失理智。“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一张俏脸突然放大,“是来抓你的女鬼呀。到了下面,还要你受火烧油煎刀砍之苦,你怕不怕?”
眼睛盯着这张脸看了又看,别过头。你不是女鬼,装神弄鬼罢了。
“再话,你就要血流干变成个干枯鬼了,传没有血的人会在奈何桥旁变成木板,受万人踩踏之苦。”
“死也要亲手斩杀了你们这些魑魅魍魉。”
“骂谁呢?也是,任谁身上被砍十个八个血窟窿也要怨气冲天。你叫我一声姑奶奶,我给你缝上。”
“人又不是木偶,如何能缝?我看你就是戏弄我?你主子是谁?叫他来受死。”
“你不能缝,我偏给你缝上,让你看看。”
“你这妖女身穿嫁衣,蓬头垢面,胡言乱语,我告诉你无论你们耍多少花样,也不可能占我大齐领土分毫。”
嘴里吐出大口鲜血,无遥像死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妖女现在觉得缝木偶比让你烧成炭肉好玩,我偏不放下。”
“咳咳咳。我乃战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夜不能寐,日日受诅咒吧。”
“你给我安静点,再话我就把你毒哑。啊……一把泥土飞来,苏祁龄迷了双眼。
一脚踏在了肚子上。死死踩下。“狗男人,竟敢暗算我,也就看你脸长的不错,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一双大手抓住了苏祁龄脚踝,两人抱着齐齐滚下了深不见底的山崖。
身上沾满了泥土枯枝,两手都是恶臭烂泥。“啊……”你这个男人真是我的命里克星,后背一阵颤栗,止不住的反胃。
随身空间里拿出了整瓶双氧水,“冲,我冲,泥土都走开,细菌都走开。”
“冲的再干净都遮不住你狠毒的心。”无遥背靠着石壁,身上伤口汩汩冒血。有气无力。
“哪来的脏东西在话。”拧开了瓶盖,剩下的消毒水都倒在了无遥的腿上。
“痛,你这妖女又想做什么?求求爷,爷送你上路。”
“想跟你做一对鬼鸳鸯双宿双飞呀。”完举起手中麻醉针,扒了衣领露出肩膀,肌肉紧实,黑黝黝的皮肤上都是斑斑血痕。
无遥愣了愣,还没等反抗挣扎,身上就开始软弱无力。
“妖女,你不要轻薄我?我死也不要跟你做鬼夫妻。”
戴上手套,“撕拉。”白花花的大腿映入眼帘。“这腿,切下来做炙肉吃,味道正好,再切了你的臂膀喂狼,给你做成人棍。”
无遥羞愤异常,沾血的外裤被剪开,只剩了亵裤。“狼子野心,你也是我族人,为什么去帮鸮齐人。再看,挖了你的双眼。”嘴里一直不停叫嚣,身上却完全无力挣扎。
双手互相配合,银色的针刺进皮肉,长长的线拉出,在空气中转一个漂亮的圈,了个结继续第二针。依次结,很快将大大的伤口一一消毒处理。
皮肉在针刺的一刹那微微颤栗,“为什么感觉不到疼?你刚才的是什么针?”
“的是大傻瓜针,以后送你上街讨饭,你长的这么秀气,要是讨不着可丢脸了。”
“秀气?我的脸如何能称作秀气?杀人诛心,你个母夜叉到底受何人指使。”
“我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听就是了。再忤逆我,给你把秀气缝脸上。”
“你那脖子,是被人掐的吧。”
“闭上你的嘴,不然我先掐死你……”
“那女人跟你有什么血海深仇?要下这么狠的手。”
“因为我剪了她的舌头,毒哑了她。”
望着闪着银光的针,想起了以前,立志做一名好医生,不分昼夜的在猪皮上练习缝合,只为了这一刻,能让病人少受些痛苦。
无遥惨叫一声,“啊……”
光洁的腿上有不少伤痕,但都因为处理不当,留下斑斑痕迹。手指轻轻抚上膝盖,“年纪轻轻就风湿,关节已经开始变形了。”
每天早关节会僵硬,活动后会好转,这隐疾,连军医都不知道。无遥有些诧异。
“那你,我身上还有哪些顽症?”
“想不花钱白救你性命?”
“那姑娘要多少金银?我必当筹了金银给你,多少都行,只要姑娘开口。”
“我可不要那些。”
“那我帮姑娘报仇?”
“用不着你。你还是想想怎么不饿死才是正经。”
“我怀里还有一块饼。”
“你总算有用了。不然我就将你的腿烤了吃。罢伸手去怀里掏饼。”
“你往哪里摸?”
“我多少男的女的都摸过,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不吃亏。”
无遥哭笑不得,面上强忍镇定,耳根却红透了。行军仗多年,一直守身如玉,今日却叫女子轻薄。
苏去龄拾了枯柴,生了火堆,自顾自烤起饼来。也不知道晚上还有没有落雨。
“喏,烤好的面饼分你一口。”用手掰成两半。扔了过来。
“啊,烫。”手没接住,饼掉在腿上,烫的抖了一下。
苏祁龄坐在火堆旁边,一下一下用手撕着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火光映出清丽的半张侧脸。
“你可真是什么也不行,相来肉也不好吃。”
“竟被人嫌弃,这还是头一遭。那姑娘拿我换点金银?”
风一阵又一阵呼啸而过,天渐渐暗下来,温度一降再降。开始下起淅淅沥沥雨。
苏祁龄被一阵呻吟声吵醒。
“啊,啊。”手捂着胸口,十分难受。
“醒醒,醒醒。”拍着肩膀在耳边大喊。
“心,心口疼。”
心脏病犯了,手忙脚乱的在随身空间里寻救心丸。“别叫,吵得人心烦,我有药,吃上就好了。”
呼吸渐渐微弱,心跳也几乎摸不到了。“你大爷的,别死呀。”
跪在地上开始心肺复苏,一下,又一下。“醒来,快醒来啊。”
额头上的汗一滴滴撒在无遥脸颊上,苏祁龄掰开了他的嘴,亲了上去。
“咳咳咳。”长长的一口气上来,眼睛无神微微睁开。眉毛高耸入发髻,鼻梁挺实如山峰。
“有心疾就老老实实在家娶媳妇种地啊,平白给人添麻烦。出了一身汗,后背都已经汗透。
“你这女人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跟阎王商量放你一次,我还没玩够。”
“嘴,你轻薄我了,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那叫人工呼吸,土鳖。”
“轻薄我能救命?”
“吹气,吹气懂不懂。你都不喘气了。”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又火速弹起来。“啊,脏,怎么这么多土。”
冲进了大雨中,“呕……”